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晉江文學城是唯一正版……
第42章 第42章 是唯一正版……
紙鳶在水榭的上空招搖, 随風而動,沒一會兒就引來了不少人的注目,畢竟把一只貓畫在紙鳶上還是相當少見的。
“夭夭!”
謝丹靈拉着顧知灼, 一邊跳一邊指着紙鳶。
細細長長的絲絹在她的手上飄揚。
“是我們的!”
“忱堂哥人真好!”還特意把她們的紙鳶送過來。
謝丹靈開心地說着,又神秘兮兮地湊過來, 問道:“忱堂哥長啥樣, 好看嗎。”
“好看!”公子最好看了!
“有多好看?”
謝丹靈眉飛色舞道:“我記得太子妃是個大美人。”
廢太子犯忌諱,這是她附在她的耳邊悄悄說的。
“我也記得。”
顧知灼對廢太子妃也有印象,從前進宮的時候,太子妃就很照顧她們這些小姑娘。
先帝的皇後去世後,他一直沒有再立繼後,由當時的貴妃統領六宮事。
從前娘親在的時候, 每回進宮,和貴妃見過禮後,就會去太後宮裏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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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有一年,她跟着季氏進宮。
季氏一直一直在貴妃宮中逢迎, 她坐在諾大的宮殿中, 有些孤單,也很餓,她從小若是餓極了, 就會頭昏眼花,心跳加快,有時甚至還會昏倒。那天她已經很難受了, 想哭, 但在宮裏又不能哭,後來,她的面前出現了一碗銀耳牛乳羹, 熱乎乎的,她看了一眼其他人,全都沒有。
直到離開時,她悄悄問了給她銀耳牛乳羹的宮女,宮女說是太子妃特意交代的。
“啊啊!這盆最好看!”
謝丹靈忽然頓住了腳步,她興奮地喊着:“你快過來看。”
顧知灼好奇地湊過去,謝丹靈就蹲在一盆胭脂醉前,激動地跟她比劃道:“你瞧這花形生得太漂亮了,不過這不重要,它的花瓣層層疊疊,由淺到深,足足有十種紅,是今天最好看的一株,本宮好久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牡丹了。”
十種紅?
顧知灼往她旁邊一蹲,眯着眼睛去看,她能看出花瓣有淺有深,但十種,有嗎?
“你看出來沒?”
“沒!”
“你為什麽會看不出來?!”
她其實也想問她的小表姐,是怎麽看出十種紅的。
兩人大眼瞪小眼,謝丹靈一錘定音:“反正它最好看。把你的絲絹也給我。”
顧知灼乖乖交出絲絹。
無論是各府帶來的,還是宮裏培育的,這些牡丹肯定都是花形飽滿,花瓣綻放,品相一流。所以,這些花在她的眼裏,除了顏色,沒任何的不同。
她哪裏知道哪株最佳!
謝丹靈美滋滋地綁好了兩根絲絹,蹲在那裏,看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它肯定是花王。”
嗯嗯。反正她看不懂。
顧知灼乖乖聽她一一細說着有哪十種不同的紅,濃中有淡,淡中見濃什麽什麽,聽得糊裏糊塗的,眼看着就快到東邊水榭的時候,顧知灼突然拉了她一把。
“那裏。”
她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大皇子在水榭附近正和程六姑娘說着話,程月胧笑臉吟吟,兩人相談甚歡,假山和垂下的柳樹枝條遮掩了大半的視線。
程月胧在上一世就是大皇子妃。
程家是有名的書香門第,極為清貴。
太祖皇帝重武輕文,在位十年,一直都在壓制士林。
他總說,前朝會亡,就是因為一些自诩孔孟門生的,讀書讀傻了,稍有挑撥就群起而攻,一個個口誅筆伐君上不仁,非要上頭坐着的那一位聽他們的,又頗愛撞柱撞牆,以期青史留名。
被這樣反複制肘,下個聖旨都得想想會不會有學子鬧事勸谏,長久以往,皇帝要麽就當個甩手掌櫃,只顧享樂,消耗國庫,由得內閣去掰扯,要麽就是幹脆成了暴君,愛撞?就統統殺光誅九族,看你們撞不撞。
前朝的最後一位君主就是這樣的暴君。
太|祖皇帝結束了亂世,登基後,文人學子又開始瞎鬧騰,說太祖皇帝當立前朝太子為親王,善待前朝宗室,後又指責當時的鎮國公一把火燒死西戎上萬人,殺虐過重,要求嚴懲。太|祖皇帝不答應,他們就在午門前絕食靜坐,口口聲聲“當以仁義治四夷”。
當時為了恩科,各地來了上千學子聚在京城。
太|祖皇帝就說:前朝之失,這些不知分寸的讀書人有過,且有大過。
他取消了恩科,革了所有鬧事者的功名,還有争議者,殺無赦。
午門前連砍了近百人的腦袋,吓住了這些被前朝君臣寵壞了的讀書人。
此後政令暢通。
但文人的筆向來最毒,太|祖皇帝的暴虐之名和各種奇奇怪怪的野史自此層出不窮。
到先帝時,文人被壓得乖順了,他便開始漸漸緩和起和士林以及世家的關系。開恩科,多取士,甚至還包括聯姻。
先帝給當時的二皇子和鎮國公世子挑了王氏女。
其實顧知灼曾聽說,先帝把姨母定給二皇子的時候是正妃,後來也不知怎麽的成了側妃。
在娘親過世後,先帝又給爹爹挑了季氏為續弦。
季家在前朝十分顯赫,曾任了最後一位首輔,在不止如此,在前朝二百三十年的國祚中,季家就出了四任首輔,五位封疆大吏。
季家在本朝履次想出仕,都被太|祖皇帝和先帝壓了回去。
但江南第一書院桐山書院的師長出自季家本家,裏頭不少先生都是季家人,可想而知,季家在江南的文人學子們中間相當有威望,算得上一呼百應,朝中更有不少季家的門生。
先帝既要緩和和士林的關系,就不能真得置季家于不理。
于是,先帝把季家的嫡長女許給了爹爹為續弦。
先帝與祖父君臣相得,是一起上過戰場,能把後背托付的關系。
在許婚前,他特意親自來了鎮國公府,和祖父,爹爹他們說明了他的打算。
那個時候,她年紀小,先帝來府裏的時候,特意把她和兄長也叫了過去,先帝說他命人去瞧過,季家長女品性甚佳,性情溫良,學識淵博,讓他們不用擔心。
他還說,若是季氏生下兒子,就讓這孩子習文,科舉入仕什麽的,以此為着手點,來緩和文武素來難相融的局面。
記憶太遙遠了。
遙遠到她已經記不太清先帝還說過些什麽。
只可惜。
先帝崩逝得太早,連親自教養長大的太子也沒了。
倒是今上,許是是覺得先帝在讨好士林,繼位後,對士林格外縱容,前不久還把上一科的新科狀元派去淮南當了監軍。
“算了,別過去了。”顧知灼扯了扯她的袖口,“我們一會兒再去拿紙鳶吧。”
從前面走,肯定得碰上大皇子和程月胧,她懶得應酬。
好吧。
謝丹靈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她的貓咪紙鳶。
她也不想應酬。
這一回,她們直接回了西邊的水榭。
水榭靠水而建,一踏進去,就格外涼爽。
皇後倚在美人靠的軟枕上,聽伶人唱曲,見她們進來,笑着問道:“挑好了?”
兩人福過禮,笑吟吟地回道:“挑好了。”
謝丹靈驕傲地說道:“母後,兒臣挑中的肯定是花王。
皇後眉眼含笑:“咱們丹靈的眼光一向好,想要什麽獎賞?”
謝丹靈故作思索了一下,不等她開口,皇後先一步道:“不學琴可不行。”
謝丹靈的肩膀一下子耷拉了下來。
皇後跟着道:“你的琴練得怎麽樣。”
謝丹靈幹巴巴地說道:“回母後的話,兒臣練得不怎麽樣。”
“您一會兒千萬別叫兒臣露一手,不然,人都得被吓走,您好好的花會就毀了。”謝丹靈天真爛漫,就像是在撒嬌的女兒。
“你呀。”皇後娘娘搖了搖頭,故作嘆息道,“你都快及笄了,沒一樣拿得出手的,以後要怎麽點驸馬?”
這話讓人格外不舒服。
公主下降,嫁誰都是下嫁,難不成還要用琴棋書畫來争夫婿?
謝丹靈臉上不顯,依然笑吟吟地說道:“我母妃說,我脾氣太壞,以後要是挑不到驸馬,就把我嫁給王家表哥,免得禍害別人。母後,您說好不好。”
皇後嘴角的笑容略略僵了一下,又笑道:“你呀,真不害臊。”
沒有說好,也沒有應不好。
又說了一會兒話,皇後就打發她們倆自個兒去玩。
謝丹靈挽着顧知灼坐在靠湖的一邊,悄悄咬耳朵:“我覺得,她是在打給本宮找驸馬的主意。”
顧知灼深以為然。
什麽樣的人家需要公主去特意學琴來讨好?
宮女端來了清水,淨過手,謝丹靈又叫人拿了果子露來,顧知灼靠在窗邊,下意識地往東邊的水榭看,謝應忱也同樣在往這裏看,兩人的目光隔空交彙在了一起。
顧知灼心情甚好,她端起在果子露,悄悄向謝應忱的方向擡了擡杯,做了一個敬酒的動作,一口氣全喝完了。
“你看看。”
謝丹靈把雙手伸出去讓她看,嘟着嘴說道:“破皮了。”
顧知灼放下琉璃杯,拉住她的手。
柔嫩的指腹因為爬牆,露出了淺淺的擦傷,還有一些舊傷,有點泛紅,應該是練琴留下的。
顧知灼掏出了一個小罐子,裏頭是乳白色的膏體,她用指腹挖出來一些,輕輕給謝丹靈擦上,這膏體極為輕薄,慢慢塗抹開來,謝丹靈的手指上頓時涼涼的,一下子就不痛了。
“這個好!”
“本宮沒收了!”
謝丹靈理所當然地向她一伸手,顧知灼乖乖把罐子放在了她的掌心。
“本宮得了一盒特別好看的珠花,等下分你一半。”
“好呀!”
女孩子們陸陸續續地回來,她們一個個面上帶笑,朝氣蓬勃。
程月胧和周安卉有說有笑地攜手進來,又一塊兒向皇後請安。
皇後溫和叫起,心裏無一絲喜色。
程、周兩家是皇帝親自挑的,這兩門親事都極好,相比起來……
一旁的秋姑姑察顏觀色,低聲笑說道:“娘娘,皇上上回也說,讓您先給三皇子殿下挑一位側妃。”
說到這個,皇後就頭痛,大皇子和二皇子雖還沒有成親,房裏也早就有人了,二皇子的一個通房好像還懷上了,若是生下來,哪怕身份不高,也是皇上的頭一個皇孫。偏偏自己兒子,不但信誓旦旦非季南珂不娶,連教人事的宮女他都不要,說要守身如玉。
皇後越想越氣,整個人都不好了。
季家雖在前朝輔世長民,如今族中連一個出仕的人都沒有,季南珂又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她能幫得上兒子什麽?
呵,什麽天命福女。也得皇帝肯信!皇上不信,再是真的也是妖言惑衆。
也是顧知灼沒用,連未來夫婿都攏絡不住。
不但沒用,還礙事。
一想到朝中那些彈劾璟兒的折子,皇後更煩了。
皇上勸她不要急,可她怎麽能不急。
皇上已經是皇上,後宮從來沒有少過人,皇後也不能确定他對自己的情份能有多深,能維持多久。她如何不慌?
女孩子們在水榭中三三兩兩的坐下,皇後挑了幾個人,問着琴棋書畫,又有擅琴的姑娘當場演奏了一曲,得了皇後的賞賜。
水榭中言笑晏晏。
宮女們統計好了絲絹的數目,秋姑姑躬身禀道:“娘娘,張尚書府的胭脂醉是一甲。”
謝丹靈得意地一挑眉,說道:“本宮的眼光好吧。”
嗯嗯。
顧知灼不住點頭,誇她的眼光天下第一好。
謝丹靈翹起紅唇,下巴擡得更高了。
皇後的賞賜不扉,給張姑娘的彩頭是一對赤金纏絲翡翠玉镯,又親手給她戴上。
張姑娘受寵若驚,她也是知道今日會給兩位皇子挑選皇子妃,更明白,皇子妃和自己無緣,但她也不願意當個側妃,為人侍妾,一直都低調的很,沒想到,臨了自家的花讓她出了一把風頭。
她謝了恩,有些忐忑地拿着镯子退下了。
二甲和三甲也都得了賞賜,皇後還特意把程月胧和周安卉叫了過去,一人賞了一枝金鳳釵。
這金鳳釵一賞,無疑是宣告了這兩人未來皇子妃的身份,衆人的目光裏有好奇,也有羨慕。周姑娘倒也罷了,本來就是常來常往的,倒是程月胧,程家是今年初才到京城的,一向低調的很,不少姑娘今天是第一回見到她。
更有人悄悄去看顧知灼,這位早早定下的三皇子妃,除服後,倒也低調了起來。
“皇後娘娘,皇上說,可以開宴了。”
“那就擺宴吧。”
顧知灼和謝丹靈坐在一塊兒,宴席如流水一般擺了上來。
禦膳房也是用了心,從主菜到點心,道道都與花有關。
顧知灼看着擺在面前的那道水中芙蓉,雪白的湯,上頭仿若飄着一朵芙蓉花,清雅又不失美麗。
顧知灼淺嘗了一口,鮮中帶着微微的酸,很是開胃。
好喝!
顧知灼愉悅地眯了眯眼。
“五公主。”
坐在她們旁邊的小姑娘眉眼彎彎地打着招呼。
謝丹靈矜持地點了點頭。
“這是……”
顧知灼經過了一世,對一些不太一塊兒玩的貴女已經有些陌生,她蹙眉想起了一會兒,對了,這是承恩公家的。
好像叫孫念。
承恩公府是皇後娘娘的母家。
皇後出自安陽侯府孫家,是家中三房庶女。安陽侯府長房嫡女嫁給了當時還是二皇子的皇帝為正妃,沒幾年難産過世,留下了一個女兒,安陽侯府就求了先帝,讓王妃的妹妹去王府照看小郡主,先帝應了。
皇後進王府的時候,是側妃,皇帝登基後,她一躍位主中宮。
不久後,安陽侯府分了家,皇帝賜了皇後生父承恩公的爵位,連皇後的姨娘也被扶了正。
庶女為後,侍妾扶正,都與大禮不和,本來勢必會引來禦史彈劾。可是,當年,先帝駕崩突然,西有涼國虎視耽耽,北有狄國鐵騎圍城,南有前朝餘孽卷土而來,還出了一個太平王,而皇帝和公子忱又經歷了一場儲位之争,公子忱為大局讓了,滿朝文武都不希望再掀波瀾。
先承恩公元配的長子前幾年病死,現在的承恩公是皇後的同胞親兄長。
“顧大姑娘,許久沒見你出來了。”孫念熟絡地坐到了她們這裏,笑吟吟地說道,“阿珂沒來嗎。”
她問的是季南珂。
“沒。”
孫念可惜道:“我好久沒見她了。”
“千秋節的時候,我去了我外祖家,剛剛回京。”
孫念是承恩公的女兒,按禮法,謝丹靈得叫一聲表姐。
孫念笑吟吟地問道:“五公主,聽說您在學琴?”
謝丹靈:“……”
一說到學琴,她就深惡痛覺。
她堂堂公主,幹嘛非得要會琴?!簡直莫名其妙。
謝丹靈素來不是個願意委屈自己的人,她冷下臉來,正要說一句她最讨厭琴。誰知孫念又在那裏說道:”阿珂的琴彈得也好,顧大姑娘,她怎麽許久都沒露面了?前些日子,我的及笄宴她都沒有來,我早就給她下了帖子了,她還說,她有一把周羨大家用過的古琴,給我當及笄禮。”
“今天的花會她也沒有來,三皇子也在啊。”她捂着嘴,趕忙說道,“顧大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
顧知灼眉梢一挑,笑問道:“想說三皇子為什麽沒有去接她,是不是?”
孫念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先是有一陣心虛,但很快就理直氣壯起來。
三皇子追求阿珂是光明正大!誰不知道。
“顧大姑娘,阿珂是不是身子不舒坦,還是……”
她其實想問的是,是不是顧知灼又在欺負阿珂,連花會都不讓她來。
結果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嗤笑從水榭外頭傳了進來,這是一個傲氣十足的嗓音:“本宮瞧着,哪裏是身子不舒坦。怕是有人嫉妒心犯了,把人給趕走了吧。”
“昭陽公主到!”
一個不到雙十的年輕女子走了進來,眉眼豔麗,珠光寶氣。
她梳着婦人發式,姣好的臉上是高高在上的傲氣。
昭陽公主是皇帝的嫡長女,元後留下的女兒,幾年前嫁進了安國公府。
她是皇帝唯一的嫡女,自小又是皇後這姨母養大的,和皇後親若母女,哪怕她來晚了,一進來沒行禮就先開口嗆人,皇後也只是寵溺地看着她。
“母後。”
昭陽見過禮,親親熱熱地往皇後邊上一坐,她随手把玩起案上的一個黃金镂空香熏球,咄咄逼人地問道:“本宮說得對不對,顧大姑娘?”
謝丹靈立刻就要翻臉,顧知灼悄悄捏了捏她的手,淺淺一笑道:“不對。”
大公主眉眼一凜:“跪下!”
顧知灼笑容未減,清亮的鳳眸中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謝丹靈忍不住了,要不是顧知灼緊緊拉着她的手,早就掀桌子了。
簡直莫名其妙!
皇後端起酒盅,慢悠悠地嘗着杯中的果酒,似乎完全沒有留意到眼前的劍拔弩張。
顧知灼撩起耳畔的碎發,主動道:“聽聞公主殿下,近日曾去過城外的女觀,您這些話是從我珂表姐那兒聽來的?”
“哎呀。您不知道,她呢,盡會瞎說。”
見她不但不跪,還敢犟嘴,昭陽呵呵冷笑兩聲,擡手就把那個拳頭大小的香熏球朝她額頭擲了過去,大怒道:“珂兒沒說過你半句不妥,你自個兒心思毒辣,就以為旁人與你一樣。”
“堂堂貴女,小肚心腸,在本宮面前還敢如此,不知分寸。”
周圍一片噤聲,貴女們都不敢說話。
孫念低低笑着,活該,誰讓她總是欺負阿珂。
顧知灼偏了下頭,香熏球與她耳際擦過,“砰”的一聲,摔落地上,滴溜溜地滾了幾圈,裏頭的香粉灑了一地,四下彌漫着一股濃烈的的香氣。
顧知灼的聲音陡然冷了許多:“那她可說過,她寄人籬下,從未有人像您這般待她和善。”
“她可說過,顧家養大了她,為了還這份恩情,她不會與我争的。”
“她可說過,整日裏困在內宅中,永遠不知道天下有多大,才會在那一畝三分田裏,拈酸吃醋。”
每一句都那麽耳熟,一句句聽着,昭陽雙目不禁圓瞪,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道:“你,你怎麽知道。”
顧知灼輕輕撫掌,鳳眼銳利:“這就是公主您說的,無半句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