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請你們自行爆炸 “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
第11章 請你們自行爆炸 “我當然知道自己不是……
車廂內的空氣被凝固了。
小眼睛像是呼吸不過來,胸膛停滞着,面部表情也僵硬了。
“開什麽玩笑!”高壯男人近乎破音,他急促地呼吸了一下,立刻轉頭看向背後的工作人員。
不知道是什麽原因,他又很快冷靜下來,回頭對衆人說:“我想要知道理由?為什麽都投我?等等,你們先等一下,是因為我曾經參與過這場測試卻不知道規則?還是因為你們覺得我哪裏說得不對?或者是因為我搜查過那個小眼睛的身卻沒搜出鑰匙扣?”
“我給了解釋,不信我還能給解釋!”他說話的音量不自覺地放大,戳破了他看似理智的神情:“那個黃毛不也搜查過小眼睛的身嗎?不也沒有搜出鑰匙扣——”
“別掙紮了。”聞述一句話打斷他。
投票的人中,除了高中生,白鹄、聞述、黃毛、大姐頭,包括一直沒怎麽出聲的小白花,全都投票給了高壯男人、賣保險的和小眼睛三人。
高中生目前有些不知所以。
“什麽掙紮!”高壯男人咬牙,再也沒保持住那冷靜:“你們,你們串通在一塊兒了?”
“你才是和別人串通一塊兒的,”角落的小白花看向他,眼神清澈:“你和賣保險的那位,都知道自己是演員吧?”
“你——”賣保險的就要否認,被小白花打斷了。
“你以為,血跡真的遮蓋住全部嗎?”
小白花拿出那張被白鹄撿起的紙,她是從黃毛手上傳來看到的,在斑駁的血跡中,此刻已經有些風幹了,也更容易看出其內容。
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字跡,在沒有浸濕破爛的地方,依稀能看出那是保險簽約合同。而被最開始幹枯血跡沾染的地方,可以明白看出,那曾經是沒有字的。
而那個地方,是空白的公司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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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血跡的來源,只知道這血跡是遮不了真相,至少能看處有字的地方和無字的地方。所以你不願開包,不願大家看到這顯而易見的漏洞。”小白花說:“而之後那位乘客問你為什麽不肯告訴血跡的來源,你也不願回答。你真正害怕的根本不是血跡,而是血跡的來源,以及血跡所掩蓋不了的空白。”
“你裝作一副似乎做了虧心事不願回答的模樣,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在這個法治與秩序抛離的地方,性命堪憂之時,又怎麽還會隐藏這些。”
“這就是你無法解釋的地方,而恰好這時候,那位乘客也沒有再糾纏于你,你因此松了一口氣吧。但那張被撿起的紙,你始終沒有看到那空白是否還會被發現,同為演員的他也沒有,但無論如何,他也站出來打圓場了。”
小白花指向高壯男人。
賣保險的被說了個一幹二淨,頓時六神無主,跟随着小白花的手指看向高壯男人。
高壯男人一臉陰沉,但他始終沒有承認:“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我一向都以和為貴,打圓場很出奇嗎?”
“不出奇。”黃毛說:“但是同時你的态度也很矛盾。”
高壯男人沉默了一會兒,回想了一下,才說:“……因為我現在主動開始讓你們投票?可現在是最後的時間了,情急之下,又是這樣的一個可疑人員,我自然也希望投出演員。”
“很正常,也情有可原,但,你是老乘客。”
見一部分人不懂,黃毛解釋道:“你們不知道吧?這場新人測試,無論測試題目是否改變,但是本質都只是讓新人适應。部分比較蠢的,或者一些心性不好的新人,的确會喪命于新人測試,老乘客也的确會被新人拖下水,但它歸根結底不是為了讓新人變得更少。”
“也就意味着,實際上,就算測試沒有成功,也不會有懲罰。”
“雖然我以前沒參與過這次測試,但是據我猜測,如果演員沒能在這輪找出來,那麽也只會加大我們下一輪的難度。”
“這意味着,”黃毛看向高壯男人:“如果真是怕誤傷友軍,我們完全是不需要在只是懷疑而無證據的情況下投票。”
高壯男人不自覺用力握了拳,半低着頭,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像是被放在陽光下的鼠婦。
他的聲音像是從喉嚨中吞吐出來一般:“可你那時候不也第一個發起針對了小眼睛的話頭嗎。”
雖然是問話,但他心裏也已然明白,那是對他設下的圈套。
黃毛是故意的,原先只是旁觀者,從沒有站過隊,可在小眼睛身上掉出鑰匙扣之後,明明鑰匙扣的來源還成謎就立刻出口認定了小眼睛,目的就是為了試驗他。
他像是不甘心,緊接着又問:“你們什麽時候注意我的?”
“出頭鳥都會被第一個擊斃,”白鹄說:“我自認不是,那自然懷疑你。更何況,你的所作所為不得不讓我懷疑。一個曾經有經驗的老好人前輩,怎麽會提出投票這種損陰德的招數。如果你天生蠢笨也就算了,可你的每一句話都太恰當了,完全不是那種好心辦壞事的人說出的話。”
同意了損陰德的招數,并且有經驗還有點老好人的前輩黃毛恍惚覺得自己被紮了一刀。
高壯男人:“他們呢,你又是怎麽相信他們并說服他們的?”
白鹄:“工作人員說,要半數以上的人投票成功,對于三分之二以上人數這個提議并不予理會。前者是五人,後者是七人。如果是工作人員有意拒絕,那麽可以得知一個信息,非演員人數不可能少于五人且多于等于七人,即非演員要麽五個要麽六個,則演員是三個或者四個。可疑人選我心裏有數,而目前毫無疑點的人選我心裏也有數,一排查,該驗誰該信誰,顯而易見。”
雖然聞述站得離白鹄最近,但顯然,白鹄的可信人選并沒有他。
聞述看着白鹄侃侃而談的模樣,絲毫不隐瞞懷疑的第四人是誰,他心裏竟沒有一絲被懷疑的憤懑或埋怨。
他忽然有點樂,不知道為什麽,像是被人軟軟地戳中了癢癢穴,險些癢得發笑。
白鹄似有所感,側目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往側又離了一步,但被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又緊随跟了一步,于是幹脆不予理會。
“在搜身的時候你也很謹慎,可能是為了你之後的所作所為打掩護。你特意叫了第二個人來搜身以證明那個鑰匙扣不會是搜身過程中放進去的,盡管之後在拉扯過程中你可能會被指認,但拉扯的人這麽多,嫌疑也少了。”
“至于為什麽我認為鑰匙扣是你的,因為在此之前我對你的懷疑也只是你扮演的漏洞,但演員必然會有破綻,你被事前安排好的破綻,大概就是那個鑰匙扣吧?”
“小眼睛是那個不知道自己是演員的演員,相比于明白自己使命的賣保險的那位,自然是棄不穩定因素保隊友。既可以把這個破綻解決,又能幫一把隊友,何樂而不為呢。所以,是你把鑰匙扣趁亂塞進小眼睛身上。”
“而小眼睛的确搜過你的身,但是,他那會兒的注意力大概全放在了賣保險身上,你偷偷藏着個鑰匙扣,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至于那個小眼睛,更不必說了。”白鹄接着說:“他是你們三人當中唯一一個不知道自己是演員的演員,所以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漏洞。”
小眼睛已經料想到自己的結局,沒了生氣,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兒,像是下一刻就要倒地。
“和女朋友高中認識,目前是本科學生,也沒有複讀,就算是早戀高一開始交往,也不可能做到交往十年。”
這一句話,像是死罪判決書一樣,徹底擊垮了小眼睛。
小眼睛癱倒在地,眼前一切模糊,腦子裏的那些記憶如今一回想,也覺得模糊得吓人。
是啊,他怎麽認識的女朋友,他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