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日記 1.28更新
第10章 日記 1.28更新
“他怎麽敢?”程炜深舔了舔自己的牙齒,問徐州。
徐州笑了,笑得很淺:“沒了羅冬,他什麽都敢。”
聽到“羅冬”這兩個字,程炜深瞳孔收縮了一瞬。
一陣沉默,兩人進了二樓的大廳。
*
這次的驺吾尤為兇狠。
柳柳深陷在柔軟的床裏,表情幾乎被發絲所覆蓋。
驺吾親着她泛紅的鼻尖。
慢慢地變成啃咬。
他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癖好,無論是柳柳身體的任何部位,耳朵,眼睛、鼻子、嘴唇,他都想吞吃入腹。
上次是耳朵,這次是鼻子。
柳柳幾乎無法呼吸。
可是驺吾有些失控,柳柳推拒的力道對他來說太小了。
直到柳柳用力抓了他的脖子一把,感到微微的刺痛他才起身,看到柳柳泅紅的臉,帶淚的眼睛,他親掉柳柳臉上的淚痕,吻她的眼皮,“我錯了……別哭……”他聲音沙啞,心裏卻像是有一團火在橫沖直撞,脊椎的每一道神經都在興奮地顫栗。
驺吾低下頭,深埋在柳柳的頸間。
Advertisement
她的發絲漆黑如緞,如今淩亂,便澀情地蓬松開來,裏頭帶着一種很好聞的香氣,驺吾分不出來是什麽。
只是這種香氣裏頭,帶着一種與柔軟不相關的草或者樹一樣的味道,是清新的,也是獨立的,驺吾聞不出來那是什麽味道。
他問柳柳,柳柳聲音輕得像煙,說:“是外婆故鄉的一種花,平原沒有。”
驺吾便不再問。
許久過後,驺吾抱着柳柳一起去浴室洗澡。
望着自己微紅的鼻尖,以及耳垂眼皮上被吻出來的紅,柳柳瑟縮了一下。
她抱着自己的肩頭,眼裏有一些不知名的淚水。
驺吾從後面環住他,脖子上也有一道紮眼的血痕。
他們看起來如此和諧,如此稠豔。
柳柳垂下眼睛,眼角泛着紅。
在驺吾看不見的地方,她眼裏起了冷意,心裏在低吟:羅冬……
羅冬教給柳柳最多的東西,是勇敢。
轉身的時候,柳柳點起腳尖,主動親了驺吾一下。
*
下樓的時候,兩人手牽着手出現在衆人的視線當中。
柳柳換了一件高領毛衣,又将頭發披散了下來,遮住了耳朵上的紅痕。
然而鼻尖被吮吸出來的痕跡,和眼皮眼角泛着的不正常的紅還是全然落入了衆人的眼中。
驺吾也穿着較為修身的毛衣,似乎有意與柳柳同款,然而他是低領的毛衣,脖子上那道抓痕痕像是一道猙獰的勳章,從喉結上方一路向下沒入毛衣衣領裏頭。
他看起來精神氣很好,然而柳柳臉上卻浮着病态的蒼白。
三面落地窗讓外頭的雨景顯得夢幻,二樓各種娛樂設施齊全,布置寬敞、幹淨、奢華,樓下還有巨大的溫泉池。從各種角度來說,這個地方是一個極佳的度假勝地,甚至不用離家太遠,就能享受到旅游的安逸和樂趣,坐在窗前看看風景,喝喝茶,也心曠神怡。
“這地方,很适合寫東西吧?”驺吾詢問柳柳。
柳柳點頭。
“你喜歡就好。”
他摸摸柳柳的腦袋。
兩人親昵的樣子讓在場的人都注意到了。
徐州:“等你們等了很久,總算來了。”
程炜深:“是啊,天都快黑了。”
聞言,柳柳臉紅了紅。
驺吾卻只是回道:“你們玩你們的,計較我們來不來幹什麽?”
徐州扶了扶眼鏡。
程炜深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
“倒是你們,不介紹一下你們帶來的朋友麽?”
聞言,周旭梅起了個頭,拉着身旁男人的手,對大家說:“這是我男朋友,叫江明全,你們認識一下,記個名,倒時打牌可別叫錯人。”
江明全也笑着說:“是啊,不過我牌技不好,要是有喊我的,我只能陪陪。”
随後徐瑜也介紹起來自己的男朋友,他男朋友是娛樂圈的,看起來年紀很小,叫樓書鶴,聽說是不久前某選秀節目出道的,看起來瘦弱清秀。
他和大家打招呼的時候顯得有點局促,不過看在徐瑜的面子上,這些人也沒露出什麽其他的神情。
輪到徐州和程炜深的時候,程炜深指了指對面坐着的靓麗女孩,說:“我女朋友,新交的,還在讀書呢,在燕京電影學院表演系,明年應該能畢業。”
女孩不知為什麽沒和他坐在一起,聽到程炜深這種随意的介紹,她明顯僵了僵,但還是笑起來,很溫柔地介紹其自己叫什麽,多少歲,來這裏感覺怎麽樣。
她叫柯純,頭發披肩長度,長相清純漂亮。
柯純自我介紹的時候,程炜深幾乎沒看她。
倒是朝着柳柳的方向看了好幾次。
柳柳仿佛并未注意到他的視線,臉上帶着溫柔的笑聽着不遠處柯純的話。
偶爾驺吾抱着她的手作亂,她便會無奈地推一下驺吾。
輪到徐州的時候,徐州朝衆人說:“這是我的表妹,最近放假了,就一起帶過來玩了。”
聞言,周旭梅有些詫異,打趣說道:“不是說是女朋友嗎?”
徐州說:“不是說帶個同伴過來麽?你聽錯了。”
他看起來毫無尴尬的意思。
聞言,程炜深又冷笑一聲,臉色陰沉了些,他看向柯純,裏頭一點情意也沒有。
徐州表妹看起來很活潑,和柯純差不多大,出于徐州親戚的身份,她不像其他人那麽拘束。
“我叫徐珊珊,和表格過來玩,等雨停了準備出去寫生。”
她比起柯純,要自然得多,也許是她本人的家庭也好,所以在這裏講話有一種并不怯場的味道。
說完之後,徐珊珊看向柳柳的方向。
她默認為柳柳是驺吾帶過來的女伴,就和柯純一樣。
然而驺吾卻沒讓柳柳說話:“行,其他人也都認識了。”
“該吃飯了。”
他攬着柳柳的肩膀往自己懷裏帶了帶。
仿佛默認柳柳和其他介紹的人身份不同,柳柳屬于這裏頭不需要介紹身份的一類人,就和周旭梅和徐瑜一樣。
他也用不着和他們帶來的男伴女伴認識。
說完之後,他問柳柳“餓不餓”,根本沒有把多餘的視線給他人。
這些行為無一不彰顯柳柳的特殊。
晚餐用的很悠閑。
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暴雨傾盆,餐廳裏開着暖氣,有暖洋洋的燈光,食材新鮮而美味,坐在柳柳身旁的驺吾照顧着柳柳用餐,已經開始盡職盡責的履行一名未婚夫的責任。
他那張看起來不好接近的面孔,在柳柳的映襯下顯得柔和。
相比之下,其他的三對情侶,都顯得有些生疏。
這是真的喜歡啊。第一次見柳柳和驺吾的幾個年輕男女在心中做着評價。
柯純感受到巨大的差異,用餐的動作看上去有些尴尬和僵硬。
這時碗裏忽然多了一塊叉燒肉。
她擡眼一看,發現程炜深正用一種審視的表情觀察着她,但很快,那種觀察就變成了一種興致缺缺。
他偏頭不再看她,仿佛柯純碗裏的紅燒肉也不是他夾的一樣,一時間,柯純覺得嘴裏味同嚼蠟。
她有些羨慕地看向對面和戀人一起用餐的柳柳。
山莊外面暴雨傾盆,裏面“其樂融融”。
驺吾并不打算讓柳柳和這些朋友多接觸。
尤其是徐州和程炜深。
但是幾人還是不可避免地在一些交流的間隙提到當年的高中時光。
程炜深說:“當年去蘇城的時候,我們幾個心裏都憋着一股怨氣,一點就炸。”
徐州:“你說的是你和驺吾吧,裏頭可不包括我。”
驺吾被點名,有些好笑,他講:“你當年作文和數學競賽第二名的時候,可不是現在這麽平靜。”
往事被點破,徐州扶了扶眼鏡,表情有些冷淡:“你一說,倒是想起來了,不過輸給柳柳和羅冬,我後來也心服口服。”
羅冬這個名字不可避免地被提及,仿佛一個必須出現的“符號”。
柳柳回消息的動作頓了頓。
而場面也安靜起來。
程炜深臉色有些難看,他問:“徐州,你偏偏要講到羅冬麽?”
說完,他看向柳柳的方向。
柳柳縮在驺吾的懷裏,手似乎有點發抖,面色也蒼白起來。
徐州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他眼裏罕見閃過一絲懊惱,看向柳柳,輕聲問:“抱歉,還好麽?柳柳?”
柳柳搖頭,笑得有些勉強,說:“沒事。”
驺吾警告地看了徐州一眼,臉色不太好看。
随後,再也沒人提羅冬的名字。
不是因為驺吾,而是因為柳柳。
*
晚上回了房間,驺吾正在和下屬打電話,柳柳翻着自己的小包,臉色漸漸泛白。
注意到柳柳的異常,驺吾将電話摁了靜音,問:“怎麽了?”
柳柳說:“日記不見了。”
她聲音帶着股顫音。
“可能服務人員在幫我們送行李的時候弄丢了……”
大概是日記很重要,柳柳起身披上衣服,就要出門。
驺吾說:“我陪你一起去。”
柳柳卻說:“我就到一樓看一下,你先忙……”
她看起來一點也等不及要去找,恰好電話裏下屬又在彙報重要的事情,見柳柳焦急的樣子,驺吾只能點點頭,放柳柳出去了。
大概是聽到了動靜,在二樓抽煙的徐州朝樓梯口看了一眼。
行色匆匆的柳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下意識掐滅了煙頭,跟着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