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也不知曉世子何時才會對……
第28章 也不知曉世子何時才會對……
春花回到閣樓, 見溫庭姝倚在窗邊,眉眼結愁,看起來似乎有些心事的模樣。
春花突然覺得小姐可能不是為了姑爺而傷情。想到秋月先前時常不見蹤影, 春花有些生氣, 她原本還以為秋月躲懶去了, 現在想來大概是幫着小姐聯系江世子去了。
春花心裏感到很憋屈, 自己從小就跟着小姐,但小姐卻不信任自己, 什麽都瞞着她, 反而有什麽事都與秋月說。
“小姐。”春花走過去,福身道。
溫庭姝看向她, 見她手上沒有拿花, 反而拿着一木盒子, 不覺有些奇怪, “你不是去後花園剪花了麽?”
春花回道:“奴婢原是要剪花的,但卻在門口碰到了一男子,那男子自稱是江世子的随從。”
溫庭姝聞言面色變了變,目光有些閃躲, 又有些惶恐, “他……他說了什麽?”
“說這裏面的東西原是小姐的,将世子命他将東西送還給小姐。”春花将紫檀木盒子遞到她面前。
溫庭姝看了眼春花, 羞得滿面通紅, 她明白春花定然以為她與江世子做了出格之事,溫庭姝有口難言, 心中亂成了一團麻,她猶猶豫豫地接過那紫檀木盒子,溫庭姝顫着手兒打開一看, 裏面正是她失落的那只蘭花簪子。
怎麽會這樣?李擎主動送來了簪子,那秋月呢?
溫庭姝心咚咚亂跳,像是被用棒槌敲打過一般,又慌又亂,面對春花異樣的目光,她更是羞愧得無地自容。
“春花,這事……我也不知如何與你解釋。”溫庭姝胸口起伏,不知從何說出,她面色漲紅,感覺火辣辣灼燒起來,只覺得無顏見人,不由走到小榻前伏榻而泣。
春花走過去,道:“小姐,您一向是最守禮最重規矩的,奴婢相信您不會犯這樣的錯,一定是秋月那賤蹄子慫恿您的是不是?”
“這不關秋月的事。”溫庭姝想到方夫人那邊,擔心此事被方夫人知曉,忙坐起身,含着淚叮囑道:“此事你千萬別讓母親知曉,這事太過複雜,待秋月回來,我讓她将所有的事情告訴你。”溫庭姝握着她的手,“春花,你千萬要替我瞞着點,若讓人知曉這事,除了一死,我也沒別的方法了。”
溫庭姝如此一說,春花也不敢違抗她的命令,畢竟溫庭姝才是她的主子。且告訴夫人的想法也不過是一時有氣和委屈,委屈溫庭姝什麽都不與她說,氣秋月更得溫庭姝信賴,明明她才是自小跟着小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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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懷着心事從江宴的宅邸回到溫府,又回到溫庭姝住的院子,上了閣樓,一進屋子看到溫庭姝坐在榻上,一臉愁容,面帶淚痕,春花陪坐在一旁,神色也很不安。
看到秋月,春花狠狠瞪了她一眼,秋月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曉自己怎麽又招惹了她。
溫庭姝看了秋月一眼,又看了春花一眼,随後對着春花道:“你問秋月去吧。我累了,回房躺片刻。”溫庭姝言罷便起身,眼睛似乎又紅了一圈,随後進了內房。
秋月一頭霧水,她原本還想問問小姐那幅神女圖是怎麽回事,但見小姐回了內房,也只能強忍着疑慮,随着春花回了她們睡覺的屋子。
當春花問起江世子和她們小姐的事時,秋月一驚,這才知曉小姐和江世子的事被春花知曉了。
“小姐和江世子到底是怎麽回事?”春花逼問道。
秋月無奈,只好将元宵節那天發生的事到後來街上江宴替溫庭姝解圍,再到在白雲寺溫庭姝險些被歹人毀去清白幸被江宴救下,到最後溫庭姝去探視江宴病情,将簪子遺落在他府邸的事全部告訴了春花,唯獨關于那幅神女圖,她沒有告訴春花,畢竟小姐也瞞了她這事。
而秋月告訴春花的這些話恰好被到來的錦瑟聽見,錦瑟原是領了方夫人的吩咐,來告訴溫庭姝關于宋子卿的事,然過廊道時,忽然想到有點事要找春花,便掀簾進了她們住的屋子,卻見裏面的寝屋關着,正要敲門,卻聽到春花那一句:小姐和江世子是怎麽回事?
錦瑟原本不愛聽牆角,但聽聞這句話覺得很吃驚,便将耳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起來,便将秋月的話全部聽了進去,她原是方夫人的心腹丫鬟,聽聞這件事,覺得事情很嚴重,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禀報方夫人。
秋月和春花并不知曉錦瑟将她們的對話全聽了去,仍舊在讨論着此事。
“所以小姐和江世子其實還是清清白白的?”春花問道,聽聞秋月這些話,她內心已經放松不少,畢竟小姐并不是那種不守婦道之人。
在今天之前,秋月是覺得小姐和江世子是清白的,可是今日看到那幅神女圖之後,她又有些不确定了,小姐瞞着她與江世子見過面,昨夜小姐闩着門,江世子應該就在裏面,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一個有情一個有義,想不發生點什麽都難吧?若是不知曉江世子不會武功,她還不肯相信江世子能夠瞞過衆人到達小姐的閨樓,但她親眼見過江世子一人對抗上百號很厲害的盜匪,所以她完全不懷疑江世子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小姐的閨樓裏,與小姐幽會。
然而這事她不能對春花說。
“小姐和江世子當然是清清白白的,咱小姐的性子你還不知曉?她最是守禮法,不會做出格之事的。”秋月道。
春花點點頭,“我相信小姐不會犯錯的。”
春花得知了溫庭姝和江宴的事之後,又想到她們一起瞞着她的事,心裏的委屈又浮上心頭,她原本想着把這事告訴方夫人,讓方夫人懲罰秋月,但有溫庭姝的叮囑,又得知了事實真相,她也不好貿然去禀報方夫人了,不然小姐得知,會怪罪于她,她擔待不起。
“秋月,我問你,你和小姐為什麽要瞞着我偷偷行事,難道是把我當做外人了嗎?”春花質問道,心裏很不爽快。
秋月臉上閃過一抹尴色,自知理虧,秋月難得與好聲好氣:“哪裏是當你當外人?只是我剛好陪着小姐經歷了這些事。而小姐面皮薄,不好意思告訴別人而已,你看她連夫人都告訴,難道她把夫人當成了外人不成?”
春花覺得說得在理,但又好像有哪裏不對,正要繼續問話,突然門聲響起。
“我去開門。”秋月走過去将門一打開,見是錦瑟,不由有些疑惑,“錦瑟姐姐,你怎麽來了?”
“秋月,你随我走一趟,夫人要見你。”錦瑟板着一張臉道。
秋月見她神色嚴肅,不由有些緊張,她看了春花一眼,春花看起來也有些慌。
“走吧。”錦瑟催促道。
秋月有種事情暴露的不安感覺,沒辦法,只好對春花,聲音帶着點請求道:“我随錦瑟去一趟,你告訴一下小姐。”
春花不由點了點頭。
秋月這才忐忑不安地跟着錦瑟離去。
春花呆呆地站在房中,方夫人一般很少叫秋月過去,今日又出了這樣的事,春花猜想方夫人大概也知曉了小姐和江世子的事,便趕忙去到溫庭姝的房間。
一進內房,看到溫庭姝和衣躺在床上,不知是睡是醒,春花走到床邊,試探地輕喚了聲:“小姐。”
“何事?”溫庭姝應,并沒有回頭看她。
“秋月被夫人叫去了。”春花回道。
溫庭姝原本還不好意思面對春花,一聽她這話,卻驚了一跳,她坐起身,不由問:“可知曉為了何事?”
“奴婢不知曉。秋月将小姐您和世子的事都告訴奴婢了,奴婢相信你和江世子是清白的。”春花說完這些話之後才接道:“就在秋月告訴完奴婢事情經過之後,錦瑟過來,直接把秋月帶走了,奴婢看錦瑟的臉色不大好,會不會夫人也知曉了您和江世子的事?”
溫庭姝一聽,不由芳容失色,思索片刻之後,才道:“春花,幫我梳妝,待會兒随我去母親那一趟。”若是母親真是為了江世子一事,她總不能讓秋月一人去面對。
* * *
李擎送還簪子歸來時,江宴一襲紅衣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懶,手中把玩着折扇,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壁上的一幅神女圖。
李擎看了一眼,也不知這幅畫作如何來的,畫中女子很美,有些熟悉,李擎沒怎麽在意,躬身道:“爺,東西已經交到了溫小姐的丫鬟手中。”
江宴狹長的眼眸懶懶地朝他這邊斜來一眼,“哪個侍女?”
李擎也不知曉春花叫什麽名字,道:“和秋月姑娘一起服侍溫小姐的那個丫鬟。”
江宴微挑了下眉,随後又看向那幅畫作,陷入思考。
李擎站在原處,猶豫着還要不要禀報溫庭姝的事。江宴似乎有些奇怪他怎麽還在,又側目看了他一眼,索性問了句:“這畫中女子你可曾見過?”
李擎又往那畫上看了一眼,想了想,“隐約覺得熟悉。”
連李擎都覺得熟悉,江宴鳳眸微凝,喃喃低語:“難不成像我以前的情人?”
李擎聽聞這句話,腦海中想了一遍,在他的記憶中,世子絕對身邊沒有這麽個長相的情人,想到自己這下屬比他這當局者還記得清楚,李擎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也不知曉世子何時才會對感情認真些。
江宴怎麽想都想不起來,索性算了,伸手揉了揉眉心,才瞥向李擎,揮手,“你去吧。”
李擎躬身退下。
江宴看那副畫作,腦海中莫名浮起昨夜溫庭姝哭泣的模樣,心頭那股熟悉的不大明顯的煩悶隐隐又升上來,江宴冷着臉,起身往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