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名然然 大謝發出睡覺邀請
第33章 小名然然 大謝發出睡覺邀請
“可以一起睡嗎?”
先生的訴求很簡單和直白。
夏然直接吓得身子往後靠了靠。
他遲疑道:“這個床, 能睡開兩個人嗎?”
謝鶴:“可以的。而且……”
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而深沉起來。
“我害怕。難道你沒有聽過這樣一個故事嗎?”
夏然:“……什麽故事?”
謝鶴:“在一個學校裏,小明和小軍玩得很好。他們住在同一個宿舍,是上下鋪……”
他講故事時, 聲音便會放得很輕,不急不緩, 很容易讓人聽進去。
夏然的胃口被釣起來了:“然後呢?”
謝鶴:“然後有一天,小明怎麽也找不到小軍了。班級,宿舍裏都沒有,老師和同學都沒見過他。”
夏然蹙眉:“難道是休學回家了?”
謝鶴笑道:“小明也是這麽想的。于是他打了電話給小軍的家裏。電話打通了,但是似乎信號不好, 電流聲十分明顯。小明無論問什麽,那一端的人都沒有回應。等他想要挂斷的時候, 卻突然聽到一道低啞的男聲……”
“他說:‘好朋友,背靠背……背靠背。’”
“小明覺得奇怪,心裏還有點害怕。就把電話挂斷了。一周之後, 小軍的家人因為孩子失蹤報警,警方來到了學校調查。他們最後來到了小明和小軍的宿舍。小軍的床簾被拉開,只見失蹤的小軍一直在床上。”
“他的屍體被釘在上鋪的床板上, 正好和小明背靠背死了一星期。”
夏然:“……”
夏然:“先生, 我和你睡。”
謝鶴笑眯眯:“別害怕,只是一個都市傳說。”
“我沒有害怕。”黑發青年不自在地目移道,“我是怕先生想起這個故事害怕。”
總之, 謝鶴的目的順利達成。
不過他們現在還沒到晚上該睡覺的時候,大致放了下東西, 整理了下床鋪,夏然和謝鶴便又出去找沈化他們兩個了。
謝鶴再戴上面具,聲音也變得少年氣起來。
搞得夏然在一旁神游着想, 沒想到先生居然也會夾嗓子。
“我們要不要再去找那個醫生試試?”沈化道,“他剛剛在忙,我懷疑他是把我們當成登記入院的病人了。”
夏然:“我覺得可以。”
萬一等會,醫生忘記了這件事怎麽辦?
沈化:“那個顧先生去不去啊?”
傅衢蹙眉:“管騙子幹什麽。”
沈化:“就是覺得像他那麽浪的,絕非等閑之輩。萬一我們能蹭個順風車……”
沈化膽子小,很怕鬼,要不是任務在身,他恨不得現在就走。可廚師長的任務也是他親自接的。主要是沈化以為是什麽好差事呢。
謝鶴說道:“那你說晚了。他的房間現在沒人。”
沈化:“……”
好吧。真是來去如風啊。
他們先試着在五樓逛了一圈。
說來奇怪,一般的樓層用水泥堵住,是為了做區域拆分,剛剛他們也以為是這樣。但是通過從外部對樓道的觀測以及他們路過的房間數量來說,拆分的區域并不均等。
“我們假設這裏是A區,”沈化說道,“那邊是B區。剛剛醫生說過,張姑在五樓,那她應該是在B區。可為什麽非要劃分這樣一個區域呢?”
傅衢開口道:“可能是因為這幾間病房有其他作用?”
謝鶴眯了眯眸子:“為什麽這樣講?”
傅衢:“因為這個村子不算很大,能分給精神病院的資源也夠有限。五層樓或許并不單純只是作為病房收納的作用,有可能一些房間擔任着其他的職責。如果我是管理層的話,就會這麽做。一來節約成本,二來這個村子本來也住不了多少病人,正好可以最大程度的利用空間資源。”
沈化在一旁聽得瞠目結舌。
他咽了下口水,說道:“師傅,你以前是幹什麽工作的?”
這統籌全局的思路,看起來好像是個高層精英啊。
現在抱大腿還來得及嗎?
他承認之前對傅衢的聲音有點大。
“沒什麽工作,”傅衢說道,“在家裏混吃等死。”
沈化:“……”
沈化幽怨:“你的一句話,我的一輩子。”
夏然已經好久沒有出聲了。
謝鶴試探完傅衢,湊到了黑發青年的身邊。
“你在看什麽?”謝鶴道,“不會是在打這堵牆的注意吧?”
夏然頓時有點窘迫。
正常人只會覺得他目光呆滞是在發呆神游。
怎麽先生反而一眼就能看出他整日在心裏打的小算盤呀?
雖然被人理解很開心。
但還是有一點羞恥。
畢竟夏然時不時冒出的某些念頭還是有點莽撞和中二在裏面的。
“先生,你說我打通這堵牆的可能性有多大?”夏然問道。
謝鶴蹙眉:“這是水泥灌注的,會讓你的手骨折。”
夏然:“……好叭。”
暴力破解的辦法被pass掉了。
“那我們先下去找那個醫生問清楚這棟樓的布局情況和張姑的病房位置吧。”沈化道,“我可不想在這裏呆好幾天做不完任務。”
一道含笑的青年聲音冒了出來。
“很遺憾吧,不行哦。”
沈化吓了一跳,連忙躲到傅衢身後。
定睛一看,才發現是從剛剛就消失不見的顧秋風。
他還是穿着那身黑色西裝。因為個子高挑,身材修長,西裝襯得他人模狗樣。
只是如今西裝上肉眼可見地多了幾道斑駁的鐵鏽,手套上也積滿了灰土。
“顧先生,”夏然道,“你剛剛去做什麽了?”
顧秋風先脫下手套,随意地放在旁邊廢棄的消防栓上。
他的手上除了手套,還纏了滿滿一層繃帶,顯得有點詭異。
沈化盯着那一直鑽到袖子裏看不見的繃帶,心裏發毛,心想這家夥真的是活人嗎?
纏這麽多繃帶,像木乃伊成精。
顧秋風:“我剛剛去找電梯了。費了點力氣。”
沈化費解道:“還用找電梯?我們剛剛不就是靠電梯上來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顧秋風道,“只是折返回去時,發現它是單程的。我想着,總歸有上升電梯,就有下降的,就裏裏外外摸索了一下,甚至爬了下外面的空調機,結果,沒有下降的電梯。”
傅衢蹙眉:“我去看看。”
畢竟顧秋風作為一個明顯無法小觑的人類“玩家”,大家都不能真正确認他的立場。盡管所有人信了大半,畢竟如今他們都被困在五樓,顧秋風也着實沒必要去撒這種只要驗證一下就會被戳穿的小謊,但還是得親眼見證一下才完全信服他。
畢竟也說不好顧秋風的真實目的是不是單純為了來找神像。
從他故意招呼沈化占蔔算命開始,就是在故意和他們搭上線。
傅衢匆匆折返回來,表情嚴肅:“真的沒有。”
沈化震驚:“那我們豈不是……”
沒辦法下樓?
傅衢:“走一步看一步吧。”
像這種情況在副本裏雖然罕見,但也确實經歷過。
如果無法下樓,則恰恰說明他們來對了副本的重要區域。
雖然已經和原任務的張姑沒什麽關系了。
只不過副本中套娃副本的情況,傅衢也是頭一次見。
謝鶴反而是所有人最八風不動的。
他戴着面具,沒有人能看得到他表情,但卻依然從話音裏聽出來了微妙的不在意還有甚至一點欣喜:“反正如今我們也沒頭緒,不如回各自的病房吧。”
傅衢不适地蹙眉。
心想怪物果然本質涼薄。
這種時刻居然還笑得出來?
沈化疑惑:“我們不再繼續努力一下?”
謝鶴:“我困了。”
夏然在一旁道:“我覺得可以等等醫生查寝。”
沈化:“那要是他不來呢?”
夏然:“不來就說明這個區域很危險。那我們向醫生求救也沒用,還不如讓我試試能不能打破這堵牆。”
沈化:“……”
雖然這個思路簡單粗暴,但是他居然他媽的被說服了。
“那就這麽幹吧。”沈化自暴自棄了。
反正還有傅衢和夏然兩個大佬在隊伍。
他應該不至于那麽……倒黴吧?
決定好各回各屋之後,夏然默默湊到了謝鶴的跟前。
黑發青年的嘴角微微下撇:“先生,剛剛我提議的時候,你好像笑了?難道你覺得我很幼稚?”
謝鶴:“我只是在想,假如真的有鬼的話,我們然然應該也會保護我,把它們揍得落花流水吧?”
夏然:“如……如果它們有實體的話!”
俗話說,一切的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
夏然這種天生的怪力讓他确實從小到大沒對什麽未知現象産生過什麽恐懼情緒。
他結巴的原因是來自于謝鶴別出心裁的稱呼。
先生剛剛是口誤了嗎?
為什麽……叫他然然啊?
這種類似于小名一般的稱呼,在夏然的認知裏,是只有很親密的關系才能叫。
導致他的心髒漏了一拍。
夏然剛想揪耳朵,被謝鶴抓住了手。
“戴耳墜了,別亂揪。”
于是那種赧意沒有得到及時的纾解,便順着血液的流動湧入四肢百骸。
燒得夏然都有點不敢擡頭去直視謝鶴。
他聲音很小:“先生,你剛剛叫我什麽?”
謝鶴将面具別到額頭側邊。
他說道:“然然,一起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