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
伏黑惠站在底線後面已經換了一個姿勢, 從最開始拿着球拍,變成夾着球拍。
比分已經到了3:0,3是對手的, 0才是他們的。
但伏黑惠依舊沒有急, 甚至還漫不經心的四處欣賞牆壁磚上的雕花。
一場雙打比賽, 搭檔的狀态是可以相互影響的,伏黑惠從開始到現在一直都很放松的狀态讓切原赤也壓制住了急躁的情緒。
切原赤也很清楚的意識到。
——這是一場雙打比賽, 而他的身後有可以信任的學長。
他只需要放開了打就行。
第四局開始,切原赤也的發球局, 這一次切原赤也沒有再死磕那個網球鑽不進去的孔洞, 而是嘗試性的打向了旁邊那個看起來差不多的孔洞。
球并沒有和剛剛一樣被鐵門攔住,而是穿過了鐵門的孔洞, 打向了對面的球場。
連續三局網球都沒有打過去, 突然打過去讓切原赤也愣了一下。
“打過去了。”切原赤也喃喃道。
等對面把球再次穿過孔洞打回來才讓切原赤也反應過來。
切原赤也這一次依舊瞄準了剛剛穿過去的孔洞,這一次依舊很順利,網球越過鐵門重重的砸在了對面球場的底線位置。
剛剛那一球并不是碰巧,而是他的确找到了中心點的位置。
切原赤也終于開始認真的觀察鐵門, 只是不到一局他同樣也發現了對面的兩個外國人打過來的球幾乎是穿過固定花紋旁的孔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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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鐵門并不是所有的孔洞都能打過去。
只有那些玫瑰花紋旁的孔洞可以穿過去。
在意識到鐵門的問題時, 比賽的局勢發生了翻轉, 十五分鐘後這場比賽就結束了。
原本還在嚣張大笑的兩個外國人動作僵硬的看着落到自己這一邊的網球, “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本大爺!”
雖然切原赤也聽不太懂對面兩個外國人說了什麽,但只是看見了兩個人的表情, 切原赤也就能大概猜到兩個人說了什麽。
兩個外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 扭頭直接往後離開了。
切原赤也有些疑惑的看着對面兩個外國人的背影,“他們怎麽不給我們開門?”
“把門打開。”伏黑惠皺了皺眉。
“我們可沒說, 贏了我們就打開鐵門。”其中一個外國人對着伏黑惠露出了一個嘲諷的表情。
伏黑惠并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去自己的網球包裏再拿一個網球。
他腳下的影子在此時開始波動, 最後在伏黑惠攤開的掌心裏凝聚出了一顆和網球大小相同的影子球。
抛球,揮拍。
影子球被網球拍重重的砸在了鐵門之上,在接觸到鐵門之後,影子球直接炸開,發出了劇烈的響聲。
“砰!”
劇烈的響聲讓已經走遠的兩人驚疑不定的回頭,鐵門上的煙塵散去,露出了一個足夠通過兩人的大洞。
兩個外國人狼狽的坐在地上。
在昨天被伏黑惠教訓之後,兩人依舊敢那麽挑釁伏黑惠就是因為仗着中間的這一道鐵門,覺得伏黑惠過不來,才有這麽大的膽子。
現在這個鐵門被伏黑惠一球就給轟開了。
保障兩人安全的東西沒了,兩人自然是被吓破了膽。
伏黑惠把自己的網球拍重新塞回了網球包裏,直接通過那個大洞走到了另外一邊球場,切原赤也還站在原地發愣,“走吧。”伏黑惠對着切原赤也招了招手。
切原赤也提起放在地上的網球包,跑到了伏黑惠的旁邊,在經過那兩個外國人時,對着那兩個跪坐在地上的外國人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沒想到吧,蠢貨!”
只是往前走了一段路,伏黑惠和切原赤也就看到了被困在一堆來回反彈網球之間的跡部景吾。
“喂,跡部,要不要幫忙?”切原赤也站在旁邊對着跡部景吾大喊道。
跡部景吾哼笑一聲,“來的剛剛好,剛好我也看夠了這場無聊的猴戲,這家夥的網球真是粗俗的不行。”跡部景吾閉眼對着朝着他打來的real tennis揮拍。
那個被跡部景吾打中的特殊球又撞擊上了另一顆特殊球,就如同被撞倒的多米諾骨牌一樣,一顆接着一個,跡部景吾周圍所有反彈的球全部都掉到了地上。
對面那個戴着墨鏡的外國人不敢置信的張大了嘴巴。
“你的表演和本大爺神聖的網球之城實在是一點都不配。”跡部景吾拿着球拍指向對面的人。
“那麽,這招你又如何應對!”戴着墨鏡的外國人同時抛起了四顆特殊球,然後一個翻身站到了牆上,“來自頭上的攻擊,我看你怎麽對付!”
明明是垂直于地面的牆面,但那個外國人跑動起來卻和在平地上跑動沒有任何的區別。
在牆上奔跑???
伏黑惠沒忍住多看了好幾眼,卻看到跡部景吾和切原赤也連表情都沒有變,好像在牆上奔跑時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難道是我落伍了?這是什麽最新型的打網球方式嗎?
伏黑惠對自己産生了一些懷疑。
“給我,凍結吧!”一根根冰柱刺入了牆面,跡部景吾對着站立在牆面上的人腳邊直接揮拍,“停在牆壁上很危險喔,忍者。”
話音剛落,那個站在牆面的人腳步一個踉跄,直接從牆面摔了下來,發出了一聲痛呼。
“走吧。”跡部景吾越過地上的人走向了伏黑惠和切原赤也。
城堡是由不同風格的網球場地組成的,從進門時的沙地網球場,再到被鐵門分割的網球場,再到剛剛跡部景吾所經歷的永不出界的網球場。
下一個會是什麽樣的網球場,伏黑惠很好奇。
門還未推開,就已經聽見了門內擊球的動靜,裏面的比賽還沒有結束。
切原赤也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門,和前幾個固定的場地不同,這個網球場是由最頂上的投影設施投影在地上。
投影在地上的網球場邊界會随着特殊的時間周期不斷的擴大或縮小。
雖然變化很細微,但對于習慣性把網球壓在底線位置的網球選手來說,就很有可能因為投影球場的突然縮小而導致出界。
不過球場上的白石藏之介和手冢國光已經發現了球場的變化。
手冢國光的手冢領域幾乎是天克這種投影球場,根本不需要去判斷對手的網球是否會出界,只要把對手的球全都牽引過來,變成自己的機會球就好了。
在最外面的沙地球場打雙打比賽的真田弦一郎和不二周助趕過來的時候,投影球場的比賽也結束了。
“你還真是信任那小子啊,手冢。”跡部景吾擡手撥弄了一下自己的頭發,走入了球場。
投影球場的人是手冢國光和白石藏之介,那麽走到最裏面的自然就只剩下了越前龍馬了。
最裏面的那個人可是克拉克的老大,克拉克最有實力的一個對手竟然被這兩個人留給了一年級。
“要給我們現在唯一一個一年級後輩鍛煉的機會嘛。”
白石藏之介态度很坦然,看見球場外站着的其他幾人後,露出了一個笑容,“換做站在這裏的人是伏黑和真田的話,我想應該同樣也會把機會讓給切原吧。”
伏黑惠點了點頭,真田弦一郎把帽子壓低,沒有說話卻也沒有反駁。
“伏黑學長!真田副部長!”切原赤也露出了一個感動的眼神。
最裏面的球場發出的動靜很大,哪怕是站在投影球場裏依舊能夠清晰的聽見隔着好幾扇門和走道之後的動靜。
這個動靜不像是打網球,反而像是房屋拆遷。
連城堡的地面也有一些晃動。
在河道上碰到的林修終于趕了過來,他只是看了一眼站在投影球場的幾人,就快步朝着裏面跑去。
“我們也趕緊去找越前吧。”不二周助伸手拽了一下挂在自己肩上的網球包說道。
最後面的球場是一個正常的球場,但打球的兩個人卻不太正常,只是把門拉開一條縫就能看見房間裏正在發着刺眼的藍光。
對比莫名其妙把網球打出藍光,之前站在牆上打網球要顯得正常的多。
明明對手就在對面,但無論是越前龍馬還是對面的基斯都是把球往對面的天花板上砸去,天花板上那個華麗的吊燈已經搖搖欲墜。
跡部景吾最先注意到的并不是球場裏的兩個人,而是這個房間角落被打碎的瓷瓶碎片。
那些瓷瓶能放在最裏面這個房間,說明都是跡部景吾精挑細選、用來欣賞的珍藏,現在竟然變成了這群家夥練習球技的道具。
“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景吾臉色有些難看。
得知自己的城堡被占據時,跡部景吾的心情都沒有這麽糟糕過。
甚至最開始得知自己的城堡被占據時,跡部景吾只是覺得那群家夥還算有品味,挑中了他的城堡當基地。
現在跡部景吾覺得克拉克這群人都是一群沒有品味的暴力狂。
“真可惜啊,全都被打破了啊……”不二周助有些驚訝的睜開了眼睛。
只是看着地上這些瓷瓶碎片,就已經能感覺出這些瓷瓶原本有多麽的好看。
“沒想到,他的萬有引力竟然已經練成了……”林修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球場上的基斯。
“萬有引力是什麽?”白石藏之介問道。
林修側頭看了一眼來人,“通過把氣凝聚在網球之上,再通過氣去推動網球,增大網球的速度和力量。”
球場之上的越前龍馬已經通過無我境界學會了這種用氣打球的方法。
伏黑惠臭着一張臉,他才剛剛學會怎麽把精神力運用在網球比賽上,現在又要學這個所謂的氣了嗎?
基斯已經注意到了球場外站着的林修,“修,你竟然還敢來,我會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拿起球拍!”
網球擦着基斯的臉砸在了底線的位置,越前龍馬不爽的拿球拍指着基斯,“喂,你現在的對手是我!”
要讓人一輩子沒辦法拿起球拍的方法只有兩種,一種是在精神上給予很沉重的打擊,讓人打心底裏害怕拿起網球拍。
而另一種則是在身體上給予不可逆轉的傷害,讓人沒有辦法再重新站上網球場。
故意傷人、私占他人房屋、毀壞他人財産。
克拉克這群人的想法和做法從最根本上就讓這群打網球的少年無法認同。
“蘇格蘭場的那群家夥動作真是太慢了。”跡部景吾有些不爽。
他們做不出和克拉克的人那樣的行為,所以選擇把這群人交給警察去審判,在船上,跡部景吾就已經報警了。
球場上。
在被越前龍馬一球擊落了手中的球拍後,基斯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真正開心的笑容。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有實力的網球選手,可惜,遇上你的機會實在是太晚了……”
在放棄了用“萬有引力”那一招之後,基斯直接落于了下風,球場外的林修也終于講出了克拉克建立的原因。
“基斯是一個很有天賦的網球選手,在我來到英國後,帶着我一起打網球,我和基斯也組成了一支雙打隊伍。
直到一年前的一場雙打比賽,對面的一位暴力網球選手攻擊了我,而基斯選擇了回擊,将那位對手打傷。
只不過因為對方出自名門校隊,組委會根本不管是否是他們先動手,也沒有追究他們的責任,我和基斯被那麽被組委會強制退賽了。
在那場比賽之後,我和基斯就不被允許參加任何的正式比賽,沒有一個地方願意接納兩個在正式比賽上沒有上場資格的網球選手。
于是我和基斯成立了克拉克。”
克拉克收留了那些同樣失去在正式比賽上場資格的網球選手,給予了那群人一個繼續打網球的機會。
克拉克建立的初心是好的,但不知何時他們變了,完全忘記了建立克拉克的初心,克拉克也變成了一個只會傷害他人的暴力組織。
如果在半個月前,林修沒有在街頭遇到之前被自己打傷的網球選手,也許林修也會繼續堕落下去。
但在那一刻,林修意識到了,他和基斯的網球不應該是這樣,他不應該繼續堕落下去,他要帶着基斯重新走出來。
“還真是狗/屎一樣的網協啊。”
一向華麗的跡部景吾在聽見林修說到基斯只是回擊了傷害他的名門校隊的網球選手後,就被封殺後,忍不住爆了粗口。
網球比賽比的不是實力嗎?
什麽時候實力的較量變成了比拼背景的較量?
如果只是為了比拼背後的學校背景,那麽網球比賽的意義到底在哪?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臉色難看。
“這麽看,立海大也算名門校隊,那最開始我回擊了切原的暴力網球,是不是就要被封殺了,還真是讓人害怕呢。”伏黑惠面無表情的說到。
哪怕伏黑惠已經從太宰治傳來的資料上看到了這個,但聽林修本人說的時候,依舊很生氣。
怎麽?只許自己攻擊,不許對手回擊?這算是哪門子的道理?
既然選擇了打暴力網球這種球路,那麽就要接受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暴力網球攻擊的下場才對。
“伏黑學長!我已經不打暴力網球了!”切原赤也拽着伏黑惠的衣袖,露出了一個有些可憐的表情。
這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
伏黑惠伸手安撫的拍了兩下切原赤也的腦袋,“舉個例子而已。”
球場上的比賽越打越誇張,地上的大理石地板和頭頂的天花板都開始産生裂痕。
“跡部,你的城堡是不是用了什麽劣質材料。”伏黑惠看完天花板上的裂痕,認真的詢問跡部景吾。
就算球場上的兩個人打的球是誇張了那麽億點,但也不應該把城堡打成這個樣子吧。
“本大爺用的可是最好的材料!”
好在比賽已經快到了賽末點,最後一球越前龍馬用出了“萬有引力”這一招。
本就力道極大的網球在中途連續被氣推動了好幾下,速度更快,威力更大,網球周圍形成了猛烈的氣旋,卷動着周圍的一切,就連地面上的地磚都快要被撬動起來。
林修毫不猶豫的沖進了球場,拿着球拍站到了基斯的身前。
他很清晰的意識到,基斯已經到達了極限,他根本接不下這一球。
林修強行接下了這顆球,卻被這顆球帶着一直往後推,直到重重的砸在了牆上。
本就産生了裂痕的牆壁不堪重負,發出了“咔嚓”的斷裂聲,牆上直接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林修和基斯狼狽的靠在那個缺口處。
緊接着跟着出問題的則是天花板。
原本天花板上的吊燈只是一個好看的裝飾,但現如今天花板出現了問題,吊燈也成為了天花板的負擔。
吊燈牽連着上面的天花板直接砸了下來。
那塊天花板就在越前龍馬的頭頂,伏黑惠腳下的影子已經朝着越前龍馬襲去,準備直接把越前龍馬從那個地方拽過來。
伏黑惠的影子還沒有接觸到越前龍馬,那塊正在往下掉的天花板卻被幾根長滿玫瑰花的藤蔓給纏住了,抛到了沒有人的一邊。
藤蔓繼續蔓延,爬滿了城堡的牆壁,一朵一朵的紅玫瑰妝點在斷壁殘垣之上,反而有了一種別樣的風情。
“哎呀呀,就是這麽一會沒在,你們就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啊。”
進入城堡後就消失了的王爾德從天花板的缺口處跳了下來,跟着王爾德跳下來的還有另外一個金發碧眼的女人。
“伏黑大人,我是倫敦警察局局長夏洛蒂·勃朗特,歡迎您的到來。”
金發碧眼的女人徑直走到了伏黑惠面前,擡起右手,對着伏黑惠行了一個再标準不過的英國軍人的敬禮。
“夏洛蒂還是這麽認真,惠可不喜歡你這樣。”王爾德勾着夏洛蒂的脖子,大笑起來。
夏洛蒂把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了下來,認真的對王爾德說道:“王爾德大人,請您不要影響我接下來的工作。”
蘇格蘭場就是倫敦警察局的別稱,而警察局長則是警察局身份地位最高的那一個。
就連跡部景吾也沒想到,蘇格蘭場派來的竟然會是他們的局長。
而這樣一個“大人物”卻稱呼伏黑惠為“伏黑大人”,跡部景吾眯起了眼,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伏黑惠。
這家夥不會——
如果真是他猜的那樣,那麽英國倫敦警察局的局長這麽稱呼伏黑就合理了起來。
在場的大多都是聰明人,都已經猜到了伏黑惠的身份并不簡單。
只是因為跡部家的地位和金錢,讓跡部景吾知道的更多,也猜的更深一些。
夏洛蒂走向了坐在地上的林修和基斯,“之前你說的話,我在上面已經聽到了,如果事情屬實,我會對他們進行處罰,并要求他們對你們長達一年多的禁賽行為進行補償。
但同樣的,你們也犯下了故意傷人、私占他人房屋、毀壞他人財産的罪行,看在你們都沒有成年的份上,我并不會逮捕你們。
你們需要對那些你們傷害的人進行道歉并賠償,并且對房屋主人進行道歉,以及對損失的財物進行賠償。
同時,我還要對你們的父母進行批評,你們的父母并沒有行使好監護人的職責。
你們對我的處理結果接受嗎?”
夏洛蒂并沒有偏向任何一方,也沒有因為林修和基斯做出的錯事,而忽視兩人之前受到的不公平的對待,她公平公正的處理好了這件事。
這對做下了一系列錯事的林修和基斯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接受。”
夏洛蒂點了點頭,“如果以後還受到了不公平的對待,學會去尋求大人的幫助。”
解決辦法的方式可不止一種。
解決完所有事情,天已經快要破曉。
已經到了比賽的日子,一群人匆忙的往回趕,在回去的船上,伏黑惠接到了幸村精市的電話,說是因為太多國家的網球選手受傷的原因,比賽決定延期舉行。
具體這場比賽什麽時候開始,另行通知。
柳蓮二還在旁邊透露了一條消息,之所以沒有通知具體的比賽時間,是因為接到了舉報,上面直接動手查了英國的網協,發現了很多問題,很多人都被擱職了。
這場比賽雖然有世界各地的網球選手,但英國作為比賽的舉辦地,英國網協高層擱職了,沒有人負責這場比賽。
在新的人上臺之前,這場比賽暫時是不會舉行的。
正在往回趕的人都松了一口氣。
徹底放松下來的切原赤也直接靠在了伏黑惠的肩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越前龍馬朝着切原赤也露出了一個有些羨慕的目光,他也困了,但要讓他睡在手冢國光或是不二周助的肩上,他是睡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