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 第35章 34、參與商
◇ 第35章 34、參與商
太颠了。
應逐和岑諧偷偷從窗戶外的小陽臺溜走時,心裏想的都是這三個字。這兩人到底在幹什麽?
相處模式太他媽詭異了!
席宴山渾身帶血下樓喊人的樣子引起了騷動,應逐和岑諧兩人趁亂離開,暗處的保镖見狀也一同撤離。
上車後,應逐見時間不早,幹脆帶着岑諧回了附近的老宅。
岑諧一聽,突然扭捏起來:“啊,這樣不好吧。”
應逐見鬼似的瞅着他:“你突然害什麽臊?”
岑諧羞澀道:“你家裏問起來你要怎麽介紹我?問你什麽時候結婚的,你要怎麽說?”
應逐:“實話實說啊,家裏就我奶奶一個人,今晚跟她說,明天她就忘了。”
岑諧:“啊?”
應逐:“阿爾茲海默症。”
然而回到老宅時,應奶奶已經歇下了,應逐今晚是沒機會向她介紹她天天想夜夜盼的孫女婿……或者孫媳婦兒了。
進門後,管家見應逐這個時間回來很驚訝,就問要不要準備宵夜。
兩人都沒吃晚飯,應逐就讓管家去安排了。
管家看了看他身邊的岑諧,問:“好的,今晚在這邊留宿嗎?我讓人收拾間客房。”
應逐:“不用,他和我睡一間。”
說完,不理會管家驚訝的表情,他牽着岑諧的手就往書房去了,丢下一句:“飯好了叫我們。”
一進書房,岑諧就問:“剛才是什麽情況?不是說今天只是試探一下,為什麽我們莫名其妙看了一場活春宮?”
應逐比他稍微冷靜一些,直指核心:“祝星有問題。”
岑諧皺眉:“可他看起來快死了。”
剛才他們離開的時候,祝星整個人已經出氣多進氣少。好不容易找到的這條線,不會又要斷了吧?
應逐沒說話,在思考。
而岑諧則在回憶祝星看到自己時的眼神,又問:“他為什麽要讓我們躲起來?而且他好像很怕我。”
頓了頓,又遲疑道:“還是……怕席宴山啊?”
應逐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他不是怕你,也不是怕席宴山,他是怕我們兩個一起出現。或者說得再準确一點,他是怕席宴山看到我們兩個一起出現。”
岑諧怔住,沉默片刻說:“果然吧,他和席宴山都知道些什麽。”
應逐:“我覺得席宴山的問題大一些。”
岑諧:“因為他瘋得更厲害嗎?”
應逐搖頭:“不是,祝星讓我們走,看起來好像是在……保護我們。”
岑諧:“其實我也有這種感覺。”
當時那麽短的時間裏,祝星下意識的反應應該是真實的,他能感受到那種焦急和維護。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落點到了方舟上,因為方舟是他們目前回憶到的唯一和祝星有交集的地方。
應逐:“祝老師現在這個情況,我們短時間內估計見不着他了。還是明天再回方舟一趟吧,看能不能有什麽新發現。”
聊到這,管家來敲門,讓他們出去吃飯。
應逐領着岑諧來到餐廳,因為時間不早,怕吃多了積食,管家便讓廚房準備了粥,配了幾樣清淡爽口的小菜。
兩人吃了點,應逐見外面涼快,就喊着岑諧一起去院子裏逛逛,順便消食。
逛了一會兒後,他們回到廊下,在搖椅上坐着。
這個別墅區的入住率并不高,有很多房子在戰争後就一直空着。
西區交際圈很排外,看重身份和出身。如果本人沒有得到認可,即使住到這邊也不會被交際圈接受。
戰争讓西區的人換了一批,聚集西區的上流階級重新洗牌。有在戰火中屹立不倒的老牌世家,比如應逐家,還有因戰争完成了階級跳躍的新貴。
更多的家族則在戰火中被焚燒殆盡,就此黯然了下去。
應逐想起一件事,問岑諧:“你那時候為什麽退伍?戰後有軍官安置政策,以你當時的級別,轉業混到現在怎麽着也是個正處級。”
戰後政府班子很缺人,中高級軍官的轉業率很高,基本上都能在政府安排個位置。
岑諧撇了撇嘴:“我的轉業申請沒通過,只能退伍。”
應逐蹙眉:“為什麽?”
岑諧:“轉業申請要上級領導的打分,我的評價好像不太好吧。除了這個,我在部隊有過兩次警告處分。哦,還有我爸不是入獄了嗎?當時說是也有這個原因。”
應逐還是蹙眉看着他,覺察出了不對勁。
評價不好,評價不好能升到少校?更何況岑諧一點背景都沒有。
警告處分?在太平盛世幾次處分也許會影響升遷,可是岑諧是實打實上戰場浴血厮殺過的,警告處分算什麽?甚至都不是記過。
父親入獄,這倒是個理由。
可是照岑諧之前的說法,入伍時他父親已經進監獄了。這個理由如果不能影響他入伍,那就不該影響他轉業。
否則這跟念完經就殺和尚有什麽區別?星郡軍方怕是也沒這麽不要臉。
說白了,政審也好,處分也好,這些只會在太平時期有影響。以星郡當時的情況來說,真打起仗來,所有規則和條款都要為實際情況讓步。
這事兒怎麽想都不對,應逐懷疑當年有人給岑諧使了絆子,這些理由只是打發他的說法。
但這只是猜測,還沒有實際證據,應逐在心裏記下這個事,準備回頭查一查。
他轉頭看向岑諧,難怪這人每次提到政府和西區時的态度都很微妙,當年心裏也有不平和不甘吧。
岑諧看他神色有異,就問:“怎麽了?”
應逐回神:“沒怎麽,原來是轉業申請沒通過,我還以為是你本身就喜歡混呢。”
岑諧:“……”
他随手拈了一朵小花,問:“我在你眼裏就是個流氓嗎?”
應逐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忍不住笑了,說:“剛開始你對我确實挺流氓的。”
岑諧也忍不住笑了,靜了一會兒,說:“有些事真的生來注定的,我出生就在東區,退伍後還是回到東區。”
接着他又說:“你知道嗎?那時候得知那兩個人越獄的消息時,我其實有點幸災樂禍的。”
應逐無奈:“你這是什麽心理?”
岑諧:“不知道,也許是我的陰暗面。”
他手裏搓着那朵小花,在應逐面前攤開自己并不美好的那一面,說:“你還記得戰後去雙子星大廈做心理評估的事嗎?我當時在門口看到你了,我們還對視了。當時你整個人冷冰冰的,看着有點傲慢,讓我心裏很不舒服。”
“所以聽到有人從厄舍越獄,我忍不住想象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心情就變好了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好壞?”
夜空中,銀河橫穿天際,将整個星空一分為二,又與星江上下呼應,
人生不相見,動如參與商。
東區和西區,他們這兩個出身差異如此巨大的人,本來就像那兩個名為“參”與“商”的星宿,此起彼落,一生都沒有交集。
然而此時卻還坐在同一片屋檐下,仰望同一片星空。
應逐穿過兩個搖椅之間的距離,像穿過銀河,牽着他的手晃了晃,說:“你當時讨厭我。”
岑諧搖頭:“不讨厭,我從來沒有讨厭過你。”
他說:“我有點,嗯,一直都有點不喜歡西區的人。覺得這個世道不公平,小時候我好幾次差點被我爸打死,開始也試過報警。可是警察一聽,老子教訓兒子,多天經地義的事啊,壓根就不管。”
alpha和omega家庭中,父母對孩子在基因上有天然的血脈壓制,這種血脈壓制在alpha父親和omega子女中最為顯著。
alpha父親對omega子女施以暴力時,子女是毫無反擊能力的,不管級別有多高。
血脈壓制,信息素壓制,omega的基因注定他們難以挑戰父權、夫權。
岑諧繼續說:“可是後來老不死的踢到了鐵板,就我跟你說過的他打了一個高官家的孩子,警察這才立案、重判。這麽說顯得我很陰暗,但是我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真是多虧他挨了打。有時候我甚至想,他當時如果被打的再重一點就好了,直接給老家夥判個死刑。”
夜風帶着桂花香拂過,岑諧打了個呵欠。
應逐:“困了?你直接睡吧,待會兒我抱你進去。”
岑諧忍不住笑了,閉着眼說:“還是我抱你吧。”
應逐:“這無所謂,誰醒着就誰抱誰。”
岑諧轉頭,靜默地看着他沒說話。
應逐:“怎麽了?”
岑諧:“應逐,我發現我真的很愛你。不管以前發生過任何事,都不會影響我現在的感覺。”
夜風輕拂,兩人的手牽着再也沒有分開。最後誰也沒抱誰,一起牽着手回的卧室。
回到卧室後兩人反而又精神了,窩在床上後,終于有時間把這段時間各自搜集的記憶卡拿出來讀取。
全都是少兒不宜的內容。結果可以預見,讀着讀着就擦槍走火了,直接真槍實彈地演繹起來。
第二天早上,應逐醒來,發現岑諧已經不在卧室了。他洗漱完下樓,發現岑諧和應奶奶在廊下說話。
晨光将他們籠罩,像給人身上撒了一層銀絨,晨風在廊下無聲穿梭。
應逐沒有上前,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
應奶奶似乎很喜歡岑諧這個孫媳婦兒,拉着他的手,在他頭上摸來摸去,看起來喜歡得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管家過來叫他們吃早飯。
餐桌上,應奶奶一直看着岑諧,讓他多吃多吃,眼神慈愛得像在看進食的小豬。
吃完飯,陪奶奶說了會兒話,然後他們就要出門了,按照計劃好的去方舟。臨出發前,應逐突然想起了一個什麽事,說:“我回屋拿個東西,你等我一下。”
應逐回到書房,打開保險櫃,把之前放在裏面的兩枚戒指拿出來,準備待會兒還給岑諧,包括母親那枚古董鑽戒。
從屋裏出來,他看到奶奶還拉着岑諧不放,牽着他的手絮絮叨叨的,都是些老人家噓寒問暖的話。
“奶奶,我們走了,過幾天回來看你。”
應逐上前,和應奶奶打了招呼,就和岑諧一起離開了。
出了院門,岑諧伸出手炫耀:“零花錢。”
應逐看了眼他手裏那一小把零錢,說:“奶奶給你的。”
岑諧驚訝:“你怎麽知道?”
應逐:“她的習慣,以前家裏的小輩都愛她,因為她喜歡給小孩兒零花錢。後來得了阿爾茲海默症,小輩們更愛她了。”
岑諧:“為什麽?”
應逐:“因為她會忘了自己給過了,隔一會兒去她眼前晃一下,她會再給你一把。”
他話音剛落,岑諧就立刻轉身,又跑回了院子。
應逐:“......”
隔了幾分鐘,岑諧又攥着一小把零錢出來,給應逐看:“真的欸。”
應逐:“……你真缺德。”
鬧完,兩人終于上了車,保镖前面一輛車開道,後面一輛車掩護,護送着兩人往方舟舊址方向去。
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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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月23號,即将迎來一場日食天文盛況,此次日食覆蓋範圍廣,星郡區域将看到日全食,其他郡市将看到日偏食。日食開始世家最早為下午12:24,結束時間大約為14:52。在日全食覆蓋區域,根據位置不同,市民們将有三到四分鐘時間見證月球完全遮擋住太陽......”
聽到日食兩個字,應逐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隐隐作痛。
岑諧在一旁說:“日食,上次日食好像是八年前了吧,那時候還打仗呢。”
應逐嗯了一聲,說:“我的眼睛就是那次壞掉的。”
岑諧:“你的眼睛不是近視嗎?”
應逐:“近視只是後遺症。我原本視力很好,八年前那場日食的時候,我好像在執行什麽任務,不記得怎麽回事,醒來眼睛就壞了,後來說是日食的時候有什麽有害光線,對人的眼睛會造成不可逆的損傷,我倒黴中招了。”
“當時部隊醫院研究了一種特效藥,現在能看見多虧了那個特效藥。不過沒能恢複如初,近視,弱視,散光,都是那時留下的後遺症。”
說着話,兩人很快到了方舟,上次他們過來只去了宿舍樓,這次直奔資料室。
然而到了資料室後兩人都懵了,室內牆壁被熏得漆黑,一屋子的鋼鐵書架搖搖欲墜,只剩幾個靠牆的沒倒下。
這裏明顯失過火,所有東西都被燒了個精光。
應逐看了看地上的痕跡,又觀察了一下灰塵累計的厚度,說:“這場火最起碼是三四年前燒的。”
岑諧摸了摸牆上的黑灰:“這也太絕了,這都能想到提前燒掉。”
兩人從資料室出來後沒有離開,而是把方舟的每個角落都搜查了一遍,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事實證明,對方再神通廣大也還是有遺漏,最後他們在一間教師宿舍裏發現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和很多照片一起,被夾在一張很大的老式玻璃相框中,落滿了灰塵,可能正是因此沒有被發現并銷毀。
應逐查得仔細,掏出手絹一擦,就看到了這張照片。
這是一張師生的大合照,看上面日期是戰争開始前三個月左右,那時候林晚已經退學。照片下面用鋼筆寫了一行字,方舟學院校慶全體師生合影留念。
方舟師生加起來有好幾百號人,密密麻麻地擠在這一張大合照裏。因為有玻璃保護,畫面還是很清晰。
兩人仔細看着這張十幾年前的照片,在裏面尋找自己的面孔。然而一個個看過去,他們發現,照片裏沒有他們兩個。
不僅如此,也沒有祝星。
兩人帶着這張照片離開了破敗的方舟,至于照片上為什麽沒有他們和祝星,這個答案現在也許只有祝星知道了。
回到厄舍後,應逐就派人去打探了祝星那邊的情況,看昨晚那架勢,祝星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
然而什麽消息都沒有查到,祝星沒有入住星郡任何一家醫院接受治療。
這點在應逐的意料之中,祝星常年抱病,以席宴山的財力,肯定有專門為祝星準備的醫療團隊。
他現在只要确定沒有訃告發出就行,祝星最好別在這個緊要關頭死掉。
除此之外,應逐還另外讓陳秘書去調查岑諧當年沒能轉業的事,只是時間過去好多年,估計不好查。
岑諧又回了囚房,每到夜深人靜時,監獄長就會造訪13313的囚房門口,把犯人帶回自己的休息室行茍且之事。
幾天後,岑諧向應逐“請假”。
說這話的時候,應逐的手正在他光裸的背上劃拉着玩,覺得好笑:“我管厄舍這麽多年,第一次有犯人跟我請假。”
岑諧:“那就為我開個先例。”
應逐:“你請假幹什麽?”
岑諧:“你不好奇席宴山為什麽和童南有牽扯嗎?我讓陳九幫我打探了消息。”
這些天應逐忙着調查祝星,他也沒閑着。監獄長允許他帶手機,這段時間他一直和陳九保持着聯系。
應逐:“打探到了什麽?”
岑諧:“童南賣電子大麻,又和海馬科技的老板席宴山有來往,兩者之間肯定有聯系。”
“三大幫派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态,我只能讓陳九私下去調查,查到童南名下有一處北郊的倉庫。”
應逐:“這能說明什麽?”
岑諧:“童南有個倉庫不奇怪,奇怪的是這間倉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運送一些藥劑和實驗類器械過去,存放一段時間後又會被偷偷運走。”
應逐:“運到哪裏去?”
岑諧搖頭:“陳九還沒查到。不過這本身就很奇怪,童南手裏那麽多生意,據我所知沒有什麽和藥品相關的。”
應逐想了想:“會不會跟席宴山有關系?祝星常年生病,也許是為他研究什麽藥。”
岑諧:“如果是這樣的話,沒必要這樣遮遮掩掩的啊。”
應逐想想也是,問:“你請假就是去查這個?”
岑諧:“沒錯。”
應逐:“好吧,我批了。”
岑諧:“監獄長,你耳根這麽軟,會被犯人欺負的。”
應逐:“嗯?岑諧!你……你幹什麽?”
岑諧:“我在欺負監獄長。”
岑諧在監獄長的首肯下,趁夜離開了厄舍。他沒有回迦南會,暫時還不能在人前露面。他只聯系了陳九,臨時找了個隐蔽的住所住下來,然後開始暗中調查童南和席宴山的事。
應逐最近也忙了起來,開始準備競選演講的事。
時間過了一個多禮拜後,岑諧別的還沒查出來,倒是發現席宴山和競選三大熱門人選中的那個alpha頻頻接觸。感覺這會影響應逐的競選,就把這個事告訴了他。
應逐:“這個我早就知道了。”
岑諧:“席宴山是他的支持者嗎?”
應逐:“是的,alpha和alpha之間某些社會理念相近,席宴山支持同性別的議員并不奇怪。那個alpha也算是政壇世家,他爺爺就擔任過星郡市長。”
岑諧:“他爺爺幹的怎麽樣?”
應逐笑了聲:“一塌糊塗。”
又聊了兩句,應逐看了眼時間,說:“我要出門去開會了,你注意安全,有事及時給我打電話。”
挂完電話,應逐打開車門上車離開。
冗長無聊的會議結束,應逐從市政大樓出來,已經是四個多小時之後的事。
手機有幾條未讀消息,是他派出去跟蹤調查祝星的人。半個月過去,祝星終于露面。
照片上,祝星獨自在一家咖啡館喝咖啡,他精神好了很多。應逐看他甚至似乎又年輕了一些,不禁懷疑這是回光返照。
把照片放大仔細看,他的視線落在祝星端咖啡的手上。祝星的手長得很好看,白皙修長,指節勻稱,冰肌覆玉骨,皮膚幹淨平滑。
沒有疤。
可是席宴山那天,明明把他的手咬得血肉模糊。
什麽治療技術能讓那麽深的疤痕半個月內完全消失?應逐想到岑諧提到的童南的那個倉庫,那些轉運的藥劑和實驗器械。
不等他深想,又有電話進來,應逐接起。
是陳秘書打來的,之前應逐讓他調查岑諧當年轉正申請被駁回的事,因為事情過去好多年,陳秘書一直到現在才查出結果。
聽到陳秘書給出的名字,應逐愣住了。
居然是祝星。
如果是他,倒确實能做到。祝家是軍人世家,但是戰争中折損不少人,再加上祝星現在身體不好,難當要職,如今已敗落。
但是當時他在軍方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觑的,完全可以做點手腳讓一個中級軍官不能轉業。
問題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叮叮——
手機又連續響了好幾聲。
應逐點開消息,還是跟蹤祝星的人發來的照片。
畫面上,祝星坐在咖啡館的玻璃窗裏,臉上表情和煦,連續幾張同角度的照片,笑容在畫面中跳幀綻放。
最後一張照片中,岑諧走進了畫面。
叮——
這時又跳進一張照片,畫面中,岑諧坐到了祝星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