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這是……想讓我吻你嗎?”
第58章 “你這是……想讓我吻你嗎?”
常曦月僵硬地動了動手指, 一臉不敢置信:“佳佳姐,可我除了這裏,實在沒有地方可以去啊……?”
“找個酒店呀, 或者去找你的朋友借住。”謝妙笑眯眯道, “喬若洋應該也挺樂意招待你的,很難嗎?”
常曦月道:“可是都這麽晚了,就算我趕回學校, 這個點宿舍也已經鎖門了……”
謝妙看都沒看她,裸着腳, 踩着地毯上了二樓。
遠遠地,傳來她的嬌笑聲。也不知道是說給喬明江的,還是她自個兒高興。
常曦月憤恨地掐住了掌心的肉。
可說到底,賀佳才是這所房子的主人。她既然發話了,常曦月饒是再不滿, 也只能拎着包從屋子裏滾出去。
畢竟她只是一個還沒能認祖歸宗、勢單力薄的小姑娘罷了。
常曦月可憐兮兮地抓着包,朝外一點點地挪出去,并試圖想借着喬若洋的同情心來博取一些最後的好處。不曾想, 喬若洋竟然也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根本沒有一絲憐香惜玉的閑情。
這讓她不由暗地裏“呸”了一聲。
倆人乖乖地一齊滾出了謝妙住的地方。
謝妙在樓上注視着兩人的身影消失不見, 這才滿意地收回了視線。
她把零零七給喊出來, 對它說:“夢裏的世界, 會有類似于自我補完的流程嗎?”
零零七不解:“你問的是什麽意思?”
謝妙說:“這個故事我可沒仔細寫出來過, 甚至都只是僅限于口頭讨論的大綱梗。女主角的名字都是随手拼湊的,哪來的這麽完善的背景故事。你要是說你沒在其中做鬼,打死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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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七說:“如果你只是問這個, 系統确實在其中起到了一些推波助瀾的作用。不過,最主要的功勞并不是我, 而是一起參與進這個游戲的人。”
謝妙一頓,忍不住追問:“什麽叫參與進這個游戲的人?你的意思是……這個夢中世界還有別的活人?”
零零七答:“自然,不然你認為僅靠npc數據,能完成這麽多人性化的反應嗎?我們這些系統從本質上來說,其實是個高級一些的監視器,有一些能對夢境世界動手腳的小本事。但織夢這麽高難度的事情,對我們來說太困難了。”
謝妙道:“所以,其實這些世界的都是活人?”
零零七說:“确切來說,是夢裏的活人。一場夢醒後,就不會再記得夢中的事情。”
謝妙傻眼,忽然想起來了蔣莘似乎曾對她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或許我們曾在夢中的世界相遇過。
不知怎麽的,謝妙突然生出了一種想要錘死眼前這顆光蛋的沖動。
“所以,如果是構架完成的世界……就會按照我設定好的劇情繼續下去?”她又問,“如果不是,就簡單建個最基本的骨架,然後再由參與了這場夢的人來補完血肉?”
“對了一半。”零零七說,“這裏還是屬于你的世界,會以你的意志為主導而改變未來的方向,決定權仍在你的手中。”
謝妙“嗯”了一聲,又問它自己還有多少商城幣。
零零七迅速地回答道:“20000點。”
謝妙驚了:“……怎麽這麽多?!”
“人氣也是其中的一環。”零零七道,“請宿主好好利用。”
謝妙想了想,秉承着沒有投入就沒有回報的想法,把點數直接拍給了魅力上,然後又把自己之前買的那個好感查看器給順手升了個級。
小一萬的商城幣砸下去,她頓時覺得一陣神清氣爽。好感查看器也成功升了一級,開放了更多額外的功能。
謝妙心滿意足地倒在床上,一覺睡到了次日大天亮。
下樓簡單吃了早餐,她便直接跑去理發店将頭發剪成了一頭短毛,又染了個嚣張無比的顏色,然後讓人把她送回了學校。
她背着包往教室走,一路收獲了無數異樣的眼光。而等到她坐回常屬于她的那個位置,則是整個屋子裏的人都炸了開來。衆人紛紛交頭接耳着,議論她是不是瘋了。
往日以溫柔娴靜形象示人的賀佳,一夜間竟然變成了個頂着一頭招搖銀發、塗着大紅唇的叛逆期少女!
究竟發生了什麽!
衆人百思不得其解,又礙于她不同以往的兇惡氣勢,只好将困惑的目光紛紛投向了教室另一端坐着的常曦月。畢竟,她們倆人聽說是住在一起的,平日裏也是很要好的朋友。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總該知道些什麽吧?
有人便偷偷拿筆戳了戳角落裏縮成了鹌鹑模樣的常曦月,問究竟發生了什麽。
不想,還未等常曦月開口,遠遠地便傳來了謝妙的聲音。
“你問她沒用,你得問我。”
她嗓音涼涼的,透着一股子能凍死人的寒意。
那人回頭,卻發現原本離的自己還有一段距離的謝妙已經大步地走了過來。
她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從他身上轉移到常曦月身邊,吐字清晰道:“今天有空?”
“有……”常曦月微抖着身子,像個備受壓迫的小白兔。
“那好,今天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吧。趁早兒搬走了。”謝妙道,“這大半年的房租我就不要了,不用太感謝我。你和你新男朋友結婚的時候,也不用給我發喜糖了,挺惡心的。”
這話一出,常曦月頓時臉色煞白,周圍人看她的目光也瞬間變了質。
謝妙話說的隐晦,但這不礙于周遭一堆八卦與腦補能力MAX的圍觀群衆自行意會完整出劇情。只不過短短數秒,一出“被好閨蜜插足感情小三上位,少女怒而分手性情大變與其反目成仇”的戲碼便出現在了諸人的腦海中。
感嘆,惋惜,害怕,嫌惡。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注視都彙聚在了常曦月的身上。
她忍了又忍,最終沒能忍住心中高昂燃燒着的怒火,對着謝妙尖叫道:“賀佳,你不要以為你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就能随便侮辱我!你不過是仗着父母的勢,欺負我而已。這麽肆意诋毀我,你的良心都不會痛嗎?”
常曦月一鼓作氣地說完,将自己的氣勢提得足足的,和謝妙互不相讓地對視。
賀佳一直都是個好欺負的包子。她想。就算一夜之間轉了性子,只要自己硬氣起來,她就一定會往後退的。
常曦月高昂着頭,等着眼前人的讓步。
結果,等了半天,只聽她“唔”了一聲,像是在沉思的模樣。又過了一會兒,她點點頭,承認了常曦月說的話:“你說的對,确實不能拿錢來侮辱人。”
常曦月臉上隐隐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這樣吧。”謝妙莞爾道,“既然你覺得我是在拿錢侮辱你,那我也只能繼續在你心裏的惡人形象了。畢竟當好人也沒好處。”
常曦月僵住,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原本自信的聲音變得有些心虛:“你想怎麽樣……”
“麻煩把大半年的房租結清一下,謝謝。”謝妙道,“就按市場價來吧。還有,你從我那兒拿走的衣服啊,鞋子啊,包啊什麽的……哦,不用還給我了,髒。就折價付我一半兒的錢吧。”
常曦月睜大了眼睛:“你、你說了送給我的,房租也是,是你極力邀請我、我才去的……”
“嗯,這話的确是我說的沒錯。”謝妙扯出個笑容給她,“但我現在是惡人啊,朝令夕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況且還是那麽久之前說的事情。”
“可是……!”常曦月正忍不住再辯駁一番,忽地門外傳來一陣上課鈴聲,随後便見輔導員随着鈴聲走了進來。
他瞧見屋子裏一團亂糟糟的樣子,眉不由狠狠地擰了起來:“發生了什麽事?都坐回自己位置上去。”
衆人見他來了,頓時做鳥獸散,紛紛跑回了自己的小地方。
謝妙則反其道而行之,拿着請假條就大步走到了他身邊。滿臉笑嘻嘻的,配上那一頭蓬松而炫目的銀色短發,簡直沒個正行。
輔導員顯然也被她這仿佛吃錯了藥似的裝扮給震驚了,沉默了好幾秒,才問:“賀佳,有問題?”
“想請假,”她道,“我生病了,病得很重,要回家看病。”
輔導員便打量了謝妙一番:面色紅潤,媚眼如絲,一點兒都不像是得了重病需要請假的人。
他問:“生了什麽病?”
謝妙露齒一笑,道:“心病。”
“…………”
衆人都随着震驚的輔導員一起,被她的理直氣壯給無語到了。
謝妙卻恍若未覺,慘兮兮地瞧着對方:“不行嗎?”
她将語氣拿捏得又委屈,又可憐。活像是個無家可歸的小獸,在滂沱大雨中瑟瑟前行。
飽受良心掙紮的輔導員一秒給她簽了假條。
她見了,“撲哧”一聲破涕為笑。接過了假條,沖着班裏所有人丢了個飛吻,拎起包轉頭就消失在了教室門口。留下了一衆被這瞬間反差給驚吓到了的衆人。
等出了校門,謝妙給喬明江去了條消息,說自己假請完了。
喬明江的回複一如他本人,簡明扼要,只有一個字——
“嗯。”
謝妙便笑着收了手機。
當晚上,學校論壇的水區出現了一個頂着HOT标簽的帖子。題目內容則是“隔壁系的某H姓大衆女神怎麽感覺像是吃錯了藥,把自己搞成了這個樣子……有沒有知道內情的人來說一說啊?”
帖子首樓絮絮地說了一大堆,全篇充滿了對這位“H姓”女神的痛心疾首。雖然沒有直接點名名字,但學校裏的人一眼便知說的是誰。
今日有幸在現場看到了女神一秒切換叛逆期少女的吃瓜觀衆紛紛上前給予了樓主親切友好的慰問,并熱情科普了最近這位H姓女神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待他們科普完了,樓裏的風格頓時一變,個個群情激奮,簡直恨不得化身當事人,沖上去幫她手撕了那對狗男女。
其中有一樓痛心疾首地道:“沒想到連HJ這種性格好長相佳有背景還十項全能的妹子都會被渣,我重新刷新了對渣男喪病程度的認知。還有……HJ女神還談戀愛嗎!求求你考慮考慮我啊!”
下面知情識趣地跟了一串兒“想得美”。
氣氛熱烈無比。
而正被他們所激烈讨論着的當事人,則正坐在喬明江的對面,手裏拿着一杯廉價的奶茶,插了吸管,百無聊賴地等他忙完手上的工作。
從喬明江的視角看過去,女孩兒穿着露了大半肩膀的上杉,下面則是短到大腿腿根的熱褲。白皙而纖瘦的腿兒一晃一晃的,流暢漂亮的曲線從大腿一直蜿蜒到腳踝,亮銀的腳鏈搭在那雙雪足上,鮮豔欲滴的大紅色指甲襯得她愈發得像個冰雪堆就而成的雪人兒。
他眼神暗了暗。
喬若洋和賀佳的婚約已經在雙方長輩們的商量下,徹底的變成了歷史。縱使喬若洋和他的母親再萬般不舍拒絕,也木已成舟,沒半分選擇的餘地了。
如今重新恢複了單身的她,可以說是由最頂級的廚子所造就的精品,光是遠遠地看着,便引人垂涎欲滴。無數聞到了肉香的豺狼紛紛湊了上來,幾乎踏破賀家的門檻。可她竟然還像個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般,竟然這麽大咧咧地跑來他的面前。
——雖然她确實也不大就是。
解除了婚約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往大了說,是有可能會影響到喬氏之後的一些産業布局的;往小了說,賀氏至今沒有露出什麽對于喬若洋所犯事情的不滿。在未來的幾年內,暫時還是不用太過擔心的。但無論如何,對喬明江而言,這件事只有利沒有弊。
任誰也不想卧榻之旁還有個人虎視眈眈地等着,時刻準備着咬走自己身上的肉。
左思右想,大約唯一的不爽便是眼前的女孩兒了。
她是他唯一沒能精準計算并抓住的異端。
他很喜歡她,但喬若洋卻是他親弟弟。雖然那日他口口聲聲說着,她還能嫁給自己,但實際上兩人都清楚,除非如今還在任上的喬老爺子駕鶴西去,不然這事兒是基本沒半點指望的。
對方可不想看到兄弟阋牆,尤其還是為了同一個女人。縱使那女人背後有着再大的權勢、再高的利益也不行,何況她還沒有。
簽完最後一筆合同,喬明江按了秘書的電話,把人喊進來拿走了堆在桌子上的文件。他站起來,走到謝妙身邊,用俯視的視角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怎麽打扮成這幅樣子?”
謝妙道:“我開心呀。怎麽,你不樂意看見?”
喬明江:“正常點,別把自己弄得 和個瘋丫頭似的。”
她便皺起了鼻子,五官擠成了一團,撅着小嘴兒看他。
喬明江心頭一動。
他單手撐在她身旁,上半身彎下,湊到她臉頰邊,聲音微啞道:“你這是……想讓我吻你嗎?”
她擡起頭來,直直地看着他。末了,彎着眼睛沖他笑:“哥想親我?”
喬明江半垂着眼簾,沒說話。
她卻很聰明地察覺出了他沒說出的那些意圖,雙手搭上他的脖子,紅唇微啓,輕輕地朝他臉上吹了口氣。
他呼吸頓時一滞,抱着她便滾到了沙發上。
唇齒親密地接觸着,他将她壓在身下,在她口中攻城略地。而她則一掃之前的青澀抗拒,放-浪而熱情地回應他。光裸在外的腿隔着西裝褲薄薄的布料,輕輕地蹭着他。
前所未有的欲-望從胸中噴薄而出,喬明江摟着懷裏的女孩兒,幾乎要溺斃于她身上的香氣。他們糾纏了許久,吻到幾乎窒息,才被她一把推開,踉跄着離開了她身邊。
眼前的女孩兒眯着眼睛,甜蜜蜜地笑着,翹起了腿:“哥,适可而止哦?”
喬明江沉着臉,深深吸了口氣。他的目光在她的眼睛和被吻得微腫了的唇上來回移動,最終穩下了呼吸,用手蹭了蹭唇邊沾上的口紅。
過了好久,他才又恢複了往日那與世無争的疏懶模樣:“被若洋傷着心了?所以跑來勾引我?”
她注視着自己的腳尖兒,神情專注,目不斜視:“沒有哦。”
喬明江輕哼了一聲。
“嗳,說要讓我陪你三天的可是哥自己。”她嬌氣地抱怨道,“現在我人來了,哥只顧着忙工作,看都不看我一眼。還不準我任性一下嗎?”
喬明江道:“賀佳,你以前不這樣。”
她動作一僵。
他望着那雙明亮的眼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來,連嘴角的笑意也散了大半。她怏怏地換了個姿勢,用手撐着下巴,将半個身體都埋進了沙發裏。
“哥,你這樣真讨人嫌。”她聲音小小的,細弱又可憐,像只悲鳴的幼貓,“我恨你。”
喬明江對着鏡子正了正領帶,拉平了弄亂的衣服:“不客氣,禮尚往來。”
她低聲“嘁”了一聲。
喬明江回過頭,将她從沙發裏撈起來。她如同一灘水一樣地倒在他懷裏,睜着雙眸,佯裝天真地瞧着他。
他頓了頓:“賀佳,我不管你之前怎麽想的。總之,既然讓我看見了,就給我正常起來。弄成這個樣子,你打算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