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謝林福特◎
未知海域暴風雨天的航行令船員捉襟見肘,廣播在播報海事局的氣象預報,年輕的船員抱怨到也許他該選擇銀行工作。
一陣巨響從甲板傳來,兩人連忙走出船艙,只見一個穿風衣的男人站在他們的天線旁,被他握住的天線微微傾斜,廣播開始響起一個單詞。
謝林福特。
“你是誰?”
“夏洛克福爾摩斯。”
“那個偵探?”
“是個海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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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林福特,監控室
“GXW號,你已偏離航線,你已進入禁區,收到請離開,收到請離開。”
一陣滋拉聲響起,對面傳來慌亂的聲音。
“GXW號收到,GXW號收到,這是求救信號,這是求救信號,我們陷入了麻煩,我們要撞上礁石。”
收音員當機立斷鎖定系統,發出警報,随着警報聲,手持武器的保安魚貫而出,迅速在警戒點就位。
“請獄長到控制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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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礁南面,手持沖鋒槍的保安圍住被困得結結實實的船員。
“看沙灘!”吊橋上的人大喊。
控制室裏,監獄長看到沙灘上的大字。
【告訴我妹妹,我來了】
監獄長試圖聯系麥考夫,得到的回答是麥考夫在醫院不省人事。
“夏洛克福爾摩斯呢?”
“下落不明。”
“他沒有下落不明。”
獄長看着屏幕裏高舉雙手的兩人。
約翰華生,還有一個滿臉胡須的水手。
獄長嘴角抽抽,“他在這裏。”
審訊室
“看緊歐洛絲福爾摩斯,奉我指令執行綠藍計劃。”
“是,先生。”保安接過密鑰離開。
“僞裝的最高境界是不被盯着看,但我想我現在正盯着你,是吧?”獄長志得意滿地盯着白胡子水手。
“是的,但這就是目的所在。”
白胡子站起來,在獄長逐漸呆滞的眼神中取下了他的帽子和鼻子。
麥考夫聳聳眉毛,一臉「沒想到吧」的陰險樣。
“你真該盯緊你剛剛放行的那個。”
另一邊,僞裝成保安的夏洛克經過轉角處時,一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從陰影小跑出跟上他。
“希望你已經進入理療師的狀态了。”
“我已經進入和福爾摩斯打交道的狀态了。”
帶着金絲眼鏡,戴着銀色波浪卷假發,顴骨上貼了亮片的洛夏如是說。
兩人乘着電梯一路向下,歐洛絲的牢房在堡壘最深處。
“照獄長的指示來看管歐洛絲福爾摩斯,并嘗試對其進行精神診斷。”
一旁的守衛上下打量了洛夏。
“你是第一次來吧。”
“是的,畢竟這個距離要做一次上門診斷要花費很多力氣。”洛夏特地模仿了一點北愛爾蘭口音。
“你知道你的前任們都怎麽樣了嗎?”
“這我不太清楚,我只被告知這裏有一位病人,有什麽是我需要知道的嗎?”
守衛閉口不言,他看向洛夏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憐憫。
在他的注視下,洛夏和夏洛克進入最後一程電梯。
夏洛克丢下帽子和制服,露出裏面的西裝,“待會由我來和她交談,你盡量避免和她接觸,你只需要觀察她就好。”
麥考夫提醒過他們,歐洛絲能重塑他人,所以他們才竭力避免她與人接觸。
電梯門開了。
一個穿着白色囚服,卷發及腰的女人背對着他們,她在拉小提琴。
夏洛克邁出電梯後,琴聲頓了半秒,随後又無縫銜接。
“夏洛克。”洛夏拉住他的衣袖。
“我看不見。”她一臉見了鬼的表情,小聲說,“我的意思是,除了她本人我看不見別的。”
夏洛克有一瞬間六神無主,但他迅速鎮定下來。
“也許是玻璃,你應該知道就連你自己也不是完全了解你的能力。所以它才像麥考夫的體重一樣飄忽不定。”夏洛克迅速思考可能的情形,“也許玻璃是你從未見過的特殊材質。所以你之前沒有發現它能像屏蔽電磁波一樣屏蔽你。”
“那怎麽辦?找個逃生錘砸碎玻璃?”
“你在我後面呆着就好。我來吧,家人總是麻煩些。”
兩人終于咬完了耳朵。所幸女人全程在拉琴,仿佛當他倆不存在。
但當夏洛克往前走,接近「保持三英尺」的黃線時,琴聲瞬間變得刺耳,像在鋸一塊木頭。這是個警告,夏洛克只能停下。
“我的發帶呢?我讓你幫我帶來的。”女人不再拉琴,但依然背對着他們。
“我不是那些…我不在這裏工作。”夏洛克也不知所措,這是她妹妹,但又像是一個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特別的發帶,我讓你幫我去媽媽那裏偷來的,這是我讓你幫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之後他們就把我帶走了。”
電子音仿佛有些延遲,歐洛絲頓了頓才繼續說。
“你沒帶。”
“我根本不記得你,歐洛絲。”夏洛克看着女人微微轉過身,露出半張側臉。
仔細一看,确實能把她的臉和「費斯歐內斯特」以及「琳史密斯」對上。但僞裝術的高超之處即在于,單獨面對這兩個身份時,夏洛克完全沒能把她們聯系在一起。
“不記得?”歐洛絲像是聽到什麽笑話,她笑了,這個表情應該是笑,夏洛克很少這麽沒把握,“所以說,你依然不知道紅胡子,是嗎?”
“我知道你對紅胡子做了什麽。”提到紅胡子,夏洛克的聲音微不可聞地顫抖。
歐洛絲把目光移到遠處的洛夏身上,“有趣,看來這會是個美妙的一天,你能走近點嗎?讓我看看夏洛克的新玩具。”
“她不是玩具。”夏洛克移動兩步,擋住歐洛絲目光,“她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這是夏洛克自進門以來捕捉到的最明顯的感情波動,歐洛絲流露出了驚訝……以及憤怒?
“我要知道你是怎麽離開的,歐洛絲。”夏洛克趁着這個松懈追問。
“看着我。”
“我正在看你。”
“看着小提琴。”她握住琴把,舉起小提琴。
“歐洛絲,我要知道——”
“看着小提琴。”歐洛絲強硬地打斷,“你想方設法,但只是看着,而不會觀察。”
斯特拉瓦迪裏小提琴。世界上最好的小提琴之一。
她把小提琴放進艙門,艙體旋轉,琴到了外面。
“為我演奏一曲。”
“歐洛絲,我要知道你是怎麽離開的?你是怎麽做到的?”夏洛克發現自己的節奏完全被對方帶偏,他試圖挽回。
“你已經知道了,看着我,邊演奏邊看。”歐洛絲很不耐煩。
無果,夏洛克回頭看看洛夏,發現她正怔怔盯着歐洛絲。
他除了演奏沒有別的辦法。
“不要巴赫。”兩個音後被叫停,“你根本不懂他,換個你能理解的。”
夏洛克的掌心在冒汗。
他開始拉《梁祝》,這次歐洛絲側着頭靜靜地聽。
“愛是首抒情詩,你拉的很好,不過不是為我拉的,而是為她拉的。”
歐洛絲指的是一直沉默的洛夏。
“你知道,我不喜歡這樣。人們都太脆弱了,希望她不是。”
“我會保護她的。”夏洛克拉出一個顫音。
“不,你不能。”
夏洛克放下琴,“看來你記得我。”
“我記得每一件事,只要硬盤足夠大。”
“不妨告訴我你記得些什麽。”夏洛克選擇單刀直入,在腦力和心力上,他都不具有優勢。
“你,我,和麥考夫,麥考夫足夠聰明。如果你稍微說慢點他能理解你在說什麽。但你,我最喜歡你。”歐洛絲站在玻璃前。
“為什麽?”
“因為我能逗你笑,我喜歡看你笑,有一次我讓你徹夜大笑,我幾乎以為你要爆炸了,我特別高興。但爸爸媽媽不得不阻止我。”
“為什麽他們要這麽做?”夏洛克走進兩步,越過三英尺的警戒線。
“顯然是我搞錯了,你不是在笑,而是在尖叫。”歐洛絲在原地不動。
“紅胡子。”夏洛克知道自己的精神狀态被影響了。但最可怕的是在知道的前提下,歐洛絲依然能夠影響他。
“想起來了?”歐洛絲的表情告訴夏洛克,他還有沒想起來的事。
還要再湊近嗎?夏洛克猶豫了。
他太不了解他的對手,而對方又太過了解他了,這很危險。
“夏洛克。”
他下意識回頭,洛夏在叫他,“退後。”
“退後。”
他停住了,往後退了一步。
“怎麽了?”他詢問她是否有所發現。
“我們被惡作劇了。”洛夏的眼裏閃着他看不明白的光。
“你說什麽?”
“轉過頭,看着他。”洛夏走近,越過夏洛克,在他身後停下。
“我一直在看——”
他?
夏洛克眼睜睜看着碧綠的光從下往上褪去,「歐洛絲」變成了另一個人,另一個他認識的人。
洛基。
“你看起來很吃驚啊。”洛基拍拍西裝上不存在的灰,取下喉環,“沒想到嗎?”
“你在這裏做什麽?”
這個人重新刷新了夏洛克對不确定因素的認知。
“你不在被她重塑的行列之中吧。”洛夏又走近了一步,她與玻璃只有一拳之隔,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是的,所以她花了點精力來收買我。”洛基撩開頭發,取出內置耳機,真正的歐洛絲通過耳機告訴他要怎麽同夏洛克交談。
“所以,這就是她為什麽能離開謝林福特,你代替她被關在這裏。”夏洛克意識到一種驚悚的可能,歐洛絲可能已經不在這座島上了。
“那倒不是。”洛基揚起高低眉,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嫌棄,“你還真是只會看,不會觀察啊。”
“你說什麽?”夏洛克眉頭緊皺。
“保安好像下來了。”
兩人下意識回頭。
洛基猶如一只迅猛的豹子,一把從後面捏住洛夏的下颌骨,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變出匕首抵在她頸邊。
他做完這一切後,保安才魚貫而入。
“嗯……稍微早說了兩秒,你不介意吧。”
洛基笑盈盈看着在槍口下高舉雙手卻依然要把他盯出一個洞的夏洛克。
“放開她。”
“你應該搞清楚現在的狀況,你現在自身難保了,福爾摩斯先生。”
另一邊,控制室的華生和麥考夫警衛被團團圍住。
所有同歐洛絲交談的人都會被征服,接二連三的,這座監獄的最高負責人是監獄長。而一旁的錄像帶正在播放獄長和歐洛絲的交談畫面。
歐洛絲福爾摩斯已經接管謝林福特,這才是她能離開這裏的原因。
“叛徒。”夏洛克從喉嚨深處吐出這個詞,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洛夏把你當親人一樣對待。”
“而歐洛絲福爾摩斯确實是你的親人。”
一個警衛舉起槍托猛砸夏洛克的後腦。
天旋地轉,夏洛克在暈過去前聽到洛基說——
“Family is always difficult.”(家人總是難搞些)
◎作者有話要說:
洛基:沒有人比我更懂反複橫跳其實我并沒有完全按照原著來,畢竟是同人文。所以有一些自己的東西在裏面,原著好多案件都被我略掉了(頂鍋蓋)
我今天躺在床上想了想我好像要進入完結倒計時了(好快)
我還不是特別懂晉江的設定,完結後還可以更番外嗎?
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在番外生孩子(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