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今夜之事是孤的錯,孤……
第21章 第 21 章 “今夜之事是孤的錯,孤……
因為藥物作怪的原因, 慕容煜做了許久,久到白芷不耐煩了,又覺得十分受罪, 恨不得踹飛此人。等他抽身而退之後,她頓時大松一口氣,慌忙推開慕容煜, 手一陣忙碌後, 忽然想到什麽, 立刻起身直奔洞外, 好像身後有什麽惡鬼追着她一般。
慕容煜從未想過女子經歷此事後, 會有這樣反常出奇的反應,一時間有些茫然無措。
回過神來時,洞口已經空空如也,只有一縷清風拂進來, 潮.濕的身體瞬間感到一陣陰寒, 他定了定神,輕顫着手整理散亂的衣物,腦子裏不覺地回想着方才神智混亂時所行之事,心中尴尬又愧悔。
他等了片刻, 未等到白芷歸來,暗忖她是不是被他吓跑了, 想想又覺得不可能,她怎會是那膽小鼠輩……若說是害羞不好意思見他這更不可能,她痛苦煎熬不耐以及結束後如釋重負的神情他隐約記得。
慕容煜想出去尋她, 又覺得不妥,便只是坐在火堆旁等白芷歸來。
白芷從水裏出來,只覺得渾身幹淨清爽許多。
慕容煜曾經笑話她不懂男女之間如何生孩子, 白芷不以為然,她知道男人是怎麽把種子遺留在女人體.內的,慕容煜竟然也這麽做了。
一想到肚子裏以後可能多個東西,白芷心裏就犯怵,這才趕緊跑出來清洗身子,順便将那東西逼了出去。
原來男女之事和打架殺人沒什麽區別,除了挨刀子般的疼和累,根本沒什麽其他的感覺。
回去時白芷逮到了一只在灌木叢裏打盹兒的野雞。她今日未曾用晚膳,山洞裏雖然存着幹糧,但嘴裏沒有點葷腥,總覺得沒飽腹感,且耗費一番體力,使她又累又餓,當即提着野雞返回溪邊給雞拔毛去除內髒,才再次返回山洞。
聽到聲響,慕容煜身體微僵,卻若無其事地扭頭看過去,見白芷一身清爽地走進來,手裏提着只串在木棍上光不溜秋的雞。
慕容煜以為她臉上至少有幾分尴尬或者惱怒,而實際上她只是平靜地瞟了他一眼,便大大咧咧地坐在他身邊,将處理好的野雞架在火上烤。
他萬沒有料到,她出去那麽久是去逮野雞去了。若是有酒,她是不是還要飲幾杯?
“幫忙添一下柴火,不然烤雞沒你的份。”白芷騰不出來手,見慕容煜只顧在那坐着,面色莫測地盯着她,一點忙也不幫,心中有些不高興。真是等人伺候的主兒。
慕容煜語滞,若是以往他斷然會忍不住冷言冷語幾句,但此刻他卻無法對她冷臉,沉默地撿起兩根木柴丢進火堆裏。他明白了白芷的态度,她無需他負責,也無需表示愧疚或者提出補償,心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莫名地生出幾分不快。至于不快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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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烤了沒多久,開始滋滋冒油,香味撲鼻令人精神一震,白芷臉上這才有了笑容,先前的難受煎熬便不足為提了。
等待雞烤熟的過程有些無聊,白芷只能與慕容煜閑聊:
“做這種事實在受罪,你說那些人為什麽喜歡這樣呢?”白芷并不避諱談及這事,說起來更是臉不紅心不跳,她想了想,又道:“
大概不是因為喜歡吧,若非要傳宗接代,誰愛受這種罪啊。”這次她說得十分肯定。
慕容煜俊臉一黑,明知她并不是指責他技術不行,但心裏總會有些別扭不自在,他方才受藥物所控顧不得她,所以她覺得受罪也不稀奇,也沒必要與她多解釋,徒增尴尬。
白芷沒得到回複,側眸打量了他一眼。其實要說她心底一點尴尬都沒有是不正常的,哪怕她不在意與他發生那樣的事,也明白那種事只有關系親密的兩人才會做。所以從進山洞開始,她很少用正眼看他,一看到他就禁不住想起他方才壓在她身上時種種有異于平常的舉動和神情,只覺得很奇怪,還有些別扭不自在。
“你感覺沒事了麽?”白芷問,不知怎的,有些受不了這寂靜無聲的氣氛,不說點什麽渾身不舒服。
慕容煜衣服齊整,面色看起來已經變得正常。白芷其實覺得他方才可憐兮兮的樣子還比較順眼一些,這副冷冰冰好似她欠了他錢的模樣實在不讨喜。
“嗯。”慕容煜低聲應了句,臉頰褪了的熱意再次湧起,他并不是很想談及此事,便開口轉移了她的注意力,“要烤焦了。”
白芷方才有些晃神,問言連忙将烤雞翻了個面,才去看他,火光映着他的面龐,閃爍不定,如同他此刻的目光。她想說點什麽,突然又不知道要說什麽,竟沒了往日的坦然随意。她煩惱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奇怪自己的反應,發現想不通後也懶得再想,收回視線,繼續翻動烤雞,肉的香氣撲鼻而來,令她心情瞬間愉悅起來,那些有的沒的雜亂情緒也被她一股腦地抛掉了。
察覺她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後,慕容煜才側目看向她,她望向烤雞的眼眸明亮而有神采,忽覺自己在她眼裏大概不如一只烤雞有吸引力,念頭剛起,不禁為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對比而感到好笑又莫名。
雞烤熟後,白芷十分大方地破開一半給慕容煜。慕容煜搖了搖頭,他并無食欲,不過看她大快朵頤的暢快模樣,略顯沉重的心情稍稍緩解。待她吃完擦幹淨手後,他終究還是開了口:
“今夜之事是孤的錯,孤許你一個人情。”
白芷拿着水袋的手頓了下,對于他突然高高在上施舍人的态度心生不滿,便忍不住開口刺他,“太子殿下,我只是奉命行事,今夜之事原在我的職責之內,所以你不必許我什麽人情,你不欠我的。”
職責之內?慕容煜沉着眼眸看過去,對上她譏诮的目光,頓時氣笑了,看來是他善良了,對她根本沒必要心懷愧疚,她對這種事也根本不在意,哪怕是随便一個男人她都無所謂。
白芷沒察覺慕容煜動怒,覺得沒說過瘾,就又小聲嘀咕起來,“也不看看自己什麽處境,還要許我人情,等恢複自由之身再說此事不遲。”
對于他那句話,白芷有些不喜,但也說不明白為什麽不喜。
慕容煜氣到極點完全不想再理睬她,索性起身走遠,靠在石壁上閉目假寐。
白芷驚訝地瞟了他一眼,他這是在負氣?管他,冷死活該。
只要他不死,沒什麽大的病,白芷管他是冷是熱,她心安理得地靠着火堆睡了,半夜偶爾睜開眼,見慕容煜依舊靠在山壁那邊,撇了撇嘴,添了幾根柴火,倒下繼續睡,被溫暖的火烤着真是渾身舒爽,可憐有的人就要挨凍了。
次日起來白芷只覺得精神抖擻,慕容煜卻一臉蒼白憔悴,連說話的聲音有些沙啞。
“太子殿下,你身體不舒服麽?是不是夜裏着了涼?”白芷內心幸災樂禍,卻佯裝擔心地去伸手去貼他額頭,被慕容煜冷着臉拍開。
只需一眼,慕容煜便看穿了白芷那點小心思,畢竟她的擔憂太虛假,那雙眼眸裏的雀躍光芒就差沒折射出幸災樂禍幾個字了。
“呦,這麽大的脾氣,怪不得是太子殿下呢。”白芷笑嘻嘻的,并沒有因他動怒就有所收斂,反倒更加來勁。
自從昨夜他說了那句話,她便喜歡用他的身份來冷嘲熱諷,這令他厭煩無比。“白芷姑娘。”慕容煜加重了語氣,顯得冷硬又客氣,“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很聒噪,就像是一只喋喋不休的烏鴉。”
烏鴉?白芷聽着并不覺得生氣,反而覺得烏鴉挺好的,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我是烏鴉,那太子殿下是什麽?”
不等慕容煜回話,她就自答起來,“你就是臭肉。畢竟烏鴉會圍着臭肉轉,我現在就是得圍着你轉。”她這話說得不無抱怨,自從他出現後,她哪件事不是圍着他來了。
白芷罵起人來絲毫不客氣。人家對她都不客氣,她還客氣什麽?
慕容煜平日第一次被人這般言語冒犯,氣得面色鐵青,卻又找不到一句更加難聽的話來反駁她,只怪他以前與人相處太過溫文爾雅,有禮有節,從未與人争得面紅耳赤,說着令人難堪的話語。
白芷見他被她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也就暢快了,這才真正地笑臉迎人,“太子殿下将來是要做九五之尊的吧,江山社稷都是你的,你也要心胸寬廣一些嘛,與我一鳥人計較什麽。”末了,還是忍不住又惡心了他一番。
慕容煜此刻手上若有劍,定會毫不猶豫地拔劍去斫她的頭顱,叫她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然手上什麽也沒有,也無言以對,便只有選擇不予理睬,當她不存在。
兩人鬧了這一場後,行路時誰也不搭理誰,但兩人之間的氣氛也與往常略有不同,當不說話時,耳邊唯餘松濤陣陣,鳥兒啁啾,明明有聲音,卻覺得安靜得讓人有些尴尬不自在。
山洞光線昏暗,能藏住某些細微的東西,而此刻身處陽光底下,仿佛一切都無處遁形。兩人突然對視了一眼,又不約而同地錯開視線。
原是下意識反應,卻讓兩人的氣氛愈發尴尬,而就在這時,周圍有了異動,白芷神色一凝,“有人。”說罷擋在慕容煜身前。
慕容煜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語還休。
讓兩人驚訝的是,來人并不是袁燕子等人,而是慕容煜的侍女紅柳以及綠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