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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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陽他們走了沒多久,便有人進了巷子,靳程淮正站在院子裏把洗好的衣服挂在晾衣繩上,一回頭就看到了自己的手下——林鎮和小刀走了進來,眼裏是掩飾不住地震驚。
“來得還挺快。”靳程淮面如常色地沖着他們兩個說道。
“靳哥,你這是?”小刀難以置信地看看靳程淮又看看他那娴熟地曬衣動作。
“曬個衣服很稀奇嗎?”靳程淮淡淡地說道。
愣頭青——小刀支吾了幾聲,心想你平時不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主,現在看見在曬衣服肯定會覺得稀奇啊。
邊上的林鎮搖搖頭,開口換了話題,“靳哥,車已經停在外面了,現在走嗎?”
“今天走不了,我還有點事情要你去幫我辦了。”靳程淮說道:“你去附近幫我找個周邊配套設置齊全的小區,租套大點的、采光通風好的房子。”
林鎮還沒說話,小刀一聽就覺得有些奇怪,“靳哥,為什麽要租房…唔唔……”
林鎮捂着小刀的嘴,擡了擡自己的眼鏡,眼裏閃過一道精明地光,“知道了,靳哥,我這就去辦。”
“對了,再去家政公司找個靠譜的住家阿姨,做飯得好吃,打掃衛生得幹淨,待人處事要和善可親的。”
林鎮一一應下,把帶來的換洗衣物還有手機遞給靳程淮,“靳哥,那我就先去辦事了,讓小刀先跟着你。”
說完把其中一把車鑰匙扔給小刀,轉身出了門。
小刀把鑰匙揣兜裏,“靳哥,我們現在幹什麽?”
靳程淮拿過邊上的掃帚扔給他,“把活幹了。”
這邊夏陽和小符爺爺坐在一桌等着開席,他們這一桌都是些帶着孫子的老人,比別的幾桌都要吵嚷很多。
夏陽并不認識幾個人,他低着頭一邊撸着懷裏的貓,一邊吃着老爺子給他抓的一把花生。
炒過的鹹香花生吃起來嘎嘣嘎嘣脆,夏陽吃得津津有味地同時還不忘剝幾顆花生仁用紙巾包起來,伸手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昨天畫好的畫還在口袋裏放着,夏陽便放到了另一邊的口袋裏,準備等會帶回去給靳程淮吃。
老爺子和身邊那幾個挨着坐的街坊鄰居談着天,在看到了夏陽的動作後,深深地嘆了口氣,把視線移到別處的時候忽然停下了,拍了拍身邊的人,“那老闫頭怎麽也在這?”
“哎呦,你是不知道,那老光棍臉皮可厚了,連請帖和紅包都沒有,也舔着個臉來,這做壽的喜慶日子也不好趕人,他都已經喝了好一會了,忒不要臉的老東西。”
老爺子聽完後,面色沉了下來,他也知道老光棍這個平時就為非作歹慣了,前些年犯了點事被抓進去之後,消停了好幾年,但是前段時間剛放出來就又開始惹了不少事。
之前有小姑娘被他占了便宜,報了jing,jc來了也只是口頭教育,并沒有拿他怎麽樣,所以盡管街坊鄰居都怨聲載道的,但也不敢跟他撕破臉,畢竟對方坐過牢,不是個好惹的人,再加上他年紀大了,報j好像也管不了他,大家在面對他時要麽躲着走,要麽忍氣吞聲,看他小偷小摸幹壞事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隔着老遠看着對方一副醉醺醺地嘴臉,老爺子直覺等會指不定會發生什麽不好地事情,看了眼身旁的夏陽,他決定等會吃完就和夏陽一起回家。
等到了開席,各種菜被端上桌,到後面還上了一碟子草莓,這在小孩子眼裏可是“熱銷貨”,夠得着的就自己爬在桌上用手抓,夠不着的就讓自己的爺爺奶奶幫着抓。
夏陽動作慢,就只抓到了兩個,他其中一個遞給了老爺子,“小符…爺爺,吃呢…”
老爺子當然拒絕,但是夏陽多倔啊,硬是塞他的手裏,鼓着臉,“快吃…”
老爺子拗不過他,把草莓吃了之後,就看見夏陽抽了張紙巾把那個大一點的草莓包在紙裏團起來,放在了外套的口袋裏。
老爺子一下明白他這是舍不得吃要帶回去給靳程淮吃,“那臭小子有什麽好的,怎麽什麽都要給他帶一份?”
夏陽把肉拆了骨頭喂給貓吃,咧開嘴笑了笑,“程淮…是陽陽…好朋友,對陽陽…很好……”
老爺子看着他的笑臉,眼底的情緒很是複雜,沒有再說話。
就在夏陽坐在餐桌前大快朵頤地時候,老爺子的手機忽然響起來了,在接了電話的時候,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挂了電話看了眼夏陽,“陽陽,有人發燒找我看病了,你等會吃完自己回家好嗎?”
夏陽點點頭,“好,陽陽…自己回家…”
老爺子有些不放心的又囑咐了幾句,見他都乖乖點頭答應了,知道夏陽一直都很聽話的,想着這裏離家也不算很遠,便稍稍放下心走了。
等夏陽吃飽了之後,天也變得有些暗了,想到家裏的靳程淮還在等着他,夏陽拿紙巾擦了擦嘴後,抱着貓就起身走了,菜還沒上完,他站起來的身影特別顯眼,這些天被靳程淮投喂的臉上都有了肉,氣色也特別紅潤,臉上總是洋溢着笑容,看着又乖又可愛。
在別人看來夏陽整個人都透着一股好欺負的感覺,更何況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腦子不太好,所以打量着他的目光可以說是肆無忌憚。
不遠處喝得醉醺醺地老光棍早就注意到了夏陽,此刻更是緊緊地盯着他,就跟盯着一塊肉似的。
那天在小超市他就見過夏陽一面,本來想占占便宜,奈何那時候他身邊跟着個一看就不好惹的人,他就熄了心思。
沒想到今天來吃席的時候又碰上了,而且現在天也黑了,他就一個人,老光棍心想這不就是給他機會的時候嗎?
起了歪心思的他提着酒瓶搖搖擺擺地跟了上去。
老城區這邊不僅路燈少,而且家家戶戶住的大部分都是些老人小孩,再加上天氣冷,路上都沒幾個人,夏陽其實有點怕黑,他緊緊抱着懷裏的貓,快步走着。
就在快到巷子附近的時候,忽然懷裏的咪咪趴在他的肩膀上發出了兇狠地哈氣聲,夏陽剛想回頭看看是怎麽了,就被人用胳膊從後面用力的抱住了身體,恐懼再加上突如其來地動作讓夏陽直接被撲倒,失去平衡的他,身子一歪就摔在了地上。
身後用手臂緊箍着他的人也摔了,不過對方反應快,一下子站了起來,而夏陽則因為手心和膝蓋都摔破皮了,半天都沒能站起來,
對方可不會給等他站起來,撲上去壓着他就把手伸到他衣服裏亂摸,還試圖扯開他的褲子,夏陽完全不知道對方為什麽那麽做,但是直覺是不好的事情,他臉上的表情驚懼又焦急,四肢不停揮舞撲騰起來,“不…不要……”
壓在他身上的老光棍不耐煩地給了他一巴掌,“臭傻子,給老子老實點…”
夏陽被打的頭歪過去,臉上瞬間就留下了紅色地指印,疼痛讓他眼眶發酸,更加害怕了,掙紮地愈發厲害,老光棍掐着他的脖子,剛想再給他一巴掌,摔到一邊的三花貓,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吼叫後,就猛撲到他臉上,不僅用尖利地爪子撓,還用牙齒咬對方的臉。
老光棍呼痛幾聲,拽着貓的尾巴硬把它扯下來,用力摔到一邊,“你媽的,哪裏來的死貓,別來礙老子事。”
“咪咪…”夏陽看着被大力摔在地上,疼得爬不起來的貓,在老光棍身下拼命扭動着試圖想要掙脫出來,甚至還用拳頭捶打着他。
老光棍心裏愈發來了火,抄起一旁自己剛剛扔在地上的酒瓶就砸在夏陽頭上,伴随着悶響地聲音,玻璃瓶被砸的四分五裂,一股濃烈的酒味和黏膩的血xing氣同時傾瀉出來。
被重擊的夏陽眼前都是黑的,左邊的眼睛甚至都很難睜開,頭暈目眩的他看着已經沒了力氣,而對方已經趁機已把他的外褲給扯了下來。
夏陽又害怕又想哭,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會被人這麽對待,明明馬上就能到家見到靳程淮了,但是他卻回不去。
一想到家裏等着自己的靳程淮,夏陽心裏就生出一股莫名的勇氣,他強忍着淚水,緊咬着牙關,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用頭猛地撞了對方的胸口一下,在對方停住動作的時候又用腳用力又胡亂地踢着他的下s。
“小傻子還敢撞我,今天非得……”對方話還沒說完,就捂着下邊倒在邊上痛叫起來。
夏陽整個人都是抖着的,他也不知道踹到對方哪裏了,他就記得靳程淮跟他說過有人欺負他的話就要踹肚子下面,所以他剛剛就很使勁地踢了對方幾腳。
老光棍邊奮力想要從地上爬起來,邊咒罵道:“媽的,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臭傻子還敢踢我……”
眼看對方就要從地上爬起來,夏陽充滿了恐懼和逃跑的緊迫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踉跄着撈起地上的貓塞到懷裏,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