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哄法 這是打算豪擲千金博大嫂一笑?
第29章 哄法 這是打算豪擲千金博大嫂一笑?
話說完後, 秦凝雨就有些底氣不足,昨晚畢竟被美.色蠱惑的是她,回答男人說要金絲眼鏡是她,就連手.铐最後也沒能拒絕。
而昨晚自始至終, 男人都是風度翩翩, 她也任由對方予求予取。
想到這, 秦凝雨剛剛還賭氣又理直氣壯的目光, 忍不住變得有些心虛起來。
電話那頭唐思思還在說:“大嫂,那我們就約下午?我來接你吧!”
“嗯。”秦凝雨此時有些感激唐思思這通電話,能讓她用正當理由挪開目光, 連忙轉移開話題,“思思,中午你在哪吃啊?”
唐思思問:“大嫂你在哪吃?”
秦凝雨說:“在家裏吃。”
唐思思一連問起來:“我可以去蹭飯嗎?大哥會下廚嗎?大嫂你能問問大哥嗎?方不方便我這個地裏小白菜去?”
秦凝雨一向吃軟, 更別提這種家中小妹妹的撒嬌,擡眼看向站在門口的男人,無聲用唇形問:“可以嗎?”
謝遲宴瞥着她, 眸光頗為意味不明。
秦凝雨想起來剛剛自己才當面罵了男人一句“敗類”,其實她也饞對方的廚藝,這會有求于人, 只能買起乖來,試圖用無聲唇形耍賴:“老公?”
謝遲宴眼前是耍賴求人的小姑娘, 褲腿旁還圍着撒嬌黏人的小貍花貓,還能跟家裏兩只可愛的小貓咪計較麽,眼眸浮現幾分縱容:“都聽家裏女主人的安排。”
“哎——”唐思思突然拖長了尾音。
心弦一動,秦凝雨莫名有些慌張地晃開目光,下意識問:“怎麽了?”
“原來大哥也在身邊啊。”唐思思聲音裏滿是笑意,“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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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秦凝雨沒忍住磕絆了下, 又佯裝鎮定地說,“當然沒有。”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唐思思忍不住歡呼了下,“我現在就出發!大嫂等我~”
電話挂斷後,房間裏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這時悄悄潛伏到床旁邊的小貓咪,驟然擡頭跟朝下看主人對視上了,短暫的一兩秒後,機智地改變想法,輕輕一躍到秦凝雨的腿上,伸着毛茸茸的腦袋,讨好又親昵地蹭着她的掌心。
秦凝雨下意識回摸過去,動的時候,另一手的手肘,突然被硌了一下。
她還有些奇怪,偏頭看去,竟然在枕頭和床被的夾縫裏發現一截金絲鏡腿。
秦凝雨怔然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這是什麽,好像是昨晚她不小心拽下來的,抓到了掌心,後面失神後就不知道掉哪了……
旁邊的一小團毛茸茸,睜着琥珀色的眼眸,同樣被這一截金絲鏡腿吸去注意力。
很快秦凝雨察覺到小貓咪的意圖,伸手攔了下,試圖用美食來轉移注意力:“十一餓不餓?姐姐帶你去開罐頭,好不好?”
可小貍花貓反倒被這攔了下的動作,激起了濃厚的興趣,以為這是主人要跟它玩場好玩的游戲,靈活地躲過主人的手,竄到那一片角落,三下五除二,順利把昨晚那副金絲眼鏡給扒拉了出來。
秦凝雨:“……”
關鍵是扒拉出來還不夠,十一還像是發現寶物似地獻寶——用毛茸茸地腦袋将金絲眼鏡一點點頂到她的手邊,做完後,甚至還仰起腦袋盯着她,細細地喵了一聲,一副求表揚的乖巧模樣。
秦凝雨頓時有種很難言又沒救的情緒,是該誇她家小貓咪這時候還這麽可愛呢?還是該誇她家小貓咪盡會拆自己的臺呢?
然後,果然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輕笑聲。
秦凝雨知道男人已經把剛剛那幕盡收眼底,又羞又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金絲眼鏡猛地塞了回去。
還是眼不見為淨為好。
秦凝雨再擡眼時,佯裝鎮定地說:“……思思等會要來吃飯。”
言下之意很清楚,到了該做飯的點,就別在門口看笑話了。
謝遲宴溫聲應道,一時卻沒有走開。
小姑娘的反應總是很有趣,可要是再多逗一句,臉頰這抹欲滴的漂亮晚霞色,就要落下來了。
“來看太太醒了麽?”
秦凝雨只能說:“嗯,醒了。”
又補了句:“我這就起來。”
謝遲宴應了聲。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門口,秦凝雨才松了一口氣,垂頭,握住小貓咪兩只軟乎乎的爪墊,搖了搖,有些嘆息般地問:“十一,小貓咪啊,你是專門來拆姐姐的臺嗎?”
小貓咪聽不懂,小貓咪只能細細喵了一聲。
秦凝雨張口就是開始颠倒黑白:“十一,你是不是也喜歡金絲眼鏡啊?怎麽跟你姐姐一樣,這麽沒有出息呢?那就送給你,好不好啊?”
只是話音剛落,門口腳步聲去而複返,秦凝雨暗道遭了,擡眼,正好對上男人瞥來的視線,極其緩慢地眨了下眼眸。
秦凝雨臉頰騰起灼.熱,不僅被抓包跟小貓咪碎碎念,還親口承認了自己沒出息,有多喜歡金絲眼鏡的這件事情。
尴尬。羞恥。能不能擁有清除別人記憶的魔法啊?
謝遲宴似是輕笑了聲。
秦凝雨總感覺自己被斯文·但特別敗類·老狐貍給笑了。
謝遲宴卻不急不緩地說:“剛忘了提醒太太下來喝粥。”
真忘了,還是假忘了?秦凝雨不敢問,只能沒出息地“嗯”了聲,也只敢憤憤腹诽一聲老狐貍。
-
十一點半,秦凝雨去開門,發現來的不止唐思思,還有謝從洲和馮知霧,以及一只可愛的小橘貓。
唐思思率先撇清關系:“二哥聽到我要來蹭飯,非要厚着臉皮跟來的!”
“我可不像某人,空手白來。”謝從洲提了提手裏的袋子,“帶了可多食材來。”
唐思思還想回怼,秦凝雨卻笑道:“先進來吧。”
一群人窩在沙發上喝熱茶,圓圓和十一倆姐妹見面,親熱地湊成一團打滾。
唐思思喝了口熱茶:“大嫂多虧了你,我們才能蹭到大哥下廚!”
謝從洲也附和:“是啊,還是大嫂說話管用。”
秦凝雨一聽他們這語氣,就知道他們這是又要開始打趣揶揄了,也不管心裏的變扭了,連忙說:“阿宴,我來幫你打下手吧。”
肩膀卻被男人輕輕按了回去。
低沉磁性嗓音落在耳畔,似情人間的溫柔缱绻:“坐會。”
秦凝雨感覺耳垂一熱,壓根不敢回頭,有些猶豫地問:“一個人會不會不方便?”
謝遲宴說:“小朋友等着吃飯就好。”
秦凝雨還想開口。
謝遲宴卻擡眸,朝着給老婆剝桔子的謝從洲說:“阿洲來打下手。”
謝從洲把剝好的桔子遞給自家老婆,起身時,無奈聳了聳肩:“大哥,雙标啊。”
唐思思吃人嘴軟,幾乎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倒戈陣營:“二哥,你快點,別耽誤咱家吃大餐的點!”
謝從洲被催,懶散一笑:“等着,少不了你吃的。”
家裏兩個男人都到島臺邊忙活,秦凝雨緩緩收回視線,有些好奇地問:“阿宴和阿洲都會做飯啊?”
在年輕一輩認識的人裏,會做飯的人算不上多,做得好的更是寥寥無幾,簡餐和外賣往往是常态,更何況是這群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們。
“這要多虧了老太太的遠謀高見。”唐思思說,“老謝家的男人們,自然都要熟練廚藝精湛這一技能。”
身後傳來謝從洲輕嗤的聲音:“老太太不在這,馬屁拍到馬腿上了知不知道?”
唐思思扭頭:“二哥,你好煩啊!”
馮知霧朝着秦凝雨說:“習慣就好了,這對兄妹一見面就要吵個不停。”
“是不是還挺吵的?”
秦凝雨還沒來得及開口。
唐思思就一改剛剛羞惱的神情,目光變得委屈巴巴的:“大嫂,二嫂,你們都覺得我很吵嗎?”
秦凝雨說:“不吵。”
馮知霧也說:“是阿洲吵。”
“啧。”謝從洲不滿道,“少挑撥我跟我家寶寶之間的感情。”
唐思思高高仰着下巴,這會像個得寵、頤指氣揚的妖妃:“二哥,你能不能專心做飯?天天圍着二嫂轉的黏人老婆奴,是會招人煩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謝從洲說,“我只知道,某人再不閉嘴,今天的糖醋小排就要泡湯了。”
挾糖醋小排以令小表妹,謝從洲露出大尾巴狼似的笑容,明顯是勝券在握。
“不是我不争氣,二哥做的糖醋小排真的香而不膩,想得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唐思思很快認慫,“而且二嫂當初肯願意跟二哥結婚,還不是因為抓住了二嫂的胃,又不是我一個人沒有出息。”
馮知霧沒想到只是吃一個桔子的功夫,矛頭就調轉到自己身上,為了盡快結束這種幼稚的互怼,朝着謝從洲看去:“老公,我餓了。”
謝從洲特別受用自家老婆的撒嬌,說了句“這就去”,轉頭,斂了笑容,隔空點了下唐思思,警告道:“待會收拾你。”
唐思思沖着二哥背影做了個鬼臉。
秦凝雨和馮知霧一時都被逗笑。
唐思思這會趁着謝從洲不在,就開始跟秦凝雨說:“大嫂,我悄悄跟你說,二哥一開始廚藝也就一般吧,沒想到呢,一朝成為老婆奴,反倒比誰都認真開始學……”
聽到馮知霧很輕地咳了聲,唐思思及時調轉話頭:“不過還是沒有大哥的廚藝好。”
隔空被謝從洲眼刀一掃,唐思思又連忙改口:“但是二哥的眼光好啊,那副金絲眼鏡就是我跟二哥一起挑的!”
金絲眼鏡……秦凝雨腦海裏晃過昨晚蠱人的畫面,臉頰熱了起來,深深有種想讓金絲眼鏡在自己世界消失的沖動。
于是趕在唐思思開口問喜不喜歡前,連忙開口:“我看了幾件十一的衣服,一直有些糾結,你們幫我看看哪件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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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面對一桌大餐,唐思思特意拍了好幾個角度的照片。
秦凝雨推正差點被唐思思碰歪的筷子,卻沒想到自己反而撞到杯子,她連忙去扶,卻跟身旁伸來的手不期而遇。
指尖觸到的時候,似竄過一陣灼意,秦凝雨垂下目光。
謝遲宴扶正杯子後,瞥了眼不敢看他的小姑娘,不緊不慢地收回手。
這個午飯,唐思思深切體會到什麽叫“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鲠在喉”,就連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大餐都不怎麽香了。
左手邊二哥一口一個寶寶,在給二嫂剝蝦,轉眼坐在對面的大哥,用公筷給離得遠的大嫂夾一塊牛排。
身為沒人疼沒人愛的地裏小白菜,唐思思只能默默吃着碗裏的糖醋小排。
可惡,她可真沒有一點出息啊!這飯這菜吃起來還是好香啊,她能狂炫三大碗。
再一擡頭,二哥用紙巾給二嫂擦了下唇角,又再一轉眼,大哥把一杯溫水放到大嫂面前。
唐思思低頭,狠狠扒了一口飯。
夠了,真的夠了,這群散發酸臭味們的甜蜜小夫妻們。
跟唐思思看到的場景不一樣,謝遲宴發現小姑娘在跟自己鬧別扭,譬如他夾的那塊牛排,被小姑娘放到碗裏的角落;也譬如他給小姑娘倒的溫水,被故意又不經意地推到了他的手邊。
偏偏這小姑娘又時不時朝着牛排探去一眼,目光眼巴巴的。
謝遲宴瞧着幾分失笑,伸手又用公筷夾了塊牛排,放進她的碗裏,稍稍側身時,附在耳側,嗓音低沉:“乖一點。”
秦凝雨幾乎是瞬間想到男人昨晚那聲附在耳側的“乖,別動”,心想男人早上剛逗了她一回,現在竟然又逗。
中午他們喝了點紅酒,秦凝雨臉頰泛着微醺的淺粉,醉是沒醉,卻也敢微醺慫人膽,嘴上說着謝謝,又悄悄用唇形比着:老狐貍。
卻沒想到剛好被側眸而來的男人撞破。
老狐貍?
謝遲宴漂亮的唇形無聲翕動。
秦凝雨被抓包了,此時“舊仇新怨”一起上,反而生出種破罐子破摔的惱羞成怒,做了件她自己在絕對清醒時絕對不會做的事情——在桌下踩了一下男人的腳。
不輕不重的,跟貓咪撓爪子似的,謝遲宴心下有幾分被可愛到。
秦凝雨還沒來得及得意幾秒,就發現自己被寬大手掌握住了大腿,力度不大,卻足以牢牢禁锢住她作亂的小動作。
幾人的桌下,隔着男人掌心的熱度,有種隐秘的偷.情感。
修長指骨輕叩了下大.腿內側,像是溫柔又不容人抗拒的一聲:乖,別鬧。
秦凝雨臉頰瞬間熱了熱,感覺被男人接觸的那一片肌.膚都發着灼.燙,微抿嘴唇,垂頭咬着碗裏的牛排,佯裝着表面鎮定,開始安安心心做個吃飯的人。
謝遲宴微不可查地輕勾唇角。
而坐在對面給老婆專心剝蝦的謝從洲,只擡眸瞥了眼,笑容格外的意味深長。
午後年輕姑娘們窩在懶人沙發旁,一邊聊天,一邊陪兩只小可愛玩。
而另一邊的陽臺上,謝從洲跟謝遲宴聊了會項目上的事情,過了會,稍稍擡了擡下巴,示意裏頭的方向:“冷戰了?”
冷戰倒是算不上,今兒逗太過,小姑娘這是跟他鬧別扭呢。謝遲宴無奈搖搖頭,眸中幾分縱容笑意。
“還嘴硬不承認,得,沒吵架,是十一在跟大哥玩你看我時我不看你,你不看我我看你的幼稚游戲。”
謝從洲好為人師道:“小姑娘忘性大,平常哄着讓着人家些。”
謝遲宴淡瞥了他一眼。
悶騷還占有欲,謝從洲腹诽道,面上卻是從善如流地改口:“大嫂,是大嫂。”
謝遲宴沒理會自家弟弟的打趣,卻是取經道:“該怎麽哄小姑娘開心?”
假正經。謝從洲又腹诽道,這位向來恣意随性、想一出是一出的二世祖,臉上挂着懶散笑容,此時莫名矜持起來,卻難掩揶揄促狹意味:“這我哪敢随意亂懂啊。”
謝遲宴自然聽得出這話的意味,只稍稍無奈喚道:“阿洲。”
謝從洲支招道:“周末多好的天,去約會呗。”
約會麽。謝遲宴神情未變,卻明顯已經将這個選項納入考慮內裏。
謝從洲觑着大哥的神情,又說:“花、煙花、珠寶,高定,女孩子看到好看的東西,就算沒多喜歡,心情多半也會開心。”
男人像是想到了些什麽,忽而笑了聲,向來恣意倨傲的男人,眸中竟然浮現幾分溫柔,“不過我家寶寶喜歡的禮物……都挺別致的。”
“還是要投其所好,心意最重要。”謝從洲話鋒一轉,完全不打破正經不過幾秒的定律,“私人飛機或是豪華游艇,大哥要不然挑個試試?”
“聽着有道理。”謝遲宴語調沉穩,“都試試。”
謝從洲到後頭本就就含了玩笑意味,本以為大哥會說胡鬧,挑了挑眉,這會倒變得饒有興致起來了:“大哥這是打算豪擲千金博佳人一笑?”
謝遲宴似是輕笑了聲:“能哄小姑娘一笑,就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