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想必是床上功夫了得哄得那暴君……
第6章 第六章 想必是床上功夫了得哄得那暴君……
游園會一般到了晚上才是真正的熱鬧,白日裏多是擺着各種各樣精巧小玩意兒的攤販,每間隔不遠就會有一個小吃攤。
什麽炸年糕,桂花酒釀圓子,糖畫,蝦米小馄饨之類的,南溪別說吃過了,他連見都沒見過。
雖然天氣不算暖和,又是接近晌午時分,但街道上的人流依舊挨挨擠擠的,很是熱鬧。
扛着紮滿了一串串紅彤彤的糖葫蘆的草把的大爺在人群之中叫賣着穿行而過。
南溪被一眼吸引了目光,他只是多看了一眼就叫祈戰發現了。
祈戰打趣道:“那是小孩子才會吃的零嘴兒,八皇子難道還是小孩子不成?”
南溪借着面具的遮掩撇了撇嘴,沒吭聲,權當沒聽見。
祈戰自讨了沒趣也不生氣,反而朝侍從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麻溜的轉身追上了賣糖葫蘆的大爺,不過片刻便拿着一支用米漿紙包裹着的糖葫蘆折返了回來。
糖葫蘆理所當然的落到了祈戰手裏,他捏着竹簽翻轉打量,嘴角下壓一副頗為嫌棄的模樣。
南溪聽着身後的聲響,不由得心中腹诽着,方才還說只有小孩才想吃糖葫蘆,怎麽轉頭自己就買了一根?
心裏的話剛說完,就聽祈戰輕笑了一聲:“這糖葫蘆瞧着也不怎麽樣,不過八皇子喜歡,孤又怎會不給你買?”
下一瞬,祈戰便拉起南溪的手,不由分說的将那糖葫蘆塞進了他手中。
捏着竹簽與糖葫蘆大眼瞪小眼的南溪:“…………”
原來是買給他的……
南溪聞到了絲絲縷縷的酸甜氣息,很是勾引食欲,他喉結輕輕滑動,到底沒硬氣的說出拒絕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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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的逛了一圈,南溪戴着面具吃不上糖葫蘆,最後糖葫蘆又轉手到了婢女的手上。
到了正晌午時分,南溪被推着走進了钰京最豪華氣派的飛仙閣。
飛仙閣的廚子手藝并不比禦廚差,只是南溪早上多吃了一碗臘八粥,此時并沒有什麽胃口,只動了幾筷子便吃不下了。
祈戰瞧着啧了一聲,但到底沒逼着他再多吃一些。
剩下的殘羹冷炙很快被撤下,祈戰好整以暇的端坐着,好似沒有立刻離開的意思。
南溪猜測他肯定是想要做些什麽,自己也識趣的沒問。
果然,沒過多久店小二去而複返,他先是朝祈戰跪下問安,得到起身的首肯後,又畢恭畢敬的壓低了腰做了個請的姿勢:“後院的廂房已經收拾好了,請陛下移駕。”
于是一行幾人浩浩蕩蕩的下了樓,穿過大堂的側門走進了飛仙閣的後院。
後院的青磚瓦房是掌櫃的和管事的住處,收拾得很是整齊幹淨。
大将軍李延和一個身形與南溪相仿,穿着一模一樣的衣服的青年正站在院中,在見到一行人到來後立馬迎了上去。
兩人向祈戰弓腰抱拳,齊聲道:“末将參見陛下。”
祈戰颔首示意他們免禮,而後直入主題:“都安排妥當了?”
李延:“回陛下,随時都可以收網。”
祈戰滿意的點頭:“那就換吧。”
換?換什麽?
南溪完全在狀況之外,直到祈戰将他攔腰抱了起來,而那個青年則快步走到他們跟前,朝他腼腆的笑了笑,說了一句:“殿下,借您的輪椅一用。”
說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南溪的輪椅上,而南溪則一臉懵的被抱進了其中的一間房內。
“李延和青栀會在這裏陪着你。”
青栀就是是一直跟在南溪身邊伺候他的婢女。
祈戰說着話時已經将他放到鋪着厚毛毯的貴妃椅上,南溪要是這種時候還猜不出到底發生了什麽那就真的笨了。
他問祈戰:“是父皇的人準備動手了?”
“嗯。”
祈戰見他猜出來了也沒有隐瞞的打算,他勾着唇,諷刺意味十足的笑了笑:“你父皇為了殺你可是把他留在钰京之中的死士和探子都動用了,對你可謂是十分的重視。”
他沒告訴南溪的是,是他故意讓那些探子得知自己今天會帶南溪出門,要殺南溪是真,更多的其實還是沖着他來的。
南溪原本還不太确定,但聽了祈戰這番話後能肯定了,他就是在挑撥他和父皇之間的關系,只是不知他這麽做到底有什麽用意。
其實不用祈戰挑撥,他和父皇的父子情分,在他下令讓自己自盡時就已經斷了。
當然,這些南溪不會和祈戰說,他只是緘默不語的抿了抿唇,不發表任何意見。
“等事情結束了孤會來接你,在此之前你都在這裏好好待着。”
祈戰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只是剛擡腿走出一步,他似乎又想起什麽來。
“差點忘了,那個狐貍面具借來一用。”
面具其實不在南溪身上,早在進了飛仙閣以後便摘了下來讓青栀拿着了,但祈戰就是要問南溪要,南溪只得看向一旁的青栀,後者捂着嘴偷笑,麻溜的将面具遞給他,再由他轉手到祈戰手中。
祈戰把玩着那個玉面狐貍面具,頗為不爽的啧了一聲:“糟蹋了……”
他聲量很小南溪沒聽清,只隐約聽到了糟蹋兩字,還以為祈戰是在嫌棄他戴過了糟蹋了面具。
南溪臉色緩緩沉了下去,心中隐隐刺痛。
祈戰并未注意到南溪的神情變化,他說罷又示意青栀将那串糖葫蘆也給南溪,在南溪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說了一聲:“乖,等孤回來,別亂跑。”
而後抖了抖衣袖揚長而去,留下南溪垂眸盯着那紅彤彤的糖葫蘆腹诽。
說什麽別亂跑,他倒是想跑,那也要他腿能跑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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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後溫度上升,又是酒足飯飽過後,參加游園會的人數不減反增。
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行穿着華衣錦服的宮人婢女十分的紮眼。
祈戰走在最前頭,一身龍紋玄衣氣度不凡,盡顯上位者的姿态。
就是這麽一個尊貴非常的人物,竟屈尊降貴的推着一個坐在輪椅上的殘疾青年,還高調的出現在游園會上行為舉止親昵,好似就是在向世人宣告那青年與他關系匪淺一般。
钰京的百姓都知道他是誰,沒人敢靠近祈戰一行人,都是躲得遠遠的,直到他們一行人走遠了,才敢鬼鬼祟祟的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
“沒想到那暴君居然有龍陽之好。”
有個書生模樣的男人唏噓不已,瞧着祈戰幾乎消失在人群裏的背影的眼神既不屑又隐約有些向往。
他身旁的油頭肥耳的胖子嘿嘿一笑:“也不知那青年是誰,身體不健全都能讓皇帝這般寵愛他,想必是床上功夫十分了得,哄得皇帝歡心罷?”
他話音剛落下就被另一個人捂了嘴。
那人緊張不已的四處張望,發現沒人聽到他們說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才狠狠的松了口氣。
那胖子瞧他這見了鬼的模樣也忍不住緊張了起來,他壓低聲音說:“他們都走遠了,你怕什麽?”
那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快別胡思亂想了,那青年是當今聖上的皇八子!”
胖子與書生同時一愣,起初還沒反應過來,當意識到他說的是南钰國的八皇子後不由得震驚不已的瞪圓了雙眼。
“那狗皇帝不是帶着他的妻兒親信都難逃了嗎?”
他們自然不信,所有兒女都帶走了,怎麽獨獨留了個皇八子,還讓他被晉國那暴君被抓了。
這南钰國的八皇子卻成了敵國新帝的禁.脔,那不是将皇帝乃至整個皇室的臉面都撕下來扔地上踩嗎?
兩人頓時噤若寒蟬,期期艾艾的看着那人:“你怎麽能肯定那是八皇子?”
那人道:“我姨母以前是宮中的宮女,她曾見過八皇子,說是雙腿殘疾不良于行,樣貌是一等一的貌美,只是不受寵打小就在冷宮裏養着,那狗皇帝走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帶八皇子走。”
“什麽人能讓那暴君親自盯着,還跟八皇子狀況九成相似,除了那八皇子我想出還有誰。”
“那暴君可不是個好脾氣的,你兩收斂些,仔細禍從口出。”
他匆匆告誡完了人就趕緊跑了,好似跑慢了就沒了性命一般。
書生與胖子一看,頓時也是惶惶不安的走了,只是他們剛轉入人流較少的巷道就被人從後頭近了身,而後捂着口鼻封住驚呼,一刀抹了脖子。
另一邊,祈戰閑庭信步的推着人轉到了一家戲院門前,他前腳剛停下,後腳就見幾個穿着樸素衣裳打滿補丁的漢子推推搡搡,速度極快的沖到了身旁。
随行的侍衛立馬拔了刀,只是還不等他們呵斥驅趕,那些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下一瞬圖窮匕見,紛紛自腰間抽出掩藏起來的軟劍,招招都是奔着取人性命去的殺招。
除了這幾人以外,人群之中又蹿出數十個殺手。
“護駕!護駕!”
“殺人啦!快跑!”
街道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沒命地四散着奔逃,生怕跑慢了一步就成了那刀下的亡魂。
侍衛們自然比不過專門為殺人而生的死士,不過交手了十幾個來回便被殺得節節敗退。
眼看着侍衛一個個倒下,祈戰冷笑一聲,他非但不逃,反而态度輕慢的環手抱臂,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直到街道上只剩他們,以及将他們團團圍住的殺手時,他撇了一眼還坐在輪椅上一動不動的人,語氣淡漠的道:“還不動手?”
“都殺了,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