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何間趕忙岔開話題:“叔,你看起來對這裏很了解,我們逛完了這裏還打算去其他地方玩玩,你有沒有什麽建議?”
林丘也用一種充滿期待的眼神望着他。
大叔沉吟一會兒,突然眼神一亮,對二人說:“我大女兒最近正在研究這裏的風俗,準備撰寫一本書,我二女兒喜歡到處旅游,我把她們叫過來,你們年輕人聊聊,肯定有共同話題。”
“別別別!”二人身子都坐直了,急忙擺手,林丘順口編造出一個借口,“我們……我們其實有對象了!”
何間也跟着附和:“對對對,我們倆都有心上人了,不耽誤二位千金的時間。”
大叔聞言十分可惜:“這樣啊,那太可惜了,心上人怎麽沒跟着一起出來玩?”
林丘脫口而出:“他喜歡安靜,平常比較忙,而且見多識廣,這些地方對他而言并不稀奇。”
何間小幅度地朝林丘的方向偏了一下頭,無意識地抿唇,轉瞬之間又恢複正常,快到無人發覺異常。
就像大叔說的那樣,紅鹿果然不好見,一直到他們下車也沒見着。
林丘失望不已:“我眼睛都看綠了也沒見着。”
“前面還有那棵很粗壯的古樹,我們還可以去那裏。”
跟随前方游人穿過窄窄的木頭小路,潮濕的水汽彌漫在空中,不由得使人生出憋悶之感,在轉過第六個彎後,前方依舊是曲折的小路,林丘沒忍住伸手拉扯走在前面人的衣裳,問:“請問這是去看古樹的路嗎?”
“是的。”
“多謝。”
打消走錯路的疑窦,二人繼續往前,又拐了數個彎,在林丘躍躍欲試想再找個人問問的時候,二人眼前豁然開朗,一陣驚喜尚未來得及完全升起,就消散在半空中,無他,眼前的古樹粗到是粗,但上面已經斷掉了,只留下粗糙不平的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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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間恍然大悟:“難怪沒有精怪誕生,這種情況,即便是有,八成也因為身受重傷而消散了。”
“那張拓印圖還真是會偷奸耍滑,難怪只有下半截,感情是上面半截斷掉了。”林丘把那本冊子翻開仔細對比,十分無語,“但凡再往上一點就露餡了。”
“算了,這裏風景還不錯。”
二人随意轉了幾圈便打道回府了。
林丘惦記着自己買的梳子,在何間前面跑得飛快,何間腰間挂着的木牌随着他靈活的動作擺動。
一路上跑得快,臨到跟前林丘反而慢了下來,神情躊躇糾結。
如果什麽都不說,直接送,師尊會不會領悟不出來他的意思?那如果說得太明白,他又不太好意思。到底要怎麽說呢?
林丘在房間門口站了足足有一刻鐘,擡起手又放下,就在他做好心裏建設,手都擡到半空中,準備揮下去時,房門突然從內部打開,松生負手而立,雖是面無表情,但林丘長時間與他相處看得出來他并沒有生氣,讪讪地把手放下,尴尬地笑起來。
“好巧啊?”
“什麽事一直站在門口,半晌都不進來?”
“我出去玩買了一個紀念品,想拿給師尊,但不值什麽錢……”
松生回到書桌旁坐下:“你若是能拿得出我瞧得上的貴重物品,那我這千年也是白混了。禮物重在心意,是什麽?我看看。”
林丘把那把樸實無華的數字拿出來,松生翻來覆去地打量了幾遍,最後只淡淡地說了句:“很實用,多謝。”然後就收起來了。
林丘鉚足了勁去瞧松生的神情,看不出任何異樣,既沒有嫌棄,也沒有多高興,弄得他心裏不上不下地吊着,很不是滋味。
師尊到底有沒有意識到啊?
“你有好幾日沒做功課了,坐過來,我給你好好講講。”
“好。”
林丘繞到松生對面坐下,心不在焉地翻開書。
師尊一開始授課就會變得很正經,也不是說平時他不正經,但就是和一般相處不太一樣,會有種壓迫感,讓林丘不敢肆意妄為,這種感覺甚至會延續到授課完成後的一整天,這也是和自己的師尊談戀愛的一個弊端。
“啊……”
林丘的臉頰突然被貼上一個冰冰涼涼物件,驚得他小小地倒抽一口涼氣,發出一聲驚呼。
松生不知什麽時候拿出那把林丘十分熟悉的戒尺,漆黑堅硬的尺面正貼在林丘綿軟泛紅的臉頰上,由于驚吓而張開的嘴巴裏可以看見一閃而逝的嫩紅舌尖,宛如黑葡萄的眼睛由于驚吓正圓溜溜地望向手持戒尺的松生。
松生呼吸一滞,随即淡定地收回戒尺,放在自己手邊,用它一貫不緊不慢的語氣問:“剛剛在想什麽?從上課開始就在走神。”
“唔……在想今天出去玩的事。”為了避免松生追問,他緊接着就認錯,“我錯了,我接下來一定好好上課。”
林丘還沒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臉上不受控制地發熱,遮掩似的低下頭,看起來倒像是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接下來的課程林丘沒敢開小差,順順利利地一口氣結束了,林丘剛剛把書合上,還未來得及松口氣,就聽見松生用和上課沒有任何區別的語氣說:“香沒有了,晚上你忍一忍,我會提前取出來。”
林丘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要炸起來了,臉頰瞬間爆紅,并迅速蔓延如白玉般的耳根與脖頸,他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興許是腦子抽了,結結巴巴抛出了一個令自己都十分意外的回答:“那就不用那個了,換別、別的不是也、也行。”
話一說完林丘就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緊緊閉上雙眼,恨不得把頭埋進地裏,着急忙慌地想補救,嘴巴剛剛張開便聽見松生說:“你還不行,可能會受傷。”這種情況兩個人都會束手束腳,不盡興。
聽見這個話,他突然就有些不服氣,張嘴就來:“不是還有那種藥嗎?”
松生:“……我知道了。”
經過這番交談,林丘也沒臉繼續待下去,一句“告辭”也沒空說,手忙腳亂地跑走了。只留下松生獨自待在房間裏。
林丘出來之後真是覺得丢臉丢大了,師尊都不急,自己上趕着貼上去,搞得自己好像是個多麽急色的人一樣。也怪師尊說話一點前兆都沒有,剛剛上完課就說那種事,不知羞恥。
林丘惱火地蹲在路邊的草叢裏,狠狠地揪起一把又扔回去,越想越心煩,他幹脆跑到幾十裏外的街上游蕩,恍恍惚惚地一直待到天空擦黑。
此地繁華,雖然天色已晚,但街道上依舊人潮湧動,林丘走在路上,完全融入在人群中。
林丘心态從羞澀到煩悶,最後到現在死到臨頭反而詭異地平靜下來。松生找過來的時候二話不說就乖乖地跟着回去了。
大老爺們怕什麽,不就往床上一躺嗎!
一回房間,入目是一片漆黑,松生沒管,牽着林丘直接往床邊走,他手心濕漉漉的,都是林丘出的汗。
林丘坐在床邊,不知道要不要現在就開始,想一鼓作氣脫了衣服,又擔心松生有什麽其他打算。
松生縱然沒有光照,松生眼中的一切依舊十分清晰,他甚至能看清林丘由于緊張而開始微微顫抖兩片唇瓣。
在林丘毫無察覺的情況下,一縷極淡的異香飄入林丘的鼻腔。
黑暗中,林丘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只有一些模模糊糊的輪廓,松生在這樣的時刻,依舊是一位合格的引導者,帶着林丘一步步往下做。
藥效來得快,但并不猛烈。
林丘把腦袋搭在枕頭上,每每要發出聲音就死死地咬住枕頭,松生似乎是不滿意了,叼着他的後頸肉往上拉扯,林丘不得不把頭仰起來。
潮熱而急促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熬過艱難而充足的準備階段,接下來的事情出奇地順利。
身如雨打浮萍。
這是一場陣雨,一場才歇,一場又起。
到後來,林丘甚至沒有力氣要枕頭,只能一聲一聲地喘息。度過最開始的階段,林丘在漆黑的遮掩下抛卻禮義廉恥,一次又一次挽留試圖抽身離去的松生。
“別走,別走……”
林丘的頭發早就散落滿床,濕漉漉地貼在泛着不正常嫣紅的臉頰與汗津津的額頭上,累得眼睛都睜不開。
松生有些愧疚,這次的藥效太過持久,時間再長就傷身了。
“忍一忍,一會兒就過去了。”
“嗚嗚、嗚……”林丘不想忍,話音一落就開始大顆大顆地掉滾燙的淚珠子。
松生哄了一會兒發現沒什麽效果,只能連親帶摸地安撫,這會兒的林丘格外鬧人,一個法術把床鋪連帶着他們自己都清理幹淨後,松生背靠床頭坐着,林丘趴在他身上,哼哼唧唧地哭,找到座位就想坐下去,被松生掐着腰提起來。
“啊啊啊啊……”林丘很委屈,“明明是你給我用藥,現在又不給我,是不是嫌棄我!”
“縱欲傷身,很快就過去了。”
此時他身上癢得像螞蟻在爬,根本聽不進松生的話,口中翻來覆去地重複“故意的”“嫌棄我”“癢”“壞”之類的字眼,甚至洩憤似的用自己圓頓的指甲撓松生。
直到林丘徹底睡去,松生手中亮起一簇微弱的火焰,飄在半空中,光下看美人,別有一番風情。
為了林丘第二天起來身上不難受,松生把上好的藥塗在手心給他按摩了整整一晚上。
然而,林丘第二天起來身上基本上沒啥感覺,結合昨天松生對自己的主動坐懷不亂的行為,他得出一個結論——松生不太會。
這讓他的心理獲得了一種詭異的平衡,并體現在他的眼神中。
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