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爸爸，熹熹屁股在漏氣！
第20章 爸爸，熹熹屁股在漏氣！
初來新家的楊森劉漾鬼子進村似的到處東游西逛, 啧啧稱奇。
“嚯，粉色窗簾, 還帶蕾絲邊啊。”
“哎喲我去，草莓小熊四件套？夠嫩的啊。”
一拉開衣櫃成山的娃娃嘩啦啦倒一地，劉漾吓一跳：“我靠，你是進貨去了嗎？怎麽搞一櫃子娃娃。”
“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那小祖宗喜歡。
前陣子周薏經常帶熹熹去商場抓娃娃，周薏抓娃娃技術好，一抓一個準, 祖孫倆每回去都跟進貨一樣。
熹熹把娃娃擺滿床頭，裴以硯一開始沒管她，小孩兒喜歡就讓她放着吧, 直到有天他半夜起來上廁所，剛睜開眼猝然對上一對發光的眼珠子, 險些把他吓得心髒驟停。
仔細一看, 竟然是一只眼睛會發光的胡巴娃娃！
遭此一劫後的裴以硯第二天就讓熹熹在爸爸和娃娃之間二選一，小丫頭抽抽噎噎, 忍痛選了爸爸。
裴以硯立刻把娃娃都打包塞進了衣櫃裏。
系着圍裙的少年端着菜出來，目不斜視：“少廢話, 擺碗筷。”
裴以硯腦子活泛，學什麽都快，一桌菜有模有樣，味道比不上大飯店, 但也足夠讓來蹭飯的三人贊不絕口。
飯後劉漾幾人準備拉着他一塊兒打牌, 誰知裴以硯默不吭聲甩出一沓老厚的模拟卷。
腦門兒就寫了四個字：莫挨老子。
劉漾呆了呆：“怎麽個意思？”
裴以硯：“我準備考大學。”
平地一聲驚雷。
三人集體傻眼了，楊森愣聲：“你……啊不是, 你玩兒真的？”
少年細白手指轉動筆帽，長眸懶懶輕瞥, 反問：“我像是愛開玩笑的人？”
像個鬼啊。
三人面面相觑，劉漾當即喜笑顏開：“也好，其實我也覺得以你的能力應該多拿幾個□□，畢業就來我公司，好位置給你留着。”
劉漾經營的是一家游戲公司，公司剛起步沒多久，正是缺人才的時候。
裴以硯前兩年開發的小游戲被他爸爸的公司看中，買斷了版權，做了升級後在微信風靡了好一陣兒，足以可見裴以硯的游戲設計天賦。
“大劉你不厚道，憑啥去你公司，我公司也很缺人才的啊。”楊森搶說，“阿硯，我公司近，只要你入職我給你最好的福利待遇。”
“老楊有你這樣當人面截胡的嗎？”
兩個富二代相互争奪，邱明咋舌，這就是人才的魅力嗎？幸好他抱對了大腿。
“都別吵，我爸爸以後要當科學家噠。”
圓滾滾的小團子從沙發裏跳下來，背着小手，得意極了：“偷偷告訴你們，我爸爸上次考了九十分，下次要考一百分！”
邱明十分懵逼：“硯哥上次模拟考不是最高一門六十分嗎？”
試卷還是他替硯哥拿的呢，以他5.0的視力不可能看錯。
想着想着，一股熟悉的涼意緩緩爬上後背。
危！
邱明回神，電光火石間全懂了，正襟危坐發出拘謹的嘿嘿：“啊不是，是我記錯了，就是九十分來着，硯哥可是咱們班的學霸。”
熹熹：“學爸是什麽？”
“就是誇一個人讀書很厲害，腦子很聰明的意思。”
好耶，又學到一個新詞，人參寶寶美滋滋的叉着小腰：“沒錯沒錯，我爸爸就是超級聰明的大學爸，你們想要我爸爸的簽名嗎？”
熹熹眼兒晶亮，望父成龍到就差提前開香槟慶祝。
劉漾撲哧一樂，笑出公雞打鳴，裴以硯臉一臊，用力扣上筆帽：
“簽個屁，玩兒你的積木去。”
任課老師們發現那總在角落充當背景板的問題少年，似乎開始浪子回頭，痛改前非。
随堂小考下筆如有神，課堂發言言之有物，作業整齊上交。
這一改變當屬班主任老呂最開心，嘉木三中不是垃圾高中，在巴掌大的百草縣算不錯的學校了，每年升學率在80%。
裴以硯當初是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只是不知道怎麽的，他跟中了降頭似的成績一落千丈，拉都拉不回來。
老呂曾檢查過他的課本，那叫一個光潔如新，翻開還有墨香氣味，幹淨的令人發指，讓一開始就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呂失望透頂。
現在好了，裴以硯及時懸崖勒馬，即使撿不回落下了兩年多的知識，起碼不會交白卷了啊，多少能保住一丢丢顏面。
裴以硯的改變孟栀搖也看在眼裏，她是學習委員兼語文課代表，偶爾會幫老師批改部分試卷。
一翻開他的試卷全是大片能氣到血壓飙升的空白，抛開需要死記硬背的部分，滿分六十的作文最多拿個二十分。
通篇跑題的離譜程度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連夜坐飛機走的。
孟栀搖無奈又好笑，整理了下自己的筆記借給他，希望能幫上一點忙。
期末考前最後的沖擊階段，裴以硯抓着邱明頭懸梁錐刺股的猛猛刷題。
随着考試結束鈴響起，落在枝丫上的鳥群四散而逃，高三最後一個寒假正式宣告開始。
裴以硯走的氣定神閑，冬日暖籠罩，他凍麻了的手指烤得暖烘烘。
身後邱明纏着他叽叽喳喳對題，越對大牙收的越緊，仰頭哀嚎捶胸頓足。
裴以硯戴上衛衣帽子，目光逡巡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眼鎖定了那個崽，大步流星上前。
長臂一撈，懷裏頓時多了個圓不楞登的小姑娘。
身體驟然離地騰空，小姑娘吓得啊啊啊叫，小腿咔咔亂蹬。
“別叫了，連你爸都不認識了？”
叫聲一靜，小崽子從指縫裏睜眼，激動的喊：“爸爸，烤紅薯，烤紅薯！”
邊喊邊往下蛄蛹，裴以硯早上才熨好的校服轉眼被蹭的皺巴巴。
吃吃吃，就知道吃，沒良心的小東西。
裴以硯放下女兒：“買買買，你別叫了。”
聽見爸爸跟老板要三個烤紅薯，熹熹扯扯他褲子：“爸爸，要五個，五個大大甜甜的紅薯。”
“獅子大開口啊，你才幾張嘴？”
熹熹揮着哆啦A夢同款的小圓手，如數家珍：“熹熹、爸爸、孟姐姐、小林姐姐、邱明哥哥，一人一個。”
下午熹熹是跟着裴以硯一塊兒出來的，裴以硯把小丫頭暫寄放在奶茶店，托同事小林幫忙照看。
小林就在邊上站着，一臉感動的姨母笑。
裴以硯濃眉輕挑，懶聲：“我不吃，買四個就行。”
“爸爸不吃？為什麽啊？”
“不餓。”
熹熹一聽，拍着胸脯挺身而出：“沒關系，熹熹幫爸爸吃，熹熹的肚子說它很願意幫助爸爸。”
裴以硯不買賬，曲起指節彈了下她的丸子頭，冷傲的扯動嘴角：
“我的肚子說它不需要，不用你鹹吃蘿蔔淡操心。”
熹熹護住腦袋，圓滾滾的童眸眨了眨，嬌憨一笑：“爸爸，你的肚子不會說話，你在騙小寶寶。”
“怎麽的，你的就會？”
話音剛落，裴以硯腦子裏忽然多了個稚嫩的聲音，不停重複好餓好餓好餓。
他下意識朝熹熹看去，小丫頭嘴巴沒動，腦子裏的聲音卻不斷。
裴以硯臉色微變，瞪大了眼，腹語？
“爸爸，你聽到了吧？熹熹可沒有騙人哦。”
“……”
小丫頭臉上帶着勝利的喜悅，昂首稚聲稚氣：“老板叔叔，要五個甜甜大大的烤紅薯~”
老板從那一聲聲爸爸中迷瞪瞪回神，邊裝紅薯，邊瞅父女倆。
高中生，爸爸，天啊。
“你知道一個烤紅薯多大嗎？”裴以硯磨着牙付錢，嘴上讨伐着貪心的小崽子，“給你兩張嘴都吃不完一個烤紅薯。”
好歹當了熹熹兩個月的爸爸，老父親很清楚女兒的小貓飯量。
熹熹一個個分完烤紅薯，豎起一根白嫩指頭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爸爸，話多的男人不可愛，我還是喜歡你嗷嗷的樣子。”
？
嗷嗷的樣子是什麽東西？
裴以硯：地鐵老爺爺看手機jpg.
“別說妖話，說人話。”
邱明掂着膽子，小心猜測：“或許熹熹說的是桀骜不馴？”
熹熹biu的豎起大拇指：“對對對，就是這個嗷嗷，邱明哥哥好棒！”
裴以硯：“……”狗屎運罷了。
那是，邱明驕傲的挺直了腰板：“哎對了，孟姐姐是誰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背着書包的孟栀搖剛出校門，便心有所感的停頓了下，擡頭找尋片刻，直直朝熹熹的方向走去。
“搖搖，你去哪兒啊，你想吃烤紅薯啊？”程小岑小聲驚呼，“你等等，裴以硯也在那裏。”
“我看見了。”
“看見了你還——”
熹熹一個猛子紮進孟栀搖懷裏，小短手圈住她細腰，甜滋滋喊：“孟姐姐。”
程小岑和邱明懵圈。
這小女孩兒誰啊？
霧草，次元壁破了，熹熹怎麽會認識孟栀搖啊。
熹熹穿着身鵝黃色的小鴨子連體睡衣，裏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口罩遮住了她半張臉，花葉般的睫毛卷翹而纖長，襯的眼睛又大又圓。
好萌的寶寶啊。
程小岑越看越覺得眼熟，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孟姐姐，吃烤紅薯。”
這是百草縣特産的糖心蜜薯，個頭很小，但纖維少，口感甜糯，聞起來也比其他紅薯要香。
紅薯外皮都烤的脆脆的，蜜汁浸透表皮，撕開後流油流蜜的紅薯賣相喜人，一口下去軟糯香甜。
孟栀搖接過暖乎乎的烤紅薯，冰涼的雙手漸漸回暖。
她知道今天熹熹會來學校門口等人，所以提前把新年禮物帶了過來，是她親手做的一對紅色蝴蝶結發卡，中間綴着一圈品相極佳的小珍珠。
拿到禮物的熹熹喜不自勝，母女倆旁若無人的膩膩歪歪。
邱明傻乎乎的問：“硯哥，熹熹什麽時候和……認識的啊？”
叫姐姐比叫他哥哥甜多了，乍一看還以為是親姐妹。
裴以硯眸色淡淡：“奶茶店認識的。”
外面人多眼雜，熹熹沒和孟栀搖多聊什麽，送完烤紅薯後就戀戀不舍的告別了。
小人參精下山後第一次吃烤紅薯，回到家捏着小勺子一口接一口，燙的喔喔叫也熱情不減。
裴以硯吃百草縣的紅薯長大的，完全體會不到小丫頭對紅薯的驚豔，以為她吃到半個就會停下來，沒想到小丫頭愣是吃完了一整個，肚皮撐的圓滾滾，癱在沙發裏打嗝兒。
見她還要繼續吃，裴以硯立馬阻止了，将第二份紅薯沒收進肚。
“熹熹的紅薯！”
“等下還有晚飯，留點肚子。”
因為這件事，小丫頭看裴以硯不爽一晚上。
晚上睡覺不像平時那樣滾進他懷裏，也不要他講故事，甩亂糟糟的後腦勺對着他，生着胖氣睡着了。
起初裴以硯還在思索怎麽哄崽，可看着小姑娘酣然熟睡的睡顏，再看看手機上的時間，不到十點。
裴以硯渾身一松，美上了。
今晚能好好熬夜打游戲放松一下。
為求萬無一失，裴以硯玩兒的小心翼翼，一米八多的大個兒縮進了被子裏，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過了不知道多久，裴以硯手指頭都按麻了，脖子也僵了，一動骨頭就咔嚓，漆黑安靜的被子裏倏而響起輕微的噗聲。
裴以硯聽的不太真切，他放下手機凝神豎起耳朵。
兩秒後，他捏住鼻子騰地彈了起來。
好臭！
噗噗噗。
三下震動。
被自己的屁崩醒了的熹熹也爬了起來，茫然四顧。
父女倆四目對上的剎那，又是三個連環屁。
熹熹啊了聲，害怕無助極了，小奶音驚恐：“爸爸，熹熹屁股在漏氣！”
廢話，裴以硯離得遠遠的，瞪着雙死魚眼，他沒聾。
熹熹圓滾滾的腚撅着，雙手捂住屁股，急慌慌喊：“爸爸，你在熹熹屁股裏放打氣筒了嗎？”
裴以硯裂開，被小崽子倒打一耙的行為氣笑了。
“你自己吃那麽多紅薯放臭屁跟我有毛線關系。”
小鼻嘎大點還平白污人清白！
張嘴的一剎那裴以硯嘴裏冷不丁竄入一股烤紅薯味。
嘔！
裴以硯臭到面孔都扭曲，胃裏翻江倒海，死死咬住唇大氣不敢吸。
狠狠放話：“今天起一個月內不許吃烤紅薯！”
他恨烤紅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