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糖角

第25章 chap.25

chap.25

若這位貴人因他的撺掇喜歡上男子，零陵有夢可一點也不想被問罪。

若是如此，之前未說出那些胡話該多好，零陵有夢悔的腸子都青了。

零陵有夢只好把問題推給了常昱，“若見到自家姊弟可愛想親也是理所應當。喜不喜歡這位，官爺心中很有判斷。”

很有判斷力的常昱點頭，“既然如此，零陵先生幫我寫一篇話本吧。”

既然什麽如此？零陵有夢驚呆了。

但更讓他驚呆的是常昱接下來所說的話，“寫的就是，我們大奉王朝的昭郡王和一位官員的故事。”

零陵有夢懷疑自己今天沒有燒香拜佛，怎麽趕上這趟黴運。

他可不想得知朝中大臣們的秘聞，更何況這位傳說能撕人的昭郡王他怎麽敢得罪的起。

傳言昭郡王有三頭六臂，一場戰役能殺數百人，在遼東的時候都訓傷了無數兵，回到京師之後，和朝中重臣各個都有過争執，武官都打過架，某位武官還被昭郡王打得在家休息據說一個多月才能上朝，文官都吓得見了昭郡王都退避三舍，聽說在禦前吵哭過好幾位文官，有一位還怒火攻心好幾日未上朝。

昭郡王才回京師一個多月，坊間已處處都是他的傳言，攪得是坊間對這位昭郡王是又懼又好奇。

據說昭郡王長得那是身高八尺五寸，腰身兩個人合抱才能抱下，濃眉大目，大嘴短黑胡，單手便可把正常男子提起，兩手一握便能撕人。簡直是可怕至極。

零陵有夢甚至也曾思考過以昭郡王為原型寫一部話本，原本設定的是一位嬌生慣養的世家愛哭包公子，腦子裏這樣那樣的劇情上演了好多輪，但最後恐懼那位能徒手撕人尋上門當真給他來一個徒手撕人。

觀常昱這等穿着以及翼善冠，深谙朝堂文化的零陵有夢猜想這是那一位郡王或者皇室成員所戴。

會在京師如此走動并上門來尋他的，理所應當除了昭郡王就不會有外人。

這一想法讓零陵有夢簡直不好了，可他又不敢直接問面前人的身份，更搞不懂昭郡王自己寫自己是什麽意思。他真的一點也不想和那位傳聞中能徒手撕人的昭郡王有任何牽連。

常昱并不解答零陵有夢心中的疑惑，只是将他和宴朔之間發生的故事全部複述一遍，并囑咐零陵有夢自己思考名字，以及未來的故事走向。

零陵有夢怯怯地問道，“所以官爺能接受怎樣的發展呢？”

常昱裝作正人君子，“咳咳，跟尋常話本一樣就行。”

尋常話本？零陵有夢的話本得以在民間流行，可全是因為這些描寫，零陵有夢應是表示自己一定不會辜負常昱的期望。

“幾日能寫好？”

倒是心急，零陵有夢答道，“若只是出一冊話本，七天就能配上插畫，不日就會在京師私下流傳了。”

常昱皺了皺眉，似乎之前并未思考要将這一話本弄得人盡皆知，但感覺并不差，“只是定金，七日後我再上門拜訪。”常昱從懷裏摸出了幾兩碎銀。

零陵有夢感激涕零地收下并送常昱離開。

常昱将要上馬之時，還威脅了一頓，“不要妄想離開京師，七日後尋不到你，你要明白自己的下場。”

昭郡王的手腕想必而知，零陵有夢吓得腿肚子都抖起來了，當下除了應是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

栓好門，零陵有夢才有一種回到人間的感覺來，不用懷疑，那名男子定是昭郡王，否則不會将二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描述得如此詳細。

而顯然昭郡王所詢問是否喜歡那位男子的事情有了肯定的回答，而他喜歡的那位男子就是這位朝中官員，雖未明言，但根據二人的是由來看，是通政司內的一位官員，若想知道此人是誰，只需去打探一番便知。

但零陵有夢豈敢打探？他一時估摸不清昭郡王的用意，一來昭郡王描述得如此清楚，而後卻讓零陵有夢取一化名。

想必是不願意直接表明，但想讓人将這一故事聯系到二人身上。

聽完昭郡王的故事，那位文官倒是奶甜奶甜的，只是對昭郡王未有此意，昭郡王反倒是先開竅的那一位。

零陵有夢不再細想，畢竟七日後昭郡王就來驗貨。

将桌上的文稿丢至角落，就着空白的紙張，零陵有夢洋洋灑灑地開始了。

恰好距離宴朔家不遠，常昱拐到了宴朔家門口，坐在追電上盯着門也不去敲門，只是深思着。

他從未有像此刻一般的清醒，他能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對宴朔的感情，那确實與其他人不同。他雖未喜歡過女子，但想到若與一位不知名的女子度過一生，常昱就不喜。但若是将此人換成是宴朔，常昱就覺得極其容易接受了。

有這一想法之後，剩下來的事情便自然水到渠成了，想親他，想抱他，想抱他據為己有。所有的沖動都獨他一人而有。

膽子那麽小的兔子會接受嗎？他會做大家之中的異類？他會接受周圍人的冷眼嗎？

可在常昱決定了的那一刻起，除非宴朔明确地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這一想法，絕對不會和他在一起，那麽常昱才會放棄讓宴朔過得更好。

如果宴朔願意，就算是刀山火海，常昱也要拉着宴朔去經歷。

駐足了一刻的常昱正想離開，便看到了仍在角落裏的乞丐。

驅馬到了乞丐面前，常昱冷言冷語，“別藏了，我知道你是誰。”

乞丐仍然不肯扒下馬甲，“官爺，官爺，行行好，行行好，賞我點吃的吧。”

“沒見過你這麽沒用的眼線。”常昱恨鐵不成鋼，“這都幾日了，一個乞丐成天在這胡同深處，怎麽不令人起疑。”

乞丐仍然撞傻，“官爺，官爺，行行好。”

“我是親軍都尉府都尉。”

昭郡王官職誰人不知？

常昱知道是誰派來的，也自然知道是為了什麽，但又不想宴朔因自己而被牽連，但随後又轉念一想，“有你在此，也挺好，若有歹人靠近，你必要護他周全。”

乞丐連演戲都不願了，倒在牆角裝作一個死人。

常昱不再多看他幾眼，策馬離開。

乞丐注視着常昱離開，心想昭郡王怎麽說話好像是他上級一樣。

七日後，常昱準時到了零陵有夢家中。

零陵有夢恭順地上交了這七日的成果，常昱倒是極為滿意，不時露出笑容，讓零陵有夢愈加不敢直視。

“不錯。”常昱評價。

“那就請官爺為這話本取名。”

常昱一時沒想法，便詢問零陵有夢的意思，“尋常話本是如何起名的。”

零陵有夢答，“根據書中的某一場景或是代表性的事物。”

常昱靈光一閃，“就叫做《昭蘇》如何？”還生怕零陵有夢聽不懂，常昱解釋道，“我的字中有昭，他的字中有蘇。”

這一下，因着這個昭字，就算再笨的人都知道書中的這位是昭郡王了。

零陵有夢傻眼，原來昭郡王是如此的不要臉，這話也只能在心底裏說說罷了。

他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這話本就是描寫他的？

到時候他零陵有夢在話本界該如何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