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家蛇蛇太嬌了&一秒鐘就哄好
40 我家蛇蛇太嬌了&一秒鐘就哄好
等到了醫院,醫生分別給三個人的胳膊上了固定,然後看着霍忱的手指,感到非常費解。
“你這是蛇咬的吧?冬天還能遇到蛇?”醫生給他消毒包紮,好奇的問,“你們抓捕的那個犯人養的嗎?”
“不是,我自己養的。”霍忱的瞎話張口就來,“養的太嬌了,氣性大。忙起來忘了喂,就給我來了一口。”
他嘴上嘆氣,臉上的表情卻是笑着的,嘴角根本壓不下去。
醫生一時語塞,幹巴巴的說:“啊,那還挺有脾氣的。”
柳羽涅挂在孟瑜脖子上,對着霍忱嘶嘶兩聲——臭流氓!還有臉笑!
孟瑜小心的摸摸小蛇的腦袋,對姚茗悅感慨道:“你別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漂亮的玉米蛇。那小美人兒養的寵物都這麽可愛,難怪老霍被迷得頭暈眼花的。”
姚茗悅站在兩步開外,心不在焉的附和道:“您說得對。”
孟瑜看他一眼,忽然意識到什麽,壞笑道:“小姚啊,你難不成……怕蛇?”
姚茗悅一僵,猛搖頭道:“我不怕!”
威武猛男怎麽會怕蛇呢?不可能!
“那你也來摸一摸?手感超好的!”
孟瑜伸着脖子往姚茗悅那邊湊,逼得這老實孩子連連後退,還是霍忱把人攔下來,沒好氣的說:“摸什麽摸!你把我的蛇當玩具了?”
“你的蛇?”孟瑜不服,“你看看它現在還搭理你不?”
霍忱陰沉着臉,垂眸看向軟軟趴在孟瑜身上的玉米蛇,柳羽涅不甘示弱,挺起小腦袋來回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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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以為霍忱是要吵架,誰知男人看了自己一會之後,忽然嘆了口氣,眼神柔軟下來,半蹲着與他平視,柔聲道:“是我錯了,對不起。”
男人溫柔起來的時候,淺色的虹膜裏仿佛盛滿了陽光,流光溢彩到絢爛的地步,像極了精巧絕倫的萬花筒,晃得人頭暈眼花。
這誰遭得住啊!
柳羽涅:“……”
他乖乖爬回到霍忱肩膀上了。
孟瑜:“???”
合着老子是你們兩個吵架時候專用的爬寵架是吧?!
孟瑜實在是沒眼看這一人一蛇含情脈脈對視的場面,找了個“去看看闵元棋手術做的怎麽樣了”的借口,拉着姚茗悅頭也不回的跑了,
沒人打擾,霍忱反倒更滿意了,摸着小蛇滑溜溜的尾巴尖,小聲逗他:“你說你,這麽小一只,脾氣還挺大,摸摸你肚子怎麽了?你主人那朋友也沒告訴我你是公是母,我自己看看怎麽就不行了?”
柳羽涅不耐煩的甩甩尾巴,拍開他的手,暗暗思索自己怎麽就輕易被這個人類蠱惑,一句“對不起”就哄得他心甘情願的爬回來,被他摸着尾巴尖尖調戲……
就算是白夙師兄,都沒這麽容易把他哄好的!
想着想着,柳羽涅就有些困了。男人身上太暖和了,皮膚堅實柔韌,他像是躺在一塊彈性很好的柔軟墊子上,舒服得不得了。
柳羽涅翻了個身,用最舒适的姿勢纏在霍忱手臂上,迷迷糊糊的想,算了,非要摸就摸吧,雖然那裏是他除了七寸以外,最脆弱的地方,但如果是霍忱的話,應該不會傷害他的。
霍忱跟懷裏的玉米蛇絮絮叨叨半天,發現對方毫無反應,一低頭,就發現這蛇居然已經睡着了,而且看起來還很惬意似的,不由失笑。
這脾氣,真是來得快去的也快,剛才還氣得磨牙吮血,現在就呼呼大睡。這麽單純的性格,跟小主播真是一模一樣。
他抱着玉米蛇起身,眼底的笑意褪去,鉛灰色的眼眸重新變得鋒芒畢露,如清輝冷月般懾人。
就連柳羽涅都沒有發現,霍忱暖陽般的光輝,其實只會在特定的人面前展露,其餘時候,他就像一柄上了膛的槍,毫無掩飾駭人的攻擊性。
霍忱帶着柳羽涅,也來到手術室門口等待。
窗戶外,兩道人影并肩而立,漂浮在半空中,正注視着面容英俊的年輕男人,周圍經過的病人和醫生護士卻對他們的存在毫無所覺。
那正是白夙和胡桑。
“你這個小師弟傻乎乎的,幾句甜言蜜語和幾頓好吃的,就哄得他服服帖帖。”胡桑的語調還是一如既往的纏綿婉轉,絲一樣纏的人口舌生津,“唉,真叫人不放心啊。”
他今天不是精英男的裝扮了,而是一身豔紅色的長袍大袖,喜服似的華麗非凡,雌雄莫辯的芙蓉面上了胭脂水粉,眉間還點着精巧絕倫的花钿,一邊說話,一邊往旁邊的白夙身上倒。
白夙不着痕跡的退開了些,笑容禮貌客氣:“多謝狐仙照顧這孩子,回頭我會把丹藥送到府上。”
“那得你親自來送。”胡桑笑眯眯的說,“你我同為家仙,本該多多往來,可你總是深居簡出,這麽多年,我連見你一面都難。這次還是借了小蛇妖的光,才能跟你說上幾句話……”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幾乎有些哀怨了:“白夙,你就這麽看不上我?”
白夙臉上的笑容有點僵,無奈道:“胡桑,你就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胡桑看他一臉為難,濃密纖長的睫毛垂下,掩去心底的一絲苦楚,掩唇嬌笑起來:“誰讓你總是那麽一本正經,我才更喜歡逗你。”
說着,他輕揚水袖,身上的嫁衣水墨般散去,化作一身休閑西裝。他不知從哪裏摸出金絲邊眼鏡,戴到鼻梁上,神色也端正不少。
看他終于正經起來,白夙悄悄松了口氣,輕聲道:“你長年入世,這人間百态,還是你懂得最多,把小蛇交給你,我很放心。”
“他可是讨厭我的很呢。”胡桑眨眨眼,“見到我就喊我臭狐貍,壞狐貍,還說我騙他出賣色相。”
白夙不由失笑:“小蛇一向如此率真,他年紀還小,你多擔待些。”
胡桑心想,我年紀也不算太大吧,你怎麽不多擔待擔待我呢?說到底,還是更偏愛那條小蛇妖罷了。那小家夥有什麽好的?又笨又呆,一點都不機靈,說是愣頭青都擡舉他了!
但沒辦法,不管是妖還是人,這世間最無法可解的,就是情愛二字。誰喜歡誰,誰讨厭誰,本就沒那麽多道理。小蛇妖不聰明,卻惹人憐愛,這份本事,就算是他這天生擅魅惑的狐妖,也是學不來的。
只是……終歸還是不甘心罷了。
胡桑瞥了一眼笑意柔和的白夙,忽然覺得礙眼,賭氣的輕哼一聲,道:“小蛇妖只要跟着這個男人,就不會出事,最多一周就能恢複人形,你也不用太操心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就化作一道紅光,風風火火的走了。
白夙有些迷茫,不知道他怎麽又生氣了。不過狐仙本就是五大家仙中最陰晴不定,張揚放肆的一個,胡桑這般行事,他早就習慣了,便也沒有多想。他最後看了睡得香甜舒坦的柳羽涅一眼,笑着嘆了口氣,也離開了。
兩人都走後,醫院不起眼的一處草坪裏,草莖忽然顫動幾下,冒出幾根細細的小胡須,緊跟着探出一個灰撲撲的老鼠腦袋,黑亮的眼睛圓溜溜的,好奇的左看右看。
“喂,你小心點,要是被人類看到了,又要追着打你!”
一個黃衣服的少年氣喘籲籲的跑到草叢邊,把灰老鼠捧出來,小心的放到自己的袖子裏。
灰老鼠掙紮着冒出腦袋,口吐人言,用清脆的女聲抱怨道:“憋死我了,白仙哥哥都會在袖子裏變出乾坤天地,讓柳仙哥哥舒舒服服的睡覺,你怎麽就不會呀?”
少年臉色頓時不好看了,沒好氣的說:“你這麽喜歡白夙,那就去找他啊,還跟着我幹什麽!”
灰老鼠不敢再抱怨了,讨好的用小爪子拜了拜:“九重哥哥別生氣,我是開玩笑的。”
黃九重哼了一聲,勉強饒過她,嘆息道:“芊娘,看來我們又晚了一步。狐仙和白仙都已經走了,柳仙常年隐居深山,沒香火供奉,法力連維持人形都做不到,怕是幫不到你。”
小老鼠,也就是灰仙芊娘,難過的垂下腦袋,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安慰黃九重道:“沒事的,九重哥哥,既然遇到了柳仙哥哥,我們就先找他試試吧。”
黃九重一臉不屑:“找他有什麽用?笨蛋一個!連人形都維持不住——”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意識到什麽,把後面的話都吞了回去。一低頭,果然芊娘正可憐巴巴的看着自己,黑曜石一般的小眼睛裏閃爍着淚光。
“九重哥哥,我現在沒法變化人形,給你添麻煩了,對不起。”
黃九重:“……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你想去找那條笨蛇,那就去吧。”
他的語氣柔和了許多,卻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于是,霍忱正坐在手術室門口梳理沈熙案的細節,忽然心裏一動,擡起頭來。
只見一個一身黃衣,看着不過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不知從哪裏過來,恰好站在他面前,正皺着眉頭,垂眸打量着他。
初中生?霍忱條件反射的擺出友好的笑容,問道:“同學,有什麽事嗎?跟家裏人走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