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more than I can s……
第61章 61.more than I ca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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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遙到達集馥園的時候, 夜色已無聲籠罩這座紛繁富麗的花園。
明君珹在園藝設計上頗有自己的見解,也許是受教育背景影響,集馥園的造景和花木搭配有很明顯的英式花園特征。
小喬木, 開花灌木,一年生,多年生植物交錯搭配,鱗莖植物、野生花卉、各式藤蔓和地被植物組合出茏蔥繁複的自然景觀, 四季變換,集馥園總有花常開, 色彩多變, 一步一景,與芳蕤園的規整有序,講究對稱平衡的法式花園截然不同。
雖然明庭告訴過她“集馥”就是“極富”的意思,但舒遙每次來這裏都能感受到花園主人“集世間萬象,品人生百态”的心境。
所以她一直覺得,明君珹并不是只有嚴厲冷肅的那一面, 他能掌管好明家,培養出三位優秀的後代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她以往對他的了解,還是太過淺薄。
今日聽了那些話,她又對這位家主有了新的認知,若是站在他的立場,他給出的另一選項是當前這個局面的最優解——讓一切回到原點,她不必和明庭分開, 也無須承受任何壓力,家人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而她也真的被那個問題難住了,她和明庭之間, 究竟是愛情更多?還是親情更多?
愛情,又是什麽?
世間男男女女因悸動碰撞出火花,彼此因熱烈閃耀而結合,愛情于人類,應是永恒不滅的星辰,不論需求與否,它永遠懸在夜空,于某一個黑夜,點亮有情人的眼睛。
而她和明庭的愛情,更像是一瞬燦爛的煙火,它可以成為今夜最絢麗閃耀的風景,卻轉瞬即逝,注定無法永恒。
她很想不顧一切燃燒自己飛去夜空盡情閃耀,可她不想留下滿地殘涼讓家人去收拾。
她有些偏執地想,如果可以,她希望從未與明庭相識過,從未相識過,便不會因相愛而痛苦。
又或許......或許她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上,是她體弱多病才慢慢拖垮了爸爸的一生,如果沒有她,爸爸這時候應該已經實現他的夢想,背着吉他行走四方,或是站在萬衆矚目的舞臺唱着自己想唱的歌,而不是與她天人永隔,再難相見。
“遙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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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聞雅撐傘打開後座車門,見她愣着,便叫了一聲。
舒遙收起了她那些偏執的想法,散開裙擺拎包下車,輕紗曳地,帶起一片濕冷貼在她腳踝,她邁開腳步,跟着聞雅進了門。
家裏只有明君珹和林惠宜在,知道她要來,林惠宜讓司機去買了她愛吃的焦糖炖蛋泡芙,家人待她,一切如常,就好像她和明庭的愛情從未公之于衆。
問起她上學的事,舒遙坦言:“哥哥希望我留在國內上學。”
林惠宜不動聲色地看了明君珹一眼,但明君珹并未因這話有任何神色變化,依舊是慢條斯理用餐。
林惠宜順手端過馮伯送上的清口茶給舒遙,柔聲關切:“那是不是還要重新考試?之前就聽阿庭說你學習很用功,也很辛苦,這次身體剛剛好一點,可別再累壞了。”
“還好,”舒遙接過葵口杯說,“校考是沒什麽問題,但我還得參加高考,之前一直是為ACT做準備,高考的科目還需要快速惡補,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會很忙,可能沒法每周過來了。”
“那還是先顧着你的身體要緊,你剛剛出院,身子都還虛着,你媽媽那邊我會時常過去看望,你盡管放心。”
舒遙乖巧地應:“謝謝舅媽。”
林惠宜拉過舒遙的手,頗是心疼地放在掌心摩挲,她那晚的确是因為兄妹接吻受了不小的沖擊,可她和舒遙這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一朝了解舒遙的身世和經歷,她對舒遙更生了幾分憐惜,況且從始至終,她都認為舒遙是無辜的。
這小丫頭才18歲,還是個高中生,對情情愛愛可能只有一個粗淺的理解,可明庭不同,明庭年長,還從一開始就知道舒遙不是他的親妹妹,日常相處也從不避諱,如今這般局面,分明是他放之任之才至于此。
“那為何不考慮留在這邊讀書?”
明君珹忽地開口,林惠宜和舒遙都同時擡頭看他。
“去港大吧,家裏幫你安排,你也不必這麽辛苦。”
“這,這怎麽能行?”
舒遙知道這只是明君珹一句話的事,可是......
她心虛別開視線去看那杯龍井:“哥哥也很心疼我反複參加考試,可是哥哥說,高考是很多人改變命運的開始,我既然決定了要參加,就不能破壞規則。我知道大學會有一些特招政策,家裏可以通過政策讓我入學,可正是因為家裏有特權,那不論我是否符合政策标準,外人都會以為我用了特權霸占別人的名額。”
她擡眼看着林惠宜和明君珹,一臉真誠道:“哥哥在南城尚且如此,我若是靠家裏去了港大豈不是要影響舅舅?我讀書事小,如果讓人借題發揮就麻煩了,我不想那樣,再說,我也不是完全考不過,只是需要再多做做題而已。”
明君珹聽完,神色有一瞬愣怔,他放下筷子低低笑了一聲:“阿庭倒是難得守一次規矩。”
舒遙想起明庭跟她說過的話,又垂眸:“哥哥說他自己已經沒救了,不能再把我教壞。”
林惠宜正喝着茶,聽見這話差點一口噴出來。
舒遙趕緊給她遞上紙巾,林惠宜笑得直咳嗽:“看不出來啊,咳咳,阿庭還能教你這些。”
舒遙幫林惠宜拍着背,笑得賊難看,她才不會說,她要真去了港大,明庭真的會打斷她的腿。
正說着,明空開車回來了,跑車引擎還在室外轟鳴,林惠宜已經讓阿姨往桌上添了副碗筷。
舒遙重新端起杯子喝茶,聽見明空與人交談的聲音從電梯走廊傳來,她聞聲回頭,明空手拿外套拐出走廊,身後跟着關頌青。
舒遙感覺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關頌青了,才與他對上視線,她立馬放下杯子起了身,雙腿推得餐椅往後呲啦一聲,小跑着就上了前。
方才凝重的情緒好似一瞬消散,她笑着迎上關頌青溫柔的眼光,幾分怨怪地問:“怎麽來也不給我打電話?”
關頌青還沒開口一旁的明空就先問:“怎麽頌青的行蹤還要跟你彙報?你是他什麽人?”
林惠宜“哎喲”一聲:“明空你也真是的!妹妹關心一下哥哥怎麽了?非得多嘴!”
她這潛臺詞是,這丫頭好不容易高興一點,你就非得掃興!
“就是就是,”舒遙瞪了一眼明空,明空學着明庭伸手揉亂舒遙的發,“我也是你哥哥怎麽不見你關心我?”
舒遙沒話說了,她确實有點偏心,但她還是硬找了理由:“我和你是一家人啊,一家人自然就不用這麽客氣了。”
關頌青自然伸手替舒遙理着被揉亂的發,語調頗為寵溺:“好了好了,知道我是外人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舒遙急得直跺腳。
“先坐下吃飯吧,”林惠宜催道,“再不吃菜該涼了。”
她走出自己的位置朝關頌青招手,“來,頌青來坐遙遙旁邊。”
舒遙又瞪了明空一眼才重新落座。
關頌青依次問候了明君珹和林惠宜,之後才顧着和舒遙說話。
關頌青這次來純粹是為了工作,與明空見面也是因朋友邀約正巧碰到,他今晚本來沒打算來集馥園,也是聽了明空提起舒遙,這才厚着臉皮來蹭一頓晚餐。
又是一段時間沒見,舒遙比之前清減了些,面色也不如以前粉潤,可她那雙眼睛依舊美麗,只是像這春夜落雨,蘊着風吹不散的愁緒。
林惠宜坐到了舒遙和關頌青對面,一瞧他們二人交談時的親熱,立馬就朝明君珹看去,兩人對視了一眼,沒多說話。
晚上關頌青留宿集馥園,客房在一樓,舒遙洗漱完披上外套就下了樓。
為了避嫌,關頌青與舒遙去了側花園賞雨。
檐下亮着一盞五彩玻璃燈,舒遙臉上添了幾縷豔色,在這細雨霏霏的春夜看來,有種蠱惑人心的美。
關頌青有些出神。
舒遙一偏頭,正對上關頌青直白的眼光,她歪着腦袋一笑:“頌青哥哥不認識我了嗎?”
他低垂眼睫斂去眸光,“看你瘦了。”
“是啊,你都不來看我。”
關頌青笑:“我去看你你就不會瘦了嗎?”
“說不定呢。”舒遙唇角向上,眼裏卻沒多少笑意。
“在為你和明庭的事情發愁?”
舒遙輕輕笑:“果然我什麽事都瞞不過你。”
關頌青沒接話,視線落到黑夜裏。
還是舒遙先忍不住:“你就沒什麽想和我說的麽?”
關頌青舒了口氣看她:“你想讓我說什麽?”
舒遙怔怔望着雨中靜谧的花園,幾分茫然地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感覺壓力好大,既無法面對家人,也無法面對哥哥。”
一邊答應明庭要勇敢愛他,一邊又害怕世俗的壓力,道德的枷鎖,她也很讨厭這樣搖擺的自己。
“那就都不要面對。”
“嗯?”舒遙不懂。
關頌青深吸了一口氣,春夜的涼意入肺,他更清醒了些。
他側身面向她,将雙手重重按在了她肩膀,鄭重地叫了她的名字:“舒遙,你是為你自己而活的,知道嗎?”
“明家是收養了你不錯,可若當初沒有你配合明庭演戲騙過商庭洲,車禍一案不會這麽快找到證據。你爸爸是明玺的員工,他在工作途中出了車禍離世,明玺理應要對你負責,更何況,這件事對你爸爸來說,根本就是飛來橫禍,你不需要在任何人面前放低姿态讨好,你懂嗎?”
“可是......”
她想說,寄人籬下哪有不低頭的?關頌青卻打斷了她:“我其實很想帶你走,帶你離開這個漩渦,可我沒有資格,遙遙。”
他長久以來的私心,在今夜,全都說盡了。
可舒遙看他的那雙眼依舊隔着這雨打不散的夜霧。
他手一攬,将她擁入懷中。
“別想這麽多了好不好?你最近瘦了太多,有很多人會心疼。”
他對她的關心,只能藏在“很多人”裏。
他稍稍低頭,鼻尖觸碰她柔軟發絲,那一縷清甜伴随涼風鑽進他身體,他感受着她的溫度,在她耳邊輕言細語:“你要為你自己好好過,遙遙,你只屬于你自己,你只要能面對你自己,那能不能面對別人根本不重要,無論你是什麽樣,會有人一直愛你,知道嗎?”
舒遙暫時還沒有找到這樣的感覺,可她還是應了一聲。
“答應我,遙遙,永遠不要違背你的意志做選擇,好嗎?”
“好。”
舒遙的聲音隔着衣料傳來,關頌青不自覺将懷抱收緊。
他會擔憂,因為舒遙太過單純,而明庭太過狡猾。
可他并沒有出現在舒遙的選項裏,那便只能做她的“哥哥”,教她愛人先愛己。
明空下樓打算找關頌青喝一杯,正要去廚房拿酒杯時,發現林惠宜正鬼鬼祟祟站在通往側花園的走廊往外看。
“媽。”
林惠宜驚悚回頭,極力揮手示意他閉嘴,明空納悶兒,幹脆走上前,剛一走近,門外還跟着進來兩個人。
林惠宜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大半夜不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麽?!”
明空看關頌青,“我倆約好了喝一杯。”
“喝喝喝!”林惠宜吵嚷着往裏走,“外頭還沒喝夠啊?大半夜的,趕緊睡覺!”
舒遙感覺自己被點了,臉一紅,也匆匆跑走了,剩下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關頌青嘆了口氣,“你可真會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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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遙第二天便回了芳蕤園,明庭不在家,他昨天去了北城出差,要晚上才會回來。
聞雅将林惠宜送的人參、花膠、燕窩等一衆補品交給了梅姨,并傳達了林惠宜的囑咐,要她這段時間給舒遙好好補補身體。
梅姨一看到這些東西就發愁,這些補品口感不好,無論她怎麽換着花樣給舒遙做,舒遙根本就不怎麽吃,每次給她炖好了放在樓上,直到涼了都沒吃完,也就明庭盯着她的時候她能逼着自己全部吃下去,別的時候,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近這段時間,說着是給舒遙補身體,其實那些補品全進了她和蘇姨的肚子,為難的時候還得讓聞雅幫幫忙,否則全都浪費了。
聞雅看出梅姨的為難,推着她往廚房走,“先收起來吧,吃不吃再說,實在不行回頭送人。”
梅姨這才将東西全都收進了櫃子裏。
馮警官在傍晚時分登門,說是順道路過芳蕤園,打算找明庭說一下舒慧妍最近的情況,結果明庭不在家,他便想走。
聞雅剛把人送到門口,舒遙走上露臺透風,一眼就看到了馮警官,這又給他留了下來。
聞雅将人請上了三樓,馮警官一開始還有些遲疑,直到舒遙說:“馮警官就放心說吧,我想知道結果。”
馮警官這才開口說:“事情發生以後,我們立馬通知了舒慧妍的父母前來協助調查,但只有她的母親羅琳芳到場。”
舒遙颔首道:“我大伯是殘疾人,行動不便,家裏還有小兒子需要照顧,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也折騰。”
“是,”馮警官接着說:“我們在結合兩起案件的調查記錄之後,一致認為舒慧妍存在一定的精神問題,便按照程序對舒慧妍進行了精神疾病鑒定,有意思的是,舒慧妍的母親一口咬定她的女兒沒有精神疾病。”
“這是為何?”聞雅聽了有些驚訝,“他們不想為女兒争取減刑嗎?舒慧妍不也是受害者嗎?”
“會讓他們一家不好做人吧。”
舒遙雖然深受其害,但羅琳芳的心思并不難揣摩,“一個唐氏兒子就已經夠讓他們頭疼的了,再多一個精神病女兒,還骨肉相殘犯下命案,這要是傳出去,他們以後怕是要背井離鄉才能安穩生活下去。”
“的确,”馮警官接過話道,“負責另一起案件的警官也這樣說過,他們夫婦要求警方保護他們一家的隐私,不對外公布調查細節與結果,還說,什麽結果他們都認,說白了,他們就是怕舒慧妍因精神疾病減刑,若是最後判定無刑事責任能力,他們還得接回家看管着。”
“所以這是打算完全放棄舒慧妍了嗎?”
聞雅嗤笑了聲:“他們夫婦可真有意思,一個唐氏兒子拖了他們二十多年,女兒受了侵犯,做父母的既怕事又要面子,竟然讓受害者忍氣吞聲這麽多年,現在忍不了了,出了人命他們還想往外摘,照我看,最應該被關起來的就是他們夫婦。”
“那鑒定結果如何?”舒遙問。
馮警官回答:“醫生認為舒慧妍患有重度抑郁症并伴有中度人格障礙,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反社會型人格。也許是青少年時期受侵犯所致,舒慧妍缺乏正常的倫理道德觀念,行為具有沖動性,危害性,容易産生違法犯罪行為,經司法鑒定,她對自己的行為具有充分的辨認能力,所以司法鑒定的結果是,舒慧妍具有完全刑事責任能力,這就意味着她可能會在原有的量刑基礎上被從重處罰。”
“那她......”舒遙聲音有些抖,“她會死嗎?”
馮警官斟酌了幾分,道:“故意殺人,故意毀壞屍體,蓄意跟蹤綁架,還要根據精神鑒定從重處罰,基本沒跑了。”
舒遙突然感覺有點頭暈,她身形一晃,吓得聞雅趕緊坐到她身邊将她扶住,“沒事吧?”
“我是不是不該說這些?”
馮警官見舒遙臉色突然煞白,心裏有些內疚。
“沒事的,”舒遙強撐着說,“只是不能細想,畢竟,舒慧妍是我堂姐,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
“不要再說了,”聞雅直接打斷了舒遙,“不能細想,那就不要想,一切都結束了,先調整一下呼吸好嗎?”
舒遙聽話閉了嘴,默默調整着呼吸頻率,漸漸平靜了下來。
馮警官還沒走,舒遙便又問:“我大伯母她有說過要找我嗎?”
羅琳芳知道舒慧妍做了什麽,必然會問她的下落。
但馮警官應她:“你哥哥已經見過羅琳芳了,她不敢再來找你。”
馮警官用的“不敢”,舒遙心裏便有了數。
羅琳芳膽小怕事,明庭随便兩句話就能吓住她,只要羅琳芳不敢來找她,她也徹底放心了。
童年的陰影到現在,說得上是徹底結束了,可她還是會有一種不真實感,覺得生活并不會因為童年陰影結束而變好,也許是平時的噩夢太多,也許是她的心還未能真正落到實處,總之,那股不安的情緒始終萦繞在她心頭,無論如何都驅散不了。
馮警官走後,舒遙恍惚了好一陣兒,想起來要重新制定學習計劃,她又與老師打了一通電話溝通之後的補課時間和細節。
學校的課程已經不再适用于她,她也以身體不适為由,向學校請了長假,距離高考只剩下五十多天,她之後的每一天都不能休息。
晚餐過後,她把自己關在房間做了一套題,聞雅一直守着她,怕她因為馮警官那些話心緒難安。
但其實她并沒有多想,她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眼下還是複習要緊,她昨晚還在集馥園誇誇其談,真要是考不上就丢臉了。
春夜過半,舒遙告別聞雅洗漱上了床,她一個人有些害怕,便讓明星上樓陪着她睡覺。
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她好像落進一個滾燙的懷抱。
輕柔的氣息拂過來,她的唇迎來一片潮熱,裙擺在被人往上堆,他抓住了她的心跳,掌心驟然收緊的時刻,軟肉從他指縫溢出,她的嘤咛也從喉嚨溢出。
感覺窒息的那一瞬,她猛地驚醒過來,心髒狂跳,呼吸急促,她下意識将人往外推,卻被攥住手腕。
“想我了麽?”
他的聲音在夜色中沙啞,她張着唇大口呼吸,身體有輕微的顫抖。
他清楚感受到她的心跳,埋下去隔着一層薄薄真絲咬了她一口,正中靶心。
她慌忙想躲,身體一縮顫顫道:“哥哥,我好累。”
明庭吻在她唇邊,移開說:“我還什麽都沒做。”
她的聲音裏帶了很輕的嗚咽:“真的好累,哥哥。”
明庭放開了她,“那你親我一下。”
舒遙喘息着,猶豫着,卻又在他唇上留下一個溫柔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