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陰謀算計權勢利益
陰謀算計權勢利益
芙芙換了條長凳坐下,又打算換上只杯子喝茶,卻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孫葛見狀連忙為她斟茶,芙芙喝下茶也才壓下難受,随意擦了擦汗,“我估計這果子應該是吃完了,所以就只能用另外一個方法了。”
“什麽方法?”伍盛微微皺眉,但很快恢複平靜,卻還是被芙芙察覺到了。
芙芙自顧自倒茶,微微一笑,“很簡單啊!防範于未然不就好了,就像十幾年前一般的選擇,把他關起來,躲過這一個月不就好了。”
伍盛微微搖頭,一臉嚴肅,“那我何必救他出來?這些事該他面對就要面對。”
一味躲藏,當真正的劫難來臨時便只會落得一個無力自保的下場,迎難而上,愈戰愈勇或許能殺出一條血路,道理大家似乎都能有所明白,但伍瑭卻還有老爹兜底,真幸福啊!
但想到這芙芙又不免心生疑惑,“其實我一直想問來着,為什麽偏偏你家兒子有這麽多死劫?別人怎麽就沒有呢?”
伍盛這也才稍口嘆氣,顯得十分無奈,“我早說過了,沒什麽複雜的,祖上積的孽,因果報應而已。”
芙芙聽來卻只覺得有些氣憤,“所以你們就抓別人,叫別人來替你們承受這份因果報應是吧!”
伍盛卻搖搖頭表示不解,“我遵守約定放你離開了,雖然有四年之約做牽扯,但要是你躲在佘國,我們的人進不去那道隘口,自然也就不可能抓你回來。”
芙芙想起自己的真實目的,連忙找上理由,“不對,明明是伍家或者是你們無門叫我回來的。”
一旁的孫葛也幫忙出聲:“我可以作證,當時一只飛鷹飛來,傳遞了什麽消息,小小姐才願意回來的。”
伍盛與芙芙對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沉思片刻,三人不約而同說出來同一句話。
“有叛徒!”
陰謀、算計,權勢、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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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芙随手抓上孫葛的弓弩卻不見他有反應,便也随手拿來戲耍。
“如今看來京師局勢錯綜複雜,我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佘國了,無門有何傳信的法子嗎?我得告訴他們一聲,我暫時回不去了。”
伍盛這才感覺芙芙将話題扯遠,“到此為止吧!無端猜測只會心煩意亂,所以伍瑭究竟中的什麽毒,死劫又該怎麽解?”
——
無人看守的大門,看似寂靜的院落,梳着總角發髻的小童抱着一袋花酥在醴城王府門口東張西望,見四下無人便跨門而入。
小童歪着頭往裏走着,卻突然撞上一抹黑影,在陰影裏慢慢擡頭,看見那雙像刀子似的眼睛,小童吓得連花酥都丢在了原地,落荒而逃。
只見陳平一身黑衣只露出一雙眼睛,雙手環胸站的端正,手臂間還夾帶着一把長劍。
看見小孩落荒而逃,陳平撿起地上的花酥拍拍灰燼,裝進懷裏,一時間居然能見到他眉眼帶笑。
但很快陳平爬回房梁,再次盯向院落深處。
只見一個攤在樹蔭涼塌下的中年男人以蒲扇遮面,純白色的衣裳為了避熱也還加上了金絲繡邊,本來夠一個人來回翻身的涼塌,也生生被他占滿好似一張涼椅。
劉讓在蒲扇下四處打量,看着這明裏暗裏的仆人暗衛心中不由得擔憂。
“也不知道那人說的真的假的,今天就能救我出去,不如先折騰一番,耗耗這群人的精力,也算是幫忙了。”
這時只見一個仆從端來一碗冰甜釀和幾塊酥餅,劉讓蠕動着起身,便是用蒲扇将仆人端的木盤打翻在地。
“又是這些腌臜東西,老子我以前熱天裏是要吃瓜解暑的,新鮮的梅子李子,山楂果子更是吃也吃不完”
說着更是将地上的碎青碗瓷踢的老遠,“你看看你們一天天都給我吃的什麽,不是放酸了的酒糟子,就是幹的無法下咽的幹餅子,活不下去了,老子今天就要回臨城。”
元福低着頭一頓咬牙切齒,眼看着劉讓往前沖去也沒有阻止。
但很快幾個仆從圍攏過來環抱住劉讓,劉讓仗着自己身量高,體積大,身身往正門沖出去幾分。
看着劉讓的蒲扇不停拍打在兄弟們的頭面,元福掏出了小刀。
周圍的暗樁也打算圍攏,陳平一聲鳥叫,衆人退回原位,拖拽住劉讓的幾個兄弟也都松開了手。
陳平沒有出劍,從房梁一躍而下,死死抓住劉讓的衣領,至此劉讓的蒲扇也才在胡亂揮舞中掉落在地。
“放開我,放開我,我可是臨城王,我可是陛下的親叔叔。”
陳平将劉讓拽回老樹下,用力踹向涼塌,這也才拔劍出鞘,“老實點,我們聽從命令和你在這裏演主主仆仆的把戲已經很心煩了,要是你不安分,就不怕有人掏刀子嗎?”
元福拿着匕首靠近,眼神裏滿是狠戾,顯然是動了殺心,“我來殺,到時候你們将罪推到我頭上,我一人給他抵命。”
劉讓聽到這,板正正躺在涼塌上,嚣張出聲:“你少放屁,你殺了我,這一屋子的人都得死,我可是姓劉,我謀逆陛下也沒殺我,你敢?”
元福再忍不住,陳平卻奪下他手中匕首,一頓搖頭,這也才見元福偏頭不再看向劉讓。
陳平再次抓起劉讓,直接就是兩巴掌,這才見劉讓害怕,“我老實,我老實,我不鬧了。”
陳平冷哼一聲松開劉讓衣領,悠悠開口道:“你說的沒錯,這裏沒一個人會殺你,因為為了你這種垃圾不值當,我也知道你是個惜命的人,不會自殺,但生不如死這個詞你應該是聽過的吧?”
劉讓捂着臉一頓點頭哈腰,哭喪着往自己的房間奔去。
元福這也才開始看着劉讓離去的方向憤恨出聲:“他早就該死了,說到底還是陛下,不對!就是他陳理既得了民心又享了榮華,單留我們整天陪這只豬演戲。”
陳平聽到這也是握緊了拳頭,“你說的沒錯,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親手斬殺,你我如何對得起舊主?中南軍又如何能得安息?”
沉默片刻,陳平向元福抛出一袋碎銀,“守了這麽多年,該做的我們都做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今晚讓弟兄們去喝酒,我們今晚再演最後一場大戲。”
躺在樹梢,看着天上繁星點點,月亮圓如玉盤,陳平卸去遮面的黑布,眼見也不過二十左右的模樣,笑起來更是活脫脫像個孩子。
拿出懷中的花酥,陳平想起白日裏的那個孩子,這是第四個莫名闖入的人了,打探這麽多次,今夜我故意将人都派散出去,背後之人也該動起來了。
陳平将圓圓的花酥咬上一大塊,不自覺想起了堂哥,面色卻不由得發冷,如今你們也在那個位置十七年了,如果小小一個臨城王也對付不了,那那個位置也就沒必要再坐下去了。
想到這,陳平只聽得西南牆角一陣架梯的聲音,不見着急,只是慢慢将花酥抿碎,将剩下的花酥揣好。
一聲鳥叫打破安靜,但衆人知道這是“止”的命令,又聽得東南牆角一陣架梯的聲音,陳平微微一笑,一聲貓叫。
衆人向東南角奔去,陳平卻眼看着黑衣人從西南角翻牆而入,“不錯嘛!”
但眼看着黑衣人身後背着一個巨大麻袋,似乎裝着許多東西,陳平皺上眉頭,疑惑出聲:“難不成把人裝着帶出去?就這小身板能行嗎?”
眼見那人摸進劉讓房間,陳平又一聲貓叫,衆人從正門繞回,黑衣人又再次拖着大麻袋從劉讓的房間裏走出來。
元福便帶着一衆人追擊黑衣人,陳平也只是視線跟着,不由得笑出聲,“一看這麻袋裏裝的就不是劉讓,難不成是小偷來偷東西?”
想到這陳平也跳下樹梢,追到西南角,卻又見東南角一個身形瘦小背着麻袋的人往屋外跳去。
剛剛進來的是兩個人?有趣!陳平向那人追去,眼見就要追到,卻見他停下跪伏在地。
“饒命饒命,小的就是見錢眼開,有人請我來偷點臨城王的東西,還請大人放過我。”
陳平摘下那人蒙面,只見确實是早處罰過的偷盜之人,拽起他手中麻袋,一打開便是一道黑霧彌漫。
陳平閉氣捏住袋口,卻見剛剛跪在原地的人已經逃進暗巷。
“居然用毒!不好!”陳平捆好袋口往元福方向追去,只見幾個仆從與元福已倒地不起,連忙朝天放了一支煙花信號。
再次從西南角直接趕到劉讓房間內,陳平卻見劉讓背對自己躺着,“劉讓!”
不見動靜,陳平将劉讓拽起,這才發現不過是一具穿好劉讓衣裳的木偶,而這木偶精致上色,體型也與劉讓一般無二。
“看來救走你的不是普通人啊!就算是我醴城軍今天在此,也說不定會被這聲東擊西,混淆視聽的算計耍的團團轉,不過我要是死守這間屋子,人你依舊帶不動。”
說到這一衆人也都趕了回來,見到元福和剛剛幾個中毒之人面色如常,陳平也才稍稍安心。
“元福,你們幾個去看大夫,千萬不能落下什麽病根。”
元福喘上幾口粗氣應是,便也帶着仆從去找醫師。
見元福稍稍走遠,陳平拍拍站在首位之人的肩膀,“我要去京師一趟,元景你好好守城,醴城王逃走的消息不要聲張,這木偶好好留着,可是保命的證據。”
“是,中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