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章(修)
第 16 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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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曾赴過瓊林宴,我也曾打馬禦街前~”
葉芷荷哼着小曲,等着謝懷遠回來。
今日新科舉子還有陛下設下的瓊林宴要赴,葉芷荷很少有閑暇的時候,但是認識随春生之後,随春生愛玩,帶着葉芷荷偷偷摸摸的聽了不少書,也聽了好多的戲。
聽得葉芷荷也能荒腔走板的跟着唱一段了。
在那些話本戲曲裏面,瓊林宴是個事故多發地。
年輕俊秀的新科狀元或者探花,在瓊林宴上被皇室最為美麗清秀的公主一眼看中。
如果這位狀元家裏有一個意中人,那就是公主是主角的追妻火葬場文學,等到公主離開了,狀元才幡然悔悟,我愛得是公主啊!
如果這位狀元家有一個妻子,那就豐富了,有可能是以原配為主角的追妻火葬場,等到原配郁郁而終了,狀元郎才能悔悟。
如果能重生就最精彩了,是葉芷荷最喜歡的複仇文學。
這麽一盤算,葉芷荷覺得自己跟着随春生看了好多啊,她識字也是越來越快。
葉芷荷尋思着,謝懷遠也沒有心上人,那要是能夠被看中,這就是一樁大好事。
“嫂嫂!”
葉芷荷這邊還心裏盤算着呢,就聽到身後謝懷遠的聲音。
葉芷荷猛地回過頭,就看到謝懷遠穿着紅袍,頭戴紅花站在她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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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昉總是病恹恹的,面容蒼白,但是溫和。
兄弟倆一母同胞,生的有八分相似,之前家裏窮,謝懷遠一向也只穿素衣,兄弟倆就更像了。
現在謝懷遠一身大紅的狀元袍,稱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豔色,倒是和葉芷荷心中的謝懷昉大大不一樣了。
葉芷荷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突然覺得心弦動了一下。
謝懷遠注意到葉芷荷的眼神,視線在自己的衣服上瞟了一眼。
才走到葉芷荷近前。
将頭上的花簪到了葉芷荷的頭上。
他的視線從那朵花移到葉芷荷的臉上,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在看一尊琉璃尊,一只白玉瓶,一個不可多得的珍品。
葉芷荷被看的有些羞恥,在她的印象裏面,好像更多的都是謝懷遠斂下眉目有些文弱的樣子,很少有這樣直白的目光。
她輕輕推了推謝懷遠,“看什麽?”然後打算把頭上的花摘下來還給謝懷遠。
可是手還沒摸到花就被謝懷遠握住了。
“你的花,給我帶算什麽?”
謝懷遠拉着葉芷荷不回到房間裏面,“要是沒有嫂嫂,也沒有這個狀元了,給嫂嫂是應當應分的。”
葉芷荷沒太糾結這朵花,像是所有的老百姓一樣,她對這個瓊林宴,對坐在高臺上面高高在上的皇帝,天下人的君父充滿了好奇,“今日你是不是見到皇上了,他長什麽樣子,真的很威嚴麽?有很多妃子麽?”
“和尋常人一樣,都是兩個鼻子一個眼睛······”然後謝懷遠就繼續講起了在瓊林宴的見聞。
他說話風趣,娓娓道來,葉芷荷連手都忘了,認認真真的聽。
“日後我努力,我會給你請一個诰命,讓你親自觐見皇上的。”謝懷遠說到這裏笑笑,捏了捏葉芷荷的手指尖。
葉芷荷的十指尖尖如筍,被謝懷遠捏的癢癢的。
“那感情好,我還能有這個緣法!”葉芷荷呵呵笑,心裏沒有當一回事。
這世上有給親娘請诰命的,有給發妻請诰命的,哪有給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嫂子請诰命的。
但是謝懷遠說這個話的時候眼睛晶亮,面上是葉芷荷很少見的開心。
她不想在這個時候潑他的冷水。
“随春生可考中了?他也去了瓊林宴麽?”葉芷荷還沒能忘了她的好朋友随春生。
謝懷遠眼中的笑意熄滅,放開葉芷荷的手,轉而側躺在葉芷荷的膝蓋上,“今日這樣的好日子能不能別提別人?”
葉芷荷不覺得随春生是外人,謝懷遠是她弟弟,随春生是她朋友,她當然應該問問,“懷遠,你這樣不行的,嫂嫂總不能不交朋友呀!”
葉芷荷還是那股哄孩子一樣的語氣。
謝懷遠沉默了一刻,“對不起,嫂嫂,我總是被抛棄,能遇到嫂嫂肯接受我就是最大的幸運,所以我擔心嫂嫂抛棄我,嫂嫂離開我。”
“我本來能接受一個人生活的,可是嫂嫂你來了,所以給我一點安全感好麽?”
葉芷荷順了順謝懷遠的頭發,心裏想着,謝懷遠的家人還是太少了,所以才把她看的這樣重,日後娶妻生子,有了孩子就好了。
“好。”
“嫂嫂,那位林夫人······”謝懷遠突然提起。
這個話題倒是前後不靠的,“林夫人,怎麽了?”
“沒什麽···突然想到今天好像看到她了。”
葉芷荷想應該是今天打馬游街的時候,林夫人從她這邊回去撞到了。
謝懷遠拉住葉芷荷的手,“如果以後我們能夠換一個大宅子,你想要怎麽設計?”
謝懷遠說這話的時候,側過一點身子去看葉芷荷。
就是這麽一擰身子,外面大紅的袍子裂開一個口子,露出一點今早謝懷遠穿出門衣裳的裏子。
“啊,這皇上賞的衣裳怎麽破的?”
謝懷遠面色僵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麽,“應該是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
葉芷荷看到謝懷遠的面色不太好,“懷遠,怎麽了,是不是弄壞了這個袍子會有麻煩?要不你先脫下來,我幫你補補。”
“沒事的,嫂嫂,今日算是好日子,別想這些了。”
葉芷荷想着也是,“你說今日回來,有話要同我說,是什麽?”
謝懷遠的笑容突然就凝滞住了,但是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馬上他的唇角就又勾起來,“嫂嫂,我還要準備準備,過些日子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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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謝懷遠應該是授了一個官,葉芷荷不太懂這些官名字,幹脆就沒有多問,就随他去上值了。
葉芷荷也去繼續經營她的小攤子。
葉芷荷确實不想再謝家多留,了卻了謝懷遠那邊的事情之後,再給謝懷遠尋一門親事,要不謝懷遠連一個做主的長輩都沒有,之後她就打算改嫁了。
她和謝懷遠之間的感情永遠沒法改變,但是到時候就算她是謝懷遠的親姐姐,到底也是兩家人,
再去用謝懷遠的錢,沾謝懷遠的光,未來的弟妹也會不開心的。
謝懷遠再有能耐,再有出息,葉芷荷的日子也是要接着過下去的。
葉芷荷昨天還狹促謝懷遠給子寫了個“狀元食肆。”
今天就貼在她這個小小的水牌上。
裏外遠近的客人們大多都知道葉芷荷家裏出了這個狀元苗子。
葉芷荷決定免費三天,他們兩個能在這裏立足,少不了這個老鄰居的幫助。
京城處處都有關系,葉芷荷這種外來戶是占不到好的地方的,
有的人看她們可憐,還會多拐幾步到她這裏照顧生意。
之前謝懷遠中舉,中會元的時候,都有鄰居來慶賀,也都免費了一天。
不過今天總是和葉芷荷心裏預期不太一樣。
人很多,比葉芷荷想象的多。
聲音很雜,比葉芷荷想象的雜。
但是他們都沒有看她,甚至在躲着她的視線,好像是在偷偷說些什麽。
也沒人關注這個謝懷遠親手書就的水牌
葉芷荷又端上一盤油條,路過一位老客的時候,那位适時的閉上了嘴,還偷偷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她聽沒聽到。
葉芷荷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她這邊什麽事情都沒有,難不成是懷遠那邊出了問題?
葉芷荷把手擦幹淨,找了位平時最直爽,最藏不住話的大嫂坐到了她對面。
葉芷荷也不拐彎抹角,在貧民窟的小巷子裏面,不像是大宅院,彎彎繞繞一大堆。
那個大嫂面露難堪。
“你們家懷遠回家真的沒和你說啊?”
葉芷荷回憶了一下,昨天沒說什麽特別的東西,她們兩個說話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零零散散好多話,也沒什麽重點。
然後就搖搖頭。
“那他也沒說自己被清河郡主強搶的事情?”那個大娘神神秘秘的開口,說到清河郡主的時候還壓低了聲音好像是在忌憚什麽。
“郡主!”葉芷荷驚呼。
然後才聽這位大娘娓娓道來。
說是那誰誰家的小兒子就在宮門口當差,親眼看見這些新科進士從宮裏出來的時候,清河郡主就等在宮門口,謝懷遠一露頭就被抓住了。
口中還說着要把謝懷遠拉回家去做郡馬,回家就拜堂,直接就洞房。
謝懷遠自然是抵死不從,幾番撕扯,要不是有位大人物經過解了圍,只怕現在都生米煮成熟飯了······
葉芷荷一向不覺得潑辣是壞事,所以甚至有點開心,“這不是好事麽,郡主娘娘,我都只在戲裏聽過的。”
那個大娘面上才露出一點憐憫來,她神秘兮兮的湊到葉芷荷耳邊,“你來得晚,不知道這位清河郡主是個什麽樣的人物······”
“說是京中一霸也不為過,那些權貴家裏的事咱們平頭老百姓也不清楚,她一個女人,家裏養了不少的男人,出入好大的排場。”
“前兩年,整個京城裏面,但凡哪裏出了事,有了熱鬧,肯定是這位清河郡主引起來的。”
“前兩年出了京城不知去了哪裏玩京城才消停下來。”
“而且,據說,這位郡主還縱馬踏死了孩童,那家人老來得子,不肯罷休,這個郡主···就把一家子全殺了,滿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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