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男女關系 直接而熱烈
第29章 男女關系 直接而熱烈。……
秋月随着錦瑟來到方夫人的院子裏, 一進屋,便看到方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與平日裏和順慈祥不同, 此刻她端得一副令人敬畏的臉色。
秋月本來還存着一絲僥幸, 但一看到方夫人的神色, 便知道自己不必再心存僥幸, 方夫人一定什麽都知曉了,只是她不明白方夫人是怎麽知曉的, 她和小姐明明做得很隐秘。
不會是春花早就偷偷告訴了方夫人?
沒準有這個可能, 春花死丫頭向來與她不對付。秋月硬着頭皮上前,努力維持冷靜, “奴婢給夫人請安。”
錦瑟已經将房門關了起來, 屋中瞬間變暗了些, 屋內只剩下方夫人和錦瑟, 秋月瞬間慌了起來。
方夫人目光嚴厲地看向秋月,随後對錦瑟道:“錦瑟,把戒尺拿過來。”
秋月吓得腿一軟,連忙跪下去, “夫人, 奴……奴婢犯了什麽錯?”
方夫人想到錦瑟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心中十分惱火, 她竟然不知曉自己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兒竟被這死丫頭勾着去大街上玩鬧, 還跑到人家的宅邸門口扔爛雞蛋爛菜葉,這些事可是大家閨秀能做的事?不僅如此, 她的女兒還險些被馬車撞到,在街上被衆人圍觀,還在衆目睽睽之下被那江世子給抱上馬車。
方夫人先前聽着錦瑟回禀, 如今還心有餘悸,幸好姝兒沒被人認出來,不然她的名節算是被這死丫頭給毀了。
這些事她竟然敢瞞着她。更可恨的這死丫頭還幫着女兒與那江世子暗暗來往。方夫人對自己的女兒最是了解,她的女兒分明是最守禮法的,分明是這死丫頭引誘姝兒犯下這些錯事來。
秋月見方夫人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冷着一張臉看着她,秋月不禁感到十分害怕,方夫人平日裏待下人雖是寬厚,但對犯錯的下人卻十分嚴厲。
秋月想想自己犯下的錯,覺得自己大概要掉下一層皮不止,更嚴重只怕會被發賣出去,秋月越想越害怕,眼眶不禁紅了一圈,心裏祈禱着小姐會來救她。
錦瑟拿着戒尺回來,秋月見狀更加瑟瑟發抖。
她見過方夫人用這戒尺懲罰過下人,知道這東西打人有多疼,秋月吓得背冒冷汗。
方夫人對秋月失望至極,不想與她多說一句話,“錦瑟,你告訴她,她到底犯了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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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将自己在萃雅樓聽到她和春花的對話說了出來,秋月聽着面如金紙,無話可辯。
方夫人端坐在太師椅上,冷冷地睇着她,“這些事是從你口中說出來的,你說說,錦瑟可冤枉了你?”
秋月跪在地上,慘白着臉道:“奴婢承認錯誤,不該慫恿小姐去街上,慫恿她朝姑爺的私宅扔臭雞蛋爛菜葉,害得小姐險些馬車撞傷,損害名譽。這件事奴婢知道錯了。但奴婢絕對沒有慫恿小姐與江世子來往,而且小姐也沒有受江世子引誘,只是江世子三番兩次的替小姐解圍,後來在白雲寺,江世子更是舍命相救,小姐對他懷有感激之心才去探視江世子,小姐和江世子至今為止仍舊是清清白白的。”
方夫人知道這丫頭向來是最會說話,先前喜歡她,此刻卻覺得她甚至滑頭,心中不悅:“你家小姐對江世子懷有感激之心,擔心他的病情,一時錯了主意,然你身為她的貼身丫鬟,難道也不知曉此事有多嚴重?你應該勸你家小姐莫要去,為何不勸阻反而還要深夜陪同她一起去,還讓她與江世子同處一房,你這丫鬟是如何當的?”
秋月聞言慶幸當時自己勸了小姐,如今她也能回答得理直氣壯一些,“夫人,奴婢勸過小姐,叫小姐莫要去,但當時江世子病情沉重,小姐說,江世子救了她的命,而且還是因為她才受了那些傷,江世子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便是她的罪過,她若在乎自己名譽而置自己的救命恩人不顧,那她便是無情無義之人。在義氣面前,男女之防又算得了什麽呢?”秋月越說越來勁兒,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方夫人聽她這番歪理卻氣得要命,她怒斥:“你們心中有義,可別人不這般認為,別人只會說你家小姐與江世子有私情。人言可畏,你們有幾張嘴與人扯得清?”
方夫人一句‘人言可畏’将秋月徹底的堵住,支支吾吾什麽也說不出來。
方夫人目光嚴厲:“秋月,我原本以為你是個有分寸的,凡事讓你幫襯你家小姐,可你非但沒幫襯,反而慫恿她做些出格之事,她一時主意錯了,你也沒有加以勸阻,反而由得她胡來,你如此沒規矩,我如何還敢讓你留在小姐身邊?”
秋月一聽這話,只覺得渾身冰涼,難不成夫人真要發賣了她不成?秋月連忙伏地,哭道:“夫人,奴婢知錯了,夫人怎麽打奴婢都成,就是求您千萬別讓奴婢與小姐分開。”
元宵節那日方夫人已經給過她一次機會,如今不可能再給她機會,方夫人示意了一眼錦瑟,錦瑟拿起戒尺走到她面前,雖然有些不忍心,然而她只聽從方夫人的命令,“秋月,擡起手來吧。”
秋月不敢求饒也不敢反抗,怯怯地伸出手掌心,錦瑟舉起戒尺便是一記。
秋月痛得渾身一抽搐,眼淚汪汪流下來,卻不敢求饒,就在打了第三下之際,門驀然被推開,卻是溫庭姝趕到。
溫庭姝看了眼坐在太師椅,神色冷肅的方夫人一眼,只覺得面皮火辣辣的,內心感到無比羞愧。
她斂手微垂首,輕行緩步到秋月身旁,稍提衣裙,默默地跪下,眼眸含着淚:“母親,是女兒做了錯事,與秋月無關。”
方夫人沒想到她會如此為這丫頭說話,不由蹙了眉頭,沉着臉道:“錦瑟,春花,你們兩個出去守着。”
錦瑟和春花福身退出屋子,将門掩實。
方夫人看不得自己女兒難過的模樣,面色和緩,“姝兒,你先起來。”
溫庭姝搖了搖頭,不肯從地上起來,“是女兒做了錯事,請母親責罰。”若是在昨夜之前,她還能夠辯解自己與江宴是清清白白,可是就在昨夜,她竟然讓江宴吻了她,她當時雖是抗拒,但有一瞬間,她竟然遲疑了,所以才會被江宴得逞。這令她感到十分羞愧,甚至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
方夫人嘆了口氣,“姝兒,你與江世子的事,我已經全部知曉,這事你不該瞞着我。”
“是,此事原不該瞞着母親的,是姝兒一時錯了主意。姝兒知錯。”溫庭姝聲音發顫,眉眼凝愁。
方夫人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看着她為情所困的模樣,心中不由感到十分心疼,當初元宵節,她聽聞是江世子替她解了圍,她便擔心姝兒會對那江世子情愫暗生,沒想到後來兩人還發生了許多事情。
她聽聞了這些事情,也知道江世子的确是值得托付終身之人,只可惜姝兒已經嫁給宋子卿,就算他們兩人對彼此有情,也不可能在一起。那江世子皇族出身,身份尊貴,又沒妻子,不怕人說什麽。但姝兒不同,她是有夫之婦,而且他們世代書香門第,最重禮教。而她的姝兒向來最重禮法,偷情這個罪名太沉重,她負擔不起。
念及此,方夫人狠聲道:“姝兒,你是世家小姐,是宋子卿的妻子,一舉一動都有人盯着你,你千萬不可做出有失體統之事。江世子對你有恩,你報答他是應當的,但你可以用別的方式報答,你以後絕對不可再與他見面。”方夫人頓了下,最後又狠下心說道:“姝兒,你與江世子是不可能的,你……趁早将他忘了吧。”
方夫人為了自己的女兒好,不得不逼她斬斷這份情愫,以免她将來誤入歧途,再難以挽回。
被母親戳中了心思,溫庭姝羞得滿面通紅,又莫名地浮起一股抵觸情緒,哪怕她将女誡禮法刻進骨子裏,可人的心豈能由自己控制?
如果可以,她也想忘記江宴,如此這段日子她這不必飽受煎熬糾結。
她只是将這人偷偷放在心底,都是罪無可恕的?不為禮教所容?
溫庭姝一向最聽方夫人的話,可此刻,她猶豫了。
“母親,女兒只在心裏喜歡不成嗎?”
話剛落,溫庭姝雙淚若斷線珍珠般直流。
“姝兒……”方夫人沒想到她竟然會說出如此荒唐話來,難不成她真的被那江世子迷得神魂颠倒,方夫人越想越擔憂,冷下臉:“姝兒,你必須忘了那江世子,你是有夫之婦,怎可惦記旁的男人?”
方夫人一再的緊逼讓溫庭姝此刻腦袋一片混亂,有夫之婦,有夫之婦,她滿腦子都是這句話。
她怎麽能惦記別的男人?
她為何不能惦記別的男人?溫庭姝胸口忽然急劇的起伏,她忽然感到一股憤怒在她的心上無法散去,她不由得站起身,想也沒想便說道:
“母親,憑什麽宋子卿就可以惦記別的女人?”她聲音一哽,“女兒就是喜歡江世子怎麽了?他屢次為女兒解圍,在白雲寺他甚至以命相護。那時的宋子卿,他人在何處?他丢下女兒選擇帶那女人離去,就這樣卑鄙無恥的男人,如何值得我托付終身?江世子就是比那個宋子卿好一千倍,一萬倍。”溫庭姝已經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話,她此刻飽受委屈,覺得不吐不快,只憑着心說出一句一句地說出來,看着母親漸漸凝重的表情,溫庭姝漸漸恢複理智,她意識到自己竟說了驚世駭俗的話來。
溫庭姝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流着淚道:“女兒真只在心裏喜歡他不成麽?”溫庭姝一直在說這句話,心中希望得到她的理解,可是方夫人看着她的目光依舊很不可思議。
溫庭姝感覺自己被逼上絕路,不是因為一個男人,只是覺得自己似乎永遠無法逃離某種束縛,“女兒絕對不會再見江世子,求母親不要逼我了。”
方夫人看得她淚流滿面,悲苦隐忍的模樣,不由一陣心酸,她起身走到溫庭姝面前,将她扶起,将她攬入懷中,撫着她的背,不由也流了眼淚,語重心長:“姝兒,不是娘逼你,我們女人生在男人掌權的世道,話權是屬于他們的,他們為了私欲,可以把納妾說成是為家族開枝散葉,而女人若是背叛他們,便是不守婦道,就算覺得不公,也沒辦法。”方夫人嘆了口氣,“你對江世子念念不舍,将來的痛苦的只有自己,長痛不如短痛,忍一時,時間長了,這份情便淡了。”
溫庭姝聽着她苦口婆心的話,只感覺心口一陣陣泛寒,她抱緊方夫人,沒辦法再反駁一句話,忍着滿腔心酸與苦澀,她道:“我明白了,女兒會把那人忘記的。”
方夫人輕柔地拍着她的背,“你能如此想便好。”
* * *
婦好酒肆。
柯無憂站在櫃臺前,目光看向不遠處靠窗而坐,正獨自飲酒的男人,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有興致大白天的過來飲酒。
“世子,你傷勢未痊愈,不宜多喝酒啊。”柯無憂心疼的看着自己桌上的那兩壇上等的金莖露,這可是她新釀的,這酒乃是宮廷酒,釀制方子極其難尋,好不容尋到方子釀了這兩壇酒,自己還沒喝上一口,就被他奪了去,她心裏那個恨。
江宴不曾看她,端着酒杯,視線微低凝望着透明的瓊液,目光透着一股淡淡的追憶,他低聲道:“這金莖露原該清而不冽,醇而不膩,但你釀的太過醇烈,有些傷人。比宮中的還差了些許。”
那你別喝啊,柯無憂內心腹謗,然後笑嘻嘻地說道:“我聽聞此酒被譽為‘才德兼備之君子’,敢問世子你配得上這名字麽?”
江宴并不生氣,反而微挑了下眉,莞爾笑道:
“我自是配不上才德君子這名號,所以也只能喝一下你這劣酒了。”言罷手肘憑窗,掌心支着額角,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修長的雙腿交疊着,目光落向外頭的明媚春光,垂柳在春風中袅娜飄揚,難得令人心生幾分惬意。
見他不搭理自己,柯無憂也覺得沒意思了,随後又笑嘻嘻說道:
對了,世子,你可有聽聞最近城內出了一名采花大盜?”
“不知曉。”江宴語氣散漫,他因為傷勢,這些天一直待在自己宅邸,并未出門。
“聽聞這采花大盜武功厲害,最擅長飛檐走壁,凡是被他看中的女人都逃不出他的魔爪,而且這采花大盜甚是變态,他會在被他糟蹋過女人身上烙上一朵梅花,已經有不少女子被他糟蹋而毀了一生,前天荷花蕩有具女屍被人打撈出來,衣不蔽體,死前遭受過淩虐,身上有梅花烙印,這事才鬧大來,官府貼出懸賞令,追捕采花大盜,但根本毫無效果,沒人知曉那采花大盜的長相,被糟蹋的女子掩藏都來不及,更不可能主動向官府報案,告訴采花大盜的長相。”柯無憂說起那采花大盜,臉上笑容全無,而是蹙緊了眉頭。“官府沒能耐抓捕采花大盜,組織決定替天行道。”
“不過一個采花大盜,交給他們來做便是了。”
江宴蹙眉道,對這采花大盜興致缺缺,或許他此刻對任何事都興致缺缺,也不知曉為何。
“好吧,那此事便不用向你報告了吧。”柯無憂想了想,忽然又說道,“這采花大盜是個卑鄙無恥的淫棍,據組織追查到的訊息,這采花大盜最喜歡那些貞潔守禮的處子和……有夫之婦。”
江宴端起酒杯的手微頓了下,随後又若無其事地将杯中酒一飲而盡,面色平靜無瀾。
柯無憂眯了眯眼睛,笑嘻嘻說道:“世子,你家那位小姐也是貞潔的有夫之婦。”說到有夫之婦之時,她故意提高了聲調,語氣隐含深意。
“她不是我家的。”江宴不覺蹙了下眉,冷聲道,待言罷又覺自己這話沒必要,他放下酒杯,鳳眸掃向她,裏面暗含警告之色。
柯無憂非但不害怕,反而賤兮兮的,“是我說錯了話了,不是你家的,是宋家的。”
江宴蹙眉,正要回話,一陣腳步聲響,一個穿着窄衣長裙,身材颀長的女子走進堂中。
女子年輕貌美,腰間佩劍,端得一副英姿飒爽的氣勢,一看便知是走江湖的,女子走到櫃臺前,直接掏出一塊碎銀扔在櫃臺上,沖着柯無憂道:“要一壺酒,不拘什麽,夠烈便成,剩下的銀子來點下酒菜。”
柯無憂最喜歡這等俊俏爽快的女子,收了銀子,笑盈盈道:“姑娘且坐着稍等片刻。”說着便出了櫃臺,掀簾進了裏面的屋子。
那女子回身,那充滿靈氣的眼眸在堂內掃了一遍,欲尋個舒适的座位,而後便看到了江宴。
她眼睛不由一亮,僅僅一眼,她便被那昳麗的容顏所吸引。看得出來,那是個世家貴族公子,但他坐姿随意慵懶,定是不拘小節之人,與一般的世家公子不同。但她認為他身上有世家子弟難以企及的優雅,而且,她有股遇到同道中人的感覺,而此刻男人的那雙狹長的鳳眸正含笑看着她。
四目交彙那一刻,無聲的言語經眉眼傳遞而來,讓人覺得他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麽,因為這個想法,她微微紅了臉,她往他的方向而去,最終在他不遠處,拐了個彎在對面坐下。女子目光大膽地落在他身上,等待着對方主動來自己這邊。
江宴放下酒杯,目光毫無避諱地落在她的身上,食指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像是在像人傳遞着某種隐晦的心思。
便是這種熟悉的感覺,直接而熱烈,而不是像溫庭姝那般含蓄又口是心非。像眼前這樣的女人才适合自己,不必傷神糾結,不必憐憫同情,只是來一段短暫的令人愉悅的男女關系。
是時候回歸正途。
看得出來對方在用眼神邀請自己,江宴含笑起身,拿起酒壺走到她面前,微一欠身,“在下有好酒一壺,不知姑娘可願與在下同飲一杯?”
他擡起身,凝望她的目光專注而認真,令人忍不住心生悸動。
女子在他的目光下,俊俏的臉不由微微一紅,随後笑道:“公子且坐。”
柯無憂一出來,便看到了堂中唯一的兩人竟坐到了一處,而且這對年輕男女看起來相談甚歡,像是許久未見的知己一般。
柯無憂感到有些疑惑,難道是舊相識?柯無憂捧着托盤上前,放下酒壺,還有一盤炙牛肉,一碟紅油浸筍,最後是一碟炒花生,“花生是本店免費送給姑娘的。”柯無憂看着那女子道。
那女子沖柯無憂一笑,“多謝。”
柯無憂看了看江宴,又看了看那女子,雖有些好奇兩人的關系,但此刻也不好直接問,然而就在她轉身離去,背後傳來女子清爽的聲音:
“對了,不知公子喚什麽名?”
“江宴。”
“姑娘呢?”
“陸緋緋。”
“……”柯無憂不覺撇了撇嘴,原是不相識的,柯無憂內心感慨,看來那溫婉端莊的溫小姐最終還是成為了過去式,人的口味的确難以改變,這江世子最喜歡的還是這一類豪爽俊俏的女子。
江宴和陸緋緋兩人在酒肆裏一直待到了夕陽西下,這期間一個客人也沒有,柯無憂坐在櫃臺前光聽兩人的談話了,兩人很投緣,聊江湖上的趣事,聊各地的風土人情,還聊起邊關的戰事,女子感慨自己非男兒身,不然一定要上前線保家衛國。聽聞戰争一事,江宴難得的保持緘默,沒有發表任何自己的想法,由得那女子侃侃而談,只是他的神色有些莫測。除此之外,就剩調情一事了,江宴的确很會說甜言蜜語,別說陸緋緋聽得心動不已,就連她這對男人沒興趣的人聽着都禁不住有些臉紅。
兩人在暮色将至時離開了酒肆。柯無憂看着兩人離去,終于松了口氣,她出了櫃臺,去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看着那成對的酒杯,她目光落下窗外那在淡淡暮色之中漸行漸遠的一雙背影,心生孤寂,暗想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情人了,可是她對男人真的沒興趣啊。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