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畫冊 ……
第84章 畫冊 ……
江宴宅邸。
昨夜江宴做了一個噩夢, 他又夢見了過去那件事,醒來後,內心的懊悔又漸漸開始瘋長。
江宴要了熱水, 洗去一身冷汗, 修整儀容之後, 便往客房而去。
秦婉清這幾日不怎麽吃飯, 昨日卻與仆婦說了,她喜歡吃糖炒栗子, 江宴便讓李擎去買了糖炒栗子回來, 秦婉清吃了一半,江宴想到這事, 便與李擎說道:
“表妹喜歡吃糖炒栗子, 你再去買一點回來吧。”
李擎問:“爺, 現在去麽?”
江宴微颔首, “現在就去吧。”
李擎想了片刻,道:“爺,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與您說。”
江宴淡瞥了他一眼,“說。”
李擎道:“溫小姐也愛吃糖炒栗子。”
江宴先是一怔, 而後鳳眸掠過詫異之色, “你如何知曉?”
李擎回禀:“昨日屬下買了糖炒栗子回來,碰到溫小姐和秋月姑娘, 秋月姑娘問屬下買了什麽, 屬下說是糖炒栗子,秋月說溫小姐也愛吃糖炒栗子, 她以為這糖炒栗子是爺您買給她家小姐的。”
江宴面色漸漸沉下,他竟然不知曉溫庭姝喜歡吃糖炒栗子,随後想到什麽, 他心口猛地一跳“你如實回答了?”
李擎表情滞了下,才回:“屬下只是說是爺要吃的,不過她們似乎沒信。”
江宴擡起手揉了下眉心,随口看向李擎,有些惱:“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想吃的?”
李擎無言以對,就算說是他吃的,她們也照樣不信吧?
江宴內心有些煩躁,擔心溫庭姝會誤會他對她不上心,“你去買兩份吧。”
“是。”李擎領命而去。
秦婉清剛剛起來沒多久,還坐在床上出神,這幾日她從未出去過,不論江宴怎麽勸說,她都不願出去,像是怕見到人。
她的狀況比前幾日好了許多,面色也沒那麽蒼白憔悴,看到江宴到來,秦婉清呆滞的神色才有了些許變化。
伺候她的仆婦正守在一旁,為難又忐忑地看着江宴,顯然她無法勸說秦婉清梳洗。
“你出去吧。”江宴淡淡對那仆婦說道。
仆婦松了一口氣,連忙行禮退下,江宴走到床旁邊坐下,拿起帕子沾濕水,擰幹之後,攜起她的手,秦婉清下意識地躲了下。
江宴擡起眼眸,臉上浮現一安撫的微笑,秦婉清這才任由着他幫自己擦拭手。
秦婉清視線随着他手上的動作移動着,秦婉清從未見過這位表哥,但她一直有聽說過,只是家裏人從來不願意談起他,而且似乎還對他懷着莫名的恨意,秦婉清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之所以早夭,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江宴造成的。
秦婉清遭遇那件事之後,根本不想活了,可是這位表哥卻救了她,還一直殷勤的照顧着她,勸她好好活着,他看着她的目光總是憂郁又含着痛苦,讓她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過某種牽扯。
秦婉清看着他,他的動作很溫柔,很小心翼翼,讓秦婉清心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前幾日她一直痛不欲生,沒有心思去考慮男女之事,這會兒被江宴如此溫柔的對待,秦婉清不由生起別樣心思。
江宴察覺到秦婉清的目光,并不避諱,主動迎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外邊天氣很好,不冷亦不熱,今日出去走一走可好?”
秦婉清想了想,終于點了點頭。
見她肯出去走動,江宴這才放心來,将帕子放在床榻旁小幾上的盥盆中,又拿起來,再次擰幹,猶豫了下,問:“可要我幫你擦臉?”
秦婉清一愣,只覺一股熱流湧向面頰,不覺低下了頭,搖了搖頭,“我自己來吧。”
秦婉清如今已經沒了輕生的念頭,便注重起男女之嫌來,她接過江宴手中的帕子。
江宴看到她面龐有些紅,一副羞澀的模樣,江宴眉微蹙了下,自己的舉動似乎令她誤會了什麽。
江宴目光不由得落在她的臉上,不得不承認,他這位表妹生得很美,只是這樣的美色卻沒讓江宴心動,面對着她,他總是會想起她那可憐的兄長,然後內心會變得痛苦起來,江宴其實很怕看到她,可是又不得不照顧她,似乎只有如此,內心的痛苦煎熬才能減少些許。
江宴其實想問她為何會與家人分開,她的家人如今在何處,他想要把她送回去,以免她的家人擔憂,只是前幾日他問過她一次,一提起那事,她便渾身發抖,露出極度恐懼之色,江宴便沒有再問下去。
江宴打算等她情緒再穩定一些,再問她,他有些後悔當時直接将那幾人給殺了,不然也許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訊息。
李擎剛出大門口,便碰到了溫庭姝和秋月,秋月看到他,心中一喜,立刻将他拉過來幫她搬東西。
溫庭姝戴着面紗,低着頸項站在一旁默默不語,內心感到有些羞恥。溫庭姝都不知曉秋月瞞着她偷偷裝了那麽多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搬過來這裏住了。羞死人了,但這會兒溫庭姝也不好當着人的面責備她。
李擎看着眼前箱子,衣包等物,有些頭疼,他只有兩只手,根本拿不了那麽多東西,“秋月姑娘,這東西有些多,我進去再叫一人手吧。”
聽聞這話,溫庭姝更加羞得滿面通紅,不禁嗔了秋月一眼,秋月卻沒發覺,只沖着李擎說道:“那你先把我家小姐帶進去吧,我守着這東西,你快去快回。”
“嗯。”李擎走到溫庭姝面前,躬身行禮,“溫小姐,請随我進去啊。”
溫庭姝慶幸自己此刻戴着面紗,不然她真的沒臉見人,她微颔首,又叫着一旁的兩名丫鬟跟上她,随後徐徐跟在李擎後頭。
溫庭姝心中窘迫,有意緩解氣氛,便問李擎道:“你方才要去何處?”
李擎恭敬地回道:“世子讓我出去買東西。”
一問一答後,兩人皆沉默下來,氣氛似乎變得更加尴尬。
溫庭姝又問:“秦小姐情況如何?好些了麽?”
李擎搖了搖頭,“不大清楚,我沒來得及去看。”
他這麽一說,溫庭姝也沒話可問了,于是住了口。
李擎帶着溫庭姝走了客房的方向,江宴此刻是在秦婉清那裏照顧她吧。
到了客房門前,照顧秦婉清的仆婦守在外頭,屋門開着,李擎問了那名仆婦,得知江宴在裏面,便領着溫庭姝進去,溫庭姝讓兩位丫鬟在外頭等着。
到了內房門口,李擎往裏喊了聲:“爺,溫小姐來了。”
沒片刻,江宴走了出來,狹長的眼眸落在溫庭姝身上,裏面含着愉快的笑,攜起溫庭姝的手,随後與李擎說道:“你去忙吧。”
李擎躬身退下。
江宴攜起溫庭姝的手進了屋,秦婉清正在吃早膳,上面擺着兩副碗筷,江宴應該是與她一起吃的。
看到溫庭姝,秦婉清起身,有些拘謹地向溫庭姝行了一禮,溫庭姝微笑還了一禮。
昨天兩人已經見過面,但因為秦婉清有些怕見生人,江宴便沒有讓兩人認識,這會兒見秦婉清好了些,便與她說道:
“婉清,這是我的……未婚妻,你可以叫她表嫂,亦可以叫她溫小姐。”
江宴此言一出,溫庭姝和秦婉清臉上都有些錯愕之色。
江宴回眸看着溫庭姝,沖着她溫柔一笑,“姝兒,昨夜我與你說過了,婉清是我的表妹。”
從他口中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溫庭姝心慌意亂起來,忍着羞澀,又與秦婉清見了一禮,表面仍舊是端莊守禮的模樣。
秦婉清也還一禮,心中難言失落,昨夜看到她,秦婉清便猜測她與江宴的關系,猜來猜去都猜不到她是江宴的未婚妻,若是未婚妻的話,她應該也是大家出身的小姐,為何還未成親就與自己的未婚夫如此親密?這不是十分出格的行為麽?
溫庭姝待屋中待了片刻之後,便出來了,江宴跟着她出來。
“我帶了兩個丫頭過來。”溫庭姝說着便把站在一旁的兩名丫鬟叫了過來,“她們做事周到,人也機靈,先讓她們服侍你表妹吧。”
那兩丫鬟立刻向江宴行禮問安,江宴微颔首,看着溫庭姝笑道:“我信得過你。”
江宴看向一旁的仆婦,“張嬸,你先帶她們兩人去找李總管,就說她們兩人是侍候秦小姐的,讓他安排住的地方。”
那仆婦點頭應是,随後領着兩名丫鬟離去。
這會兒廊下只有兩人,江宴故态複萌,突然幾步将她逼至廊柱,低頭湊近她:“姝兒,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你不介意吧?我思來想去,覺得這個最好,說你是友人,我們卻如此親密,似有不妥,說你是我的情人,我又覺得辱沒了你,你明明是獨一無二的。”他溫柔地對她進行甜言蜜語攻勢。
溫庭姝感覺臉一陣陣發燙,就怕有人經過看到兩人在膩膩歪歪,實在不成體統,“那你也該提前與我說一聲吧。”
“這的确是我不對,我忘了,下次一定。”江宴微笑道,随後又問:“衣物帶過來了麽?”
明明是極為平常的話語,但在他那深沉的目光之下,這話仿佛帶着某種暗示,讓人禁不住臉紅耳熱,溫庭姝佯裝鎮定,“帶了,李擎幫忙去拿了。”
“東西就放在我的卧室,客房就不準備的哦。”江宴低聲親昵道,一手輕輕撫弄着她的秀發,指尖又假裝不經意似的,碰了碰她的耳垂。
溫庭姝身子微不可察地顫了下,覺得他故意的的,溫庭姝不回答他的話,笑道:“要不你先進去吧,別讓你表妹等着急了。”
江宴也不理會她話,“姝兒,你真的是好敏感,就輕輕碰你一下,你都如此有感覺。”江宴輕笑,在她要擺出生氣的面容前,又轉移了話題,“你吃早膳了麽?”
溫庭姝剛升上來的怒氣又降了下去,有些無奈,“我吃過了。”
“那就好,你午膳想吃點什麽呢?我讓廚房給你做。”江宴收回了手,不再逗弄她。
溫庭姝見他收回手,緊提的心放下,在這随時有可能被人看到的地方,溫庭姝是不好意思與他親熱的,“沒關系,便與平常一樣就行。”
江宴輕搖了搖頭,“那怎麽能行?姝兒,你喜歡吃什麽?我想記住你的喜歡。畢竟作為奴隸,胯-下之臣,我想要竭盡全力的取悅你這位大小姐。”
溫庭姝臉一熱,嗔道:“你又不正經。這種話能不能別在這種地方說,也不嫌羞人。”
“那以後就在床上說好了。”江宴含笑說道,“姝兒,你喜歡吃什麽阿?”
溫庭姝索性當做沒聽到他前面的話,想了想,“我喜歡吃杏仁豆腐,還有……白米糕。”
“好,那我就叫廚房給你做。”
他願意記住她的喜好,溫庭姝內心其實有些高興,随後又想到秋月說的主動,便問:“那你喜歡吃什麽?”
江宴想也沒想,便道:“我喜歡吃你。”言罷俯身驀然在她唇上親了一口。
“……”溫庭姝一怔,而後連忙左右看了一眼,見沒人看見,才放心,溫庭姝氣得瞪了他一眼,沒想到他如此不要臉,她以後都不想主動了。
溫庭姝推開他要走,江宴卻順勢将她拽進懷中,手禁锢着她,低頭凝望着她嫣紅的唇,“姝兒,我昨夜便留意到了,你塗得的口脂可是我送你的吧,我記得這個顏色。”
溫庭姝縮在他懷中,正掙紮着,裏面忽然傳來秦婉清的幾聲輕咳,像是很不舒服,兩人動作同時一頓,江宴遺憾地嘆了聲,随後放開了溫庭姝,“姝兒,你先去我的房間等我好麽?我馬上就過去。”
“好。”溫庭姝看了屋內一眼,眼眸中有着些許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幽怨。
江宴定定看了她一眼,忽然伸手指腹輕蹭了下她唇上的口脂,微笑道:“姝兒,你是記住了我的話了吧,等我回房,我一定要好好品嘗你。”
不知道為何,溫庭姝總覺得他這話有股在安撫她的感覺,明明覺得自己應該體諒他,然而內心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些許不舒服,她勉強笑了下,“又不是吃的東西,什麽品嘗阿?”
“不是有句話叫秀色可餐麽?”江宴鳳眸揚了下,笑道,“你若是覺得無聊的話,你可以看看書。我最近也愛上了看書,所以在房中添置了一書架,裏面擺滿了書籍,裏面或許有你喜歡的。”
溫庭姝點點頭,沒有注意他那意味深長的目光,轉身往他的主屋方向而去,江宴看着她離去之後,才進了屋。
溫庭姝識得去主屋的路,來到江宴的主屋時,秋月和李擎也在,秋月正指使着李擎放東西。
溫庭姝見狀,黛眉微蹙道:“秋月,你怎麽能指使人家幹活?太過無禮。”
不等秋月說話,李擎倒像是怕溫庭姝怪罪秋月似的,替她解釋:“這都是我自己要做的,與秋月姑娘無關。”
秋月聞言偷偷抿着嘴笑。
溫庭姝看着李擎木讷卻含着些許擔憂的的面龐,內心也暗笑,随後看了秋月一眼,“就算如此,秋月你也不能光看着。”
秋月斂去笑容,“奴婢知錯了,下次不會了。”
溫庭姝這才看向李擎,“你不是要幫世子買東西麽?你去忙你的吧。”
李擎躬身退下。
秋月看着李擎的背影,一直看到再看不見才肯收回目光,一回頭卻看到自家小姐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眼神似曾相識,倒像是江世子看人時的眼神。
“小姐,你別這樣看奴婢,奴婢有些害怕。”秋月平日裏在溫庭姝面前總說江宴的不好話,但一到了江宴面前便犯慫,所以看到溫庭姝用這種眼神看她時,她內心是真有些犯怵。
“秋月,你喜歡李擎麽?”溫庭姝微微一笑,問道。
秋月小臉瞬間燥熱起來,她心虛道:“才沒有,奴婢怎麽會喜歡這呆頭鵝。”
“是麽?”溫庭姝也不戳破她的謊話,悠悠說道:“本來我還想和江宴說一下你和李擎的事,不過你既然不喜歡他,我便不做這牽線人了,改日我再給挑一門好親事,你不是喜歡粉雕玉琢的人兒麽?我改日幫你物色一下。”
秋月急得滿臉漲紅,“小姐,您也學會逗弄人了,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輩子伺候小姐的。”
溫庭姝莞爾一笑,“你真想當老姑娘麽?”
秋月以前是想過,但是現在卻又不想了,可是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哪裏好意思回答,秋月卻越發羞恥,“當就當麽,有什麽大不了。”
溫庭姝見她嘴硬又急得不行,便不再逗她。
想到江宴說的書架,溫庭姝走進他的卧室,看到裏面的确放了一紫檀木書架,上面擺放滿了書籍,昨日她未曾留意。
江宴的卧房極盡奢靡,與他倒是極為相襯的,屋內又幹淨開闊,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一絲不亂,香幾上放着一鎏金卧獅香熏爐,裏面還焚着香,香氣袅袅彌漫在室內。
溫庭姝走到書架旁,溫庭姝一眼掃去,随後從裏面拿出幾本,都是她沒看過的書,而且聞所未聞,有的是志怪話本,還有一些名字聽着就不大正經,溫庭姝沒打開看,放了回去。
溫庭姝拿了一本志怪話本,這志怪話本是由多則小故事結合起來的,一則故事很短,溫庭姝很快便看完了,看了幾則後覺得很是新奇有趣,便斜倚着書架,津津有味地繼續看了起來,溫庭姝看得很快,可謂一目十行,一本志怪話本很快被她看完,溫庭姝意猶未盡,将那話本放了回去,又去找別的來看。
溫庭姝忽然看到一本裝幀得很是精雅的書,封面是素白灑金絹面,沒有書名,上面畫着一男一女于花前月下蕩着秋千,女人坐在男人的懷中,男俊女靓,人物畫得栩栩如生。
但溫庭姝的注重點卻是這秋千蕩得太高了,溫庭姝吃了一驚,這秋千明明很寬,足夠坐兩個人了,為什麽女人要坐在男人的身上,不怕摔下了麽?溫庭姝無法理解,但見是畫,人物風景又畫得栩栩如生,溫庭姝便起了興致,便拿着這本書到桌前坐下,準備慢慢地看。
溫庭姝翻看第一頁,仍舊封面上的一男一女,男人從背後抱住女人,兩人撐在桌面上,看着魚缸裏的魚戲水,溫庭姝看着皺了皺眉頭,覺得這畫實在是奇怪,還有些不正經,看魚便看魚,為什麽兩人還有黏得這麽緊,看着還是大白天的,這兩人也不怕被人看見,溫庭姝越來越生氣,本來還覺得繪畫的人畫技高超,如今卻覺得繪畫人也不大正經。
溫庭姝又往下翻了一頁,當看到上面的畫時,眼睛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伸手捂住眼睛,嘴裏“哎呦”一聲。
她終于反應過來這是什麽畫了,溫庭姝的脖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一層緋色,而後蔓延至面龐,耳根。
溫庭姝沒想到江宴會私藏這種畫,還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真是不知恥,溫庭姝不由在心底暗暗罵了他一句,溫庭姝将畫冊合上,起身本打算把畫放回去,突然又想到江宴昨日與她說的那句胯-下之臣,突然有了些許求知欲,她猶豫了下,回頭看了眼外頭,見無人,才放下心來,她坐回到椅子上,心撲通撲通亂跳,面紅耳赤,像是做了什麽壞事一般心虛。
她輕顫着手,翻開剛才看過的那一頁,當看到那兩名衣衫不整,正打架的一對妖精時,溫庭姝不禁臉一熱,又捂住了一雙眼,然後拉開一條縫隙去看。
溫庭姝之前從未看過這種畫,她的嫁妝裏似乎有,但溫庭姝覺得羞恥,全都用來壓箱底了。
溫庭姝想要找到江宴說的那個,便又翻了一頁,這幅還是秋千蕩架上的那幅,不同的是底下少了衣物,溫庭姝只是匆匆掃了一眼,立刻翻了一頁。
這次是假山洞。想到自己和江宴在假山洞發生的事,溫庭姝臉一熱,連忙又翻了一頁,竟讓她看到了江宴說的那個。
溫庭姝看得臉紅紅的,不由擋住了眼睛,忍不住低斥了句:“真不要臉。”
說話間,一道暗影襲來,一只修長,溫潤白皙的手驀然按在畫冊上。
“是誰不要臉?”耳畔傳來江宴優雅又低沉的聲音,以及他灼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