第55章 ◇ 第55章 霸道小狗
◇ 第55章 霸道小狗
話音沒落,陳耘卻已經開車下去了,車門砸得砰地一聲,郁從言有些疑惑,還沒反應過來,駕駛位的門就被打開,陳耘就着開門的姿勢看着他,呼吸有些重。
光線不足,郁從言看不清他表情,有些疑惑,還以為他生氣了,連忙問:“怎麽了?”
陳耘咽了咽口水,“從言哥,你下來。”
郁從言一聽他低啞的嗓子,以為他不舒服,連忙解開安全帶下了車,要去探他額頭,陳耘卻退開一步:“去後座,把褲子脫了。”
郁從言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什麽,耳朵騰地一下燙起來:“什麽?你……”
陳耘抿着唇看他,不說話,黑暗中眼神卻亮着。
郁從言不知道他怎麽了,突然這時候有興致,明明他也沒撩撥。
羞恥感讓他怎麽也做不到聽話,郁從言沒動,暗自和陳耘較了會兒勁,正要問他發什麽情,陳耘就撲了過來。
他動作很快,甚至計算好了角度,郁從言還沒反應過來,他就伸手到他後面去開了車門,順勢把他撲倒在車座上,又用後腳一勾,把車門關上。
兩個人抱着滾到後座,小巷裏燈光昏暗,車裏也沒開頂燈,郁從言看不見他表情,卻敏銳地感覺到陳耘情緒不對,他忽而有些緊張起來,想到兩個人慘烈的第一次,忍不住叫陳耘的名字。
陳耘的呼吸很重,但他沒有親郁從言,而是靠在他脖頸處深深喘着氣,在郁從言懷疑他有些過度呼吸的時候,他偏過頭來,吻住了郁從言。
這個吻仍舊急切,但還不算暴力,郁從言意識到這是陳耘克制的結果,他現在瀕臨失控。
在被他掣肘的空隙,郁從言伸手摸了摸他背。
摸了好久,陳耘的吻緩了一些,終于有了空隙讓郁從言喘口氣,他問:“怎麽了?哪裏不高興?”
好半天,陳耘才說:“別對着那麽多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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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其實還有很多被他過濾的版本,參雜着肮髒的詞彙,但陳耘忍住沒說出來。
他細細吻郁從言的唇和脖頸,拿捏着郁從言喜歡他的點,适當地露出自己柔軟的發頂,在他脖頸處亂拱,郁從言果然心軟,手指插進他發絲間,又捏捏他的後脖頸,說:“笑也不行嗎?好霸道。”
郁從言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怎樣的危險,陳耘想,不過他樂意騙一騙他。
他适時露出可憐的表情來,眼睛也染上霧,擡眼去看郁從言,軟着嗓子低聲說:“也別讓王文博叫你哥。”
郁從言果然被他騙住,很果斷地笑着說好,然後湊上來親了親他。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郁從言的笑,陳耘忽然被這一個算不上什麽的吻安撫了,沒有那麽想發脾氣了,也沒有那麽想把郁從言關起來幹得眼睛只容得下他一個人了。
郁從言還在摸着他的頭發,像盡量安撫他,予取予求的樣子,“還有什麽別的要求嗎?霸道小狗?”
陳耘居高臨下看着他,過了幾秒,突然低頭咬上他的鎖骨,他咬得不重,郁從言便沒有推開他,任由着他咬出一個血痕,陳耘又在他鎖骨處拱了拱,啞着聲音說:“想要。”
郁從言一頓:“在這裏?”
陳耘:“嗯。”
兩個人是第一次在車上做全套,郁從言本來想讓他回家,但架不住陳耘磨,磨着磨着他自己也受不了,又怕陳耘情緒失控,只好順着他。
好在車停在沒人的小巷裏,一個人沒有,只有一只流浪貓在尋找熱源時盯上了不停晃動的車,湊近聞了聞,不知道聞到什麽,扒着車要往上爬,但很快,車居然劇烈一晃,它又被吓得跑開了。
車上什麽都沒有,除了做的時候,其他都不算舒服,結束了身上濕濕黏黏的,只能用紙巾擦,但郁從言在這方面向來是很包容的,結束後陳耘還抱着他,他也沒推開,親了親他的發頂,說:“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愛吃醋呢?”
陳耘悶着聲音說:“我也不知道。”
沒人被滿心滿眼地在乎會不喜歡,郁從言也是,他喜歡陳耘這麽依賴自己,便由着他耍這樣的小性子,不論真假。
可他也不知道,陳耘到底只是耍小性子,還是真的偏執成性。
聖誕過後,趁着元旦假期還沒來,郁從言又約了高中同學林丞見面。
上次在車上做過之後,他又重新開始思考想陳耘的心理問題了,有些事情他可以接受,并不代表就不需要改變,他覺得陳耘再這樣下去,只會走向極端。
陳耘抵觸去做心理咨詢,抵觸直面自己的黑暗和痛苦,這能理解,可郁從言的期待又讓他産生了壓力。
郁從言能夠感覺到陳耘想要正常,可越是想要,越是不正常,這樣下去他只會更煎熬,郁從言不知道怎麽做才是對的,但他怕不做點什麽,陳耘會這麽一條道走到黑,再沒有挽救的機會。
林丞對陳耘沒有去第二次咨詢表示不解,郁從言約了個咖啡館和他細細聊陳耘的情況,結果越聊到後面林丞的眉頭皺得越緊,最後直接打斷了他。
“從言……”他斟酌了一下:“咱倆是朋友,我就直說了。”
郁從言點頭,示意他但說無妨。
林丞放緩了語氣:“我可以接收陳耘作為我的患者,也可以幫你分析他,但不是靠你給我提供的所謂你對他的感覺,你明白嗎?我需要和他本人溝通,你說過他有過多次欺騙僞裝行為,我認為你對他的評判不一定客觀。”
郁從言張了張嘴,林丞擺手示意他聽自己說完。“但從朋友的角度講,我完全不建議你插手這件事。”
“當然,不可否認他對你的特殊感情可以幫助治療,但我還是不建議,說難聽點,如果他真的過分偏執或有什麽不好的傾向,你會是第一個受害者。”
“我……”郁從言愣住了,過了一會兒又想解釋:“我和他幾乎每天生活在一起……”
“我知道,從言,”林丞再次打斷了他,“我不是說他一定有,只是不排除這種可能。”
郁從言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林丞看他低着頭,實話說,有些意外。
他和郁從言雖然不算特別親近,但他自認為對他還算了解,他一直覺得郁從言是個內核很穩定的人,脾氣溫和随性,有自己執着的東西,敢于大方接納,也敢于放手,且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是很健康的心理狀态。
但現在,他不得不說:“從言,你有些焦慮……”
“沒有,”郁從言立馬反駁:“我只是……”
林丞把桌上的甜點往他面前推,笑了笑:“這很正常,只是證明你很在意他,在愛情裏這樣是正常的。”
郁從言順着他的動作叉了一塊蛋糕喂進嘴裏,過了一會兒,突然說:“我只是覺得如果他不想看醫生,就折中一下,上次他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但我能感覺到,他很不喜歡。”
林丞大方地笑了笑:“幾乎沒有人喜歡心理醫生。”
聽到他自嘲,郁從言也跟着笑了,笑完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太偏激了,這只是林丞的工作而已,他太較真了。
他和林丞道歉,林丞擺手表示沒事。然後郁從言突然想到,如果陳耘抵觸,那有沒有可能讓陳耘不接觸,或者甚至不知道,通過他做中介,遠程将陳耘行為反饋給林丞,林丞再給他引導陳耘的建議。
他問林丞這樣可不可行。
林丞對這種治療方式非常不贊同:“從言,心理治療不像普通的病一樣,你說哪疼我就知道什麽問題了,醫生和病人的直接溝通是必不可少的。”
郁從言覺得自己有些糊塗了,又開始道歉,林丞有些無語,幾秒後嘆了口氣,說:“如果一定要這樣也不是不行,但你給我的反饋要盡量詳細客觀,我只盡力,不保證。”
郁從言立馬表示明白,林丞又說:“你今天給我的描述就很不客觀,都不像你了,你高中那會兒可不這樣。”
郁從言怔了一瞬,看見林丞對他笑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并沒有多麽認真,于是他也笑了,“不知道,可能人都會變吧?”
見林丞的事郁從言沒和陳耘說,晚上回家的時候屋裏一片昏黑,他還以為陳耘不在——有時候陳慧需要陪着,陳耘就不會過來。
他莫名松了口氣,疲憊爬上身來,也懶得開燈了,就着玄關感應燈的光開始換鞋,正準備去洗澡時,晃眼看到飯廳的桌前坐着一個人,郁從言吓了一跳,整個人都像炸了毛,後脊一瞬間發涼。
“陳耘?”
陳耘不說話,郁從言有些疑惑,也有些莫名害怕,趕緊把燈打開了,一時間屋裏恍如白晝,郁從言眼睛晃了一下,看見陳耘坐在飯桌前,桌上是幾個他愛吃的菜。
後脊的毛刺被燈光安撫了,郁從言問他:“怎麽在家不開燈?”
陳耘從他進門就一直看着他,郁從言擡眼對上他視線,渾身一僵,然後就看見陳耘笑了。
“本來想做好飯等你,但你一直沒回來,睡着了。”
郁從言掃過他眼底,好像真有些紅,他又開始心軟:“今天臨時加班,忘記和你說了,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陳耘看了他幾秒,突然笑得更開了,走過來抱他,像往常一樣輕輕在他唇上啄吻,又把頭埋進他的脖頸:“反正你都會回來的不是嗎?打電話還叫你分心。”
他的唇很涼,聲音有些啞,身上也很冰,郁從言下意識摸上他的頭,說話的嗓音就不自覺軟了些,“下次記得和我說,你忘了,我是老板,不想加班可以直接回的。”
陳耘在他脖頸處落下不着痕跡的吻,像為了加深某種标記一樣在他身上撒滿自己的味道:“從言哥。”
“嗯?”郁從言有些心不在焉。
“今天上班有好玩的事情嗎?”
“上班能有什麽好玩的,每天都是這些事。”郁從言笑了笑,用手托起他的下巴,主動在他唇上親了親。
陳耘說:“我馬上也是要上班的人了,要不然你和我說說你們上班都做些什麽,也算積累一點經驗。”
郁從言有些意外,但還是同意了。
陳耘拉着他到飯桌坐下,邊吃邊聊,郁從言不怎麽有胃口,但還是拿起來筷子,夾了一塊牛排,結果牛排已經冷了。
他看了一眼陳耘,陳耘似沒發現,筷子拿在手上卻沒動,只是看着郁從言吃,見他遲疑還問他:“不好吃嗎?”
郁從言搖頭,問他:“你想聽什麽?”
陳耘想了一會兒,問:“你們事務所有茶歇嗎?”
郁從言點頭:“有專門的一個休息室給大家喝咖啡吃零食,但平時大家畫圖的時間不固定,有時候想着把一個圖畫完再去吃飯,結果擡頭就到點下班了,所以茶歇時間雖然有,但不是集中固定的。”
陳耘點點頭,又問:“你們事務所樓下有家咖啡廳,你去過嗎?”
郁從言一愣,過了幾秒才說:“沒怎麽去過。”
“我有一次路過看到過,你記得嗎?那家店雲西也有,七年前你帶我喝過。”陳耘笑着看着他:“那是我第一次喝咖啡,第一口喝下去發現是苦的,還以為你和唐老師要害我。”
郁從言擡眼,撞進陳耘亮亮的眸中,又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視線。
他笑着說:“是嗎?那你當時怎麽沒說?”
“我當時想,你們要害我也很正常,畢竟你們中午帶我去吃了好吃的,估計就是斷頭飯了。”
陳耘說這句話時是笑着的,郁從言看着他的笑,卻忍不住想替他想哭,他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朝陳耘張開手:“陳耘,過來。”
陳耘不明所以,但還是靠近了,然後郁從言把他整個人抱住。
陳耘的身材完全不嬌小,郁從言其實有些抱不住,但他還是覺得他很小,很可憐,于是他親了親陳耘的發頂。
陳耘的手也攀上他的腰,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笑着問他:“從言哥,怎麽了?”
郁從言聲音有些低:“沒事。”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今天要做嗎?”
陳耘頓了一瞬,“聽你的。”
“我想做。”郁從言說。
年底還有很多事好忙,很多項目都在結項收尾,雖然工作室的行政名義上是Sandy在管,但郁從言也不能真當個甩手掌櫃,要簽的單子還是一大堆。
年底還有個重要的事——藍獎的頒獎典禮。
藍獎幾乎涉及所有設計類獎項,涵蓋範圍非常廣,因此評審工作戰線也拉得很長,頒獎典禮分單元進行,建築和珠寶服裝設計這種大類基本都分到了大場館。當天郁從言和Sandy一起去,還帶了工作室兩個有潛力的設計師。
典禮當天是個周末,郁從言提前和陳耘說不能陪他,陳耘很懂事地說好,給郁從言挑了一整套的西裝,還搭配了領帶和袖扣。
郁從言很少穿全套的正裝,平時上班都是休閑的款式,乍一穿還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