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 第52章 我想見她
◇ 第52章 我想見她
郁從言本來還挺游刃有餘,結果陳耘這麽看着他,倒給他弄得有點不上不下的,一時有些松懈,就這一秒,他的手就被陳耘抽出來,舉到頭頂上,吻也壓下來。
廚房本就是開放式的,郁從言一退再退,直接退到了沙發上,倒進沙發裏。
陳耘的動作很快,郁從言還沒反應過來,手就伸進去了,郁從言沒忍住哼出一聲,用殘存的理智提醒他:“鍋裏還……”
聲音被吻吞沒,陳耘勝券在握:“牛腩沒放高壓鍋,小火慢煨兩小時才好吃。”
兩個人最終還是沒在客廳,一路吻着到了床上。
本來,郁從言是覺得沒什麽的,芥蒂不再,兩人又都血氣方剛,這種事就水到渠成。他對自己的欲望一向坦誠,就算上次做得不好怕了,大不了這次換個位置,他來就行。
他對上下沒執念,畢竟雙方都是男人,是男人就會有想在上面的想法,但他沒架住陳耘求他。
陳耘很認真,手也始終不肯離開他後腰,“再給我一次機會,從言哥,我保證會讓你舒服。”
“從言哥,求你了……”
親吻之間兩人換了方向,現在是郁從言坐在陳耘腿上,他有些糾結,但陳耘完全不讓他冷靜思考,一個勁兒來親他,手也在身上胡亂點火,弄得他神思錯亂,恍恍惚惚,就這麽順了陳耘。
但陳耘的确沒讓他失望。
一開始郁從言還有些怕,咬緊牙幫做足了忍痛的準備,但實際上只是有點漲,他還沒反應過來,那點細微的痛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讓他莫名覺得眼眶發熱,想流眼淚,又感覺自己整個腹腔都空了,他有些慌亂,想去抓陳耘,陳耘低頭親了親他,問他:“疼嗎?”
郁從言搖搖頭,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第一次這麽認真感受這種事,他不想顯得自己太矯情,只好笑了笑,笑還沒達眼底,陳耘就動了,他的笑被生生截斷,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又被陳耘伸手撫平。
視線搖晃的空隙間,郁從言突然想起來,陳耘沒戴……
那一瞬間他有些掙紮,但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就弄在裏面了,他居然又覺得還能接受了,只是瞬間的猶豫,也沒有和陳耘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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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陳耘的确很溫柔,溫柔到後面郁從言甚至有些難耐,結束的時候早過了兩個小時,好在湯鍋有定時,不至于糊底。
郁從言已經精疲力竭,整個人好像被抽空了,身上又濕又黏,但很舒服,像汗蒸過一樣,整個人松松軟軟,又很暢快。
陳耘也渾身是汗,且顯然因為戰線拉得過長而忍得有些難受,結束的時候他長長喘了一大口氣,又抱着郁從言歇了會兒。
兩個人呼吸相錯,胸膛相貼,偶爾視線對上就會親吻,細細綿綿的吻并不急切,身體仍舊貼着,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體溫,甚至是血液在血管裏的流動,好像從未如此離彼此近過,就連身體的負距離也不能取代。
躺了好久,等到呼吸不再急促的時候,陳耘問他:“從言哥,滿意嗎?”
郁從言斜着看了他一眼,對上陳耘認真的眼神,像很認真在問,他沒忍住笑了,伸手要去擋陳耘灼灼的眼神,卻被陳耘抓住在他手心親了親。
渾身都軟綿綿的,郁從言也沒心思推開他,任由着他把手心親得濕糊糊的,岔開話題說餓了。
消耗了這麽多體力,餓了也是應該的。陳耘不知道從他的回避中得到了什麽信息,立馬站起來,明媚地笑開了:“那我去炒菜。”
等他走了,郁從言才伸手揉了揉酸脹的腰,準備去洗澡。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找了好一會兒,才在床底找到,掏出來一看,是他一個高中同學,後來成了心理醫生,今天帶陳耘去見的就是他。
兩人高中時關系中上,但各自有了事業之後聯系不算多,決定要帶陳耘去咨詢之後郁從言請他吃過一次飯,算是重新聯絡關系好求人。
老同學說話比較坦誠:“從言,今天你那個朋友,我實話說,聊下來情況并不是很樂觀。”
郁從言一下緊張起來,下意識以為陳耘又騙了他,但仔細一想又覺得不可能,他問:“他不配合嗎?”
“不是,恰好相反,他很配合,我問他什麽他都說,也願意坦白,就連他家裏的事情也沒有回避,但是我聊下來覺得他……”
意識到他有些顧慮,郁從言連忙說:“不論什麽情況我都可以對他負責,你直接說。”
老同學這才說:“雖然他表現得不錯,但是像他這種情況,一點兒問題沒有才是最不正常的,你不是說過嗎?他有過過激行為。”
“患者的隐私本來不該透露,你給我打了包票我才和你說的,從言,我覺得他很有可能有一定心理學知識,或者至少很會洞察人心,懂得自我隐藏和回避,這需要很強大的心理素質。”
郁從言聽到這裏,眉頭皺起來:“你的意思是,他騙過了你?”
“不是騙過了我,是騙過了他自己。”
郁從言沉默了。
老同學見他不說話,連忙說:“不過也不一定,因為有你的資助,他也一直在接受教育,其實情況不算很差,如果本身心理素質強大,樂觀積極,消除了這些負面因素也不一定,畢竟過激行為也只有那一次,還是在強烈情緒刺激下引發的,這證明不了什麽。我的建議是再觀察觀察,最好讓他定期過來。”
過了幾秒,郁從言才低聲說:“好,我問問他,多謝。”
電話挂斷,郁從言深吸了口氣,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打算去洗澡時,卻發現陳耘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門口。
郁從言一愣,被他吓了一跳,不知道是不是他心虛,霎那間他覺得陳耘的眼神十分陰鸷,是他從沒見過的幽暗,但那瞬間的感覺消散很快,陳耘很快就笑起來,說飯做好了,問他要先洗澡還是先吃。
郁從言又覺得是自己看錯了,他笑了笑,說:“我先去洗澡,你不用等我。”
但陳耘最終還是等了他,出來時飯桌上已經擺好了碗筷,幾道賣相不錯的菜擺在餐桌上,陳耘給他拿了碗筷,又在他唇邊親了親,給他夾了一塊排骨:“我第一次做這個,從言哥你嘗嘗。”
鬧了一通上桌已經是九點,郁從言的确是餓了,他強迫自己別多想,暗示自己幾次之後竟然真的輕松起來,菜味道都很不錯,他比平常吃得多,最後不得不在陽臺走來走去消食。
陳耘對他吃了這麽多很滿意,收拾好了廚房之後過來抱他,郁從言由着他環抱上自己的腰,黏糊糊又被親上脖子。
親了一會兒,眼看着還要往下,郁從言連忙推開了他的頭,突然問他:“你打算怎麽安排陳慧?”
陳耘愣了一瞬,不再親了,而是看向他的眼睛,那眼神很直接,“為什麽問這個?”
郁從言避開了他的視線:“總不能讓她一直待在酒店,而且你兩頭跑也很辛苦。”
陳耘看了他兩秒,不知道确認了什麽,突然笑了笑,溫聲說:“我馬上就去寧城實習了,打算在那邊租個房子,她狀況不好,我給她辦了一年的休學,明年再高考。”
這的确是個好辦法,但是是在郁從言不插手的前提下,如果郁從言參與進來肯定有更好的方案,郁從言想了想,問他:“你打算讓我見她嗎?”
陳耘猶豫了幾秒,反問他:“你想見她?”
郁從言把他拉到了面前來,兩個人面對面,他看着陳耘的眼睛,說:“我想見她。”
他說得很真誠,是真的想去看看陳慧,陳慧和陳耘來自一樣的家庭,有着相同悲慘的遭遇,唯一不同的是陳耘遇見了他,而陳慧沒有。
但他也承認,想見陳慧不僅是出于關心,也有想從另一個方面了解陳耘的私心。
“好,”陳耘果斷地說:“我安排你們見面。”
說安排見面,郁從言以為會是挑個合适的時間,把陳慧帶出來,在一個酒店或者飯館,但沒想到陳耘會把陳慧帶來家裏。
那天剛好是個周末,陳耘頭一天提前和郁從言說好,郁從言也不知道該準備什麽,就叫了阿姨把家裏收拾了一遍,又買了些小女孩愛吃的甜品水果和酸奶在冰箱裏放着,等到早飯時候,門口有聲響,郁從言坐在沙發上等着,以為陳耘會直接開門進來,但幾秒後,響起了敲門聲。
郁從言以為不是陳耘,起身去開了門,卻又看見陳耘在門口,嘴角揚着笑。
郁從言也笑了,視線往下,看見陳慧的臉。
陳慧長得不算特別好看,但皮膚很白,頭發和陳耘一樣很濃密,睫毛很長,看見郁從言沒有什麽反應。
郁從言讓他們先進來,陳耘卻沒動,而是喊陳慧,“叫從言哥。”
陳慧瞳孔黑黑的,轉得有些慢,好幾秒後,才啓唇,用貓似的音量叫了一聲:“從言哥。”
郁從言連忙笑着說:“不用見外,先進來吧。”
陳耘叫陳慧換鞋,陳慧乖乖低頭換,但不說話,視線也沒有亂瞟,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不太好,不算呆滞,但的确有些木讷。
郁從言不知道說什麽,只好問她吃不吃東西,去冰箱裏拿,陳慧不說話,反而是陳耘說:“給她拿一瓶上次買的草莓酸奶吧。”
草莓酸奶擺在面前,陳慧也沒有什麽反應,只是視線落在郁從言身上,不是在打量,而是飄忽的,像只是盯着他在發呆。
郁從言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太自在,陳耘卻好像已經習慣了陳慧這樣,他讓郁從言不用在意,又低聲和陳慧解釋了什麽,陳慧的視線驀地聚焦,完整地落在郁從言身上了。
郁從言難得有些局促,卻聽見陳慧說:“謝謝。”
以為她說的是酸奶,郁從言說不用,陳慧也沒有再解釋,但依舊沒有動那瓶酸奶。
到中午的時候,郁從言提議一起吃飯,他叫阿姨來做,陳耘卻起身去了廚房,郁從言說不用他做,陳耘說:“她沒見過你家阿姨,可能會怕。”
郁從言攔住他的手又放下了,陳耘朝他笑了笑,趁着陳慧不注意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沒事,從言哥,別緊張。”
郁從言的确是有些緊張,但陳耘這麽一搞他更緊張了,他往陳慧那邊看了一眼,還好,陳慧還在發呆。
他朝陳耘瞪了一眼,陳耘依舊笑着:“她是妹妹,又不是家長,你不用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