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顧虞:是他心裏有愧,只……
第33章 第 33 章 顧虞:是他心裏有愧,只……
大半夜, 江與墨陡然驚醒。他剛做着計劃成功把顧虞拿捏在手心的美夢,就被系統刺耳的機械聲吵醒。
心情很糟糕地把頭發抓成爆炸頭。
江與墨(微怒版):“啊?你說什麽?我沒聽清!”
系統好心提醒:【說是要親顧虞。】
“啥?”江與墨以為聽力不好,挖了挖耳朵。
系統大聲哔哔:【要親顧虞呀!】
暴怒版-江與墨目眦欲裂地發瘋捶床:“不是, 這系統瘋了吧!就不說我現在被困在這裏,做不了任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還有這懲罰任務是人能想出來的?”
系統讷讷,它推着小推車,把後臺的代碼拿下來放上去拿下來放上去, 假裝自己很忙。
它總不能把系統真實的目的直白的講出來。
江與墨深吸幾口氣,語出驚人, “難道顧虞是女的?”
系統現在知道宿主很生氣,驚驚怕怕的小聲哔哔:【是男的呢, 宿主您還踩過他的胸肌來着。】
“踩什麽踩,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江與墨耳朵臉蛋似乎因為怒氣發紅,“那難道我是女的?”
他一覺醒來就變成女的了?
江與墨摸了一下腿間,還好, 鳥還在。
【不是, 宿主您也是男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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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墨握緊拳頭, 每說一字捶一下床,“那你說怎麽會有親顧虞這種任務出來,都是男人有什麽好親的!”
雖然顧虞長得高大, 帥氣多金, 待人溫和紳士, 一切人類的優點幾乎都能在他身上找到,但他是男人啊!
就算再優秀,他也是男人啊!
還是胸肌腹肌那麽發達的男人!
他前世可是喜歡元俏來着,愛意雖然消磨,變成了恨。但他可是鐵鐵的異性戀!
系統甩鍋:【這, 是監測系統說的,跟我沒有關系!】
空氣中的磨牙和咒罵持續了十幾分鐘,江與墨罵罵咧咧,把系統和顧虞輪番噴了個體無完膚,就連睡着後都做夢指着一人兩統的鼻子把他們臭罵的狗血淋頭。
與他一牆之隔的顧虞,此時也正在做夢。
噩夢一如既往的上演,他早已習慣,顧虞置身在黑泥一般的黑暗裏,與以往焦躁怨恨的情緒不同,他還是感到傷心,但或許是心裏潛意識認為現在他已經把江與墨牢牢掌握在手裏。
江與墨沒有機會再去做前世那些謀算,而他的親友也不會走上前世的老路,所以此時他內心的難受痛苦比之前更少了一些。
面對死狀凄慘的親友的質問,顧虞在夢裏發誓,他這輩子一定會牢牢盯住江與墨!永遠都不會讓他再次傷害別人!
質問的親友們如煙霧散去,顧虞卻沒有陷入深沉的睡眠,轉而進入另一個夢境。
他以上帝角度看到小小的江與墨童年的艱辛。
調查的紙面文字的內容全部都化作實際畫面,依托顧虞的想象在夢裏一一上演。
從牙牙學語的小孩長到青蔥少年,江與墨吃了不少苦頭,畫面永遠比文字更具有沖擊力,以至于第二天早上給江與墨送飯的時候,看他的眼神有着能海納百川的溫柔和憐憫。
小江與墨沒受過什麽溫暖,磕磕絆絆能長到現在實屬奇跡。
男人沒有把江與墨的手綁起來,所以現在江與墨終于不用男人喂飯,而是能自己進食了。
江與墨坐在床邊,寬敞的上衣剛好遮住大腿根部,一雙腿又細又直,站着纖瘦,坐下時大腿擠出一些肉感反而恰到好處,有種青澀的誘惑。
男人仍然在對面的沙發上落座,只是今天卻翹着二郎腿,手肘落在扶手,手掌欲蓋彌彰似的擋在本來就已經戴了面罩的嘴唇的位置。
少年腿間落下陰影,其實并不能看清。
但男人總覺得看着并不禮貌,側看向窗外一碧如洗的藍天,只是眼瞳總會不由自主地時不時溜回來。
江與墨慢地咀嚼嘴裏的食物,左歪頭,右歪頭,瞪着坐在對面看他吃飯的男人,不滿道:“你能別這麽看着我嗎?”
男人:“什麽?”
他好像什麽都沒做。
他哪知道江與墨現在一看到他就想到監測系統說的随機懲罰,正心煩呢,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說曹操曹操到。
系統再次提醒:【随機懲罰:給顧虞一個親親。任務完成時間截止到今晚24點】
“你好煩啊!”江與墨眉毛長的漆黑又齊整,微微一蹙,黝黑清澈的眼眸子一瞪,“你能不能別看着我吃飯!”
顧虞撓了撓臉頰,“好好好,我不看你。”
那雙眼溫和的仿佛能包容一切。
只是少年的腿型實在好看,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在江與墨狹小的圈子裏,每個人都是嫌棄他,從未有過這種柔和的眼神。
他在心裏忍不住罵了句髒話,要不是知道這個男人皮下的真實身份,他真沒耐心跟他在這裏玩綁匪過家家。
等十幾分鐘後,江與墨終于吃飽了,男人起身,手裏拎着個白色的紮帶。
江與墨打着哈哈,“這就不用了吧。”
男人動作一頓,似乎有些猶豫。
“我保證不逃跑。”江與墨舉起手指發誓,然後抓起扣住腳腕小拇指粗的鏈子,“而且這鏈子這麽粗,你還擔心我逃跑?”
顧虞沉思半晌,“這門從外面鎖住了,而且最外面也有好幾層密碼鎖,你別想着逃跑。”
他看起來真的很擔心自己會跑掉。
江與墨手指扒住右眼下眼睑往下拉,小痞子似的吐了吐舌:“這裏有免費的吃喝,我才不跑。就是太無聊了,給點東西打發打發時間呗。”
系統現在處于半廢,他昨天發了一天呆,差點沒無聊死。
男人沒有立刻應下,他收拾好碗筷離開。
江與墨只能等。
他先是趴在窗戶前看外面的景色,這窗戶應該是特殊制作的,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外面都看不到裏面。
而且是一體成型,沒有開關,像是擔心江與墨會從這裏逃開。
拜托,這裏可是幾十層的高樓,顧虞以為他是蜘蛛俠嗎?
江與墨跟系統吐槽,系統言猜測:【可能是擔心您想不開跳樓吧?】
“切。”
江與墨抱臂不屑,他可是惜命的很,找死這種事情,除了有特殊的目的,平時比誰都惜命。
他沉思着,時而繞床走路,時而站在窗前俯瞰街景,顧虞隔着扇門在外面不知道對着手機監控看了多久才推門而入。
恰逢江與墨想好對策,開心的一躍而起砸在床上,衣服随之掀到背上,屁屁一涼,正好這時男人走了進來。
“我呔!”江與墨翻滾着撈起床頭的枕頭遮住大腿,“你怎麽突然就進來了!”
一番折騰下來,他頭發淩亂炸毛,臉頰紅撲撲的,比剛才發呆死氣沉沉的樣子多了點生氣。
“吶。”顧虞指尖劃了下臉頰,遞過去一個深空藍平板和充電器,“裏面存了一些小說影視劇,你可以看看。”
至于游戲光盤,特助買的高配置電腦還沒到,暫且就先不拿出來了。
“哇!”江與墨驚喜雙手接過,“謝謝你!”
他正無聊呢。
顧虞看他立刻就上床靠在床頭拿起平板看了起來,猶豫了會兒,把堆滿零食飲料的小推車推進來,站了會兒,發現江與墨還是沒看自己,出聲提問:“那我走了?”
“快走快走!”江與墨随意擺手,全身心投入到平板裏去。
門再次關上,男人走了。
他脫掉面罩,換上高級手工定制西服,挑選手表的時候,玻璃櫃面上倒映出他的樣子,黑發間的耳朵輪廓有點紅。
這邊,江與墨等人走了才擡眼,目光落在床邊的零食車上。
【宿主,他真的對你很好诶!】
“呵!這都是敵人的糖衣炮彈。”江與墨道:“我才不會那麽輕易就被腐蝕。”
最多等計謀成功之後,對他好一點噻。
江與墨點開無線網,果然沒有一個wifi的信號,江與墨撇了撇嘴。
這裏估計被屏蔽了信號。
他也不失落,點進本地存儲,随便點開一個動作科幻電影看了起來,好像是來這裏度假的。
這部電影穿插了不少笑點,江與墨邊吃邊笑,差點把嘴裏的薯片都噴出來。
系統不解:【宿主,您就一點都不急着做任務嗎?】
肥宅快樂水咕咚咕咚滑進肚子,江與墨龇牙,“別逼我在快樂的時候扇你!”
系統就算再好奇宿主為什麽半點都不急,也只能緊緊閉上自己的小嘴巴。
沒有能量值,目前江與墨能做的就是降低顧虞的警惕,争取把活動空間放大,到時候才會有更大的可操作空間,他本來以為這個機會還要等段時間,沒想到今晚這機會就來了。
都說習慣的養成一般要3周21天,但是顧虞養成看手機的習慣只要兩天。
不管是開會還是批閱工作文件,他的手機總是呈現監控的畫面,要不是他一直坐在主位,別人看不到他的手機屏幕,當天下午公司裏就得傳出頂頭老總有看囚禁少年視頻的古怪癖好。
但這也導致他手機掉電掉的特別快,他動了動手指,一旁的特助上前,在顧虞滑動屏幕底端切換APP前瞥見一點畫面,但只看到一點牆壁,沒看清什麽更具體的是什麽東西。
正在報告的員工還以為要說什麽,害怕地越說越小聲。別看顧總待人溫和,殊不知笑面虎比冷漠更令人心驚膽戰,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哪句話哪裏做錯了。
特助俯下身體,顧虞輕聲說了幾個字,特助出去。
顧虞擡眼,“繼續。”
特助沒一會兒就從外面拿了個充電寶進來,給顧虞手機充上電。
員工斷斷續續的說話,比剛才的流暢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好在幾分鐘後慢慢進入狀态,終于講完後坐下長舒了一口氣!
會議開了很久,顧虞斃掉了一些前景不好的項目,把合适通過的項目企劃分發給經理下面去進行。
一個身着黑色西裝,頭發用發蠟全部梳到後面的男人站起來,許多員工跟經理都忍不住好奇的打量。
之前沒有見過,這人是公司來的新員工?
只見他站起來,先是做了一番自我介紹,“我叫XXX,目前負責繁悅這個項目。”
底下經理和員工忍不住小聲哔哔。
“繁悅?不會就是這幾天引起娛樂地震的那個娛樂公司?”
“我去!有好多我喜歡的明星都趁這次從興盛跑去繁悅了,我還為他們擔心會碰到另一個周扒皮,沒想到竟然是顧氏底下的公司。”
“別說你不知道,我在這工作六七年,我也不知道。”
“這藏的也太深了,之前我還擔心我擔受欺負,這下穩了!”
“我總覺得顧總手握點家男主金手指,哈哈哈,這次繁悅吞了興盛不少資源,至少也有十幾億吧。”
“顧總生下來就是打擊人的吧!幸好我不是敵人哈哈哈哈!”
繁悅經理做了近期的工作報告,雖然只是顧氏集團底下一個小小的近幾年才剛起來的公司,但其盈利是其他幾個項目的總和。
娛樂圈向來都是來錢快的地方。
直到會議開完,很多員工離開時又驚訝又激動,由于也沒說要保密,所以有員工私底下忍不住分享這個消息,慢慢的很快就傳了出去。
今晚顧虞要去參加一個應酬的宴會,司機來接他的時候,他剛好在廚房關火。
讓司機在樓下等一會兒,顧虞把飯菜放在餐車裏推進去,少年還在沉溺在平板之中,像是沒聽到他進來了。
顧虞心裏浮起莫名的感覺,驅使他走過去,從背後彎下腰。
屏幕裏的動畫人物向醜陋的惡鬼揮起長劍,特效絢麗多彩,割斷惡鬼的頭,走馬燈展現惡鬼可憐又可恨的一生。
顧虞站了會兒,江與墨還是沒察覺,他忍不住弄出點聲音,“咳咳。”
江與墨頭也不擡,感動的直抹眼淚,随口說道:“你回來啦。”
顧虞感覺到自己被敷衍了,從後面伸出手握住少年的下巴往上一擡,兩人一高一矮,一上一下,位置颠倒的對視。
這個角度顯得江與墨眼睛特別大,他的下巴戳在顧虞手心,嘴角抵住手指側邊,嘴唇微微嘟起,感覺很好摸。
手指莫名游移,即将觸碰到唇時,男人猛然驚醒,他松開鉗制,聲音隔着一層覆面傳出來:“看什麽呢,這麽入神。”
江與墨只覺得莫名其妙,“喏,就是一個動漫,還挺好看,我跟你說……”
顧虞聽着少年嘚吧嘚吧動漫劇情,時不時做出配合,實際眼神卻有點游離,他的手背在身後,手指忍不住撚了撚,指尖仿佛還殘存皮膚的觸感。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顧虞交代他別忘了吃完飯,就急匆匆地離開了。
系統:這最後只有6小時了……
宿主還在看劇,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它只希望宿主被懲罰的時候別把鍋甩到它身上。
晚宴在游艇上舉行,許許多多千萬豪車呼嘯着抵達碼頭。
顧虞早就聲名大噪,是 A是圈內實打實的別人家的孩子,年紀輕輕就走上了人生巅峰。
他一出現,舉辦方就立馬屁颠屁颠過來招呼,許多關系不錯的合作夥伴上來寒暄,話裏話外都在奉承。
其中還特別提到了繁悅。
“沒想到繁悅竟然是你一手操作,這次咬下不少肉吧,偶爾也得留給別人喝點湯嘛,有來有往以和為貴。”
顧虞笑眯眯,完全看不出他在商海中像大白鯊一樣游刃有餘,“商場如戰場,各憑本事。”
“好一個各憑本事,英雄所見略同啊。”
“就是,老鄭你跑一邊去,我記得你以前更狠,怎麽?現在老了就心慈手軟了?”
一群人說說笑笑,不遠處一群年輕富二代看着被父輩爺爺輩簇擁的青年,露出嫉妒嫉恨的表情。
其中一個瘦高的男人表情最為陰毒,他劉海擋住眼睛,臉色像死了三天的死人的蒼白。
別人看不到他的雙眼,所以他的眼神裏滿是肆無忌憚的惡意。
有圈子很多,消息十分靈通的二代已經知道了一些消息,他開玩笑似的沖瘦高男人說,“诶,錢耀,你家最近不好過吧,你每個月還能分到多少零花錢啊?”
錢耀陰沉地笑了笑,“關你屁事!”
那個富二代也不生氣,他憋了一肚子壞水,直接切入主題,“興盛現在也快破産了吧,繁悅在裏面出了不少力,你知道繁悅背後是誰嗎?”
那人賣了個關子,但是錢耀根本不給面子,倒是旁邊看熱鬧的人實在好奇遞了個話頭,“是誰?”
富二代擡手大拇指往後一指,遙遙指向在一群老狐貍之間都仍然游刃有餘,輕松的讓人想打的男人。
旁邊的人很給面子的捧哏,“難道是顧虞?!!”
富二代:“就是他!”
捧哏:“不可能吧,沒聽說啊,我聽說繁悅經理是一個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诶,就是他。”
幾個富二代遙遙望去,就見繁悅經理快步朝那群人走去,除了這些來蹭關系,蹭眼熟的富二代,其他人都在看繁悅經理笑話。
雖然不得不感嘆這次繁悅動作确實快,下手也狠,但那群老狐貍可不是好相處的,沒有人引薦,根本連句話都說不上。
他們等着繁悅經理被趕走,舉辦方眼瞅着就要走過去拉人了,然後他們就看到顧虞跟繁悅經理說兩句話,把他介紹給其他大佬,輕松就打進他們這輩子都進不了的圈子。
全場頓時響起很多竊竊私語聲,可以說這是一個足以造成不小的地震的消息。
圈子本來就不大,優秀的資源更是不少,顧氏目前已經一家獨大,旗下産業涉及各個行業,現在還要來娛樂圈分一杯羹。
無形中就搶了別人的蛋糕。
嘩啦!
不遠處引起一陣喧嘩,顧虞瞥過去一眼,是有人不小心把酒杯摔碎了,他沒什麽表情的收起眼神,像是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但就是這樣一個輕飄飄的眼神,直接就把本來就忍了一肚子火的錢耀給點炸了。
一旁正摟着一個富二代胳膊,巧笑嫣然,嬌嗔惑人的年輕美女眼神閃爍,在錢耀憋着火跑去洗手間洗臉時,找了個借口要去洗手間。
身後傳來清脆的關門聲,錢耀擡頭,從鏡子裏跟關門的美女對上視線。
“如果你想要找金主,那就太晚了。”錢耀嘲諷地笑了笑。錢家現在內部亂的不行,錢盛錢鑫鬧的亂子太大,兩個進獄系的法制咖直接斷絕了錢家繼續向上攀爬的道路。
所有人都會懷疑錢家的家風,把錢家跟家教差勁聯系在一起,甚至他已經談好、只差臨門一腳的聯姻對象都直接唯恐不及的把彩禮全部退還,生怕慢一秒就被別人知道兩家的關系,從而耽誤自家家族的發展。
要說現在誰最恨顧虞,誰最想搞他,那當然都是錢家的人。
年輕美女走到他身旁對着鏡子補口紅,理了理精致打理的長發,直到錢耀轉身欲走,她嬌軟帶笑的聲音響起,“顧虞都害的你那麽慘了,你就不想報複他嗎?”
錢耀停住了腳步,“你有什麽辦法?”
年輕美女即江冉,滿意地勾了勾唇角。
這邊顧虞做完一些必要的應酬,今晚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
今晚現場不少明星演員跟着導演經紀人來拉贊助,其中有不少當紅流量本來是看上了顧虞的外形,在經過旁人的介紹之後,眼神越發火辣。
就算沒辦法做長期的夥伴,只有一夜也是好的,這種大佬對情人可大方的很。
在顧虞跟那些大佬談話的時候他們不敢插話,都在一旁觀望,這不一等顧虞退出,他們雙眼一亮,立刻馬不停蹄的迎了上去。
“顧總,您好,我是……”一個導演帶着妝容精致的年輕男生正要上前搭讪。
旁邊有人邊走邊談笑沒注意撞到了顧虞,手裏的紅酒盡數傾倒在顧虞身上。
他今晚着一身銀色西裝,最上方的扣子系緊,身形挺括,透出一股性感的悶騷。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看到您,”撞人的是一個不認識的少女,看上去年紀不大,應該是跟長輩來蹭個眼熟的。
她每一處都打理的很精致,尤其是頭發,香氣飄飄,濃香擴散到連空氣中都馥郁芬芳。
顧虞側頭掩鼻打了個噴嚏,他不至于會跟個小丫頭計較,擺擺手示意無礙。
導演和小明星只能止步,小明星含恨盯着,這種平地摔倒酒的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沒想到現在還有人用,他瞪着羞怯的少女,她以為別人會不知道她的想法嗎?
少女還想幹洗衣物或者賠錢道歉,顧虞不耐這些撕扯,直接讓特助處理,自己則向外走去。
夜晚海上風大,不知道是不是夏季天熱,顧虞感覺有種由內而外的燥熱,打理齊整的劉海已經被汗水浸垂在額心,一雙漆黑的眼眸陡然多出幾分潮氣,仿佛連眼睫都濕潤了。
他感覺有點渴,單指扯了扯領帶,随意叫住在甲板上四處流轉恰好路過的服務員,從放了紅酒、香槟、威士忌、雞尾酒等的托盤上随意抽了一杯最外邊的雞尾酒。
這飲料看上去十分清爽,沒什麽亂七八糟的眼色,顧虞以為是水,一入口卻是醇香的酒液。
仿佛一條火線從口中從猝然燒到胃裏,再以聲勢浩大的架勢轟然擴散到血肉筋絡。
顧虞整個人仿佛置身于火海,後背全是汗水,眼前的畫面也有點像沙漠上高溫炙烤的扭曲畫面。
顧虞扶額,正有些頭暈之際,一個穿着性感露背禮裙的漂亮女性過來意圖挽住他的手臂,江冉脆聲道:“親愛的,你是不是醉了?我扶你去休息。”
江冉自上次回去消沉幾日之後,她很快就想清楚了。反正江家江河日下已經是不能避免的事實,她要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不管江母怎麽反對,她仍然十分堅持自己的想法。
原本的富家千金下海找金主,有人就好這口,所以還真被江冉找到了目标,并把她帶入這個原本無論怎麽都求不到的宴會。
本來只是打算随便找個合心意的,但看到顧虞,江冉想法就變了。
能有最好的,其他的腐魚爛蝦已經入不了她的眼。
她嘴上說着要破壞顧虞的聲譽,等兩人上壘,錢耀就引衆人前來抓個正着。
但實際上,到那個時候,顧虞肯定會對她負責,到時候她只是一個注意到顧虞不适熱心助人的好人,而錢耀則是設計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你誰?”顧虞沉冷的聲音打破江冉的幻想,他直接把手抽走,他只是有點頭暈,不至于理智全失,“滾開!”
顧虞久居高位,氣勢卓絕,臉色一沉一冷,就讓江冉心中惴惴,臉上都白了幾個度。
她咬咬牙,再開口時聲音發顫,“我、我就是看你好像不舒服,好心想扶你去休息休息……”
幾個保镖聞風趕來,把顧虞跟其他人隔開。
特助終于處理完難纏的少女趕來。
“這就不勞煩您了。”特助肅聲道,“希望這一切都和您無關。”
太巧了,特助見識過許多令人無語的事情,今晚這些大概是有人故意設計。
幾人護着顧虞急匆匆離開。
江冉站在原地握拳咬牙地注視豪車遠去。
“這就是你說的計劃?”錢耀晃過來冷嘲熱諷,“你也就只有這張臉能看了。”
這是在罵她花瓶,沒腦子呢。
江冉感覺受到嘲諷,嬌斥道:“那你呢,堂堂沒有工作每年只拿分紅的錢少?哦,我忘了,你今年年底還有沒有分紅都不一定了。”
“婊·子你找死!”
錢耀可沒什麽尊重女性的習慣,憋一肚子的火終于被點燃,直接動手打人。
尖叫聲怒罵和打罵很快把附近的人都吸引過來,但客人認出錢耀,眼神立刻變得鄙夷,沒幾個拉架的,都在交頭接耳好像在說錢家的家風果然糟糕。
甚至有已經退親的家長後怕的順了順胸口,幸好沒把女兒嫁過去,不然這婚後豈不是一個不如意就要承受錢耀的家暴?
在這圈子裏有一點風吹草動都傳的特別快,估計不用到明天,今天晚上這事情就會大肆傳開,如果說之前錢盛錢鑫的事情是導致大部分人對錢家有偏見,那麽今晚之後錢家只會被釘在家風敗壞。
錢耀回家會被錢老如何如何懲罰按下不提,這邊正在路上飛速行駛的加長豪華轎車內,顧虞的情況十分不妙。
他整個癱在座位上,氣息急促,汗水淅瀝如雨,冷白的皮膚有種氣血充盈的紅色。
外套已經脫下,襯衫濕的仿佛剛從泳池裏出來似的,腰間皮帶往下的位置已經升出鼓·囊·囊的駭人的大包。
特助瞥一眼就不敢看了。知道 boss有料但沒想到會這麽驚人,以後老板對象有福了。
他拿出手機就要給周意白打去,一個青筋暴突的火熱手掌按住他的手臂。
“你幹什麽?”明明該是處于弱勢,但如今顧虞似乎還有理智,眸如寒星,“你要給誰打電話?”
特助咽了咽口水,“呃,給周醫生,我們等下要去那裏,提前讓他先做好準備。”
“不去醫院。”顧虞聲音沙啞,悄然藏滿了無人得以窺探的欲望,“回家。”
特助躊躇:“可是……”
顧虞拿起外套擋住西褲拉鏈處的不雅巨觀,“這個月獎金不想要了?”
特助神色一肅,揚聲沖前面道:“司機不去醫院了。”他說了地址,大腿擋住手機偷偷給周意白發去短信。
作為專業的特助,有時候,老板神志不清的時候,他更要能做正确的決定,就比如現在。
車內安靜下來,顧虞忍受體內陣陣熱量,理智被燒的渾渾噩噩。
重生前的畫面和這一世的交雜閃現。
他真的重生了嗎?那些事情真的還沒發生是嗎?他的好友他的親人真的還活着嗎?
最最重要的是,江與墨是不是真的被他關起來了?
他很害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急切焦慮下的想象,只有掌控住江與墨,時時刻刻都知曉他的一切動向和想法,顧虞才能艱難的擠出一絲安全感。
他習慣性地拿起手機想要打開監控,看江與墨是不是還在房間裏。
更糟糕的是手機還沒電了。
顧虞眉心皺出深深的褶皺,他啧了一聲一擡手手機就飛了出去。
“開快點!”顧虞沉聲命令。
在顧虞的催促下,司機踩着限速,原本30分鐘的路程硬生生壓縮了一半。
車牌穿過金漆雕花的大門長驅直入,穩穩停在路邊。
顧虞迫不及待地下車晃晃悠悠走了幾步,特助撿起手機只來得及交代司機讓他等會兒就急匆匆追上去把快要撞到牆壁的老板扶住。
顧虞現在看上去不像是清醒的,幸好業主回家直接刷臉,不然連家都回不去。
電梯叮的一聲打開。
特助跌跌撞撞地扶着顧虞走出來。平時看上去瘦高瘦高的,沒想到boss竟然這麽重,特助把人扶到玄關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撐着大腿呼哧呼哧喘着粗氣。
脫掉皮鞋,換上拖鞋。
特助拍了拍老板的肩膀,“boss?boss!到你家了!”
顧虞撐着額頭,半晌才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字,“哦。”
他眯了眯眼睛,拇指按門上解鎖厚重的大門,踉踉跄跄的走進去。
特助剛跟着走上一步。
砰!
“啊!”特助吓得縮脖子。
他的鼻子跟門就差一毫米的距離,要是他步子邁大一點,現在已經鼻血如注了。
不對,顧總現在中藥了,神志不清,他不能把人單獨留在裏面。
這時他想起之前的猜測,那雙運動鞋的主人應該在裏面吧?
就在特助決定等周意白醫生來了之後,再按門鈴确認顧總的安全時,門內,顧虞已經徑直朝主卧走去。
他意識混亂,早就熱的受不了了,饒是如此良好的教養還是讓他等到走進主卧才開始脫衣服。
領帶松松地挂在脖子上,襯衫扣子太多他現在沒耐心一個個解開,直接暴力扯開,扣子全部飛散落地。
襯衫皺巴巴的變成破布在地上随意堆疊,顧虞松了口氣,他裸着上半身,赤腳踩地的涼意令他略微清醒。
他戴上某游戲裏ghost同款蒙面頭套,來到床頭旁的一扇小門前。
門內,江與墨正在激情玩着單機小游戲。
看了一天的小說動漫還是很累的,玩點游戲就當調劑心情了。
眼見任務還是沒有着落,系統表現的比宿主還心急。
【宿主,你真是一點都不急嗎?】
難道說宿主已經知道把他關在這裏的人就是男主了?
要不然怎麽不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去找顧虞完成任務?
但是宿主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急什麽,這不還有兩個多小時嗎?’
房間裏沒有開燈,平板的藍光在少年臉上落下不同顏色的光塊,就在他聚精會神地要打通最後一關的時候,門悄然打開。
顧虞所有的忐忑不安、不确定和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期待在看到坐在床上玩游戲的少年的剎那塵埃落地。
門無聲無息的關上。
江與墨的精神全神貫注地投入在游戲裏,最後一關的關卡特別危險,要跳過裝滿毒蛇的地坑,還要躲避對面噴過來的藍火,頭頂還有移動的倒刺,十分考驗玩家的技術。
所以江與墨根本沒察覺到有人進來了。
等他終于屏住呼吸跳過最後一個關卡,恭喜通關的煙花在屏幕綻放的瞬間。
江與墨興奮地大喊:“好耶!”
下一瞬,他被一個火熱的人影從後面牢牢抱住。
江與墨:o.O?啥玩意?
男人的一雙手臂在他身前交疊扣住,把他死死鎖在懷裏,滾燙的熱度穿透夏季薄薄的上衣,仿佛要把江與墨的後背也給燙熟了。
“你幹什麽?”江與墨忍不住大喊。
男人根本不管,只顧自己喟嘆:“你在這裏。”
江與墨諷刺,“我都被你關幾天了,你現在說這個是要吵架?還是說你失憶了?”
【等下宿主,男咳這個男人的反應不太對。】
他當然知道不對,男人平時道貌岸然、衣冠楚楚,正常情況連握手都不可能,更不用說抱他了。
太緊了。
江與墨像是被熱度傳染,體溫也忍不住上升,他嘴裏罵罵咧咧,對男人的手臂又抓又咬的,想要掙脫男人的舒服,但是在扭動間不小心碰到什麽東西。
“嘶。”男人皺眉倒吸一口氣,眯了眯眼睛。
江與墨像雕塑一樣凍住了。
他驚愕地瞪大眼睛,他本來就是中間圓、眼尾略微上翹的眼型,現在眼睛溜圓,難以置信抵在自己後腰上的那玩意是什麽東西。
硬硬的,熱熱的。
“啊啊啊啊啊!”江與墨尖叫着向前爬去,臉頰瞬間紅霞一片,仿佛快哭了一半雙眼盈滿潮意。
都是男人,他當然知道那是什麽東西。
惡心惡心惡心!
但他才剛往前膝行兩步,男人就把他壓的向前倒下趴在床上。
江與墨感覺自己像孫悟空,被一座大山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更糟糕的是,那個物件已經陰差眼錯跑到桃子凹陷處去了。
“你別動。”男人暗啞暗含欲望的聲音近在咫尺。
江與墨穩了穩心神,發現男人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壓着他抱住仿佛就已經滿足的時候,江與墨心裏的想法就如同水煮沸時上升的氣泡一樣無法控制地冒了出來。
江與墨地趴在柔軟的床和男人滾燙的身體之間,他斂下眼眸,忽略潛意識裏感覺到的幾分踏實。
他安靜了幾分鐘之後,終于下定決心做出決定。
顧虞此時昏昏沉沉,他只知道懷裏的人是真實的,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也是真實的,他真的把造成混亂的源頭給牢牢控制住了。
如今親友順遂安康的一切不是他午夜夢回時的臆想。
太好了。
顧虞忍不住把人抱得更緊,他要永遠把人控制在自己身邊。
這樣他就不會再做那些事情了。
顧虞真心實意地笑了笑,但下一秒,他表情突然變得有點奇怪。
懷裏的人突然掙紮起來,身體不斷地扭動,那兩瓣如鮮嫩的花朵一樣柔軟。
顧虞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伸手就想要按住他。
“別動!”
但是少年動的更加激烈了,同時大聲高喊,“你放開我!”
只是他腰肢如陷入發晴期一般的蛇激·烈地扭·動起來,顧虞一不小心就被絞住了。
西褲略粗糙的布料把皮都磨紅了。
顧虞卻以為他想要逃跑,遂用更大力氣把人死死控住。
在長達将近半小時的“激烈掙紮”之後,随着男人一聲低沉的悶哼,兩人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空氣中彌漫着不可說的氣味,藥力随着發·洩減輕,顧虞的理智逐漸回歸。
他愕然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