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3
《越軌》番外3
前言
項長安讓人安排了兩名工作人員到家裏來辦結婚證。
劉秘書領人進來時,家裏就項長安與南熹兩個人。
工作人員尊敬無比的跟領導及南熹問好,然後打開手上提着的便攜式辦公設備。
項長安到一樓書房接電話,南熹将準備好的證件,照片給他們核查。
屋子裏除了鍵盤的聲響,南熹與工作人員簡單的交流之外,便再無其它聲音,場面一派嚴謹。
這就是權力的力量,就算項長安人不在面前,可他的影響力卻無處不在。
兩位工作人員及劉秘書都知道自己該說什麽,該如何處理每一個細節。
二人工作效率極高,沒一會兒紅色本本就拿到手了。
劉秘書送兩名工作人員出去,南熹拿着小本本摟住他脖子:“你是我的人啰。”
他低笑了下,輕手輕腳的摟住她,下巴抵着她肩膀:“所以說我現在是受法律保護的,你跑不了了。”
“也不知道是誰一天到晚天南地北的跑。”
“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好不好?”
“嗯。”
她閉上眼,鼻子輕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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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喜歡一個人,就可以聞到他身上特殊的味道,舍不得放開。
這喜歡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在心底生根發芽到茁壯成長。
他低笑着,說她像小狗,她便張口在他脖子上輕咬了一口。
-
辦完手續後他還得趕着去開會。
劉秘書跟在大領導身側時,不小心瞥到他脖子上方靠近下巴那個頗為明顯的齒印,猶豫着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他時,項長安敏銳的感覺到秘書一瞬間的呆愣,轉頭過來-
“小劉?”
劉秘書吞了吞口水:“老板……”
“有問題直說。”
劉秘書在官場多年,行事一向穩重得體,老板的任何一個表示,都能準确把握,精準落實,工作、生活沒有一處不妥帖,但今日卻在老板面前失了些許方寸。
還好老板今日心情極好,在他猶豫的片刻已經心領神會,也沒多作解釋,轉頭回去大步往會議室而去。
-
下午,劉秘書送來一個大蛋糕,說是領導讓訂的,南熹便知道他的意思了。
今日怎麽樣都是個大日子,可他工作實在是忙,做為執政一方的封疆大吏,每天除了各種各樣的會議,接見不同的人,光是看公文的時間都要幾個小時。
她沒跟他計較,想着晚上回來一家人吃個飯就好了,沒想到他還知道訂個蛋糕回來。
她打電話給妹妹,讓她晚上帶兩瓶好酒回來。
劉秘書還從機關餐廳請了兩位廚師過來幫忙做晚飯,怕謝子雯一個人忙不過來。
雖說他們結婚并不打算大擺宴席,但他結婚的消息還是有人知道了。
下午家裏就接到了幾個恭賀的電話,都是謝子雯代接的。
晚上項長安回家時,南熹跟他提起了接到恭賀電話的事。
“明天我把電話線給拔了。”他輕笑了下。
“別。萬一真有什麽重要事呢。”
怕他真做得出來,她急忙阻止他。
“有什麽重要事可以打到辦公室。”私人事情想找他的人,自然有辦法找得到。
事實上也就那幾位常委的夫人第一時間知曉他們結婚的事,後面應該沒有人再打電話過來恭賀。
“電話都是媽接的。”她輕輕的嘆了口氣。
“有什麽問題?”
見她秀眉微蹙的模樣,他摟着她肩膀将她抱入懷中 。
“我覺得我還沒做好項太太的準備,怕做不好。”
他輕撫她背後:“我的太太,我覺得好就行了。不要胡思亂想,你不想應酬她們,那就不應酬。”
“那我會被夫人外交圈排除在外,會影響你的工作。”
她相信以前的項太太交際手腕一定是八面玲珑,絕對不會拖他後腿。
“她們讨好你還來不及呢!你呀,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其它的都不要操心,知道嗎?你是你,沒有人可以代替。”
像知道她在想什麽,話到後面,他又強調。
聲音明明很輕,卻無比的堅定。
“我怎麽不知道,你這麽會哄人開心呢?”
她擡頭看他,微蹙的眉一點點的散開,眼底閃爍着溫柔的笑意。
“開心了?那我天天哄。”
他說着,屈起食指輕刮她嫩滑的臉頰。
曾經的她,在婚姻上受過不少的委屈。
他心底真的很希望她跟他在一起,可以過得開心,活得自在。
希望她與他結婚,能讓她覺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好呀。”
她輕笑着,将臉埋進他懷中。
項長安一直摟着她,跟她說話,将她心底湧起的那點不安全都清走。
兩人說着話,南央回來了,抱着一大束鮮花。
南熹想要起來,項長安按住她:“別動,讓央央自己來。”
他知道她想去插花。
“我哪有這麽脆弱?”
“雖然我插得不好看,但也不敢讓項太太動手。”
南央笑着将花束放到桌上,轉身去拿花瓶。
“阿銘呢,怎麽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去機場接人。”
“誰?”
項長安與南熹同時發問。
“神秘嘉賓。”南央故意賣關子。
-
半個小時後,他們的神秘嘉賓與秦越銘一同回來,是秦瀾與張宸夫婦還有五歲的秦汐,帶着秦卿的祝福與禮物前來賀他們新婚大喜。
原本以為只有自家人一起吃個飯算是慶賀了,但秦瀾一家三口的到來讓南熹驚喜又歡喜,家裏的氣氛也是變得更加熱鬧。
“長安,南熹,新婚大喜呀。”
張宸落落大方的當面直呼項長安名字,并送上禮物。
她是高幹出身,見過的高級領導人數都數不過來,權貴人物在她眼裏并沒有特別尊貴,更別有什麽提崇拜之意。
這些身居高位的人于她而言,都是與自己一樣,是凡胎肉身,也會生病,會受傷流血。
面對他們,她從來都是自自然然的,更別提她現在在輩份上還高于項家兩兄弟。
若是沒跟秦瀾結婚前,她見到項長安可能還會尊敬的稱呼一聲:‘項書記’,可現在是在家裏,她是他小舅媽,直呼他名字他也不能如何她,秦越銘就經常被她氣得甩臉走人。
“多謝。”南熹溫柔道謝。
“有心。”項長安面不改色。
“當然,看我大肚子還飛過來就知道多有心了。”
“我們邊吃邊聊吧。”
項長安知道張家大小姐的性子,懶得跟她計較,站起身來朝秦瀾招呼道。
他對秦瀾的到來再歡喜不過,二人雖是舅甥,但年紀只相差幾歲,關系極好。
他在官場浮沉多年,認識的人多到數不清,不斷的提防別人,也被別人提防,假話,空話,套話每天必不可少,真正的能說知心話的人越來越少,秦瀾算是一個。
秦瀾雖然不從政,但從小在這個圈子裏長大,又在國外發展了許多年,而且他這個人天分很高,從事的雖然是財經相關工作,可對政治,外交等儲多方面都有研究,看待問題很有見地。
從他進門到上餐桌,二人聊得極為盡興,酒也喝了不少。
秦越銘陪坐一邊,偶爾回應一兩聲。
張宸懷了二胎,與南熹的話題全都圍着肚子裏的孩子轉。
謝子雯與南央則是照顧秦汐與南北,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
-
飯後才切蛋糕,南熹與張宸兩個孕婦只淺嘗了一小口,幾個大男人對甜品更是沒興趣,只有南北與秦汐吃得津津有味,邊吃邊聊天。
“你在這邊上學,有沒有人欺負你呀?”
秦汐咬着小勺子問南北。
“沒有啊。老師跟同學都對我很好。你在學校會有同學欺負你嗎?”南北好奇。
“才沒有呢!”秦汐昂着小下巴驕傲道。
“要是有人欺負你怎麽辦?”南央逗她。
“讓我媽媽開除她呀。”秦汐奶聲奶氣。
原本正在陪南熹看嬰幼兒服飾的張宸無力的撫了撫額。
“媽媽又不是老師,也不是園長,是沒有權力開除任何小朋友的。”秦瀾轉頭過來,跟女兒溫柔道。
“上次媽媽都開除鄭其雅了。”
張宸閉了閉眼。
都讓她不許跟任何人說了,唉,家教無方。
秦瀾看了眼一臉生無可戀的妻子,再看回女兒:“為什麽要開除鄭其雅?”
“舞蹈練習的時候,她推倒我,讓我不能上臺表演。”
“她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你的呢?”
前陣子女兒練舞時崴到腳沒能上臺表演的事,秦瀾知道的,那會他不在京都,她打電話給他時,在電話裏哭了很久,怎麽都哄不好。
後來是她媽媽把她哄好的,至于怎麽哄的,女兒嘟着紅潤的唇,說是她們的秘密。
豈知,這個世上真的沒有不透風的牆。
畢竟只是個不到六歲的孩子,心思沒這麽慎密,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被爸爸這麽一問,秦汐下意識的就看向媽媽。
在那麽多人面前,張宸第一次恨不得自己是個透明人.
除了秦瀾以外,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到了第一次被人堵得啞口無言的張小姐身上。
“以後跟同學再有什麽不開心的事要先跟爸爸說,讓爸爸來解決,知道嗎?”
在那麽多人面前,秦瀾沒再深究,在女兒點頭之後又補充道-
“不管什麽時候,媽媽都沒有權力随随便便開除其它同學的,記住了嗎?”
秦汐又點頭。
“來,汐汐,南北,我們去切水果。”
謝子雯出來打圓場,将兩個小朋友帶去廚房洗手,要教他們用模型将水果做出漂亮的形狀,擺在果盤裏。
-
兩個小朋友離開後,南央笑到直不起腰。
張小姐這作派可真行啊。
“我看南北還是回那邊念書吧,保證沒人敢欺負他。”
她笑着打趣。
若不是肚子裏還有一個,張宸一定會起來揍她一頓。
-
秦瀾與張宸在這邊呆了一個星期,白天秦瀾在信德分公司那邊與南央處理帳務上的事,張宸便帶着秦汐過來陪南熹,兩個孕婦倒是很合得來。
客廳裏擺着各式水果點心,電視機開着,秦汐拿着遙控器換來換去,換到某個臺時停住,轉頭過來看張宸-
“媽媽,你看,是表叔……”
秦汐指着屏幕上正在臺上發言的項長安。
張宸無奈:“是表哥。”
每次都要糾正她的稱呼,她每次都會叫表叔。
毫無疑問,這性子是遺傳自她。
“可是他跟我爸爸一樣老了。”秦汐嘟着小嘴。“我不想要這麽老的哥哥。”
“你爸爸比他還老。”
從外表上看,兩人都差不多。
外甥像舅舅嘛,兩人的五官還是有些許相似之處,一樣的精致帥氣。
但在氣質上秦瀾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一派學者風範。
而項長安縱橫官場數載,看着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但身為官場老吏,城府深不可測,讓人琢磨不透。
“可我爸爸比他帥。”
“在你眼中,你爸爸最帥。”
“本來就是呀。”
……
南熹聽着母女倆鬥嘴,嘴角含笑,視線轉移到電視屏幕上。
屏幕上的項長安,面色莊重,不茍言笑。
南熹看過幾次他的新聞發言,從來都不用看稿子,言之有物,流暢自如,自信而極富個人魅力。
她懷孕在家,喜歡陪伴母親一邊做家事一邊看新聞,有時候也會讨論一些時局,也會拿他與同等級別的人做一做比較。
謝子雯不無感慨道,項長安跟那些一心追逐權勢,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玩弄權術的投機者比,他算是個專心搞好政府管理事務,能立足于現實,從不考慮自己的成敗,着眼于長遠為百姓謀福祉的幹部,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檔次。
而這個有檔次的男人工作是極為繁忙的,位子顯赫,權力越大,責任就更大,事情就更多。
每天是開不完的會,看不完的文件,見不完的人,要麽就是考察、調研,這就是他的生活常态。
就算南熹與南北住在這邊,他們能在一起吃晚飯的機率都極少。
而南熹懷孕後,特別的嗜睡,大多數時候她都比他早睡晚起。
孕期三個月後,她食量明顯增大,但是孕期反應卻沒能減下來,經常是吃一點就想吐,餓了又要吃,有時候半夜還要起來加餐。
項長安不是第一次作父親,卻是第一次更加深切的體會到孕婦的不易。
她半夜起來吃東西時,差不多都是他剛回來睡下不久。
怕吵到他休息,南熹讓他去睡客房。
他只是笑笑,說沒關系,讓人送宵夜上來,坐在一邊看着她吃。
可她往往吃不下幾口又放下筷子。
他擔心是不是東西不合胃口,問她要不再請個廚子換換口味。
她說不用,孕婦就是這樣,少食多餐,想吃又吃不下, 卻又不得不吃。
有他陪着,她已經覺得滿足。
但孕期剛過四個月,她忽然有了先兆流産的跡象。
其實這幾年她身體調養得不錯,懷孕後也沒有什麽壓力,保胎的中藥一直有在吃,但沒料到又是這樣。
項長安接到謝子雯電話說她要去醫院時,正在主持工作會議。
看到秘書拿着他手機一臉焦急的模樣就知道是她有事,要不然不會在他開會時間拿手機進來。
謝子雯在電話裏告訴他,她們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只是跟他說一聲,讓他先忙工作,忙完再過來看她。
話雖然這樣說,但項長安知道,她也很擔心南熹跟孩子會出事,所以第一時間通知他。
他将會議交給常委副省長主持,匆匆趕往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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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趕到醫院時,南熹已經被送到病房,醫生正在給她做檢查。
項長安的到來驚動了院長,帶着人急急忙忙到趕到特需病房,他三言兩語便讓他們都散了。
做完一系列檢查後,确認胎兒目前情況良好,她只是有輕微出血的情況,好好休息養胎便可,算是虛驚一場。
項長安在病房裏陪她,她握着他溫熱的大手時,心中的忐忑慢慢平息下來。
“辛苦你了。”
他俯下頭輕吻她臉頰。
她搖頭,将臉埋到他胸口。
其實他也很辛苦,每天都是忙忙碌碌。
她在這邊什麽也幫不上,反而又多一件讓他挂心的事。
-
這次意外後,她在醫院躺了半個月。
上次張宸過來,也是建議她回京都待産。
畢竟這邊的醫療資源與條件跟京都比起來,天差地別。
她以為自己身體狀況良好,便沒有即刻回去。
可經歷這一遭後,為了肚子裏的孩子着想,終于還是決定回去。
回那邊不僅她能得到更好的照顧,南北上學也能選擇更好的學校。
只是他們又要天南地北的分居兩地了,但他隔三差五回去開個會,也能順便回家看她們。
項長安親自送她到機場。
大概是懷孕的原因,令她對他格外的不舍。
“月底我回去看你們。”
他握着她的手保證道。
南熹點頭,她更希望的是孩子出生時,他能在身邊。
看出她所想,他又道:“放心,我會提前安排好,到時陪你進産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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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回了京都,住的還是以前那套別墅。
這個孕期,她大多數還是躺着養胎,但心境與第一次不一樣,精神也不一樣,加上有母親一直陪伴左右,幾個月時間也并不算難熬。
他基本上一個月回來一次,或開會或是其它公事,順便陪陪她。
他工作真的是忙,忙到曾經答應過她會陪她進産房都未能如願。
南熹在離預産期前半個月,肚子裏那小家夥便迫不及待要出來。
項長安接到她入院電話時,正在下鄉考察途中。
他将工作交給同行的副書記,在返回省城的途中,秘書已經聯系好空管局。
等他趕回來時,他的千金已經出世。
粉粉的一團裹在碎花抱被裏,一雙眼滴溜溜的望着父親。
一向不受任何情緒幹擾的心底,漸漸地就軟了。
他想要抱過來親一親那張小臉,卻被自己的母親大人推開。
“去洗手洗臉再抱。”
他去洗了手,洗了臉出來,南熹醒了。
秦卿與兩名保姆抱着小千金到外間,将空間留個他們。
他坐到床邊,伸手替她将額上的碎發往後撥,低頭親了親她額頭,摩挲着她的臉頰,喉結滾動,聲音暗啞道:“對不起,我失言了。讓你受苦了。”
南熹眼眶一熱,他已經俯身下來,吻住她的唇。
很輕很淺的一個吻,卻撫平了她所有的不安。
還沒到預産期,羊水就破了。
在進入手術室之閃,她真的很想他就在身邊,想聽到他的聲音,想握住他的手……
他答應她的,要陪她進産房,可是他沒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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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第二胎還是剖腹産,傷口愈合需要時間,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秦卿年紀大了,看完孫女後又進來交待南熹好好休息,便在保姆的陪同下回家。
謝子雯抱着孩子進來給項長安抱一抱。
軟綿綿的一團在手中,他生疏得有些緊張,抱她坐到床邊,與南熹一同看她。
小囡囡五官跟媽媽長得像,但是眼睛像爸爸。
“你給她取好名字沒有?”
南熹輕聲問他。
在檢查出是個小囡囡後,她就讓他有時間的話給她先取個名字。
後來他也沒提起,估計是忙得顧不上了。
“嗯,叫小荷?”
“哪個he?”
“小荷才露尖尖角。你看她,多像呀。”他含笑看着懷中那張嫩如荷瓣的小臉。
“小名可以啦,再取一個。”
“讓媽取吧。這個她在行。”
“媽說讓你來。”
“那就等你休息好了,我們一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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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長安回來陪了她三天。
這三天,他一直在醫院陪着她,陪她說話,親手給女兒換尿片,哄她睡覺。
這些都是上次她生南北時,他沒能做到的。
但是工作太忙,未能等到她出院,他已經飛去大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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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給孫女辦百日宴,他抽空回來,她親自去機場接他。
上次他回來,女兒剛滿月,她還未出月子,整個人圓圓潤潤,但一別近兩個月,項長安看到她時,她已經恢複了苗條的身段。
“怎麽瘦那麽多?”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以前一直都這樣呀。”
她輕笑,踮起腳悄悄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随行的小劉當作看不見,将目光轉到遠處。
“回家。”
他回給她一個輕吻,牽着她手從貴賓通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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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自己開車過來,兩人牽着手往車子而去時,看到有人蹲在她車尾像是在查看什麽。
聽聞腳步聲,那人猛的擡頭朝他們看過來。
看到對方的臉,南熹有一瞬間怔住。
是單衛東。
她沒料到,他們還會再碰面。
單衛東也沒料到,他現任女朋友倒車時不小心碰到的車是她的。
“抱歉,我朋友倒車不小心撞到了車尾,沒想到這麽巧是你的車。”
他看了眼她身側的項長安,再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尴尬的笑了下。
他們之間的緣分早就散得一幹二淨,曾經有過的甜蜜早就埋在了記憶深處。
“沒事,我回去再處理。”
南熹也覺得挺尴尬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敘舊也沒什麽可敘的。
“對不起,剛才是我撞的,我剛考了證,技術不大行。”
這時,一記女聲從身後傳來。
一個端着兩杯咖啡的年輕女子滿是歉意道。
“我朋友。”
單衛東簡單道。
“女朋友。”年輕女子糾正,轉頭過來看南熹,目光不經意碰上項長安面無表情的臉時,原本活潑的性子瞬間收斂起來。
在這個明明沒有開口說半句話卻是氣場逼人的男人面前,她不敢随意造次。
京都這地方,随随便便站出來一個,都有可能是大領導、政要。
“方便留下你的電話嗎?你看一下維修費多少錢,到時我轉給你。”
她小心翼翼道。
“不用。”南熹婉拒了她的好意。
“上車。”項長安開口,聲音很低,是對南熹說的。
這是項長安第一次近距離的碰到單衛東,但是沒有打招呼的必要。
小劉已經向前,替他們打開後座車門。
項長安手放在車頂,讓南熹先上,随即跟上。
小劉關上車門,繞過車頭上了駕駛室。
南熹看了眼後視鏡,在鏡中與車外的人目光交彙了一下,又好像沒有,車子已經駛離。
曾經最熟悉的人,變成了陌生人。
他們都已經有了各自的生活,各自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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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一路離開機場,兩人都沒有說話。
有時候,沉默會給人帶來很大的壓力,尤其是,沉默的人是他。
她伸出小指,勾了勾他的手指,被他一把抓住,握在掌心。
擡頭看他,已經微微閉上眼。
“很累啊?”
“嗯。”
他低應一聲後,她便不再問,将腦袋靠到他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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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秦卿與謝子雯帶着秦蓁與小荷在院子裏曬太陽。
一歲多的秦蓁走得很穩,能說不少話。
看到南熹下車,邁着小短腿跑過來讓她抱。
項長安蹲在地上,将睜着大眼看他的女兒抱到懷中-
“小荷,爸爸回來啰。”
‘咯咯’,才滿百日的小姑娘,已經會咯咯的笑。
那抹甜稚的笑容,将大男人的心全都軟化了。
-
百日宴上,來了許多的親朋好友。
他們沒有舉辦婚禮,所以這也算是南熹正式認識項家、秦家衆多親友的正式場合。
項老爺子那口氣也終于消了大半,在老伴與南北的軟語溫言之下,出席了當晚的宴席。
這對于南熹來說,意義極大。
這夜,項長安喝了不少酒,宴席結束時,臉色微微發紅。
南熹給他煮了醒酒湯,端進房時,他正仰躺在床上,手掌覆着額頭。
她坐到床邊,拉下他手,用臉蛋去蹭他額頭,有些燙。
“不舒服嗎?”
她輕聲問。
“沒。”
他開口,一陣濃烈的酒氣。
“那起來喝湯。”
她話剛說完,就被他拉倒在床上,覆身上來吻她,唇舌激烈的糾纏。
一身煙酒味,她想推開他讓他去洗澡,他已經動手解她衣物。
自從她懷孕以後,他們就沒在再做過,算來已經一年有餘,還處于壯年狀态的男人,不想做才是假的。
有心自然就更有力了。
她摟着他脖子,輕喘着,額頭與他相抵,濃密的睫毛輕顫。
“你晚上喝了什麽酒呀……”
她聲音又嬌又軟,又帶了抹調侃的意味,他聽了不由得低笑。
“不喝酒也能把你幹到腿合不攏,腰直不起,還有這裏……閉不起來。”
他說着,有力的腰順勢一頂,她悶哼一聲,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聽人這麽說過,現在能夠成大事的通常是那些渾身上下有些流氓氣的領導,因為他們敢幹,有魄力。
項長安在外看着和藹可親,但在工作上從來都不缺乏手段與魄力。
私底下,在人前,他對她也是謙和體貼的,可到了床上,這股流氓氣都出來了。
結束時,她嗓子都啞了。
他抱她去洗澡。
兩人一同泡在溫熱的浴缸裏,她趴在他胸口微閉着眼忽然問了句-
“今天你是不是生氣了?”
“幾時?”
“機場回來路上。”
他撫弄她背後的動作頓了頓。
“項長安……”
“嗯?”
“你對自己沒信心嗎?”
她嘴角揚起的弧度,讓低下眼的他看到了。
“欠收拾,是不是?”
他眯了眯眼。
“你收拾呀。”
她開眼,手掌掬起水潑了他一臉。
果真是,欠收拾。
不把她幹翻,今夜他就不姓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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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床上,她真的是一點力氣也沒有了,他卻還意猶未盡的将她全身上下全都摸了個遍。
怎麽睡着的,她也不記得了。
翌日醒來時,他還在床上未醒,手臂卻一直緊緊摟着她的腰。
怕吵醒他,她不敢動,卻忍不住伸出手去撫他的臉。
剛碰上去,就被他抓住。
他開眼,将她摟得更緊。
她将臉埋在他胸口。
緊密相擁了許久,她從他胸口擡起臉,手指放在他喉結處跟他說話-
“你什麽時候過去呀?”
“後天。”
回來一趟,除了私事,順便去拜訪一下一些領導,還有兩位在央企的老總也得見見。
“我帶小荷跟你一起過去,好不好?”
“南北呢?”
“他說要留在這邊陪爺爺奶奶。”
“你放心?”
“我更不放心你。”
“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怕你一個人在那邊,容易腐敗。”
他低笑出聲,親了親她額頭。
“你願意就好。”
要說女色腐敗,他這輩子就敗她身上了。
題外話:欠的番外終于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