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來護 不信任老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第38章 來護 不信任老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
周五, 秦凝雨申請外勤,出發去頂山酒店,雖說還在臨北地界,卻相當偏南, 坐落在遠郊的山上。
秦凝雨自山腳往上眺望時, 層層山霧缭繞, 她租車從盤山公路上去, 司機熟路,也需要半個小時才能到酒店。
來之前,秦凝雨聯系到承嘉傳媒白總的秘書, 第一回沒接,對方回複項目詳情,請跟白總預約面談的消息;第二回接時, 她大致講明來意,秘書聽到是鼎禹的合作後,請她一天後請再次來電;第三回接時, 秘書透露給她周五白總的行程安排。
這釋放出一個心知肚明、又暧.昧不清的訊號,承嘉傳媒一直肯定沒有應允項目合作這事,也并沒有完全拒之門外的意圖, 而是留以可轉圜的餘地。
秦凝雨進酒店出了些意外,門衛是個身板挺直的年輕小夥, 笑起來挺陽光的,車通過安保閘門時,竟然出現了警報提示音。
相關人員解決後,隊長連忙按着門衛來跟秦凝雨道歉,解釋是最近上崗又加上臨時補崗的緣故,很抱歉帶給住客不好的體驗。
秦凝雨在外一向秉持“社畜的命只有社畜懂”的原則, 表示事情解決就行,不會投訴。
進酒店前,門衛默默朝她遞來一個感激的眼神。
秦凝雨回了個沒關系的輕笑。
午後,秦凝雨收到林時喬的消息。
Tree:【一來公司,就發現老婆去出外勤了!】
Tree:【老婆太勤奮怎麽辦?我時常因為不夠勤奮努力而跟老婆格格不入】
Tree:【所以我決定等老婆包養!】
Tree:【老婆餓餓!飯飯!】
秦凝雨笑了笑,敲了敲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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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賺米給你買真知棒吃】
林時喬怒甩了數十個要鬧的表情包。
Tree:【老婆小氣!】
Tree:【老婆心裏只有她的親親!】
Tree:【待秦世美回來,我要怒坑十根真知棒】
秦凝雨完全被她逗笑。
winter:【大膽點,一百根】
林時喬立刻表演川劇變臉。
Tree:【啵唧.jpg】
Tree:【親親老婆,我就是這麽好哄】
跟林時喬聊完,秦凝雨覺得既然提到了親親,那就順便打開親親的消息頁面,想着今晚怎麽也該完事了。
【老公,你哪天的航班啊】
沒過三分鐘,謝遲宴發來一張航班消息的截圖。
秦凝雨保存進備忘錄的時候,還在想怎麽今天回消息這麽快,是時差不管用了,還是剛好在閑着?
謝遲宴發來消息:【要來接機?】
秦凝雨心裏已經做好了接機的準備了,可還是發消息:【你猜?】
卻沒想到男人下一秒發來:【後天等老婆來接機】
秦凝雨看清消息的瞬間,有種自己想套路老狐貍結果反被套路的感覺。
心想林時喬說的她跟親親學壞的話,說得并不怎麽準确,她這個近墨者顯然道行還不夠,也不夠黑。
頂山酒店今天設宴,秦凝雨是作為住戶進來的,一直等到近九點,才等到從酒局抽空過來的白奕。
見面的地方安排在一間空會議室,秦凝雨插上U盤,把PPT傳到多媒體裏,她這次把項目書和策劃案一起帶上了。
白奕剛坐下,随口般地問:“秦小姐,晚上吃過了嗎?”
“吃過了。”秦凝雨看他臉色泛紅,不知道是喝酒上臉了,還是會議室裏的空調暖氣開得太足,開口問,“白總,需要調低一下空調的溫度嗎?”
“不用。”白奕松了松領結,“剛從酒局下來,讓你久等了。”
秦凝雨說:“白總客氣了,您有時間騰出來談項目,已經是很榮幸的事情了。”
白奕朝她看來:“跟秦小姐這種美人共度夜晚,是我的榮幸才對。”
秦凝雨對上對方視線,頂燈一時晃眼,發現這目光竟然有些晦暗不明,可一瞬又消失不見,像是她的錯覺。
對于這位剛回國不久的承嘉白總,秦凝雨并不是很了解,只有僅僅見過幾次面的印象,向來文質彬彬的好印象,在此刻變得有些松動。
秦凝雨按捺心下的怪異,只笑了笑:“白總,雖然現在說可能有些晚了,今晚打擾到您時間了,現在方便開始談項目嗎?”
白奕伸出左手掌,掌心朝內:“秦小姐随時可以開始。”
秦凝雨講明她這次來意,大致講解項目書和策劃案,并提出可适當讓步的空間,其實無論項目的合作條件還是前景,鼎禹這次都給足了誠意。
白奕微笑着聽完,卻是說:“可我聽說貴司有意向跟風辰接洽。”
“僅是有意向,畢竟合作是互相選擇的事情。”秦凝雨說,“白總,鼎禹的第一意向還是屬意承嘉,不然我今天也不會盡力來争取合作機會了。”
“鼎禹自然是我一直想合作的夥伴。”白奕說,“只是我剛回國,根基還不穩,很多事就算想,也急不得,怕差行生錯,還望秦小姐跟領導多多解釋兩句。”
對方這般彬彬有禮地繞圈子,秦凝雨只能轉變策略,她發現白總對策劃案的興趣似乎大一點。
只是秦凝雨剛說了會。
“方便上點食物嗎?”白奕說,“今晚宴上有些飯後小點不錯,好不容易請出山的港城大廚。”
秦凝雨說:“白總請便。”
白奕發了條消息,不出十分鐘,有服務生推進輛餐車,上面擺了兩份精致的港式餐點,還有一瓶紅酒。
秦凝雨看到兩份餐點的時候,其實沒有很驚訝,按照禮節來說,這位白總也不可能只一個人吃。
白奕示意服務生開紅酒。
秦凝雨看到白奕想拿起她面前的餐巾,意識到對方可能的意圖,連忙接過:“麻煩白總,我自己來拿就好。”
白奕笑了笑,這才收回手,坐了回去。
服務生要倒紅酒,秦凝雨說:“白總。”
白奕只是說:“給秦小姐倒點。”
秦凝雨也不好拂對方面子,畢竟她現在是有求于人。
突然“噗通”一聲,濺起了幾抹水花,等秦凝雨下意識偏頭看去,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手機突然掉進了冰桶裏。
秦凝雨連忙起身把手機撈出來,屏幕快速花屏閃屏,當機立斷關機。
“怎麽這麽不小心,冰桶怎麽能放得離客人這麽近?”白奕說,“服務生不懂事,秦小姐放心,酒店會賠償你的損失。”
秦凝雨問:“白總,我去躺輿洗室借用吹風機處理一下,稍等會行嗎?”
白奕說:“秦小姐,請便。”
秦凝雨拿起杏色挎包,推門離開,整層走廊都安靜得不像話,心下猶疑不定。
此時身處陌生的環境,眼下手裏唯一的通信手段被切斷,這放大了秦凝雨內心的不安,她記得很清楚,手機在手邊的位置放得好好的,怎麽會突然正好撞進冰桶裏?
秦凝雨快步走進輿洗室裏,把挎包放在臺上,用兩張紙巾包在手機周圍,并用吹風機簡單吹了幾下,她動作有些急,把裏面的一管口紅帶出來。
那管口紅一半還在包裏,另一半歪斜地露了出來,剛好擋住了順帶掃出來的那枚咖色紐扣。
秦凝雨腦海裏一瞬間冒出些聽聞過的不好的事情,她不敢深想,盡力控制着鎮定,在采取不專業搶救手機的手段和強行開機試試運氣中,還是在本能的驅使下開機。
成功開機的那刻,秦凝雨知道自己賭對了。盡管她已經強行控制着鎮定,可面對閃屏到即将報廢的手機,時間的一分一秒都是對心跳的折磨,就連指尖都在不聽使喚地微顫。
動作快過意識,秦凝雨劃了好幾下,才艱難地點開謝遲宴的聊天框。
輸入【我在頂山酒店】
屏幕瞬間一黑,秦凝雨甚至還沒來得及确認消息究竟有沒有成功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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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裏,音樂聲躁動不止,多道迷離的光線烘托出醉生夢死的氛圍。
服務生在卡座上了兩杯酒後離開,謝從洲将其中一杯推到謝遲宴面前:“大哥,別板着臉,試試看嗎?”
謝遲宴自然不準備喝酒,在這種群魔亂舞的氛圍裏,仍舊八風不動:“這就是你說要來辦的正事?”
“我一個人來,怎麽跟我家寶寶解釋?這不剛好接機到大哥,順便請大哥來督促我一下。”謝從洲笑道,“大哥放心,嫂子那事後我會幫你報備的,一五一十地解釋,絕不隐瞞半分。”
謝遲宴不可置否。
“別太正經,瞧着像活閻王。”謝從洲起身,“大哥,要知道,越是魚龍混雜的地方,就越能探聽到消息。”
酒吧內的空調暖氣開得足,謝從洲只是進來沒多久,就已經嫌熱了,黑色襯衫松了兩粒紐扣,他本就生得一副極其有攻擊力的濃顏,唇角勾着似有若無的懶散笑意,顯得又壞又痞,活脫脫一個來取樂的混不吝二世祖。
謝從洲本還在擔心大哥的形象太正派,在這魚龍混雜的場合,顯得太格格不入。
結果轉頭一看,男人襯衫衣袖半挽起,松了最頂上一顆紐扣,露出冷白分明的喉結和腕骨,反倒有種奪人心魄的禁欲感。
兩個身量同樣高大、眉目相似又極其出衆的男人行走在這裏,從進來起就引起明裏暗裏的目光,一開始迫于氣場太強而無人靠近,此時見從卡座走出來,各種蠢蠢欲動的心思也就複蘇。
一路拒絕了數次裝作有意無意的搭讪。
謝從洲在吧臺點了杯“天使之吻”,直直朝着另一側角落走去。
昏暗中有一張熟悉的清冷面容,穿着身素白襯衫,自斜側勾勒出曼妙腰線,半明半暗的光線下,手持高腳酒杯,晃動流光溢彩的酒液,卻因眼尾微微上挑的弧度,無端幾分妩媚風情。
謝從洲走近,笑得痞氣:“美人兒,喝一杯嗎?”
那美人只是冷冷睥了他眼:“借過。”
卻在錯身時,謝從洲被不輕不重地踩了腳,跟貓撓爪子似的,勾人心癢。
謝從洲也不惱,低笑了聲,竟是有幾分愉悅模樣,不緊不慢地坐到大哥身邊。
謝遲宴低聲問:“不方便認識?”
“小霧暗訪。”謝從洲仍是那副混不吝的模樣,轉眸斂了笑意,“我得看着點。”
這副纨绔公子哥的舉動太過高調,酒保主動湊上來,笑得谄媚:“這位怎麽稱呼?”
謝從洲随口胡謅:“姓賀。”
酒保很會來事:“賀少,我看您今兒一晚上,瞧着來取樂,其實滴酒未沾,有什麽事方便說給我聽聽,看能不能為您解憂?”
謝從洲懶撩眼眸,這才是像正眼看到這個人似地,壓低聲音:“我要的東西,你能有麽?”
酒保問:“那得看您想要什麽?”
“看到那邊那個美人兒了麽?剛還踩了我一腳。”謝從洲微擡下巴,“我想讨她歡心。”
酒保一雙眼眸早就練得如驗鈔機似的,達官顯赫高門大戶裏出來的,反而不會落得滿身奢侈,那顯累贅,不夠清貴。
他心思流轉,不過瞬然恍然大悟,這種見色起意的纨绔二世祖,不亞于咬鈎的肥美大魚,激動得眼睛都發直了:“她啊,來了好幾天了,打聽的可是位大人物的消息。”
謝從洲輕嗤:“多大的人物?”
酒吧內沒什麽秘密,若是有心人想問不難得到這個消息,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頂山酒店那位。”
謝遲宴眼眸微凝,目光稍稍落在謝從洲臉上,不過轉瞬,便無波無瀾地挪開。
謝從洲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論在臨北地界,還有我賀家怕的人麽?”
臨北鼎鼎有名的賀家老爺子的兒子個個風流,欠的風流債衆多,沒想到如今被其中一個早年放逐國外的不受寵的孫子當了家,掌了權。
一個姓的血緣關系,就是打斷了骨頭連着筋,酒保這會看這兩位氣度,心下暗喜,今晚可真是撞大運,竟然真的釣到了一只肉肥的大魚!
酒保笑得意味深長:“要問消息,那您可算找對人了。”
“只是……”
“消息有沒有價值,得我說了算。”謝從洲看酒保裝腔作勢的拿喬模樣,笑得懶散,似有侵襲意味的壓迫感卻又增無減,“要是我滿意了,這一牆的酒我想開多少有多少。”
“你要是不想做這單生意,我想那位一直盯着我們的同行,應該很想補上你的位置。”
酒保心中大駭,轉頭憤恨瞪了眼同行,這男婊.子仗着一副好皮囊,哄得一堆富婆心花怒放,業績已經超過他一個月,眼看着要壓到他頭上,哪還有剛來時一口一個哥的狗腿賤樣!
謝從洲笑了笑:“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消息你不告訴我,自然我也有辦法從別人那得知。”
“但我說給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酒保瞬間認清形勢,從善如流地接道,“賀少請附耳。”
等回到昏暗卡座,謝遲宴問:“承嘉,還是誰?”
“查白奕。”謝從洲打趣道,“大哥這是擔心了?”
“別太過火。”謝遲宴語調沉穩,“你自有分寸和道理,我不過問,不過也不必退讓,謝家在臨北還是有幾分薄面。”
謝從洲說:“大哥放心。”
發出消息沒多久,願者就上鈎了,謝從洲瞧見來人,微挑眉峰:“不好意思,這位小姐你來晚了,我已心有所屬。”
馮知霧徑直走過男人,再次不輕不重踩了腳。
馮知霧單獨坐在一側:“大哥也來了。”
謝遲宴問:“打擾到你工作了麽?”
“我家寶寶太敬業,回來前是工作,回來後還是工作。”一晚上被老婆踩兩次的謝從洲插嘴道,“倒是事情打聽怎麽樣了?”
馮知霧說:“捕風捉影的說辭,并沒有什麽依據。”
謝從洲問:“保密性這麽強?”
“也不是。”馮知霧說,“我前幾天從雲城回來,是因為受到舊友的拜托,她有位親眷因為某公司高層借職務之便潛規則,後面潛規則未遂,暗中逼迫當事人離職,斷了大好前程,刻意放任風言風語敗壞她的名聲,可對方顯然是老手,所謂證據可以解釋是工作需要,離職可以推脫是工作纰漏。”
“同樣聯系到類似遭遇的實習生,也是一無所獲。”
“這事兒确實難辦。”謝從洲說,“很容易被輿論打成你情我願,最後雙方因沒談攏不歡而散,進而潑髒水的受害者有罪論。”
馮知霧自然知道這個道理,不然她不會這兩天都徘徊在這個魚龍混雜的酒吧,頂山酒店她去過,安保嚴密,人員嘴嚴,她不敢貿然打草驚蛇。
“說說你得到的消息吧。”
謝從洲說:“白奕确實不幹淨,早年因為嗑.藥出事被送到國外,經常做些不清不楚的勾當,他的目标主要是涉世未深的實習大學生,沒有背景的老員工,剛巧今兒他山頂酒店就有場宴,現在趕去沒準能有所收獲。”
“對了,他尤其偏好有對象的人妻,變态又畜.生。”
話音剛落,手機屏幕一亮。
winter:【我在頂山酒店】
謝遲宴看清消息的那刻,眼眸沉暗。
“現在去頂山酒店,凝雨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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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凝雨确定手機徹底開不了機,心神不定時,突然發現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感覺忍不住發寒,仍舊垂着頭,默默小幅度地挪了下手指,借着拿口紅的動作,不動聲色地将咖啡色紐扣打開,并用指尖将它偏到正面對上鏡面的角度。
口紅落在嘴唇間,秦凝雨才仿若不經意地擡眸,突然對上鏡面映着的站在她身後的男人。
那目光充滿貪婪、欲念。
秦凝雨不可能看不懂這道目光的含義。
手不受控制地一抖,在下唇留下一抹暧.昧鮮紅的痕跡,襯得冷白的燈光,顯得這張臉竟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味。
“凝雨。”白奕顯然被她受驚的狀态取悅,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不緊不慢地朝着秦凝雨走近,“凝雨。”
秦凝雨轉身,再佯裝鎮定,指尖還是忍不住顫抖:“白總。”
白奕目光落在微顫泛紅的指尖,突然眸光一變,狠狠握住她的下巴,湊到耳邊低聲粗喘着氣:“怎麽辦凝雨?我一想到在強迫你就興奮!”
秦凝雨沒動。
白奕目光變得更加瘋狂,手已經落在纖細脖頸上,在耳邊繼續低聲說,聲音卻變得柔聲細語:“怎麽不反抗?我接下來要掐你了,你要怎麽辦呢?”
一直沒動的秦凝雨突然擡了下手臂,這讓白奕感覺很興奮,他心心念念的反抗終于要來了!
沒想到,秦凝雨擡手臂只是幌子,卻是往要.害地方重重膝擊,這一下相當得突然又果決。
白奕瞬間臉色慘白,突然脫力倒在了地上,雙眼一翻,一動不動了。
而此時高高揚起來的拖把,突然突兀地頓在半空。
秦凝雨瞥去,直直對上郁粵的目光。
郁粵眼裏滿是驚愕,反應過來的第一瞬間,連忙把手裏的拖把抛進水池。
秦凝雨蹲下,伸手探白奕的鼻息:“只是暈了。”
郁粵仍舊驚魂未定:“快走!”
“等下,我拿下東西。”
秦凝雨回頭去拿輿洗臺上的挎包,把手機和口紅胡亂塞進去,轉過身,手心緊緊握着剛剛關閉的咖色紐扣。
她們佯裝着鎮定,坐進電梯。
秦凝雨問:“開車了嗎?”
郁粵說:“開了,但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秦凝雨說:“我沒喝酒。”
電梯顯示停車場層數,秦凝雨注意到郁粵探來的目光:“彭總監說公司高層有意接洽風辰,可你知道,承嘉在臨北關系盤根錯節,自然是最合适的選擇,彭總監暗示周五頂山酒店白總設宴,需要重點争取,但是只能由我以個人名義來,是我主動請纓的。”
郁粵聞言驟然生出後怕,後背激出一層冷汗,多推波助瀾又陰險的算計!如果換做是她,試問這麽大的機會擺在眼前,她會不會動心?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她只是嗅到消息,今晚就來了。
到了停車場,秦凝雨坐進駕駛座:“報警。”
郁粵系上安全帶,頓了下:“确定?”
秦凝雨說:“确定。”
郁粵打通電話,很快接通,秦凝雨簡單說了情況,報了位置,警方會立即出警,請她們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況下保持通話。
出安保閘門的時候,是白天那位出錯的門衛,他陽光地朝着秦凝雨笑了笑。
門衛即将按下最後一道按鈕時。
電話突然不停滴滴響,是重度警報。
對上視線的電光火石間,門衛突然按下了按鈕。
車瞬間疾馳出去,後視鏡裏門衛的身影已經縮小成模糊小點。
夜色已深,盤山公路黑黝黝的,一行車似雷如電地疾馳着。
郁粵花容失色:“你真的沒喝酒嗎?”
秦凝雨說:“沒喝。”
“那你開這麽快?”郁粵只是偏頭,瞥了眼旁邊一臉鎮定的女人,剛好一個拐彎,像是擦着懸崖縫掠過似的,“等、下,等下!你不要跟我說話!你仔細看路啊!”
後面追的車黏得正緊,後視鏡裏時不時掠過疾影,車卻突然停住了。
秦凝雨操作了幾下:“好像是抛錨了。”
郁粵臉色一白。
這時車窗被叩了叩,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車外,秦凝雨認出是白奕身邊最看重的特助。
“秦小姐,下來聊聊吧,不會為難您和您的朋友。”
郁粵握住她的手臂。
秦凝雨反手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推開車門下車。
特助見她下車,在耳邊舉着手機,這才慢悠悠開口道:“秦小姐,和鼎禹的合作,承嘉一向很重視,想必您跟白總今晚是有什麽誤會,而且大晚上山寒露重的,下山多容易出事?不要讓您的家人和對象擔心,尤其是您的對象,如果聽到了什麽風言風語,您的對象誤聽或是誤會了什麽,想必會對您的感情生活造成什麽困擾。冤家宜解不宜結,回去說開,不要傷了大家的和氣才好。”
秦凝雨聽得很明白,這段話拿捏她兩個弱點:一是工作,毫無背景根基的小職員拿什麽來跟承嘉或是背後的白家鬥法;二是對象,如果有什麽風言風語,你的對象恐怕不會信任你吧?
眼前這副笑吟吟的模樣,她只覺得是淬毒的冷蛇。
秦凝雨一時沒開口。
電話那頭爆了聲粗口,随着風聲漏出幾分,想必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特助皺了皺眉,他一看白奕那狀态就知道是故态複萌,暗罵草包,連一個年輕小姑娘都搞不定。
只是他剛想開口,眯了眯眼睛,看到從山彎後走來個高大男人,深色大衣顯得肩寬腿長,側臉半隐在昏暗之中,看不分明。
直到車燈晃過,深邃面容由暗轉明,秦凝雨和特助同時看清眼前的男人。
小姑娘看清他的瞬間,眼眸泛開一圈紅,快步朝他奔來,謝遲宴展開雙臂,把她攏到懷裏,低沉溫柔嗓音的落在耳畔:“小朋友,我在這。”
謝遲宴再擡眸時,眸光轉寒,語調沉穩,卻帶着上位者不威自怒的壓迫感。
“不信任老婆這事,我怎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