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可以親你嗎
第33章 第33章 我可以親你嗎
攻擊的行為, 到她眼中,全成了調情。
聞言,牙關更用力, 碾着她的手指,壓出更多的血, 以此證明自己是在攻擊她。
“嘶,怪痛的。”紀安說。
示弱的話引起他報複得勝的快感。舌面舔過她的傷口,像危險的預告。又掙了掙背後的鐐铐, 似乎在宣告——解開,不然就給你咬斷。
“等會就解。”知道他的意思, 說完, 紀安摟緊他的腰,游往另一個方向。
眼前看不見,卻能感知到她走的路線,偏離了他原定的目的地。他得去那座高塔。
“放開!”一張嘴, 她手指就出去了。
“別急,我帶你去安全的地方。”
“你放不放。”頗有些威脅的口吻。
“不放。”紀安應道。
好, 好……
以為他不敢對她做什麽嗎?
祁洄氣極,當場打開氣味腺, 将為數不多的信息素一股腦釋放出來。當嗅到熟悉的味道時,紀安忙看向祁洄脖側, 那條礙眼的、象征着變異了的銀線果然又出現了。
皺眉之際,就望見下方的岩石,數只趴着的海星, 接二連三地,在表皮逐漸冒出一道銀線。
海星被感染了,就在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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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安心頭一跳。這種時候被感染, 不正是因為他嗎?所以,他的感染竈也是具備傳染性的?
未能深入思考,幾只海星倏然膨脹,底盤密密麻麻的腕足暴漲數尺,揮舞着朝紀安席卷而來。
抓着祁洄連忙甩尾一蕩,躲開了攻擊。紀安擰眉,海底生物衆多,而他的氣味還在不斷散發,不趕快阻止,只會引起更多的畸變。
心下思量,便探手向後腰,取出常備的滞緩劑。此時此地,并沒有條件調配出适合他的劑量。
但不容拖延。
三兩下打定主意,便将滞緩劑注入針筒中,在削斷一輪襲來的腕足後,趁它們恢複的空檔,按住祁洄脖頸,舉針打入。
奇怪的東西進入,祁洄痛苦一哼,猛地甩起尾巴:“你、你做什麽!”
出口驟然被封住,湧出的信息素無從釋放,洶洶地積壓在一處,引起氣味腺一陣一陣的漲疼。
“你會傳染。”紀安正色說,“這個能暫時封閉你的氣味,避免造成生物畸變。”
攻擊的手段被她輕易壓制,氣味腺的脹痛令他逐漸失神,被摟住,被按着腦袋伏在她肩頭,昏昏沉沉之際,知道自己又成了她可任意妄為的“俘虜”。
滞緩劑注入後,那股柑橘香便消弭了。紀安再看祁洄脖側。那條豎線還在,不過變了顏色,紅得滴血。大致是濃度不匹配造成的。
一面摟緊祁洄的腰安撫,一面抽刀沖向海星。蕩到它們背後,對準銀線正要剜下,卻不料,幾道銀線忽然閃了兩下,就憑空消失了。
紀安一愣,緊接着,那幾只變異海星腕足回縮,身體也急速變小,回到了原本的樣子。
從未見過的現象。
紀安連忙游過去,拿起掉在岩石上的海星。幾只都正反面檢查一通,上面沒有一點銀線的痕跡了,已經沒有被感染的跡象。
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畸變物回歸正常的例子。紀安将海星也帶走。這會是一個重要的線索。
接着,就抱着昏迷的祁洄,急急游向遠方。
永明島東面,幾千海米開外,有一座小小的荒島。島上無人,暫時把祁洄安置在這,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別人,都是相對安全的選擇。
上岸時,雨已停了。烘幹身體變回人後,套上事先備好的衣服,再戴好面具,紀安背起祁洄,尋了個岩洞,暫做休整。
用燈照了遍,洞內除了滿地碎石,再無他物。清出一塊空地,才小心把祁洄放到地面。
解開他腕上的鐐铐,再揭走他眼睛上的黑布。人昏昏沉沉,半夢半醒,感覺到光亮,眼睫就微擡,眸光虛晃晃地追望着她。
“怎麽樣?”紀安俯身問。
手掌托着他的脖頸細看,從耳後延伸到鎖骨的豎線,仍然紅得冶麗。拿指頭輕按,有點凸起,有點發燙。
被碰到,他縮身抽搐了下,微張着嘴,呼吸有些發促。
擔心注入的滞緩劑對他有副作用,紀安便勾出香袋,再喂他吃金鱗。
他嘴張着,輕易就進去了。大概還有點意識,眼睛仍追着她,雖然迷離,但依舊帶怨,帶氣。
反映在行為上,就是繼續咬她。因為虛弱,力氣也弱了。反而不像咬,像含,像舔,像吮。
喂完一片,手指就濕噠噠的,全是他的津液。眼底沉沉,望着他撚了撚指尖,紀安才轉向他脖頸。
金鱗似乎有用,他吃下後,那片紅就淡了點。
紀安便扶起他,摟在懷裏繼續喂。他也繼續似是而非的咬。靠得近,洞內又很安靜,甚至能聽到他的舌頭因勾纏而攪動唾液的啧啧聲。
他的狀态有些奇怪。
紀安摸到他脊背,他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湊近了聞,也總覺得似乎有股奇怪的香味在擴散。
低頭慢慢審視,他的皮膚還有被光槍燎傷的痕跡,正在緩慢的恢複。一路往下,看到某個位置時,目光就頓住了。
一會,望向他,就大概明白他這樣的緣故了。
“你,難受?”紀安低聲問。
看他虛睜着眼,沒什麽回應,就知道沒聽懂她的話。紀安将胳膊從他背後繞過,抓住他的手,就牽引着探過去,停住。
碰觸到。他顯然一愣,低頭去看。
陌生又不陌生的反應。
記得,之前,曾被她捏月中過。
還沒反應過來,從未去涉足的領域,就被她引領着去探索。怪異的感覺瞬時攀升,從被按住的手掌間,麻麻的,癢癢的,爬向全身。
受不了,腳胡亂蹬着地面,聲音哽在了喉頭,叫不出,只徒勞張了張嘴,一陣一陣,喘出朦胧的白氣,熱熱地撲向紀安的下颌。
感受到他燙人的呼吸,紀安低望下來,手還領着他,胳膊将他圈緊在懷裏,低聲耳語:“放松,我教你。”
話出口,不知是什麽激怒了他。那雙因情而恍神的眼眸瞬間清醒,向她怒視而來,還拿手肘撞她,啞聲罵道:“用不着!”
頓了會,又盯住她:“那麽會教,教別人去。”
罵完,抿着薄唇,極力要抽走自己的手。紀安則緊緊把他摁住,下巴擱在他肩頭,低聲輕笑:“還在生氣?”
“這件事比較複雜,我還不能說清楚,”紀安壓住他的反抗,繼續幫他,“但我能向你保證,我沒有騙你——你能相信我嗎?”
“不信,”漂亮的脖頸猛地仰起,喉結難耐地滾動了下,“放開……”
“不信?”紀安有些可惜,摟着他加重力道,“不過,就算我和他真有什麽,那也是以前的事了,你何必生氣?”
“誰生氣了?”手揪住她衣角,眼尾紅紅,聲音連罵帶喘,“……不準碰了。”
“你還沒好。”
“……我又沒有!”意義不明的控訴。
全程抓着他退縮的手,弄了好一陣,卻沒有結果。
大致他自己沒使勁。
紀安幹脆松開他,覆手過去。剛過了一遭,他聲音忽地擡高,凄凄叫了一下,随後就化出魚尾,砸到地面。
和之前一樣的失控。
有些費解,紀安抱緊他。他還是很難受。
捏住下巴看他脖側,那抹紅也還在。
吃得還不夠?想着摸出金鱗,繼續喂他。
手指伸進去,卻發覺他口腔內比方才更燙,熱烘烘,濕漉漉。而他的舌頭又再次纏上來,不知有意,還是無意,細細舔過她的指尖,才卷走金鱗。
喂完要走,齒貝就夾住了她,但只有一下子,就松開了,又惡狠狠把她推走。
手指帶出晶瑩的銀絲,沾在他的唇角,恍然像是露水挂在了嬌嫩的花蕊上,惹人采撷。
紀安低頭,靜靜注視着他。
有一會,忽然問:“我可以親你嗎?”
聞言,祁洄猛然擡眼,一陣呆滞後,眸中就閃過錯愕、慌亂,最後都歸于羞惱,瞪着她:“你休想!”
紀安忽地俯身湊過去。
祁洄一怔,僵在原地。
然而對方卻沒有貼上來,在離他半拳的距離,停住了。轉而去往他脖側,鼻尖貼着他的皮膚,深深嗅了一番,說:“可是,你分明在邀請我。”
“……”啞口,最後推她一把,只會重複罵,“你休想!”
更何況,是在這種破爛地方……
沉默了片刻,紀安撤回去,坐直身,像是歇了這個念頭。眼睛卻還望着他,看他抿着唇,防備一般地盯着自己。空氣中那股香味愈發濃烈。
望着望着,突然,紀安就伸手過去,捧住他的臉頰,拇指危險地壓在他的唇上。
祁洄一抖,連忙抓住她手腕,扭身推拒。
“不親,”紀安說,“就碰碰。”
說完拇指粗魯地揉過他唇角,将沾着的那層透明的水沫,細細抹開,塗滿他的唇瓣。
“唔——”
祁洄閉緊嘴,扭頭躲避,卻換來她更用力地揉壓。被摁倒在地,來回地,每寸地方,都被她連揉帶掐,粗暴對待,仿佛要把他碾碎了似的,像是某種代償。
唇被擦得發腫,發麻。
祁洄皺眉,喘了一聲。
張開的瞬間,她的手指就插進去,在不斷分泌、洶湧的津液中,摸他的貝齒,按他的軟腭,捉他的舌尖……
他無法閉合,難受地張着,唔唔地艱難吞咽,但還是有更多的涎水,從紅腫的唇角溢出,肆意橫流。
手倉皇去推她,又抓又打。
不經意,手指勾到她的香袋,愣了下,立馬揪住,去扯去掙,要報複似的。連着好幾下,紅繩終于斷裂。而他受了力的反噬,手肘也砸到地面,卻猶抓着香袋,用力又無力地捏在掌心。
動靜喚回了神,紀安低頭看一眼,就騰出一只手摸摸他撞到的地方,安撫一樣。
目光收回時,忽然餘光注意到某個地方,他魚尾與腰腹相銜接的位置,往下幾寸,有一塊鱗片微微翹起了。
她很少去看他的尾巴,此時才發現他的魚鱗大小不一,中央翹起的那塊明顯大許多,顏色也愈深,是更沉的黑,翹起的邊緣則漸漸染上了紅。
好奇,湊過去。鱗片打開的弧度很小,約一指粗,裏面黑漆漆,什麽也看不見。正要摸過去,忽然有一截軟軟的小管從裏探出來,柔嫩,光潔,好似貝類的斧足。它忽而伸,忽而縮,像在猶豫不決,像在反複試探。
疑惑觀望了片時,就在它伸出的時候,下手捉住了。
“別……”
祁洄驚惶,魚尾騰地弓起,有些失控地發起抖。
紀安忙看他,被蹂.躏過的紅唇打着顫,低低發出哀叫,連着流淌的津液,很香豔,很靡麗。
心髒一跳,力道沒收住,有些狠了。
“啊。”
他猝然擡高一叫,眼淚就跟着簌簌砸落。足足僵了好一會,才有餘力擡手,一邊掉眼淚,一邊拿香袋擲她,哭罵:“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