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
溫笙的打賞還在繼續，經過這一出，蘇末的小說直接上了新書榜前十。蘇末終于沒忍住，起身出房間敲響了溫笙的房門。
很快，溫笙開了門。
開門的少年沖蘇末笑得清淺腼腆：“蘇末哥。”
“少年，你是有錢沒地兒花嗎？”
溫笙一臉茫然：“嗯？”
“別裝傻了，你不用給我打賞那麽多，會惹來非議的。”啓點文圈本身就亂，她一個沒基礎的新人一下子上了新書榜，不用想也知道會引起争論和嫉妒。
溫笙抿唇，神色驟然變得委屈起來：“對不起……我只是覺得小說很好看，想做點什麽，可沒想到……”
他眉眼間滿是落寞和自責，蘇末心中一緊，有些于心不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放軟了語氣：“我也沒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百花冤枉錢，謝謝你啦，溫笙。”
他眸光閃爍，忽的笑了，頰邊露出淺淺酒窩：“這是你第一次叫我名字，我很開心。”
蘇末一怔，讪讪笑了下：“總之你不要打賞了，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将門關上，蘇末回了房間。
溫笙果真很聽話的沒再繼續打賞，今天份的更新也已經完成。因為一躍上了首頁的新書榜，蘇末一刷新就收到了不少評論和收藏，點擊也多了一倍多，挑了幾條好玩兒的評論回複後，蘇末關閉了頁面。就在此時，她右下角的企鵝閃爍起來，提示是群消息。
蘇末皺皺眉，點開了那個名叫［岚天５群］的群組。
【狂少：＠末然，驚呆了！剛再追你的小說，竟然發現我們一個群，恭喜上新書榜。】
同一時間，蘇末收到了好友申請。
［狂少請求添加您為好友。］
蘇末想了想，點擊同意。
【狂少：大兄弟你啥時候更新！每天一萬不夠看啊！】
【狂少：大兄弟能劇透嗎？蕭崇會開後宮嗎？我看新出場的那個臉盲禦姐不錯啊，能收了嗎？】
【狂少：［窗口抖動］大兄弟你說話啊！挺想看男主開後宮！】
【狂少：大兄弟你有微博嗎？互粉一下呗。】
【狂少：……】
一連十幾條信息，那金燦燦的字體晃的蘇末眼暈。
【末然：不開後宮，沒有微博，再問自殺。】
【狂少：……大兄弟你很高冷啊，不過……我喜歡！大兄弟你去開個微博呗，我們同是新人互粉一下，５群大部分都是沒啥名氣的小作者，只有三四個小神，可高冷了，其他人也不怎麽說話，寂寞。】
這人話可真多，不過蘇末很有必要注冊個微博，關閉會話窗口，她打開微博快速注冊，随便弄了個性冷淡風的頭像後，将網頁鏈接發給了狂少。
＊
【狂少：我還以為大兄弟你把我拉黑了，吓一跳。已經關注了，你回一下。】
再收到消息的同時，微博也有了提示。狂少的微博頭像十分色．情，有十幾萬粉絲，看起來有着不小的名氣，點擊關注之後，蘇末沒再理會。
【狂少：大兄弟我要去工作，就不和你說了，晚安，麽麽噠。】
蘇末擡頭看了眼時間，十點，這個點兒還在工作，也真是辛苦。将電腦關閉後，蘇末上床休息。
次日一早，蘇末再次收到聚星發來的信息，大意為合同已經拟好，讓她過來一趟公司。挑了挑眉，她換了身衣服直接前往聚星娛樂。
今天是周一，大部分藝人都會在今天前往公司參加每周會議，等蘇末的身影出現在公司大廳時，當下吸引了衆多視線，她目不斜視，徑直走向前臺，輕輕敲了敲桌面，說：“蘇末，約了趙經理。”
前臺小姐愣了下，很快回神，低頭翻看了下預約表後，沖蘇末微笑：“趙經理正在等你。”
點點頭，蘇末轉身進入電梯。
按下五樓，靜靜等待閉合，可忽然間，一雙手從外伸來格擋住本要關閉的電梯門，蘇末趕忙按下按鈕，電梯門重新打開，從外走進個高大的青年。
青年穿着黑色皮夾克和牛仔褲，戴着頂白色帽子，半張臉藏在口罩下，露出雙勾人的桃花眼，他瞥了眼蘇某，又淡淡收回視線，等他進門後，一個矮小的女生也鑽了進來。女生沖蘇末抱歉笑了下，低低說了聲謝謝。
電梯門閉合，他們去的是同一樓層。
“一會兒見了琳達，你态度好點知道嗎？”
青年雙手插兜，沒有應聲，一副酷酷的模樣。
女生有些無奈，叫出了他的名字：“方楚楚，我再和你說話呢。”
方楚楚，我在和你說話呢……
蘇末沒崩住，笑出了聲，又覺得不妥，很快收斂笑意。
她的笑聲雖然輕，可依舊沒逃過青年的耳朵，青年微微側目，褐色的瞳眸中倒映出她的五官，盯了幾秒後，青年收斂視線，說：“小川，你放屁了嗎？”
孟小川怔下，搖頭說：“沒……沒啊。”
青年說：“那怎麽這麽臭。”說着，他擰了下鼻子，露出嫌棄的神色。
青年這諷刺人的方式實屬低端，此時五樓已經到了，前面的蘇末和他同時出門，結果好巧不巧，蘇末很不小心的踩上了他黑色的運動鞋。
方楚楚看着被踩過的鞋面，上挑的桃花眼中滿是隐隐地怒意：“我說你沒長眼睛嗎？”
“楚楚……”孟小川一把拉住方楚楚，沖蘇末抱歉笑了下，“對不起，他今天心情不好。”
蘇末不會真和一個任性的小孩兒計較，輕聲開口：“沒事，不用在意。”
話音剛落，眼前倆人的神色變成了驚愕。
她的聲音太過悅耳美妙，穿過耳膜時竟帶給人一種奇妙的舒适感，方楚楚脾氣瞬間就沒了，呆呆看着蘇末沒再說話。
“對不起，剛踩了你。”沖方楚楚點頭致意，蘇末沒再看他向辦公室走去。
方楚楚半天回神，拉了拉孟小川的袖口問：“那女人誰啊？”
“蘇末。”孟小川來回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後大膽說，“譚莉莉不是和那個姓趙的有一腿嘛，姓趙的有意捧譚莉莉，可譚莉莉演戲不精，唱歌不行，所以姓趙的給找了個替唱，就是這個蘇末。怕事情敗露，姓趙的平常都不讓蘇末來公司，也不讓她出現在公衆面前，因為譚莉莉聲線和蘇末有些像，這事兒到現在都沒被幾個人發現。我也是前不久聽琳達說的，你可別告訴別人啊，免得惹禍上身。”
娛樂圈水深，也不是沒發生過替唱風波，方楚楚剛進圈子沒多久，才剛有點名氣，他才不想多惹無關的事。再次朝蘇末離開的方向看了眼後，方楚楚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進了辦公室，蘇末一屁股坐下，照例點了根煙，好整以暇看着正座的趙經理。
趙經理瞥了眼蘇末，将合同送了過去：“看看。”
蘇末吸了口煙，低頭一掃，看到那串零時滿意勾勾唇，握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蘇末，有件事我必須要提醒你……”
“停。”蘇末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開口說，“趙經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現在我已經不是您旗下的藝人，您也不能用您那一套來規範我，如果您往後不借用我來炒作譚莉莉，我自然會守口如瓶；可如果您還想借此黑我一把，讓我日子不好過，得……”蘇末吐出一口煙圈，笑得肆意，“那咱們都別想好過。”
趙經理一張臉憋得青紫，咬咬牙，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幾天不見，你見長了啊。”
“承蒙誇獎。”蘇末拿起桌上的合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別把我看的太聰明，也不要把我當傻子。如今我脫離貴公司，也希望貴公司不要在捆綁營銷我，要是哪天我不開心都給你抖出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不是？”
蘇末哼笑聲，沒看趙經理起身向門外走去。
等她走遠了，趙經理狠狠拍了下桌子，他想了想，掏出手機撥通了個電話：“喂，虎子，我讓你幫我辦件事……”
＊
拿到筆錢的蘇末心情頗好，她哼着歌靜靜等候電梯，在電梯快要上來時，耳邊響起腳步聲，蘇末餘光一瞥，瞥到張勾人的臉蛋，的确勾人，桃花眼，高鼻梁，薄唇，皮膚白皙……
有些眼熟。
想了幾秒，這不就是剛那個楚楚嗎？果真是……人如其名，楚楚動人。
方楚楚也沒想到出來時又和蘇末碰上，此時電梯已經上來了，二人相互看了眼，又同時進門，接着同時駐足。
蘇末看着方楚楚說：“你先請。”
方楚楚掃了她一眼，提步進入電梯。而後蘇末跟上，按下按鈕。
狹小的電梯中一片沉默，蘇末視線始終放在緩緩下移的紅色健面上，就在這萬分寂靜時，耳邊突然響起陣沉悶的聲響，只見頭頂燈光閃了閃，刺啦幾下，如數熄滅，又聽砰的一聲，電梯停止運作。
突入而來的電梯故障讓蘇末有短暫的怔楞，她很快回神，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那散發出的光芒瞬間驅逐黑暗，蘇末按下電梯的緊急按鈕，後背貼着牆壁等待救援。
可就在此時，蘇末聽到耳邊傳來了低低的啜泣聲，一扭頭，蘇末看到那個高大的青年正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着，他的腦袋埋在臂膀間，時不時傳來的哭泣聲中滿是恐懼。
蘇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