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校草爸爸:浪不了一點
第32章 校草爸爸:浪不了一點
開通了普妖話能力的裴以硯被迫變成熱心男高, 在如火如荼的課業中還得抽出時間調停植物們的矛盾。
比如想做個玉米排骨湯,去菜市場只買玉米可不行, 必須再買土豆。
因為玉米和土豆是相生植物,它們是天生的好朋友,好朋友就該整整齊齊上餐桌。
有次裴以硯固執的只買土豆,下次再次菜市場,隔着兩個攤位裴以硯就聽到了玉米罵罵咧咧。
“可惡的人類,為什麽你要拆開我和土豆, 我和土豆說好了要去同一戶人家,進同一口鍋的!壞人!”
“噢,我親愛的土豆, 我是想你的玉米~”
“……”
裴以硯默默拿起玉米,付錢走人。
其實菜市場裏沒有根莖的蔬菜瓜果早沒有了意識, 裴以硯所聽到的, 不過是它們留在身體裏的一點執念,真正的意識還在菜地裏。
裴以硯覺得普妖話的實用性不強, 也就無聊的時候能聽聽植物們的心聲打發時間,久了便覺得聒噪。
後來熹熹教他念口訣關閉心聲功能, 才又恢複了原本的寧靜生活。
高考結束的那天,裴以硯從考場出來,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輕松,高考的結束代表屬于他水深火熱, 沒日沒夜的高中生活徹底結束。
周薏從北京發來賀電, 并發出邀請他和熹熹來北京的邀約。
裴以硯答應了。
暑假兩個月的時間,他要好好規劃一下和女兒的旅行計劃, 苦悶的高中生活結束,怎麽能沒有畢業旅行呢。
聽說他要畢業旅行, 邱明二話不說,死纏爛打的蹭了上來。
裴以硯絲毫不含糊,一個人帶娃總有精力不濟的時候,這時候多個人的好處就凸顯了,沒有什麽比熟人更讓他放心的。
劉漾和楊森帶着熹熹等在考點外,裴以硯一出來,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去了預定好的酒店吃飯,而遠在北京的周薏則特意訂了個八層蛋糕,慶祝兒子邁入新的人生階段。
飯間,三個好兄弟再次問起了他準備填報的志願。
裴以硯這回沒有藏着掖着:“京市。”
三人不約而同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其中邱明最了解他的成績,最後一次模拟考裴以硯成績一騎絕塵,遠超第二名四十分,位列全校第一。
邱明心裏無不羨慕,這是他望塵莫及的成績,也明白他不可能再和硯哥同所學校了。
劉漾:“我記得之前問過你考不考慮京市的學校,你斬釘截鐵的拒絕,這次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裴以硯:“成績沒出來,一切都是未知。”
伫立在京市的本科大學沒有一所分數線低的,光211便有26所,足以可見想考進京市本科大學的含量以及難度。
在成績沒公布前,他不會幹半路開香槟,誇下海口的蠢事。
不過要問為什麽突然改變目标,從慢生活的南方城市換成卷生卷死,卧虎藏龍的京市。
裴以硯看了看身旁大快朵頤,嘴角沾上米飯的崽,答案呼之欲出。
為了以後給小孩子更好的生活,見識更加廣闊的天空,不被叼毛的三瓜兩棗一碗白粥哄住。
吃完飯之後幾人便散了,小孩兒不能熬夜,熹熹休息的早,裴以硯這個奶爸無可厚非的要早點回去。
等到晚上熹熹睡熟了,裴以硯才偷偷摸摸起床,換上衣服溜出門。
從撿到熹熹那天起,裴以硯沒再抽過一根煙,家裏的煙灰缸成了擺設,偶爾會裝點糖或者養養魚。
他盡心盡責的當了半年多的爸爸,縱然熹熹聽話懂事,可正值青春年華的二十歲少年又怎會不懷念從前那些無拘無束,肆意妄為的日子,怎會甘願将每分每秒悉數奉獻。
趁着今天高考結束,裴以硯自私的想放縱一晚。
劉漾的車停在小區樓下,張揚的黃色跑車伴随巨大轟鳴,不消片刻消失于融融夜色。
鈴蘭酒吧。
舞池擠擠攘攘,音樂嘈雜不安,不遠處的卡座裏啪啪打着牌,唯獨裴以硯四人的包廂是一片淨土。
劉漾和楊森兩個社會老男人本想點兩個公主一塊兒打牌,四個人總感覺不夠熱鬧,少了點啥。
裴以硯一看人領班帶來的一溜小姑娘就眉頭直皺,冷冷拒絕。
那模樣瞧着就像未成年,不管是不是自願,是不是因為生活所逼,裴以硯都習慣将自己擡高一個輩分。
他是有女兒的爸爸,他的心理年齡已經四十了,和同齡的毛頭小子不一樣。
其餘三人沒看他出的想法,只覺得他經過了半年多帶娃的家庭煮夫生活變得謹慎膽小了。
裴以硯輕哼,用一種過來人的語氣說:“等以後你們有了女兒就知道了。”
三人:“……”
有女兒了不起啊,沒完了。
灌他丫的!
裴以硯嚴防死守,可惜雙拳難敵四手還是被灌了一瓶紅酒,幾人算有良心沒灌伏特加。
紅酒度數低,對裴以硯來說跟喝果汁一樣。
他時刻注意着時間,盯着家裏的監控,就怕熹熹半夜睡醒發現他不在出來找人。
淩晨兩點,浪了三個小時的小爸爸回到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刷牙,偷摸用熹熹草莓味的牙膏,把嘴裏殘存的煙味兒祛的幹幹淨淨,洗發水用的也是熹熹的兒童洗發水。
還真別說,兒童洗漱用品的氣味就是比成年的好用,果香味太好聞了,甜甜的。
洗完一個澡出來,裴以硯感覺自己變成了一顆巨大的草莓。
确認把自己收拾好了的爸爸小心翼翼摸黑上床,身上還沒焐熱,移動熱源吧唧一下貼上來。
裴以硯:!
他眨眨眼,緊張的扭過頭,小孩兒呼哧呼哧打着小呼嚕。
虛驚一場。
裴以硯調整了姿勢,頭一歪睡了過去。
有一就有二,一旦開了口子,裴以硯半夜偷溜出去的流程越來越熟練,翻車也是遲早的事。
“爸爸,你要去哪裏。”
“廁所。”
熹熹揉揉眼,翻身坐起來,黑暗中和爸爸面對面,一副你拿我當傻子嗎的語氣:
“你騙我,你要出去玩。”
裴以硯閉眼,常在路邊走,哪有不濕鞋。
“我沒有。”他麻溜鑽回被窩,“我不上廁所了,睡覺。”
小丫頭哪會那麽輕易放過裴以硯,她直接撲到他身上,魔音穿耳:“帶熹熹去,熹熹要去。”
“大半夜去哪兒去,睡覺。”
“去玩!”
“夢裏也可以玩。”
“夢裏沒有爸爸不好玩。”小東西鬧起來簡直要人命,“撒謊不是好爸爸,花草們都告訴熹熹了。”
裴以硯唰的睜開眼,氣的牙癢癢。
說好的花草一族一諾千金呢,那些花草享受了他修建枝丫、驅蟲、清潔花盆的好處,竟然轉頭就把他背刺了,太可惡了。
原定的地點不得不取消,他帶着精神抖擻的小丫頭出現在懵逼的三人面前。
炎熱的七月份,幾人一塊兒搓了頓火鍋,沒辦法,半夜好多飯館不營業,半夜是火鍋店和燒烤店的天下。
吃到一半小孩兒電量用盡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次睜開眼已經是第二天。
那之後裴以硯不敢再半夜溜出去,只敢挑熹熹白天上興趣班那幾個小時浪一下。
興趣班是熹熹自己要求的,她喜歡畫畫和跳舞,裴以硯便給她報了這兩個興趣班。
少年爸爸踩在興趣班結束的前半小時回來,高高大大的身影在人群裏醒目異常。
“裴以硯?”
有人在身後拍了下他,聲音有點熟悉。
裴以硯皺眉回身,映入眼簾的是老呂那張圓圓胖胖的臉。
“還真是你啊。”老呂笑了,“你怎麽在這兒?”
“我……”
“哦我知道了,接女兒是吧?”老呂快速搶答,笑眯眯的說,“我還以為你已經離開萍水市全國旅游了呢,沒想到你小子呆得住,不錯,沉穩。”
裴以硯在老呂面前插不上話。
“想好怎麽填志願了嗎?”繞來繞去終于問到點子上了。
“京市大學。”
“嚯,好小子,志向不小。”老呂摸着下巴,斜看他,“不過也不是沒希望,以你最後半學期進步的速度來看,沒準兒還真能成。”
距離上任嘉木高中考上京市大學的狀元已經過去了五年。
老呂對裴以硯寄予厚望,看他的眼神就是在看香饽饽。
裴以硯靜默了片刻,實話實說:“不是京市大學,是京市範圍內的大學。”
老呂:“那也挺好啊。”京市裏的大學含金量高着呢。
悠揚的下課鈴響敲響,裴以硯打起精神,大長腿快出殘影,沖在第一個接到女兒。
老呂:“……”哎喲,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拉他老人家一把。
熹熹手裏提着書袋後退兩步,小鼻子皺巴巴,老大不高興了:“爸爸,你臭。”
小丫頭嗓門不算小,她一說其他家長和小朋友也都聽到了。
裴以硯依舊保持冷酷狂拽的樣子,只尴尬的用手揉揉鼻子,硬邦邦的說:“以後接你都不抽煙了。”
熹熹不說話,仰頭靜靜看他。
裴以硯有點心虛。
“得,爸爸以後都不抽,戒煙行了吧?”
“大大的行!”
小孩兒聲音格外清脆,眼兒格外明亮。
後排老呂吃瓜臉:哈哈,一物降一物,這小子是女兒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