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夜晚 可以嗎?
第40章 夜晚 可以嗎?
男朋友可以吻她嗎?
答案是肯定的。
風過山谷, 雲繞林梢,溫泉酒店一隅,岑依洄低着頭, 指尖在水裏沒方向地攪動。
剛才聽到梁澤和單瑤的對話, 雖然梁澤的表現無可指摘, 但岑依洄胸口還是被某種煩悶的情緒堵住。
情緒找不到發洩出口, 擡眼間, 觸及梁澤專注望她的眼神。
溫泉池的濕潮模糊了梁澤冷冽的五官, 岑依洄心頭怦然作響。每多看他一眼, 心底不可控制地多滋生出一分隐秘的獨占欲。
岑依洄對“獨占”的概念十分陌生。
過往歲月, 這世界上從沒有真正獨屬于岑依洄的東西。
她搬過很多次家, 與血脈相連的親生父母不止一次分離,已經習慣世間事物都有限定期限, 從未奢望能長久地獨占某件物品、某段關系。
但現在有了例外。
岑依洄想親近梁澤,吸引梁澤的所有注意力。同時也希望梁澤只看着她, 只給她偏愛。
岑依洄伸出手,凝了水珠的手指, 緩緩觸碰梁澤的下颌, 像是在試探, 又像是确認——梁澤已經真真正正成為她的男朋友,不再是哥哥。
梁澤的呼吸沉重而灼熱。
岑依洄能清晰感知, 梁澤正極力壓抑碰她的沖動。
扪心自問, 她自己是否想碰梁澤、或者被梁澤撫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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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不言而喻。
是想的。
溫泉池中,岑依洄遵從本能,身體慢慢貼近梁澤,水面随她動作牽起的波紋,一圈一圈, 拍打岩石池壁。
纖細的指尖沿梁澤下颌,滑到寬闊厚實的肩膀,随後胳膊繞到他脖子後方,整個人依賴地圈抱住梁澤。
岑依洄仰起臉,叫了聲“梁澤哥哥”,目光與梁澤短暫交彙的瞬間,千言萬語變為失語。
閉上眼睛,在水中微微踮起腳尖。
她的吻,溫柔得猶如清風過境,随心所欲全然不講究技巧,肆意地舔着含着梁澤的唇瓣。
梁澤眯起眼,手臂虛虛橫在岑依洄腰間,由她主動。
岑依洄産生一種梁澤任她擺布的錯覺。于是壯着膽子,和梁澤接吻同時,模仿梁澤當初的挑逗動作,手指從他鎖骨中間下滑,猶如手術刀剖開胸膛。
梁澤的身材硬挺,腹肌塊壘分明,充滿力量感。越往下,岑依洄的動作變得越來越猶豫。
當摸到梁澤繃緊的下腹,岑依洄指尖觸電般顫了顫,想縮回手。
手腕先一步被握住,電光石火間梁澤反客為主,将岑依洄壓到溫泉池邊沿。
一只手提前墊在岑依洄背後做緩沖,她沒直接撞到岩石,但還是忍不出發出一記悶哼。
尚未反應之際,粗蠻急切的吻鋪天蓋落在她的眼睛、嘴唇、脖頸和鎖骨。
岑依洄随即回擁住梁澤,身體熱情地迎合他,像是對他激烈進犯的無聲批準。
她沒有特意克制身體反應,呻/吟誠實地自然而然逸出,像一劑催/情/藥,激得梁澤神經興奮沖動。
梁澤重重掐着岑依洄的腰按向自己,喘着粗氣,喉結吞咽滾動:“怎麽選了這套衣服?”
兩人身體四肢擁抱纏繞,岑依洄身上布料少得可憐的泳衣,此刻像是處心積慮勾引梁澤上床而欲蓋彌彰的一點情趣遮罩。
每一寸赤裸空氣中的肌膚,根本是在發出邀請,歡迎梁澤做任何事。
然而事實并非如此。
岑依洄選泳衣時,并沒考慮到要和梁澤泡私湯。
幾年前,周惠宣受某任男友邀請去日本泡溫泉,順便捎上了放假的岑依洄。日本湯池必須全/裸,岑依洄體驗過一次,身心皆放松,從此喜歡上了裸泡。
但國內的泡湯文化不一樣,進池子得穿泳衣。
岑依洄不太喜歡溫熱泉水隔一層化纖布料間接浸泡皮膚的觸感,所以選了套布料少的泳衣,最大面積展露身體,泡湯更舒适。
在梁澤灼灼的目光裏,岑依洄沒作解釋,而是問:“梁澤哥哥,那你喜歡我這樣穿嗎?”
梁澤眼神愈發深沉,被岑依洄輕而易舉勾動的欲望,叫嚣着掙脫牢籠。
“喜歡。”說着,梁澤手臂繞到岑依洄背脊,摸到凸起的繩結,輕輕一抽,“很喜歡。”
岑依洄胸口繃着的力道忽然一空。內衣松開了。
墨綠色的細帶子,漂浮蜿蜒在溫泉池的水中,水波萦繞在岑依洄白皙的胸口周圍。
梁澤剝去了那層薄薄的衣料隔閡,再次環抱住岑依洄,胸腔貼着胸腔,低頭含她的嘴唇。
這次的吻,比剛才耐心溫柔,仿佛怕驚動到她。
騰沖冬季夜晚,溫度較之申城暖和許多。
梁澤握住岑依洄腰際兩側,手臂輕輕使力,把岑依洄托舉着坐到溫泉池邊。
他也上了岸,身體濕答答滴着水,急不可耐地把岑依洄壓在池邊接吻,姿勢比在水中逾矩百倍。
岑依洄仰躺着,背脊貼着冰冷堅硬的石岩,胸前則是梁澤發燙的身軀。
她被困在乍冷乍熱的感官刺激之中,心頭不由分說地泛起一陣又一陣強烈的癢。
梁澤不斷地吻她,咬她,肆無忌憚。硬刺的發梢,輕蹭着岑依洄的脖頸。
岑依洄只要微微垂眸,就能看到梁澤的黑色發頂在,正埋在她心口位置。
剩餘的衣物被梁澤徹底褪去,她一絲/不挂,在他身下。
梁澤埋在她的脖頸處,問能不能做下去。
岑依洄指甲掐着手心,緊張地吞咽了一下,睜開眼,望見山谷中漫天璀璨的星光。
能嗎
不知道。
只知道被梁澤親吻很舒服。
栖身于大自然的山林中,人的愛和欲也随之返璞歸真。岑依洄被懵懂的男女情/欲誘惑,一根手指,帶着象征意味,點在梁澤的褲子邊緣。
是同意的意思。梁澤明白。
但當梁澤抵住岑依洄時,她生澀的觸感,擰眉的表情,令他沖昏的頭腦忽然恢複一丁點理智。
梁澤深呼吸,無奈且不甘心地稍稍退開,“依洄,我去買套。”
岑依洄被弄得不上不下,手勾着梁澤的脖子往下壓:“你不準走。”
梁澤也忍得難受:“不走。我打電話讓酒店送來。”
岑依洄搖頭:“也不準。你哪裏都不能去。”
梁澤恨不得挺動腰杆直接做。
但他今晚的自制力約等于零,實在無法保證自己能在關鍵時刻抽離。
岑依洄迷離的雙眼流露深深的不滿,嘴裏空虛茫然地喊“梁澤哥哥”。
“別叫了。”梁澤架起岑依洄雙腿放到一側肩上。
這個角度,岑依洄忽然看清了一些東西。
岑依洄:!
怎麽是這樣的尺寸,不合适吧!
她瞬間清醒,記起自己确實才十八歲,不戴保護是不行的,何況梁澤的那個……
也太那個了。
岑依洄有點慫。
“梁、梁澤哥哥,你先等一下,我們今晚還是先別……”
話沒說完,就被梁澤堵住嘴。
“你現在想叫停?”梁澤嘶啞的嗓音帶了笑意,“依洄,腿并緊,聽話。”
……
好半晌。
岑依洄全身皮膚泛紅,腿根的皮膚火辣辣的,背脊、還有不可明說的其他部位的外部,也磨得疼。
梁澤沒有結束的趨勢。
準确來說,他結束過一次,現在是第二次。
可第二次漫長得沒有邊際。
岑依洄身上出了許多汗,小腹、肚子和胸口沾了幹涸的水漬,晚風吹過,她禁不住打了個顫。
梁澤頓了一下,問:“冷嗎?”
岑依洄點點頭。
梁澤暫停動作,單臂托抱起她,另只手勾了浴袍,披在她肩膀,将人抱進自己的房間。
床鋪吱嘎吱嘎。
夜深,月光下偶有鳥影飛掠屋檐,衆人皆沉睡,唯有梁澤的房間亮着暖黃燈光,很久很久。
-
岑依洄的溫泉假期徹底泡湯。
次日醒來,大腿內側嬌嫩的皮膚一片紅腫,碰到熱水便蟄疼,無法再踏進湯池。
身上也被梁澤弄出不少星星點點的印子。
靳平春提議去一個公共湯池泡藥浴,岑依洄面露難色,別別扭扭拒絕。
所有人的目光投向岑依洄,包括單瑤,但岑依洄并沒有太在意這號人。
梁澤牽起岑依洄的手,對衆人道:“她不想泡,我帶她去別的地方逛。”
靳平春抱怨梁澤的态度有點肉麻,出來旅游還搞二人世界。
其實梁澤和岑依洄去逛了藥店,買了兩支外敷藥膏。
岑依洄坐在副駕,怎麽換姿勢都難受。幽怨地想,梁澤弄她外面都那麽疼,換成裏面還得了?
反觀梁澤,他似乎很爽。
買藥的時候,梁澤順便買了兩盒套,說等她身體好了再用。
岑依洄當下無欲無求:“短期內可能好不了。”
梁澤笑一笑:“沒關系,哥哥會把你養好。”
岑依洄抿唇:“你過完寒假就要回北京了。”
梁澤側目看了她一眼,“依洄,我接下來半年不會一直待在北京,大多時候在申城。”
大四下學期,課程減少,梁澤已經完成了所有必修和選修學分。接下來主要任務是畢業論文,不一定要留在學校,在申城和北京之間通勤是可行的。
除此之外,梁澤打算去ESS集團旗下的投資部門實習。
岑依洄心說成年後她好像轉運了,這才剛談戀愛,就結束了情侶異地生活,感情之路出奇順利。
她問:“梁澤哥哥,三月份去仙臺看表演的機票定了嗎?”
文化交流的正式彙演是3月13日晚上7點。梁澤訂了前一天的機票,恰好是個周六。
岑依洄如果順利入選,3月10日就得提前赴仙臺彩排。
普通高校間的舞蹈協會交流,水平與專業的舞蹈院校自然是無法比的。
岑依洄對自己的實力有信心,但也不敢怠慢,從騰沖回到申城後,立刻投入練習。
梁澤等岑依洄跳完舞,壓着她上藥。
岑依洄遲來的害羞作祟,不準梁澤打開她的腿。翻身要爬走,被梁澤抓住腳踝往後拖。
她又笑又鬧地喊“梁澤”,喊“哥哥”。
嬉鬧間,2011年的農歷除夕,終于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