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蛇的花花腸子&好害羞(求訂閱)
43 蛇的花花腸子&好害羞(求訂閱)
城郊的一處四合院裏,黃九重放下手機,跟芊娘面面相觑。
“柳仙哥哥……熱暈了?”芊娘疑惑的說,“他已經這麽虛弱了嗎?”
黃九重嗤之以鼻:“怎麽可能?”
柳羽涅要是會熱暈,他把名字倒過來寫!凍暈還差不多!
芊娘年紀太小,不懂得這些蛇狐刺猬們的花花腸子。柳羽涅肯定是看上那個陽氣重的人類,打算勾引人家,才整了這麽一出。
男人嘛,都是憐惜弱小的,一會熱暈一會凍暈,那個姓霍的不上鈎才怪。
呸!詭計多端的蛇妖!
黃九重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芊娘看不懂,也沒再問——家仙哥哥們總是把她當成小孩子,話只說一半的情況很常見,她早就習慣了。
她低下頭,專心致志的用小爪子擺弄纖細的草杆,憂心忡忡的擡起頭來:“還是兇兆……九重哥哥,我好擔心……”
“乖。”黃九重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芊娘,師父不是教給過我們嗎?前因既定,後果已成,即便是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這就是他多年來,都不曾接受哪戶人家供奉的原因。越是入世,越是被因果纏繞。和人類牽扯太深,終究于修行無益,還是像狐仙那樣,自由自在快活度日的好。
芊娘沮喪的垂下頭,把草杆打亂。
*
案子終于有了突破性進展,這一覺,霍忱放下心事,睡得很沉。
也許是因為睡前還惦記着被熱暈的小蛇,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Advertisement
夢裏他獨自行走在崎岖的山間小路,四周植被茂密,鳥獸鳴叫聲不絕于耳,清幽靜谧,遠離人煙。
京城周邊還有這樣的地方?霍忱心裏生疑,腳步卻不停,像是被催促着似的,越走越急。
終于,空蕩蕩的小路上遠遠多出一道身影,緩緩向上而去。霍忱想追上去,可那道人影始終快他一步,看着慢悠悠的,卻怎麽都追不上。
霍忱眯着眼遠眺,勉強看出那人似乎是位老者,一身道士打扮,手裏還握着一把拂塵。
他加緊小跑幾步,總算離得近了些,喊道:“老先生!”
老道士沒有停下,霍忱卻發現對方灰撲撲的道袍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條粉橙亮色的小蛇。
這樣的配色很罕見,霍忱一眼就認出,那正是柳羽涅養的那條玉米蛇!
怎麽回事?蛇蛇不是在他家裏嗎?怎麽會跟這個老道士在一起?
霍忱還沒搞清楚是怎麽回事,老者的話音就遠遠傳來:“小蛇,你今天又去那許家了?”
霍忱心想,這老頭兒挺有意思,跟他一樣喜歡跟蛇說話。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一道清亮的少年嗓音答道:“許家世代行善積德,枝繁葉茂,是此間望族。師父您不是說,做家仙護佑凡人,是功德無量的好事?我看許家就很合适,我護佑他們,定有成神化龍的一天!”
這年輕人語氣輕快,滿是躊躇滿志的少年意氣,豪氣幹雲。霍忱卻疑惑的看了看四周:奇怪,這山路上就只有他和那老道士兩人,哪裏來的少年?
然而下一秒,他就意識到這老道是在跟身上的玉米蛇說話,那答話的這個,難不成是小蛇?
蛇居然會說話?霍忱震驚之餘,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卻沒感覺到疼,這才松了口氣。
還好,果然是在做夢。
這算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他琢磨着玉米蛇的事入睡,這才夢到了它,不僅如此,夢裏的小蛇還能口吐人言……真有意思。
他安下心來,決定繼續聽前面的一道一蛇說下去。
老道士呵呵一笑,讓玉米蛇爬上自己掌心,與它面對面道:“小蛇,你胸懷淩雲之志,為師知道,只是這化龍之路九死一生,艱難非常——”
玉米蛇很不服氣似的,直起身子來反駁道:“師父是覺得,我做不到嗎?”
老道士搖了搖頭,負手嘆道:“……你既已選那許家,就自去吧。只是須得記住一點,既做了家仙,受了供奉,就要善始善終。許家後人,若非奸惡之徒,誠心召了你去,你須得報償所願。切記,切記。”
老道士的最後幾句叮囑聲音漸漸變小,如雲霧般消散在風裏。霍忱眼前的一切,也如水墨畫般褪去顏色,最後只剩下黑白方寸天地間,一抹極其濃烈鮮豔的粉橙色。
他看着那小蛇慢慢變大抽條,竟然一點點化作了人形。一身黑衣,短發利落,身姿高挑挺拔,腰肢不盈一握,叫人見之難忘。
那背對着他的少年緩緩轉過頭來,露出半張清秀精致的側臉,和一雙非人的、妖冶的赤色蛇瞳。
霍忱一怔,脫口而出道:“柳羽涅!”
……
柳羽涅先前靠裝死蒙混過關,睡的正香,旁邊的男人忽然驚醒,還大喊一聲他的名字。
柳羽涅吓得不輕,肚子上的鱗片都要炸起來了,緊緊縮成一團,只把小腦袋露在被子外面,盯着霍忱看。
怎麽回事?難道是霍忱睡着睡着,又察覺到不對了?
要是連蒙混過關都不行的話,他就只能把霍忱打暈,然後送到白夙師兄那裏去了!
柳羽涅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霍忱,卻發現男人并沒有對自己做什麽,而是呆呆坐着出神,好一會兒才擡手揉了揉眉心,苦笑一聲。
霍忱嘆了口氣,心想自己真是魔怔了,不然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柳羽涅和玉米蛇,怎麽可能一樣呢?除非真的是什麽山野精怪,可這又不是在寫聊齋!
他一歪頭,就看到玉米蛇警惕的盯着自己,吓到了似的,小腦袋緩緩往被窩裏面縮,哭笑不得:“你這小家夥,之前在外面膽子那麽大,回家了反而知道害怕了?”
柳羽涅心想,外面那些家夥有什麽可怕的,就算借他們十個腦子,也猜不出他的真身。
霍忱把手遞過來,柳羽涅猶豫了一下,期期艾艾的爬了上去。霍忱捧着他放到自己胸口,感受着微涼的鱗片碰觸光裸的皮膚,舒服的輕嘆一聲,重新躺回床上。
“你跟你主人一樣,身上涼涼的……”他喃喃道,語氣溫柔缱绻,藏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遐思,“……乖,再睡會吧。”
男人身體的熱度,讓玉米蛇身上的每一枚鱗片都酥酥麻麻,仿佛被電了一下。他習慣性的用尾巴尖纏住男人的胸腹,心裏卻有點別扭。
在霍忱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好幾次潛入對方的被窩,但是像這樣光明正大被抱着一起睡,還是第一次。
霍忱還說他身上涼涼的……雖然是事實啦,但是為什麽,聽起來總覺得這麽的……讓人害羞呢?
霍忱閉着眼,也就沒看到,埋在自己胸口的玉米蛇那粉白色的鱗片,不知何時竟一點點染上淡淡的紅暈,如桃花初綻,羞蕊暗藏,美麗極了。
*
一夜好眠,讓霍忱恢複了精神,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親手做三明治當做早餐。
他給玉米蛇準備好水碗和食盆,走回餐桌坐下的時候,卻發現小蛇已經端端正正盤在桌子上了。
霍忱:“……你的飯在那邊。”
柳羽涅一動不動,擡着腦袋,用譴責的目光看他:那些東西是給蛇吃的嗎?我要吃好吃的!
“這些是人類的食物,你吃了要是生病怎麽辦?”霍忱苦口婆心的勸,“乖一點,快回去。”
柳羽涅懶得理他,一扭頭,直接在三明治裏夾着的煎蛋上啃了一大口。雞蛋煎得輕,一咬就湧出滑膩的蛋黃來,糊了玉米蛇一臉。
霍忱:“……”
見過饞貓吃得滿臉都是,饞蛇還是頭一次。
柳羽涅并不介意,反而很喜歡蛋黃的香甜,大口大口繼續吃着。霍忱本來想阻止,但是想起紀錄片裏,蛇本來就是會吃鳥蛋的,便随它去了。
他去廚房給自己重新做,想到小蛇貪婪的吃相,幹脆又多煎了兩個雞蛋。
等他把新煎好的雞蛋擺到玉米蛇面前,才發現自己三明治裏的培根也不見了,只剩下兩片光禿禿的面包。
霍忱哭笑不得:“你還知道挑食啊?”
柳羽涅權當沒聽見,一頭紮進煎蛋盤子裏,吃得無比滿足。
霍忱廚藝平平,偶爾遇到一個把自己做的飯吃得幹幹淨淨的,倒也稀罕,就沒再繼續逗弄玉米蛇,一邊刷手機一邊吃自己的那份三明治。
手機裏,滕曉萌的消息發來好幾條,都是通知闵元棋情況的。闵元棋夜裏醒過,但狀态很不好,禁止探視,滕曉萌就沒給霍忱打電話。
霍忱對此并不意外,任誰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成了個只有腦袋能動的癱子,狀态都不會好。
從三樓掉下來,不是腦袋着地,卻落了個半身不遂的下場,就算霍忱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也不得不懷疑,冥冥中是否有怨靈作祟。
柳羽涅吃完了盤子裏的煎蛋,打理好自己的鱗片,又跑去喝水吃零食,吃飽喝足後,終于心滿意足的爬回霍忱手臂。
霍忱三兩口吃掉早餐,起身穿外套,匆匆趕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