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血牙二首領前來各小隊訓話,即刻集合不得耽誤。
傅清顫抖着雙手扣上皮帶,恨不得再上面打個死結。
“……你系那麽緊幹什麽……洗澡多不方便……”餘歇此時也有些忐忑。
他剛才屬實是腦子一熱,萬一把老婆再氣跑了就不劃算了……
傅清咬牙切齒:“你閉嘴!我洗澡跟你有什麽關系!”
這個該死的蟲!竟然敢惦記他洗澡!
餘歇張張嘴然後又閉上了。
他心道又不是沒一起洗過,你就是現在不記得而已,等想起來你就知道有多喜歡。
傅清的手按在門把上緊了又緊,然後側過頭對餘歇冷聲道:“……無論你是誰,無論這一世有什麽不同……如果你真的如你自己所說,跟我站在一邊的話,就請不要妨礙我的計劃。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說完,傅清開門離去大步流星。
黑手老大正組織着衆蟲列隊站好,看見傅清路過他無意發問:“诶餘清?那屋裏沒水吧?要不你先去洗洗?二首領還得幾分鐘才到呢。”
洗洗!
傅清轉頭怒道:“我跟他沒什麽!你看錯了!”
“啊對對對對對!你說的真對!”黑手老大被對方的臉色吓了一跳,下意識應和。
傅清被黑手老大敷衍的态度氣了個仰倒,急匆匆的走進隊伍末尾一言不發,那渾身散發着黑氣的樣子活像是被什麽冤魂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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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列內的衆蟲擠眉弄眼,黑手老大疑惑的撓撓腦袋,這咋了這是,剛幹完就這麽大氣性?幹的不滿意?可是你不滿意你拿我撒什麽氣!?
餘歇緊随傅清之後,路過黑手老大的時候問了一嘴:“二首領親自訓話?聽着就威風,二首領叫什麽名字?”
黑手老大給了餘歇一個白眼:“少廢話!快進隊伍!”
你小子……
可別是個外強中幹吧!
餘歇:?
這麽暴躁?我不是你最愛的副隊長了嗎?
餘歇一臉迷惑的走到傅清附近,原本站在傅清身側的星盜蟲立刻咳嗽着讓位,邊走邊道哎呀,這個位置風好大,吹得脖子疼。
傅清:?
餘歇:?
脖子疼你咳嗽什麽?
兩蟲不知道的是「黑手小隊有兩個同性戀蟲在認識的第一天因考核結緣迫切關門相連」的八卦消息,已經在黑手小隊內如病毒一般大肆傳播!
相信不出一天,整個血牙星盜團上到八十歲老蟲下到八歲小蟲,将全部對這對同性戀蟲的愛情往事耳熟能詳。
餘歇瞟了一眼傅清的臉色,用胳膊碰了碰對方可憐兮兮道:“別氣了……我錯了。”
傅清冷着臉不說話,把胳膊往回收了收。
餘歇又開始得寸進尺去碰傅清的手:“我看看你手腕紅了沒,我剛才力氣有點大,肯定很痛,我給你揉揉?”
紅了?很痛?
附近衆蟲屏氣凝神、豎起耳朵。
荒星現在沒網沒信號,他們看不到帶圖的會動的,能聽聽聲音也成。
傅清一把甩開餘歇的手,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我說過了,不要影響我!”
唉……
餘歇嘆氣。
好吧,那就晚上再說,思及此處餘歇插着兜不說話了。
對!馬上就要訓話了!不要影響人家!
黑手老大心道,你看看你看看,人家這事業心多強!不要讓談戀愛影響搞事業!這麽一比他選的這個副隊長可真是,一進團就談戀愛!啧啧!
他要給上面提個建議,進團前兩年不能談戀愛!必須專心搞事業!否則扣工資!
衆蟲心思各異。
不出一分鐘,血牙二首領的隊伍便到了。
這位二首領原本是血牙的軍師之一,只是個身體偏弱的B級雌蟲,在血牙投靠無上協會後,第一個自告奮勇自願進化。
沒想到不出一個月,對方原本的B級實力直接提升到A級近S級,雖說精神海沒什麽變化,但肉身強悍了可不止一倍,甚至連信息素的需求都不大了,這讓血牙星盜團着實從上到下驚掉了下巴。
自此以後,血牙星盜團裏自願進化的星盜蟲越來越多,以至于現在開始向全荒星招新,頗有跟藍巾競争最強星盜團的架勢。
“二首領日安!”眼神犀利的二首領一進門,黑手老大便谄媚地迎了上去。
“嗯。”二首領點點頭不茍言笑:“聽說你們小隊來了個厲害的?能把那個力氣很大的蟲一腳踢出兩三米?這只蟲在哪兒?讓我看看。”
黑手老大眼睛彎彎:“好嘞好嘞,傅愛魚!快過來!”
傅愛魚?
二首領眉毛一皺,什麽破名,聽着都粘牙。
餘歇聞言挑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此時的無上協會迫切地需要底子好的強悍雌蟲作胚胎培養蟲怪,而這支進化完成的蟲怪大軍毋庸置疑,将成為對付五大帝國的利器。
“你就是傅愛魚?”二首領從上到下打量了餘歇一遍,然後捏了捏餘歇的胳膊心道,好硬!好強壯!我喜歡!
餘歇:“…………嗯。”
這血牙的頭頭兒們都是什麽毛病,這麽喜歡捏肌肉?
“來血牙是為了什麽?”二首領沉聲發問,銳利的眼睛逼視着餘歇。
餘歇懶洋洋道:“……為了星幣、打架、娶媳婦兒。”
說完,餘歇往傅清那邊瞟了一眼。
傅清面無表情,抿唇避開餘歇的目光。
娶媳婦兒?
二首領一臉問號。
黑手老大附耳解讀:“他是個同性戀。”
哦……
獵奇,不錯,他喜歡。
二首領咂咂嘴:“行,給他弄個單間。”
“已經弄好了二首領,他現在是我們小隊的副隊長……”黑手老大噘着嘴往傅清那邊努了努:“跟那個灰頭發的住一起,那個也是同性戀。”
黑手老大兩個拇指對了對,掩蟲耳目般低聲道:“已經連過了,熱戀。”
唔……
二首領嚴肅地點點頭,那這是家都在血牙了,穩定,不錯。
“進化……”二首領點點頭:“進入血牙的蟲都有機會進化,但不是所有蟲都夠資格進化。進化是強者的通天之梯,弱者的翻身利器!只有被選中的蟲!才有資格進入無上協會體驗此等變強的絕密。不僅如此,血牙還會給予進化後的蟲星幣和職位,讓你們和血牙星盜團一起強大!富有!永垂不朽!”
隊列裏的衆蟲面色激動雙眼放光,就連黑手老大都是一臉向往。
傅清聞言則在心裏冷笑,荒星蟲大多是重罪蟲或其後代,野心大賭性也大,極其奉行強者為先的法則。
因此無上協會把進化包裝成一場強者篩選的表演,極大限度的激起了荒星蟲們的好勝心,再加上星幣和職位做支持,相信過不了多久,荒星蟲就要把進化當成一種榮耀了。
二首領不愧是軍師出身,他口若懸河的演講了半個小時,再加上有他自己做例子,直接把在場衆蟲鼓動得心潮澎湃。
“傅愛魚!”二首領點了點餘歇:“三天後,我的手下将與藍巾小賊們一戰,我允許你一起參與。只要你表現的好,我就準許你成為下一個進化之子,如何?”
傅清聞言也有些意動,有些機會一旦錯失便很難再尋,可是如果他貿然開口又顯得太過主動,恐怕會讓蟲生疑。
正在傅清躊躇間,便聽餘歇道:“感謝二首領,對付藍巾不是問題,但我有個小要求。”
豁!
口氣真大!
在場衆蟲無不心生敬仰,就連黑手老大都高看了餘歇一眼,敢在二首領這位進化之子面前提要求,真是膽氣十足!
二首領很感興趣:“哦?什麽要求?”
“我要帶着他一起。”餘歇指了指傅清的方向。
啥?
二首領聞言一頓,帶着媳婦兒打架?這家夥不是個戀愛腦吧?
氣氛一時有些凝滞。
傅清此時已顧不得避嫌了,他從隊伍中站出來道:“二首領,我的實力不會令您失望的,您若不信大可一試。”
二首領皺着眉頭打量了一遍傅清,有點瘦啊……
嗖——
破空聲襲來。
院中衆蟲眼睜睜看着餘歇掀起一把合金椅子朝傅清扔了過去,沒想到灰發雌蟲躲都沒躲,擡腳便把椅子踢了回去。
合金椅子落地的時候砰一聲,平整的地面頓時被砸凹了一塊,原本三厘米厚的合金椅背也被踢出一處相當明顯的凹痕。
這可是合金!
三厘米的合金椅背,踢一腳就凹,多踢幾腳恐怕就能破,這是能靠肉身打爆飛行器的實力吧?
二首領眼前一亮:“好!那我便特許你也參加!如果你表現得好,便也能成為下一個進化之子!”
“你這兩個手下找的好,實力強悍!”二首領笑着拍了拍黑手老大的肩膀。
黑手老大眉開眼笑:“托您的福托您的福!”
太好了,年末升小組長有希望了!
……
二首領離開後,傅清在圍觀衆蟲暗搓搓的眼神中走到餘歇面前。
雌蟲抿唇低聲道:“這次謝謝你,但無論如何我不可能信任你,你我自今日起橋歸橋路歸路,我不殺你,你也不要影響我,這對我們都好。”
說完,傅清轉身向八蟲間走去。
衆蟲:?
黑手老大:?
這是吵架了?
餘歇拽住傅清的胳膊湊近:“我不影響你,我幫你。你愛幹淨,那種八蟲間怎麽住?這裏說話不方便……去屋裏談,嗯?”
傅清深知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與其在院子裏當着衆蟲的面糾纏,不如進屋說清楚,以後都不要再來往了。
“好,你松開,我們進屋說。”傅清面無表情推開餘歇的胳膊。
兩蟲進屋關門。
院內衆蟲如之前一般豎起耳朵。
手下蟲低聲對黑手老大道:“老大,你不是說都連過了麽?這怎麽看着不熟呢?推來推去的……這是鬧上了?”
“啧啧啧。”黑手老大說:“你懂什麽……也怪我,肯定是我進去看見了,餘清害羞了呗。”
手下蟲翻了個白眼:“那你不得給人家道歉去。”
黑手老大瞪眼:“我是老大,我怎麽道歉!”
手下蟲無語,他心道老大怎麽就不能道歉:“那你總得意思意思吧?要不怎麽做老大?多不仗義……”
“咳!”黑手老大狠狠地咳了一聲,算了算了!行走江湖總歸是得講個義字:“大不了我多給他們制造點機會在一起!他們愛連就多連幾次!我不去打擾不就行了!”
嗯,這還差不多。
手下蟲給黑手老大豎了個大拇指。
……
進屋關門。
氣氛一時凝滞。
餘歇嘆息一聲對傅清道:“我們談談。”
傅清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你我如今已然身份坦明,我不清楚你來荒星和血牙的目的是什麽,但我希望自今日起你我能各不相幹。”
餘歇表情怪異,他老婆這是又要鬧離婚?
“如果這一世真的如你所言,我和你是一邊的……”傅清凝視着餘歇道:“那做到按兵不動這個詞對你來說應當不難吧?”
餘歇無奈:“我來荒星和血牙的目的還不夠明顯嗎?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傅清一愣。
餘歇差點氣笑了:“凜冬戰役即将獲勝,結果突然出來個王獸,你駕駛的戰鬥甲離王獸那麽近,躲都不知道躲,軍雌們想攻擊王獸卻害怕波及你,連能量炮都不敢動。”
“我好不容易把那個王獸趕走了……”餘歇扶額苦笑:“結果你轟了我一炮就往荒星跑,我追都追不上……”
等等。
傅清蹙眉迷惑,這都什麽跟什麽:“我根本沒見過你,什麽時候轟了你一炮?”
哦對,老婆失憶了。
餘歇可憐兮兮的低頭湊近,拎起傅清的手放在腦袋上,然後彈出兩只黑色的毛絨耳朵:“現在想起來了嗎?”
傅清:!
絲滑的耳朵觸手生溫,在雌蟲的手心裏輕微抖動,傅清瞪大眼睛捏住辨別:“你……你不是蟲族嗎?你是雄蟲……這是什麽?獸類的耳朵?”
他活了三世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聯想到對方剛才所說的話,難道餘歇就是這一世凜冬戰場上的那只黑色兇獸?
怪不得他從未見過那樣的變異獸……
可是……餘歇……餘公爵的雄子,應當是雄蟲才對,蟲帝傅清對這一世的情況簡直愈發迷惑了。
餘歇享受着耳朵上的溫度,他心道耳朵有用,太好了,他還有個尾巴。但是他的尾巴比較大,得解/開/褲/子才能探出來。
思及此處,餘歇咔噠一聲解開腰帶。
此時的傅清對腰帶解開的聲音已經有陰影了,他瞪着眼睛捏住餘歇的耳朵道:“你又想幹什麽!”
“我沒…”餘歇百口莫辯。
“系上!”傅清義正言辭。
好吧……
餘歇只能把腰帶系回去。
“傅清……”餘歇斟酌着措辭道:“我不清楚你的計劃是什麽,也不知為何你從凜冬前線開始突然就不記得我了。但我的目的是把你帶回諾國,蟲帝、奧古斯上将、卡特和溫斯頓……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呢。”
“我們先進入無上協會找到黑客Z,然後就聯系諾國支援。”餘歇凝視着傅清:“等回到諾國後我們一切從長計議,你的記憶總會有辦法的,我們在諾國有很多回憶,回到中将府也許你就想起來了……”
“不可能。”
傅清皺眉:“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我願意坐下與你商談并不代表我完全信任你,我不可能配合你的任何行動,你最好擺正自己的位置。”
可是我看起來沒什麽位置……
餘歇無奈:“那就聯系諾國給他們報個平安吧,總不好一直沒有消息……”
傅清偏頭不語。
他分不清對方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必須靠自己的眼睛去看才行。
餘歇溫聲道:“你先告訴我,你認不出我這件事是不是那個無上意志搞的鬼?它跟你說了什麽?”
傅清淡淡回應:“我沒必要告訴你這些。”
餘歇一噎:“那你能告訴我什麽?”
傅清蹙眉:“我要跟你談的是你我之間的界限,不是我的計劃。”
餘歇可憐兮兮:“可是我都告訴你我的計劃了……”
傅清語氣冷淡:“那些都是你自己要說的,我又沒問你,更何況你說了我便要信嗎?”
餘歇嘆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跟着你不說話怎麽樣?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就幫你,你不需要的時候我就乖乖的……”
傅清抿唇開腔:“我說了,自此以後你我之間橋歸橋路歸路,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我便不可能信任你。”
餘歇扶額:“傅清……我做到這一點,你也不會信任我的對嗎?只要記憶不在,你一天都不會信任我。”
“你知道便好,那就這麽定了吧……”傅清避開餘歇的眼神,過了一會兒又輕聲道:“等事成之後……我不介意回答你剛才的問題。”
對蟲帝傅清來說,這已經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此時的他不可能告訴餘歇完整的一切,因為他賭不起。
在他心裏,他極有可能是蟲族裏唯一一個重生過三世的蟲,諾國同僚的生死存亡,甚至是整個聯邦公民的幸福都跟他的一舉一動息息相關。
他必須謹慎,不能憑感情做事,只有理智和實力才是他唯一的保障。
思及此處,傅清起身便走不欲多留。
餘歇濃眉緊擰擋在傅清身前:“你要去哪兒?”
在餘歇眼裏,傅清始終是那個需要他保護的小可憐蟲。無上意志的身份尚且不明、邪惡之子的目的尚未清晰,劇情線的力量太強大了,傅清每到凜冬戰役的時候就一定會掉落荒星。
餘歇很怕,他怕傅清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就死了……
更可怕的是,如果對方重生到一個沒有他的時間怎麽辦?對方會不會又餓死了?還要吃礦砂嗎?精神海是不是又要不舒服了?是不是會痛得掉眼淚?
餘歇想到這些就受不了了。
在荒星這個地方,他不可能讓傅清離開自己的視線。無論雌蟲是要去找無上意志也好,要找蟲怪也罷,甚至是想炸荒星也好。
他只要能看見傅清就行了……
“你讓開。”
傅清不理解餘歇的行為,在他眼裏他們本就是不同陣營的蟲,即使是同一陣營,也沒必要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吧?
“你必須在我視線內,只要在我身邊你做什麽都行。”餘歇的語氣不容置疑。
“你打算監視我?”傅清冷笑一聲。
餘歇握住傅清的手腕,極力溫柔道:“我沒有要監視你的意思,我要是真的想監視你,就不會這麽明明白白的告訴你了。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荒星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之前在這裏……總之,等回到諾國你想去哪裏都可以,我都不跟着你,但是在荒星不行。”
傅清甩開餘歇的手:“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了,不在小看我,讓開!”
“不行。”
傅清攥緊拳頭,閉上眼睛咬牙道:“我說讓開!”
“傅清……”餘歇和緩語氣:“你聽我……”
銀色的冷光從傅清袖口竄出,重重的抵上餘歇頸項,傅清冷冷吐字:“要麽讓開,要麽死。”
冰冷的刀刃在餘歇頸側劃出一道血痕。
餘歇鎖骨上的刀口還沒好,如今頸項上再添新傷,再加上之前胸口處的炮轟痕跡……真真是每一處都能當做被家暴的證據。
“你以為你殺的了我?”餘歇無奈的彈了一下刀刃,刀鋒輕顫,在雄蟲的頸項上帶出一片刮痕。
傅清一愣,下意識松開了一點。
“你看,你的身體明明記得我……”餘歇習慣性地捏了一下傅清的耳朵:“小騙子。”
耳垂上的溫熱讓傅清戰栗。
對方實在是過于敏銳,傅清甚至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情緒都沒有逃過對方的眼睛。這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的滋味并不好受,傅清狠狠壓下刀刃。
血液流出,餘歇痛得嘶了一聲。
真狠啊……
“沒收了……”
餘歇捏了一下傅清的手腕,這動作快如殘影,傅清一晃神的功夫便失去了自己的武器。咣當一聲,武器被扔在地上。
雌蟲看着餘歇脖子上的刀口發愣,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直到麻繩纏身,傅清才驚覺事情不對:“你做什麽!你放開我!”
餘歇邊綁老婆邊耐心解釋:“我只是幫你冷靜一下,我們坐在一起好好熟悉熟悉,談談心、說說話,等晚上我就放開你。你的期待是和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我的期待是和你同床共枕日日相見。”
“唉……這樣才能乖一點。”餘歇扯了扯繩子語氣無奈:“你可真是我的克星……”
夜色漸深。
院子裏有蟲嚷嚷着放飯。
餘歇向外看了一眼繼續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肯定沒好好吃飯,吃個壓縮餅幹跟吃藥一樣,偏偏荒星到處都是壓縮餅幹。”
“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不許試圖逃跑,你跑了我也要抓你回來,你跑了就沒辦法進無上協會了,我會破壞你所有的計劃,天天給你搗亂,你……”
“餘歇……?”
輕柔的詢問聲響起,餘歇表情一頓:“你……你不會是想用美蟲計吧?”
此時的餘歇還戴着生物面具,可如今的傅清對餘歇再熟悉不過了,不論對方戴了幾層面具他都能認出來。
雌蟲并未回答餘歇的疑問。
戴着僞裝的綠色眼眸飽含思念地看了餘歇一會兒,然後盯着餘歇的脖子抿唇道:“你流血了……是我做的嗎?”
餘歇張了張嘴卻未置一詞,只是蹲下身和傅清平視。
唇角微彎,傅清用腳尖碰了碰餘歇的小腿:“靠近點,讓我看看你。”
餘歇聞言湊近,按開面具露出自己俊美深邃的面容,和傅清面對面對視。
雌蟲眼中的思念愈演愈烈,他極為熱切地看着餘歇,張開嘴巴吐出一截舌/尖。
這意思簡直再明白不過了,親我……
餘歇欺身而上,單腿跪在椅子上擡起雌蟲的下巴:“傅清……傅清……”
“嗯……”雌蟲輕哼着回答。
從眉心到鼻尖,從鼻尖到唇/角,最後是傅清帶着涼意的舌/尖。唇/舌相接的那一刻,他們同時發出一聲喟嘆,癡迷纏/吻對方口中的每一個角落。
半晌過後,餘歇順着傅清的下巴咬住喉結。
傅清低/喘一聲:“你……應該脫/了衣服再綁的。”
餘歇舔了舔雌蟲的下巴:“繩子這麽硬,我哪兒舍得。”
“唔……”傅清蹙眉閉眼:“繩子……勒到褲子了……”
情/潮/上/湧,此時的雌蟲滿面紅/暈,餘歇被這一幕迷得目眩神迷,完全不記得剛才是怎麽系的繩子,扯了半天都扯不開。
傅清被繩子勒的低聲哼哼,忍不住低聲道:“你是故意的嗎?”
“真是冤枉……”
餘歇拿起沾血的刀刃劃開繩子,把傅清抱了個滿懷,他滿足的嘆息:“你恢複記憶了?太突然了,早知道不綁你了。”
傅清一頓,他緊緊回抱餘歇:“不是的……這件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