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接下來的日子裏,齊悅又一連幾天沒見到秦衍之,卻在一天晚上碰巧見到了沈良。
這天齊悅嘴饞,央了樂樂倆人來到一家粵菜館吃飯。進門的時候看到沈良正拎了東西往外走。齊悅注意到沈良手裏拿着的是外賣食盒,明顯兩人的分量。
齊悅迎上去熱情的同人打招呼,沈良看到是齊悅,神色有些尴尬地停下腳步朝他點頭:“齊先生。”
齊悅跟他笑着攀談:“來幫三爺買飯?三爺今天又要加班啊。”
齊悅知道秦衍之向來不喜粵菜的清淡,而沈良也絕對不會同秦衍之一起吃飯。他盯着沈良手裏的食盒心裏想着最近秦衍之身邊果然是有這麽一個人,這個人甚至可以讓秦衍之改變口味迎合。
秦衍之在外頭固定養的幾個情人齊悅都知道,那幾個都是早年就跟了秦衍之的,其中一個就是秦嘉瑤的母親。其餘不固定的情人也不少,但都沒秦衍之太上心過,往往新鮮勁過去了就斷了。
可齊悅覺得這回不同。齊悅直覺知道秦衍之現在身邊至少有那麽一個人的存在,也許在秦衍之心裏的地位還有那麽點特殊。因為他有一次見到秦衍之在他那裏半夜接了個電話就匆匆離開,這在以前是從未有過的情況,而且秦衍之最近在東濱別墅過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原來那個人喜歡吃粵菜,原來秦衍之竟然也會為了配合別人的口味勉強自己。想到這裏,齊悅不禁心頭泛酸,嘴裏發苦。
沈良定定的看着齊悅,“是的,我出來給三爺買飯。”
“那就不耽誤沈大哥了,沈大哥你快去吧。”
沈良走出飯店很遠的時候回頭,看到齊悅還直直的站在原地。
沈良拎着東西上了車,坐在後座的秦衍之出聲問:“怎麽去了這麽久。”
沈良看了坐在秦衍之身邊的人一眼,對他說:“遇到一位熟人,耽擱了一下。”
秦衍之便點點頭不再多問。
過了一會兒,秦衍之接到了齊悅打來的電話。他将電話接起,聽到齊悅在電話那頭小心翼翼的問:“三爺?在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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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邊支吾了一下,說道:“哦,我剛剛在飯店遇到沈大哥了……三爺今天要加班到很晚嗎,晚上回來睡嗎?”
齊悅很少會打這樣類似查崗的電話,但出乎預料的,秦衍之居然也沒覺得心中不悅,反倒聽着齊悅電話裏那戰戰兢兢的樣子有些可憐,于是他對電話那頭撒了謊:“嗯,今天就不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林蔚然此時就坐在秦衍之身邊,自然也聽得清清楚楚。林蔚然不傻,聽着秦衍之說話的內容和語氣便猜到這電話大概是什麽人打來的。明知這時候最明智的就是應該裝傻,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是家裏那位打過來的?”
雖然他并不明确的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林蔚然知道有這麽一個人一直被秦衍之養在家裏。
這時候秦衍之的聲音有幾分不耐,“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
林蔚然神色黯然下去,最後他出聲說,“在前面停車把我放下來吧,我有些累了。”
若是平時秦衍之興許會将人哄哄,但他此刻明顯沒有這個心思,于是只是吩咐司機在前邊停車。
林蔚然走後司機詢問他接下來去哪。現在時間已經不早,秦衍之閉了閉眼,最後開口道:“去東濱路。”
秦衍之回來的時候齊悅還沒有睡着,但不知為何他躺在床上并沒有起來。他聽到秦衍之進來卧室走到床邊看了看他,然後徑自去了浴室洗漱。
齊悅在床上閉着眼睛聽着浴室裏男人洗漱的聲音,內心平靜。
片刻後秦衍之從浴室出來躺到他身邊,很自然的将他摟在懷裏低頭在他額頭吻了吻,然後就着擁抱的姿勢酣然入睡。明明前一刻還在難過,齊悅這個時候仍覺心中甜蜜。
總是這樣,一點溫柔,無限眷戀。
臨近新年,酒會應酬逐漸多了起來。齊悅郁悶的發現,除了上一次秦衍之心血來潮領自己去了趟會所之外,再沒将他帶出去過。
這次齊悅又有了機會,齊悅收到了一個小型慈善晚會的邀請函。他猜這種場合秦衍之也必定會到場,于是這天早早起來,做了些飯菜裝在食盒裏。又特意挑了件白色的連帽衫穿上,秦衍之喜歡看他這種有些學生氣的裝扮。
一路駕輕就熟的來到秦衍之辦公室,拐彎抹角的跟人提出想一同出席的意願。
結果秦衍之頭也沒擡的說:“不行。”
齊悅不想就這樣放棄,“三爺……”
秦衍之不欲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讨論下去,低頭重新在鍵盤上敲打。過了一會兒見齊悅還待在桌旁不走,不耐道:“還有事?”
齊悅只好低着頭老老實實的離開,出了辦公室忍不住跟外間的沈良抱怨。
沈良沉默的聽着,心裏不住感嘆,齊悅只顧眼紅那些被秦三爺帶出去的人,卻沒有想過那些人至多不會留在三爺身邊三個月。
齊悅對着沉默的沈良嘆了半天氣,還是灰溜溜的走了,最後只得自己領着助理樂樂去了酒會。
酒會那天陪在秦衍之身邊入場的是寰宇的一姐,影後梁海茹,可是到了後面的宴會梁海茹就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子。
齊悅遠遠的看着,端着香槟問身邊的樂樂,“新人?”
樂樂趕緊過來跟他八卦,“安寧,這幾個月紅起來的,剛簽的寰宇。”
齊悅不以為然的點點頭。樂樂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知道他跟秦衍之關系的人,這時候看了看齊悅的臉色湊過來低聲說了句:“聽說是三爺的新人,最近得寵的很。”
齊悅重新朝那邊看過去,安寧被秦衍之帶在身邊四處應酬,臉上很是春風得意的樣子。直覺告訴齊悅那晚同秦衍之在一起的絕不會是安寧。齊悅閱人無數,或者說閱了秦衍之身邊的人無數,覺得這個安寧頂多年輕一些,并沒有什麽特別。
可還是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秦衍之身邊的人從來就沒斷過,就算沒有那個人,沒有安寧,可能還會有許寧,王寧,前赴後繼,源源不絕。齊悅想到自己能留在秦衍之身邊五年多已是不易,可是離他的目标好像還十分遙遠。都說守得雲開見月明,可是自己還能守多久呢?
齊悅想到最近時不時發作的疼痛,心中抑郁。轉頭又看到許靖東從門口走了進來,心裏更是焦躁不堪,連忙躲進了角落。
自從上次那通電話後,這人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時不時的來劇組探班。找了機會就鬼魅一樣的蹭到齊悅身邊,齊悅有幾次躲不過被他趁機摸摸臉摟摟腰,簡直不堪其擾。甚至有一次許靖東趁他不注意,狠狠在他屁股上捏了一把,齊悅回到家才發現竟然被他捏出一塊淤青來。好在那幾天秦衍之都沒有回來,不然還真不知如何解釋。
齊悅心中煩悶,忍不住多喝了幾杯。中途去洗手間的時候已經有些暈,洗手的時候就在猶豫要不要提前離場。這時洗手間的門被推開,齊悅聽到一個男人在叫他的名字。齊悅聽得心頭一跳,擡頭看到那邊許靖東走了進來,正盯着鏡子裏的他看。
真是陰魂不散。
齊悅态度冷淡沒有理他,将手中的紙巾扔掉轉身就想走。誰料就在跟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被人伸手拽住,身體被用力掼在了洗手臺上。
齊悅吃痛起身,卻立即被人欺身過來壓住動彈不得。許靖東壓着他的身子摟着他,在他耳邊啞了聲音喚他:“齊悅,齊悅……”
偏偏洗手間這時候并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許靖東力大無比齊悅掙脫不開,混亂間齊悅感到這人冰涼的手掌蛇一樣的探進了他的衣服在他的後背色情的撫摸。他只覺心中一陣惡心卻掙脫不開,心頭一急擡腿用力朝這人下身狠狠踢了一腳。
趁許靖東吃痛放開他,齊悅才終于得以脫身,推開洗手間的門沒了命的跑。
回到宴會大廳依舊魂不守舍的盯着洗手間的方向,擔心下一刻許靖東會不會一路追出來。齊悅心驚膽戰,旁人來敬酒他也心不在焉的全盤接收,後來幹脆找了個借口提前退場。
出了酒店大門冷風一吹,齊悅就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