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牽着的紅線&馬甲掉了?!
42 牽着的紅線&馬甲掉了?!
闵元棋的手術持續了六個小時,直到夜色轉濃,手術室的燈才熄滅,醫生一臉疲憊的走出來。
霍忱上前去問,醫生說道:“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雙腿粉碎性骨折太嚴重了,而且還傷到了脊椎……高位截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他是從三樓樓頂掉下來的?”
霍忱點頭,道:“他掉下來的時候是頭朝下,跟這個有沒有關系?”
醫生疑惑搖頭:“那就更奇怪了,他的頭部沒有碰撞,脊椎和腿卻傷得這麽重,我還是第一次見。可能是摔下來的時候,後背撞到了什麽硬物吧?運氣真夠差的。”
醫生嘆息着走了,霍忱心想,要是小主播在這裏,一定又要一本正經的說這是因果報應了吧?
姚茗悅道:“組長,闵元棋的家人來了,魏柘他們攔着沒讓進病房,您看……”
“繼續攔着吧。”霍忱道,“畢竟是重要嫌疑人,最多隔着窗戶看看,讓魏柘盯緊點。”
姚茗悅點頭,霍忱又道:“剩下的就交給魏柘和曉萌他們吧,你和老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
孟瑜插話道:“你也早點回去,案子好不容易水落石出,終于能好好歇歇了。”
霍忱點頭答應,送走姚茗悅和孟瑜後,轉身去了闵元棋的病房。
闵元棋的父母在病房外面默默流淚,被攔住了也沒有硬闖。大概是因為跟常年抵制兒媳,跟兒子關系不算融洽,所以此時的傷心就透着幾分疏離和克制。
霍忱透過窗戶,注視着昏睡中的闵元棋,劍眉仍然皺着。
案子的确破了,但是沈熙和闵元棋的孽緣卻令人扼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疑點沒來得及搞清楚,還得等闵元棋醒來以後,再一一詢問。
滕曉萌走過來,遞給霍忱一瓶水,擔心的問:“組長,你的胳膊沒事吧?”
“沒事,只是扭傷。”霍忱一笑,“小丫頭長大了,知道關心前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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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曉萌撇撇嘴:“我一直都知道好嗎?”
霍忱擰開水瓶,剛想喝,胸口就感到涼意,一個小小的粉色腦袋從領口探出來,搶先伸出細長的信子,從瓶子裏舔着水喝。
滕曉萌:“??!”
霍忱:“……”
這小蛇真是越來越不老實了,當着外人的面也敢直接鑽出來!
霍忱怕吓到滕曉萌,趕緊擡手想擋住玉米蛇,誰知滕曉萌不僅不害怕,反而兩眼冒光,小聲尖叫道:“好漂亮的玉米蛇!組長,這你是你養的嗎?”
玉米蛇被她興奮的喊聲吸引,好奇的擡眸看去,石榴紅的小眼睛清澈透亮,如上好的寶石一般晶瑩,迷得滕曉萌神魂颠倒,激動得臉頰都紅了。
霍忱:“……現在小姑娘的喜好都這麽非同一般了嗎?”
“你懂什麽?老古板,玉米蛇在爬寵圈很受歡迎好嘛!”滕曉萌面露羨慕,蠢蠢欲動,“但是這麽漂亮的粉色玉米蛇,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組長,我能摸摸它嗎?”
“不能。”霍忱吝啬的把玉米蛇的小腦袋按回自己衣服裏,“它脾氣不好,你離遠點,小心被咬。”
“怎麽可能!”滕曉萌不信,“玉米蛇很溫順的,才不會随便咬人。”
霍忱把自己還纏着繃帶的手指頭給她看:“我這個很兇,你看,剛咬了我一口。”
滕曉萌:“……我很好奇你到底怎麽招惹它了。”
把一條玉米蛇氣得咬人……這事要是放在別人身上滕曉萌不信,但要是換成霍組長……行吧,她信了。
霍忱把小蛇護得緊,滕曉萌無奈,只能放棄摸摸漂亮小家夥的念頭,打發霍忱快走:“組長你快回家吧,別把小蛇餓着了,這裏我跟魏柘盯着就行了。”
霍忱應了一聲:“闵元棋醒了,立刻通知我。”
他剛想走,就看到樓梯口挨挨蹭蹭的走過來一個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剛離開不久的姚茗悅。他沒受傷的那只手裏拎着幾份外賣,表情有點緊張,一擡頭恰好看到霍忱,一張臉刷的一下紅了,結結巴巴的說:“組,組長……你,你還沒走啊?”
霍忱注意到他的視線不停瞥向旁邊的滕曉萌,很心虛似的,頓時了然,便沒有拆穿他的去而複返,只是道:“挺好,還記着給同事帶飯。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
姚茗悅很不好意思,想叫他一起,霍忱笑着拒絕,轉身離開。
柳羽涅又把腦袋探出霍忱的領口,看着姚茗悅和滕曉萌低聲說着什麽,把手裏的袋子遞過去,兩人手指相碰時,不自覺的顫了顫。一道細弱的淡紅色悄然浮現,從一個人的手腕,系到另一個人的手腕。
奇怪,今天是紅鸾星動的日子嗎?他怎麽總是看到牽在一起的紅線?
柳羽涅明明是偷偷繞到霍忱背後探頭的,霍忱卻像是後背長了眼似的,大手精準的把它的腦袋按了回去。
沒法看人類卿卿我我了,柳羽涅有點不高興,小尖牙在男人柔韌的皮膚上蹭了蹭,連個油皮都沒蹭破,更像是在鬧着玩。
霍忱感覺到了,唇角揚起一絲淺笑,隔着衣服,摸了摸小蛇的腦袋。
玉米蛇像是被安撫了,終于安靜下來。
霍忱打車回家,上樓的時候,終于感到一絲疲憊,打着哈欠路過柳羽涅家緊閉的房門時,他步伐微頓,輕輕嘆了口氣。
真是奇怪,小主播才走了不到一天而已,他怎麽就已經覺得冷清了呢?明明在這之前,他一直都是獨自生活的。
他在柳羽涅家門口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才回到自己家。柳羽涅非常疑惑,他覺得霍忱像是有什麽話想說,可惜因為自己不在,只能作罷。
出于安慰,他在霍忱把自己放在桌子上的時候,舔了舔對方的手心。
霍忱掌心微癢,不由笑了,拿小碗給玉米蛇準備好水,又把黃九重給的小零食倒出一小盤,當做給小蛇的獎勵。
做完這些,他就擡手把上衣脫了,赤裸着結實健壯的上半身走向浴室。
柳羽涅本來在開開心心的吃零食,卻在看到霍忱背影的時候,忽然覺得嘴裏的小肉幹不香了。
為什麽他每天都在努力的修行鍛煉,身材卻沒有霍忱的好看?這不公平!
等霍忱走進洗手間,水聲響起來後,柳羽涅實在按捺不住心底的嫉妒,把食盆抛在身後,悄悄順着洗手間的門縫鑽了進去。
……
霍忱的右手手臂上纏着彈力繃帶,這東西弄濕就作廢了。沒辦法,他只能用一只手撐着浴室的玻璃門,另一只手舉着噴頭,草草把身上沖一遍。
一只手做這些事情終究不方便,他正手忙腳亂,眼角餘光忽然透過蒸騰的水汽,瞥見一抹纖長的亮色。
霍忱:“……?”
他把水關了,俯下身,把某只渾水摸魚的小蛇拎起來,放到架子上。
玉米蛇自發的盤了上去,兩只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裸體,聚精會神仔細觀察。
奇怪,為什麽霍忱的肩膀比他的寬那麽多,腰也更粗一些,看起來卻好像更協調呢?大腿也比他的結實有力,還有兩腿中間……呃,好像也跟他的不一樣?
眼看着玉米蛇的目光越來越往下飄,霍忱漸漸覺得不對勁了——本以為這小蛇是依賴他,不舍得和他分開,現在一看,怎麽感覺這貨是在耍流氓呢?
雖然蛇跟人的生理結構差距巨大,但不知為何,霍忱就是覺得眼前這條蛇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對勁。
于是他不動聲色的扯過旁邊的浴巾圍住下半身,下一秒,果然就發現那雙剔透的石榴紅眸子裏,飄過一絲失望。
霍忱好笑道:“你這小蛇,該不會是成精了吧?”
如果不是精怪,怎麽能有那麽多活靈活現的表情,連眼神都仿佛會說話一樣?
霍忱只是調侃一句,誰知卻歪打正着,一語道破柳羽涅的秘密,讓他心裏一驚:難道霍忱看破他柳仙的身份了?
白夙師兄說過,如果身為蛇妖的事情被人類發現,那視具體情況而定,有兩種解決辦法。
如果是人形時被發現,就先把人打暈,直接帶去找師兄。如果是蛇形被發現,那就做點蛇應該做的事情,蒙混過關。
他現在是蛇,應該用第二種辦法,關鍵是……蛇在浴室裏的時候,應該做些什麽呢?
柳羽涅不大的腦瓜飛速旋轉,努力回憶着自己還是一條普通小蛇的時候,最後做出了一個決定——他閉上眼,身子軟軟的從架子上耷拉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滑落到地上,被霍忱眼疾手快的抄了起來。
“喂!蛇蛇?”手裏的玉米蛇癱軟着一動不動,霍忱吓得不輕,趕緊帶着他離開浴室,給黃九重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霍忱把情況說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蛇既怕冷也怕熱,可能是浴室裏溫度太高了,把它給熱暈了。你把它放在溫度合适的地方,讓它休息一會就好了。”
霍忱放下心來,挂斷電話後,拿毛巾把“熱暈”的玉米蛇擦幹淨,思來想去,還是舍不得随便找個地方放下。
他翻出一個沒用過的新枕頭,用毛巾在上面搭了一個窩,小心翼翼的把小蛇放進去,再把枕頭放到床上,這才滿意。
等他在床上躺下的時候,蜷縮着的玉米蛇悄悄把眼睛睜開一道縫,才發現自己被男人高大的身軀牢牢攏在大床中央,像是被惡龍守護着的財寶……無處可逃。
這樣應該算是……蒙混過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