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大的事
第0024章 :天大的事
雲苗發消息告訴郁楚,花成功送出去了,問他從別的同學手裏要到的聯系方式算不算聯系方式。
郁楚讓系統女聲念了兩遍,發了個問號過去。
聯系方式還分什麽算不算?
隔着屏幕說不清,兩人約時間見面聊。郁楚約了一個早早的時間,出院後在家挨到晚飯結束,以明早工作為由,順理成章留宿裴錦緒家。
郁言松多罵了幾句,犟不過他,最後還是任勞任怨把人送過去。
裴錦緒在樓下接到郁楚,準備上樓的時候,郁言松用非常官方的口吻微笑道:“麻煩裴老師了,我弟一個人睡覺晚上可能會害怕,你房間的門能不關就不關,确保他能進去。”
裴錦緒:“……”
郁言松:“那麽裴老師,我弟弟就麻煩你照顧了。”
裴錦緒:“不麻煩。”
郁言松:“郁楚,和哥哥說拜拜。”
郁楚蹙眉生氣,他哥故意這種語氣揶揄他想來裴老師家裏的舉動。
這句話像送幼兒園的小朋友上學,對成年好幾年的他來說,實在幼稚,郁楚不想說,但是不說,他哥很可能會重新領他回家……
“……哥哥拜拜。”
不管怎麽樣,早上八點半,雲苗見到的是春風滿面的郁楚。問他有什麽開心事,郁楚光笑不說話。
其實也沒什麽,他剛吃早餐,手癢剝了四個水煮蛋,裴錦緒不僅沒阻止,還幫他吃了兩個,那種默默兜底的行為,給郁楚一種,剝十個,裴錦緒也會幫他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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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幸福。
郁楚收斂情緒,言歸正傳問雲苗聯系方式的問題。她說可能是個工作號,并且不是本人在管理。
雲苗點開朋友圈,将手機伸到郁楚面前,“看,沒有三天可見,發的都是學校相關的消息,和他的氣質不相匹配!”
雲苗往下滑,一直滑到二零一九年的朋友圈動态,随便點開一條是教師招聘,再點開是青年大學習,再再點開是新年音樂會演出節目單……
“郁老師,這估計是學院裏的官號。這種號的背後很可能是某個學生。”雲苗低落道:“我們學院背後就是學生會辦公室在幫管……”
面前的手機屏幕噠噠噠脆響,雲苗在翻朋友圈,尋找‘工作號’的證據,見到離譜的,指甲點點屏幕示意郁楚快看。
郁楚是看着,但看不到畫面裏的內容,他完全可以假裝自己看到了,附和幾句就能蒙混過去。可他覺得雲苗現在有點可憐,這種可憐他莫名能夠共情。
不過是想要一個聯系方式,多接觸接觸crush,怎麽就波折成這樣……
郁楚将臉擡起來,望着雲苗的方向,略帶歉意道:“氣質不符?是發了什麽不好的朋友圈嗎?我的眼睛出了一點問題,看不見。”
“啊?”
“失明,看不見。”
“郁老師你…”雲苗手上動作僵住了,拿手機的手不知繼續舉着還是先縮回去。她震驚的同時,不敢看郁楚的眼睛了,慌亂地縮手回來,極力地表示鎮定自若,“那個…我…”
完全想不到,少說也見過三次了,她竟然毫無察覺。
郁楚:“沒關系,很久的事了,我不介意。”
“郁老師,你看着一點也不像...”雲苗想說一點也不像盲了,覺得不妥,及時打住,委婉道:“就是...完全看不出來。”
“努力的結果。”努力不被別人看出來,那是遇到裴錦緒之前,之後郁楚反而不怎麽在意了。
他不在眼睛的事情上煽情,轉而問雲苗對方收到花時的反應。
雲苗嘆氣:“不好說。”
“不順利嗎?”
雲苗搖頭又點頭:“這樣的,我不太好意思,所以在他講話結束,見有人送花,我就也跟着送了,我還說了句教師節快樂,他回我一個微笑,就沒了。”
“你跟着別人一起送的?”郁楚替雲苗捏把汗,兩個人送是節日鮮花,一個人送雖然也是節日鮮花,起碼包含更多的可能性,多好的機會給浪費了……
“臺上有兩個老師,我的話給他了,也就是說,他只拿了我的花。”
“這其實…效果一樣。”郁楚說:“你不好意思單獨送,至少不能是這樣大庭廣衆一下,頂着教師節的名義送,即便是暧昧的弗洛伊德,也會變得純潔無比!”
這件事肉眼可見越來越難辦了,那句話怎麽說的,越簡單的事往往越艱難。
郁楚沒膽子慫恿雲苗直接表白,這很唐突,她讓雲苗別擔心,他再想想辦法。
冉梅花可能怕小兒子不回來,專門打電話來喊他吃飯,郁楚回到家板凳沒做坐熱,他哥一腳油門又帶他去醫院見樊醫生了。
郁楚安靜坐在凳子上,樊醫生手上是他昨天照的腦部CT。郁楚多動症似的,左摸摸右動動,幾次欲言又止。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眼睛的問題,樊醫生的側重點好像一直在他的腦袋瓜上。
而且每次總結都只單獨和他哥說,有什麽是腦袋的本人不能聽的?
樊醫生放下片子,第二次問郁楚,頭疼的當時在想什麽。這個問題的答案似乎很重要,郁楚還是不說,但回家一個人躺在床上的時候, 他認真去複盤了。
頭疼的當時在想什麽?
好像是想到了裴老師。
想到裴老師……是別人的。
觸發了關鍵詞,郁楚頭又開始疼了。他翻了個身,抱着自己的腦袋,拍了拍,做實驗似的,告訴自己的腦袋,“裴錦緒是別人的!”
疼,頭疼欲裂!
郁楚翻身回來,繼續抱着腦袋,“是我的,裴錦緒是我的。”
頭疼…緩解了?
郁楚不太确定,怕是自己的幻覺,爬起來,端端正正坐在床的正中間,深深呼氣吸氣。
“從現在開始,裴錦緒是別人的!”
說完,郁楚安靜下來,感受自己腦袋的變化。
有點疼。隐隐地抽痛。
他覺得不夠明顯,又堅定地重複一遍剛才的話,“裴錦緒要和別人在一起啦。”
這回明顯了,是尖銳的刺痛。
郁楚欣喜若狂,更多的是覺得不可思議,開始自己玩自己,試探性地告訴自己說:“裴錦緒喜歡我,我們會在一起的。”
頭不疼了,心情還有點愉悅。
“哇!”郁楚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在床上滾過來滾過去,為了考證是不是偶然事件,他準備做法了,盤腿坐在床上。
“裴錦緒是別的人!”
頭疼。
“是我的!”
不疼了。
“是別人的!”
頭疼。
房門把手傳來動靜,郁楚吓得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倒回床上,蓋好被子。
郁言松擰門進來,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随即進來輕輕拍弟弟的臉,“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沒有。”
聲音中氣十足,完全沒有睡眠被打攪的惺忪迷茫。
“大晚上不睡覺,嘀嘀咕咕什麽?”郁言松捏住他的臉,“ 我還當你叽裏咕嚕說夢話呢!”
“我沒有。”郁楚笑着說的。他哥以為他發燒,用手探他額頭,保險起見還動用了體溫槍。
郁楚心裏憋不住事,迫不及待想和人分享他腦袋的靈活性,甜甜比他早幾分鐘在他們的小群裏@全體成員。
[兄弟們周末有空嗎?天大的事兒!”]
郁楚:[1]
黃今萬:[1]
郁楚:[我也有,不知道算不算天大。]
黃今萬:[周六晚上七點,老地方見。]
刑甜甜出差剛落地珒城,提着行李箱就來了,黃今萬問她準備和哪個小黃毛私奔。
郁楚當了真,以為甜甜真要走,悄悄把行李箱從座位外邊挪到最裏邊,用腳死死抵着轱辘。
甜甜給萬兩一記眼刀,視線轉到郁楚這邊瞬間溫柔下來:“楚楚,你先說,你什麽事?”
“你先說。”郁楚想先聽天大的事。
甜甜打算賣關子,但看郁楚一臉專注認真,不忍心,湊過來壓低聲說:“這件事的前提是,我和老板出差,幫他買財經雜志的時候看到一本教育雜志。”
黃今萬:“然後呢?”
“我看到了裴教授!”刑甜甜說:“我當時吓得心頭一震,楚楚,裴教授根本沒死啊,前兩天人家還有講座呢!”
郁楚黃今萬兩臉驚訝。
刑甜甜緊接着說:“最巧的是什麽,我老板和裴教授認識,我還不敢直接問裴教授不是車禍去世了嗎?我旁敲側擊說了句好帥,我老板讓我別惦記,不好追。”
“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黃今萬兩只手臂豎起了寒毛。之前經過郁楚一把鼻涕一把淚,掏心掏肺地描述,裴教授的死他深信不疑,那麽細節,胡編亂造也不容易吧?
郁楚小心翼翼插話:“不可能的,他是出車禍,或者我親手…”
“不是,他真沒死!”那本教育類雜志在箱子裏,刑甜甜懶得拿,道:“裴錦緒啊,聽到這個名字,你能不能稍微想起來一點?”
“裴錦緒嗎?”
“就是這個名字,記起來了嗎?”刑甜甜道:“楚楚,他真的沒死,你再也不用愧疚,有心理負擔了!”
郁楚不說話,但他知道有四只眼睛在盯着等他接話,…
這樣怎麽說…
郁楚給自己倒水,握在手裏,“我的心理咨詢師就叫裴錦緒…”
【作者有話說】
郁楚:清湯大老爺,詐屍了!
裴錦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