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110章
傅清抱緊“漂亮”雄蟲。
趴在餘歇肩膀上閉上眼睛。
不到一秒。
傅清再次睜眼。
此時正值姜之銘的尖刺破空而至,剛完成記憶轉換的傅清略有所感,他忍不住夾/了一下自己的雙/腿,然後就聽餘歇嘶了一聲。
“老婆你硌的我肚子疼……”
餘歇無奈地拍了拍傅清的屁/股,雌蟲耳朵通紅。
這尖刺足足有三十多厘米長,恐怕是能戳穿前額直至後腦。
在尖刺逼近的一瞬間,姜之銘得意的蟲眼直轉,甚至連口中的利齒都悄悄探了出來。
進化過後的腦子想不了太多,此時的姜之銘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掉餘歇,傅清就是他的了。
“啧……”
真醜……
餘歇濃眉緊皺,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姜之銘。
他的道體現在是聖石能量傳輸器,因此作為靈體的餘歇此時最不缺的就是能量,這恐怕是無上意志這幾天唯一做過的好事了。
啪的一聲。
相當清脆悅耳。
姜之銘引以為傲的尖刺被折斷了。
咔嚓又一聲。
黑紅色的血液飛濺。
姜之銘生有尖刺的右臂騰空而起,竟是被餘歇連根掰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遲來的痛覺從右臂入侵全身,姜之銘凄慘大叫,痛呼聲凄厲刺耳響徹整個偏廳。
一滴冷汗從面色僵硬的姜羨額頭上流了下來。
所有蟲都屏住了呼吸。
除了洛克菲裏将軍等極少數軍雌,其他蟲根本沒看清姜之銘是如何失去的右臂。
太強了……
這只雄蟲太強悍了……
這簡直是神跡!
被看做是神跡的餘歇走到姜之銘面前。
對方仍然在痛苦呻/吟,仿佛對餘歇的湊近全然不知。
此時有其他蟲突然發現,姜之銘已經悄悄翹起了自己的尾尖,試圖用尾巴從身後偷襲餘歇。
圍觀蟲眼睛猛眨,卻被餘歇無視。
姜之銘擡頭一笑,滿是痛苦的面色立即變為陰謀得逞的樣子。
蟲怪姜之銘迅速拉長的尾尖直奔餘歇的後腦,這破空而來的威勢讓傅清瞬間警覺地擡頭。
“餘……”傅清張大眼睛。
咔————噗嗤!
“啊啊啊啊啊啊——!”
自鳴得意者突然滿臉灰敗。
姜之銘蓋着厚甲的尾巴,直接被餘歇從中間處踩斷碾成了肉泥。出師未捷的半條尾巴淩空落地,在地上彈了幾下便悄無聲息了。
一條手臂、半條尾巴……
黑紅色的血液幾乎浸染了姜之銘身下的一小半地毯。
“姜之銘,你實在是有些死皮賴臉……”餘歇啧了一聲,用腳尖踏上姜之銘的左腿根部。
“我真應該在見你第一面就揍你一頓,警告你別人的老婆不要亂追。”
咔嚓—咔嚓——!
随着姜之銘愈發凄厲的叫聲,一陣令蟲牙酸的骨裂聲響起,某位首長獨子修長的大腿,徹底和他的軀幹脫離了關系。
姜之銘曾經以為,只要自己成為蟲怪,成為這世界上最厲害的蟲怪,傅清就會仰望他、崇拜他,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然而事實告訴他,無論他成為什麽,他在傅清眼裏都是一團空氣。而在餘歇面前……他引以為傲的蟲怪能力甚至柔弱的不如一灘爛泥。
左腿之後便是右腿……
右腿之後便是另一只手臂……
偏廳內的絕大部分高層蟲都閉上了眼睛……
無他,實在是太血腥了……
四肢加上尾巴,全部被餘歇連根踩斷、碾碎,然後踢到姜之銘的蟲臉邊上。
姜之銘的眼球甚至已經不會轉動了,也不知是吓得還是痛得,只有輕微起伏的肚皮能證明他還活着。
離得近的高層蟲甚至能聞到令蟲作嘔的濃郁血腥味兒,姜羨的臉色更是被稱為慘白如牆粉也不為過。
就這樣,幾十分鐘前還猖狂似魔鬼降臨般的姜之銘已經變成了一團爛肉。
在真正的兇獸面前,再強大的蟲怪也不過是一只無比渺小的蟲子,輕輕一撚便能碎裂的悄無聲息。
姜之銘的慘叫聲漸漸止息。
整個偏廳裏都是一片寂靜。
傅清難受的動了一下,他用袖口輕輕擦掉餘歇鎖骨上的血點,然後捧着餘歇的臉道:“我好想你……我一直想去找你,沒想到你先來找我了。”
“是我來晚了。”餘歇用臉頰在傅清的手心裏蹭蹭,眼裏都是心疼,于是他又重複了一遍:“都是我的錯,是我來晚了……”
“餘歇……”
傅清捧着餘歇的臉,眼眸裏浸滿了幸福和滿足的碎光,他輕聲道:“不是的餘歇,我已經很幸運了。無論我重複了多少次痛苦的循環,只要我知道有你等着我,我就覺得很幸福。”
這些痛苦的循環也許是無數次重生,也許是為了逃出記憶世界的自裁。
但傅清只要想到有餘歇在等着他,他就能生出無限的動力和勇氣……
傅清用袖子擦掉餘歇臉上的最後兩個血點,然後捏着對方的臉頰笑笑:“我漂亮的雄主。”
餘歇把傅清往懷裏按了一下,和雌蟲鼻尖相碰。
傅清的呼吸很熱,餘歇亦然。
他們互相看着對方的嘴唇,全然忘了此時還身置偏廳,處于五國衆蟲的眼皮子底下。
先動的是傅清,他紅着耳朵抱緊餘歇的脖子,然後把舌/尖探進對方的嘴巴裏。
舌/尖相碰嘴/唇相貼的一瞬間,傅清發出一聲喟嘆。
“雄主……我好想你……”
餘歇按住傅清的後腦,用行動告訴對方自己同樣想他想的要命。
一吻結束。
餘歇親了親傅清的下巴。
傅清閉着眼睛在雄蟲懷裏蹭蹭。
兩蟲耳鬓厮磨,圍觀蟲目瞪口呆。
雄主……
雄主?
雄主!
這稱呼驚掉了衆蟲的下巴,要不是毒藥的效用還沒過去,他們的下巴恐怕都要脫臼了。
諾國蟲帝面色呆滞,傅清什麽時候結婚的?他怎麽不知道?
洛克菲裏同樣一愣,他心道剛才有個雌蟲跟他說自己沒喜歡過雄蟲來着,難不成是在逗我玩?
……
餘歇放下傅清,掐着姜之銘的脖子拎起來:“你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麽吧?”
姜之銘閉眼閉嘴,毫無反應。
真是頭大……
餘歇啧了一聲。
他能找到這個世界全靠獸丹指引,當時無上意志把他扔進了一個滿是光球的空間。
彼時那些光球正在以一個很有規律的速度随機消失,唯一的線索便是他在那些消失的光球中感受到了傅清身上的獸丹。
他急得不行,根本來不及研究那個空間,只能追随着獸丹的反應快速進入光球。
如今看來,那一個個光球就是傅清的記憶世界。
只可惜進來容易出去難……
餘歇把姜之銘扔在地上,看着對方的殘肢斷臂陷入沉思。
傅清從背後抱住餘歇,微微有些心虛道:“他應當不會告訴我們離開的方法……其實……如果我或者姜之銘死亡的話,就會迅速進入下一個記憶世界,唯一……”
唯一的風險就是,進入下一個世界之後是否還能抓住姜之銘。
傅清話未說完,餘歇猛地一頓。
他不可思議的轉身看着傅清,漆黑的眸子裏露出一種堪稱震驚的情緒。
傅清心虛更甚,他忍不住避開餘歇的眼神。
餘歇心想,他終于知道那些光球為何會迅速消失了……
雄蟲的胸膛氣得上下起伏。
他捏住傅清的下巴轉向自己,幾乎是咬着牙根問道:“所以……所以你殺了自己幾次?”
“也沒有幾次……”傅清把腦袋縮進餘歇懷裏,像個鼹鼠:“不記得了……”
沒有幾次?
不記得了?
也就是數不清多少次了!
餘歇咬牙。
他當時不過思索了十分鐘!就消失了好幾個光球!那在他沒來的時候呢!如果他來不了呢!傅清打算殺自己做少次!殺光所有記憶世界嗎!
他把傅清緊緊抱在懷裏,不停地親吻着懷中雌蟲的額發。
傅清……
他的傅清受了多少苦!
他今天都要這只該死的惡心臭蟲十倍奉還!
只要殺了那個垃圾就能進入下一個世界是吧!
只要殺空所有世界,就能讓這該死的循環消失是吧!
餘歇眼底爆發出極怒的火焰,他攬住傅清的腰按在懷裏,偏頭俯視姜之銘,然後扯開一個微笑道:“你不想說話?那就別說了。”
姜之銘莫名一抖。
餘歇面無表情。
啪嚓——!
姜之銘的腦袋碎了!
幾乎是一瞬間。
他們進入了下一個世界。
又是聯合軍演的宴會上。
傅清剛迷茫的端起酒杯,就被餘歇抱在了懷裏。
“我……”
我是不是認識你?
傅清尚未說完,便聽餘歇道:“老婆,我帶你回家。”
回家?
不遠處的姜之銘看見餘歇拔腿便跑,然而砰的一聲,他被飛來的銅擺件砸了個正着。
“啊——!”
姜之銘連句話都沒來得及說,腦袋就被餘歇像踩西瓜一樣踩碎了!
宴會蟲的尖叫聲尚未響起。
下一個世界轉瞬即至。
姜之銘被飛來的軍刃釘在了牆上。
餘歇步步逼近,親手把軍刃從上到下緩慢劃開,把姜之銘活生生地劈成了兩半。
世界跳轉。
姜之銘的眼睛尚未睜開,就被一根餐叉戳進了眼眶。
餘歇把姜之銘的臉按進滾燙的烤盤裏,滋滋的皮肉炙烤聲和慘叫聲不絕于耳。
餘歇凝視着姜之銘焦糊糜爛的臉:“跑什麽呢?你又跑不掉。”
話音剛落,烤熟的腦袋飛出三米遠!
殺!
殺!
殺!
一次又一次!
一次接一次!
鮮血已經成為了姜之銘的外衣!
餘歇漆黑的眸子就是姜之銘永遠也甩不掉的噩夢!
姜之銘崩潰了!
他甚至已經瘋了!
他不明白!他明明可以提前進入其他記憶世界的!對方為什麽仍然能找到他!
咚——!
餘歇把姜之銘的腦袋按進了花園的水池裏,他按了足足十分鐘,然後突然發現這個死法好像不夠有意思。
被拎出水池的姜之銘像個落水狗。
他呆滞着雙眼喃喃自語:“我錯了……咳咳咳……求你求你……我真的錯了……你殺了我吧……不不……別殺我別殺我……饒了我吧……不……你殺了我吧……痛快的殺了我……”
餘歇淡淡道:“你看起來很冷,烤烤火吧。”
于是傅清眼睜睜地看着餘歇,把姜之銘活生生的對折塞進了壁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