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根本沒有辦法苛責他 被反派找到的後果……
第34章 根本沒有辦法苛責他 被反派找到的後果……
林笙幾個小時前才剛回到地下室, 大敞的暗室門讓他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容祀不見了。
他的心幾乎是瞬間就緊縮起來了,瞳孔晃動,差點抑制不住內心的躁動。
他走之前檢查了那麽久。确定了那扇門的堅固程度不是單單靠蠻力就能打開的才放心離開, 如今裏面的容祀怎麽可能就這麽不見了呢?
林笙當機立斷打算出去找人, 半路卻被嚴隼堵住了,他不想暴露容祀的事, 只得按耐下來跟着人回了基地。
“被他咬了不會變異?”林笙聽着嚴隼的描述,眉角不自覺的跳了跳。
嚴隼半天都沒回答, 林笙拍了他肩膀一下他才思緒回轉。
“…嗯, 對, 你見過他就知道了。”頓了一下,嚴隼補充道, “你那些實驗…少往他身上招呼點兒,給他檢測一下身體構造和神經元就行了, 看看他和人類到底有多大差別。”
林笙被領着到了自己實驗室門口, 嚴隼還貼心的先一步為他打開了門。
…少見。嚴隼的态度很奇怪。
要知道兩人是純粹的合作關系, 而嚴隼向來對自己的定位是基地領導者, 就算平常會對下屬有好臉色也大多是僞裝,哪有這麽上趕着的時候?
林笙跟着嚴隼繞過長長的廊道,來到了實驗室最裏面,大廳的沙發上坐着兩個人,其中一個看起來很是眼熟。
“翊翊, 我還沒吃飽…我可以再咬一下嘛?餓餓。”
容祀将身體緊貼着身邊的青年, 唇邊還沾着一點血色, 似乎剛結束一次進食。
程書翊可真縱容這小喪屍,也不知道他還夠人家吸幾天的…呵,就那瘦的幹巴巴的樣子, 怕是連着吸三四天就能撅過去。
還沒等嚴隼上前把兩人分開,容祀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他們二人。
嚴隼下意識站的直了些,林笙則是眸色陰沉沉的盯着程書翊被容祀抱着的那條胳膊。
好想砍掉他的那只手啊。林笙視線上移,朝正怯生生朝自己看過來的容祀露出一個治愈人心的笑容。
嚴隼終是沒忍住黑着臉把兩人拉開,然後把容祀抱起來走到林笙面前,糾結一番,直接把懷裏的小東西塞到了林笙雙臂之間。
“快點給他檢查完,我好帶走。”嚴隼沉聲說道。
他看出來容祀在害怕了。他有些搞不懂容祀有什麽好怕的,嚴隼有理由相信小喪屍一個巴掌就能把林笙這種小白臉扇飛到天上去。
害怕什麽?難道他怕醫生?還是怕被解剖什麽的…就算對方的智商能和正常人差不多也不至于連自己會在實驗室裏經歷什麽都了解吧?
…要不就是這地下實驗室的布局讓他感到壓抑了?嚴隼打定心思回去就叫人把林笙這破地方給擴建一下。
林笙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麽,直接抱着人進了裏間。
門被從裏面啪的一聲關緊,沙發前只剩下嚴隼和程書記相對無言。
“還愣在這兒做什麽?跟我出去。”嚴隼連表面的穩重得體都保持不下去了,眸光冷凝的很。
程書翊之前很怕被趕出基地,所以拼命的接任務,只希望有一天能得到嚴隼這位首領的器重。
但是真到了這種地步,他精神卻是放松了下來。
……
“兄弟,你是新來的吧?我看你這體格子也挺健壯的,怎麽也淪落到和我們一起幹雜務的份兒上了?”
嚴肇知道要是現在不回答他就會一直問下去,手上動作不停,在垃圾堆裏翻找着,語氣平靜。
“前兩年生了場大病,幹不了太重的活兒,經歷變故後還沒覺醒什麽異能,所以…”他似乎有些失落,但很快情緒就回漲了過來。
“咱這也是靠自己做活,和那些異能者并沒什麽高低貴賤之分。”
“你這話倒是說的沒毛病。”問話那人嘿嘿笑了兩聲,語氣中明顯對他多了幾分親近。
嚴肇可沒那麽多心思應付他們,匆匆翻了翻箱子裏的東西就起身要走。
“哎,小兄弟,要不晚上去我那兒坐坐?我還囤了兩桶泡面!”
“不用了,大家都不容易,我怎麽能占你便宜呢?改次吧。”
嚴隼也是沒想到這底層人竟性子如此樸實,對着他這麽個剛在裏面的陌生人還敢邀請到家裏…這基地在嚴隼的管控下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按理說這基地也不算大,他之前也是實打實的在基地裏混過半年多的,這些天裏找遍了他以前所有熟悉的地方都沒有找到容祀的身影。
嚴肇每天都覺得覺得自己被籠罩在一片陰影下,接着雇傭者給他的任務,同時還不忘去下三區轉悠轉悠,半個月下來,整個基地裏除了嚴隼所在的主城區外幾乎不存在他沒去過的地方了。
但是容祀怎麽可能會被林笙帶進嚴隼的地方呢?嚴隼哪是什麽好人啊,最會玩弄人心,精通用人之術,在他手下做事要時時刻刻擔心會不會在下一秒被忽悠瘸了(指為全人類的解放獻身)。
這也是嚴肇看不上嚴隼做派的其中一方面。
這次免不了要以身犯險,他咬了一口幹巴巴的硬面包,邊把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綁在腰間用布料遮住。
嚴隼…
嚴肇不清楚上次他被那幾個狐朋狗友背叛其中是不是有嚴隼在後面推波助瀾,但他總歸覺得兩人再見面也不會是以和平的方式相處的。
他已經決定見着人就先下手為強了。
……
“說吧,為什麽要偷偷跑出去?”林笙很會挑重點,他并沒有問容祀是怎麽跑出去的,而是問他偷跑的原因。
先擺正态度,告訴少年自己并不是要窺探他的隐私,從而讓對方敞開心扉的和他談談。
林笙在把控容祀的心思這方面也是做的不錯的,畢竟一起在實驗室裏相處了好幾年。
容祀抱着他的脖子死命蹭他的下巴,發尾掃過他皮膚,留下一陣燥意和癢感,林笙差點就維持不住臉上嚴肅的表情了。
“好了,別撒嬌,快點告訴我。”
林笙把他舉到頭頂,似乎想給他帶來點壓迫感,但他鈍覺這個姿勢不妥,沒過半分鐘又把他放下來。
剛才鼻尖似乎頂到了什麽東西…林笙也是不留痕跡的向下掃了一眼,難得有些不自在。
“我…我想喝新鮮的!喝了不新鮮的血我會睡不着,精神焦慮…唔…說不定還會自閉!”
容祀越說越覺得自己這話有道理,沒過一會兒又重新變得得意洋洋起來,就好像又能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林笙對他的敷衍似的。
林笙輕咳了一聲,“那容容覺得是我錯了?”
容祀理直氣壯的點點頭,眸子裏亮晶晶的色彩極為吸引人。
“…那我向容容道歉,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容容餓了肚子,淪落到要偷偷跑出去覓食的程度。”林笙揉亂了他的頭發。
容祀聽不出他話語間的擠兌之意,還以為他是真心覺得對不起自己的。
“你知道錯了就好,以後可要好好對我,要不我就…”容祀收了聲。
不為別的,只是某人已經毫無下限的一根手指抵在了他唇上。
容祀有點嫌棄的止住了話頭,圓溜溜的眼睛在眼眶裏亂轉,一看就是在心裏蛐蛐着他不要臉一類的話。
“容容永遠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林笙這次沒有一見容祀皺眉頭就縱容的示好,而是有些神經質的指尖用力,想變本加厲的往他嘴巴裏探。
容祀擰着眉毛狠狠的一口咬下,唇邊粘上他的血,襯得那唇越發紅豔,宛如墳墓裏爬出的豔鬼。
“我要開始讨厭你了!”
容祀哼哼了兩聲,拍開他搭在自己腰間的另一只手,一下子竄到了門口,用尖尖的爪子抓撓着厚重的金屬門板。
林笙怕他傷到自己,強忍下內心洶湧的情緒湊上前去幫他用锉刀小心翼翼打磨着指甲。
容祀很想用力把他甩開,但最終只是撇了撇嘴就任由他動作了。
最後還要死在人家手裏呢,怎麽也得給人家留點面子吧?要是真決裂了可怎麽走後面的劇情啊?
唔…或許吵完架後再見面林笙就會直接動手結束了他呢?
容祀覺得自己一定不會猜中反派的心思,況且對方可是恐怖如斯的科學家,自己這種普通人怎麽可能猜中對方的心思?所以自動略過了這一選項。
所以林笙果然是在試探自己吧!處心積慮的把手指伸到自己嘴邊,可能就是想測試自己的咬合力!
想通了的容祀立馬得意,連帶着看林笙手裏的锉刀都眉清目秀了起來(?)。
“我,很厲害!”
經過在程書翊身邊聽故事的渲染,容祀說一句話時已經很少有無意義的停頓了,這次只可能是他為了強調而刻意為之。
林笙手上動作一頓,吹了吹他指尖粘上的碎末,輕聲哄着。
“嗯,我們容容最棒了。”
“敷衍!”
“…容容是世界上最最可愛的寶貝。”
“不要聽這種…”
“那…容容明天想不想和我去街上逛逛?”
容祀愣住。
什麽鬼。林笙不是不許他出實驗室的嗎?容祀有些搞不懂為什麽人類的心理總是在變來變去。
不過這話竟然是從林笙嘴裏說出的,容祀覺得可信度還是杠杠的。
“想去。”他答應的幹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