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109章
“姜之銘……”
傅清在洛克菲裏将軍震驚的目光中站起轉身,他平靜地詢問姜之銘:“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姜之銘誇張地驚訝道:“我不是說了麽?傅清,我要得到你,就在今天、就現在,除此之外我別無所求。”
傅清不可思議:“為了這個可笑的理由,你把軍演宴會搞成這個樣子?然後呢?你有想過後果嗎?”
什麽?!
諾國蟲帝、哈國蟲帝、洛克菲裏、姜羨……偏廳裏的幾十位高層蟲瞳孔震顫,他們此時才明白,如今的狀況竟然是姜之銘造成的!
“然後?”姜之銘誇張大笑,他把襯衫扔到地上然後對傅清道:“哪有什麽然後!哈哈哈!”
姜之銘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的面色瞬間沉了下來,然後壓低聲音對傅清道:“我不想再跟你浪費時間了傅清……”
“不過既然你喜歡這裏……那我們就在這裏好了。”
姜之銘如同吐着蛇信的魔鬼,惡魔低語般的惡心詞彙從他口中依次蹦出:“就讓大家……看着我/幹/你。”
此話一出。
原本就寂靜無比的偏廳裏更加寂靜了。
如今整個宴會上能對付姜之銘的只有傅清了,傅清剛要說話……
“你……唔……”
一陣無力感突然席卷而來,傅清幾乎是原地踉跄了一下。
他緊緊按住自己的蟲紋,玫瑰般的豔/色順着脖頸向上綻放。
“我會殺了你。”傅清冷冷地對姜之銘道。
緊接着,雌蟲右腳蹬地直奔姜之銘,手中的軍刃劃出一個冷冽的弧度。
當——!
是利器的碰撞聲。
此時不僅傅清張大了眼睛,就連直面對戰的諾國蟲帝、姜羨以及洛克菲裏将軍都瞪大了雙眼。
幾乎是一瞬間,姜之銘的左手便從正常的五指變成了鋒利的指爪!
這絕對不是正常蟲族的手!醜陋!鋒利!充滿尖刺和凸起!只能用惡心這個詞來形容!
蟲怪!
這是蟲怪的手!
傅清震驚,姜之銘是蟲怪?
姜羨震驚,他的雄子為何會成為蟲怪?
其他高層蟲震驚,這是什麽?姜之銘的手為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由于時間線的參差,每只蟲都在自己的時間線裏震驚着。
傅清眼眶發紅,他怒視着姜之銘道:“是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原來是你!是你害死了大家!”
一記側踢直奔姜之銘的太陽穴。
“呵,不完全是。”
姜之銘面無表情地奪過傅清的軍刃,然後抓住雌蟲的小腿:“這世界遠比你知道的要複雜,只要你臣服于我,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曾被傅清殺過一次的姜之銘相當謹慎,他給傅清的酒裏混入了足量的催/情/劑和麻/醉/劑。
雖說這種劑量可能對雌蟲的身體有害,但對姜之銘來說這不重要。
軍刃被奪,傅清被姜之銘抓着小腿按在地上。
傅清翻身奇襲借力打力,瞬間掙脫姜之銘的桎梏,用腕骨狠砸對方頸側。
姜之銘被傅清咋了哼了一聲,于是他更生氣了,鱷綠色的厚甲瞬間覆蓋頸部,抓着傅清的手臂便向地上掼去。
藥劑一旦發作,就蔓延的很快。
傅清就快沒有力氣了。
他掙紮着想撐住地毯站起來,然而冷冰冰的光能槍/口頂住了傅清額角。
軍演宴會不讓帶/槍,因此只有冷兵器傍身還身中藥劑的傅清在姜之銘面前簡直柔弱美味的像個蟲崽。
姜之銘面無表情:“我知道你不怕死。”
說完,他把槍/口對準諾國蟲帝:“從現在開始不許反抗,否則我就一個一個的崩掉他們的腦袋。”
砰——!
一名高層蟲的大腿登時血流如注。
砰——!
另一名高層蟲的胳膊直接飛上半空。
砰——!
然後是離諾國蟲帝最近的一名高層蟲,爆漿崩裂,紅白的血肉直接濺在了蟲帝的臉上。
這三槍是給傅清的警告。
傅清瞳孔收縮,緊緊地盯着諾國蟲帝的臉。
淚水從蟲帝的眼眶滑落,可惜他不能說話也不能動,只能用顫抖的嘴唇一遍一遍地無聲重複着不要,不要。
不要……
不要什麽呢?
誰不要?
是一名雌蟲的清/白重要,還是五大帝國高層的命更重要?可即使傅清服從了,姜之銘就真的不殺蟲了嗎?服從之後的傅清,又真的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嗎?
此時的傅清面色慘白一動不動,他甚至從未像今天這樣不知所措過。
嚴苛的訓練、殘酷的戰争、卑鄙的陰謀、痛苦的死亡……所有的一切他都熬過去了。
可是面對如今這個境況,他竟是連死都不敢死……
如果他死了,陛下怎麽辦?兩個小殿下怎麽辦?諾國怎麽辦?在場的所有帝國高層怎麽辦?群星聯邦怎麽辦?……
“臣服于我,聽見了嗎?傅清?”姜之銘極為得意的哼笑。
瞬息之間,S級雄蟲的信息素布滿了整個偏廳,姜之銘毫不在意自己的信息素對其他雌蟲的影響。
他今天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标記傅清。
不同于餘家雄子的煙草味信息素,姜之銘的信息素是一股極為濃郁的花葉味道。
這味道很是少有,甚至可以稱之為清香。
然而被這股氣味覆蓋的傅清只覺得惡心,他眼睫震顫,喉頭滑/動欲/嘔,就連肩膀甚至都開始輕輕顫抖。
雌蟲細白的手指抓住地毯,可惜飛速流逝的力氣讓他無法緊緊握住地毯上的軟毛,只剩下惡心到喘氣的份兒。
傅清暗紫色的眼睛掙紮又迷茫,他該怎麽辦?他還能怎麽辦?
渾身/上/下/熱/意/騰升,傅清感覺自己的小/腹/處突然熱了一下,就像出現了一團小小的火焰一樣。
這是……什麽?
姜之銘擡起傅清的下巴,試圖自己的信息素浸透雌蟲:“接受我的吻吧傅清,我會……”
砰——!
轟——!
一瞬間!
正沉醉于美夢成真的姜之銘像一顆帶着香味兒的彈珠!狠狠地嵌進了偏廳的牆面上!
遭受波及的吊燈和花瓶碗碟紛紛落地,繃斷碎裂之聲不絕于耳。
信息素的釋放立時停滞,所有正沉浸在姜之銘卑鄙詭計之下的高層蟲都愣住了。
被姜之銘脅迫的傅清尤其一愣,他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種混雜着迷茫、安心和不解的混合表情。
緊接着,傅清落入了一個氣息好聞的懷抱。
對方用炙/熱的胸/膛緊緊擁着他的後背,在他耳邊低聲說:“都是我的錯,我來晚了,我不該跟它說那麽多廢話,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熾/熱的嘴/唇在傅清耳際處磨/蹭。
傅清雙唇微張,卻不知道說什麽。
他的情緒好複雜,他的心髒仿佛都要跳出來了,就連眼眶都有些發熱。
傅清的理智正在止不住地詢問,他身後的蟲是誰?他好像不認識對方?對方為什麽會抱住他?這氣息好熟悉……
他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對方懷裏縮去,他渴求對方的擁抱,甚至是親吻,他希望對方現在就吻他,這樣他才能真實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傅清愣着沒有回應。
餘歇有些慌了。
他輕柔地轉過傅清的臉,深邃的眸子打量着雌蟲的神情。
“是吓到了嗎?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餘歇吻了吻傅清的額頭:“不想說話就先不說了,等我帶你回家。”
傅清仍然沒有回應,他暗紫色的眼睛緊緊地盯着餘歇,餘歇眨眼他就盯着眼睛看,餘歇微笑他就盯着唇角看,餘歇皺眉他就盯着眉心看……
傅清幾乎看遍了餘歇臉上的每一個角落,看得流連忘返、依依不舍。
正在餘歇打算繼續說話的時候,一個惡狠狠的聲腔從偏廳角落傳來。
“是你?!該死的無上意志!它竟然敢騙我!我要殺了你!殺了你!該死的!”
姜之銘從牆角一步一步地走向餘歇這邊,他的身體邊走邊變化,咕叽咕叽的聲音持續不絕。
聒噪。
餘歇眼底淬火,他抿着嘴唇看了一眼姜之銘,剛要站起身卻被傅清一把抓住了手腕:“別走……”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
然而很快傅清便放開了手,他迷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說。
“好,我不走。”
餘歇的面色柔和下來,他牽起傅清的手放在自己脖頸上:“那你抱着我吧,貼近一點。”
此時的餘歇上身赤/裸,他的衣服還在無上聖池那裏,進入記憶世界後更是忙亂的來不及找件衣服穿。
可正是這樣的體溫和皮膚上的氣息讓傅清獲得了異常滿足的安全感。
雌蟲擁住餘歇的脖子喟嘆一聲,他忍不住在雄蟲的頸側磨蹭着自己的睫毛,就像是一只尋求撫摸的小獸。
這只陌生蟲的後頸處沒有蟲紋……
這是一只雄蟲……
一只……一只讓高嶺之花傅少将愛不釋手的雄蟲。
偏廳裏的衆蟲驚呆了,此起彼伏的信息量刺激讓他們面容呆滞,已經不知該從何處開始感嘆甚至是疑問了。
感受到傅清睫毛上的濕潤,餘歇的面色再次沉了下來。
他心道姜之銘……
你的“好日子”就要開始了……
餘歇單手抱着傅清站了起來,雌蟲的雙/腿/夾/在他的腰側。
催/情/藥劑的作用顯現了出來,餘歇感受着腰/腹/處的異/樣,偏頭在傅清耳垂處落下一吻:“等我一下,就一小下。”
對着姜之銘拔刀相向、以命相搏的傅清此時異常乖順,他輕輕嗯了一聲,然後調整了一下姿勢不動了。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已經變成蟲怪的姜之銘脾氣愈發瘋癫,他抓起身邊的餐具朝餘歇狂砸而去試圖擾亂餘歇的視線!
然後他震尾飛撲!
舉起腕骨上的尖刺直奔餘歇額頭!
太近了!
實在太近了!
姜之銘的目标是那只陌生雄蟲,然而傅清正被雄蟲抱在身上,幾乎整個後背都在姜之銘的攻擊範圍內!
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蟲帝驚恐的瞪大雙眼,洛克菲裏咬着嘴唇心裏默念快一點快一點,剛才喝過的藥劑快點生效!
就在他們以為這些餐具會落到傅清身上,姜之銘的攻擊也會落在傅清身上的時候,奇跡出現了!
餘歇伸出右手掌心正對前方,做出了一個捏住的姿勢。
一剎那!
砰砰砰砰砰砰——!
飛來的餐具接連爆裂,距傅清最近的餐盤也不過半米遠,根本傷害不了傅清分毫。
即使是有一塊飛來的碎片也被餘歇及時擋住了,雄蟲甚至在盤子炸響時安慰地拍了拍傅清的後背。
傅清想回頭。
餘歇按住了傅清的後腦不讓他動,然後湊到老婆耳邊道:“別看他,他好醜,看我,我漂亮。”
衆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