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開花 雖然不明白姜盈畫為何會生疑……
第41章 開花 雖然不明白姜盈畫為何會生疑……
雖然不明白姜盈畫為何會生疑, 但既然是主子的意思,如墨還是選擇了聽從。
他将藥渣仔仔細細地包好,放進袖子裏, 然後對姜盈畫點頭道:
“我知曉了, 大娘子。”
姜盈畫沒再多言, 見如墨将藥渣藏好了, 便轉身回了房。
應咨已經在床上等他, 聽見他推門進來, 便轉身道:
“杳杳, 快來, 外面冷。”
姜盈畫聞言換上一臉笑意, 走到桌邊飲了一口涼茶, 不動聲色地将糖碎咽下去, 這才走到床邊躺下。
他剛鑽進被子裏, 應咨就從後面抱住了姜盈畫, 将臉埋在姜盈畫的後頸處。
溫熱的呼吸撲灑在敏感的皮膚上, 姜盈畫不自覺顫動片刻, 随即轉過身, 盯着應咨看了一會兒, 然後悄悄地湊過去,抱住了應咨的脖頸。
他的皮膚貼着應咨的衣衫, 隔着薄薄的一層布料,姜盈畫能感受到應咨沉穩的心跳聲。
這是.......他的夫君, 他的相公。
不管發生什麽, 他的相公.........一定不會害他的。
思及此,姜盈畫的心中漸漸安定下來,用臉頰乖乖地蹭了蹭應咨的脖頸。
應咨更加用力地抱緊了他, 伸出手,用掌心摸了摸姜盈畫的頭頂。
靠在應咨溫暖的胸膛上,姜盈畫總算沒有白日那般焦慮,而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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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醒來的時候,應咨已經去上朝了。
姜盈畫不緊不慢地起身,坐在銅鏡前梳妝,穿戴好,才去前廳吃早飯。
飯後仆役又照例端上來一碗據說是調養腸胃的湯藥,姜盈畫看了一眼,當着楚袂的面,默默飲下。
但回到房間之後,姜盈畫又像昨天晚上一樣,将湯藥吐掉了。
下午的時候,他接着去看笙笙的借口,和如墨一起去了一間藥館,将帕子裏的藥渣交給了郎中查看。
“大夫,你看看,這藥渣裏究竟有什麽?究竟有什麽功用?”
如墨将藥渣遞給郎中。
郎中翻了翻早就幹冷的藥草,仔細看了看,又拿起聞了聞,随即道:
“這是調養身子的湯藥。”
大夫一句話就讓姜盈畫高高懸起的心緩緩放下了一半,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松快了不少:
“是嗎?”
他迫不及待地問道:“是.......調養腸胃的湯藥嗎?”
下一秒,大夫搖頭的動作就讓他剛放下的心又狠狠揪緊了:
“不是。”
姜盈畫屏住呼吸:“那這是..........”
“這是專門給雙兒調養身體的藥。”
大夫見姜盈畫還沒明白,于是解釋道:
“有些雙兒的體質較差,不适合受孕,因此就需要吃藥調養好身子,才能順利誕下孩子。”
姜盈畫:“..........”
他愣怔片刻,只覺血液都一點一點涼了下來,不可置信道:
“所以這湯藥是..........”
“這湯藥是用來調養身體的湯藥,但同樣也是避孕的湯藥。”
大夫道:“你瞧,這個蛇草籽,就是用來避孕的,雖然對身體無害,但有異香,很好辨認。”
姜盈畫:“..........”
他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頭暈目眩,等到反應過來時,如墨已經伸出手,扶住了快要軟倒的姜盈畫,
“大娘子,大娘子,你沒事吧!”
大夫也被姜盈畫吓了一大跳:
“夫人........”
“........我沒事。”姜盈畫勉強站穩,片刻後再度擡起頭時,已然面色發白,指尖死死地抓着如墨的手臂,一字一句,幾乎是咬着後槽牙道:
“大夫,你的意思是,這湯藥既是調養身子的湯藥,其實也是.........避孕的湯藥?!”
“.......”大夫遲疑片刻後方道:
“是的,夫人。”
姜盈畫:“.........”
難怪他這近一年來一直未曾有孕,原來是這湯藥的緣故!
姜盈畫的雙眼死死地盯着那帕子裏的藥渣,恨不得将它盯出一個洞來。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抓住那帕子,洩憤一般,用裏将那帕子丢到了地上,甚至還上前去踩了一腳。
如墨見狀,趕緊上前去攔住姜盈畫,勸道:
“大娘子,您消消氣........”
姜盈畫又是氣,又是委屈。
氣的是應咨給他喝避孕藥的事一直瞞着他,委屈的是應咨明明知道他想要擁有一個孩子,還一直給他吃避孕藥.......
對于要不要孩子,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尊重他,在意過他的感受!
姜盈畫委屈到想哭,但在外人面前,他又只能使勁兒地忍住眼淚,紅着眼睛仰頭望天,嘴唇哆嗦着,憋了好久,才沒能真的掉下眼淚。
見姜盈畫狀态不對,如墨趕緊拉着姜盈畫出了藥館的門。
姜盈畫站在路邊,雙目通紅,虛虛地看着不遠處,許久,才用帕子捂住了臉。
如墨趕緊低下頭,安慰道:
“大娘子,世子他定是擔憂你的身體,所以才會........”
“是我沒用。”姜盈畫的聲音在帕子裏,帶着哭腔,顯得有些悶悶的:
“我連孩子也不能給夫君生.........”
如墨:“.......”
眼看着姜盈畫忽然開始自暴自棄,如墨急的滿頭是汗。
他圍着姜盈畫團團轉,正想出言安慰,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
“應琏,我想吃這個。”
如墨下意識擡起頭,往一旁看去,只見不遠處,帝姬梁清頤此刻抱着應琏的手臂,用臉貼着應琏的手臂,像是小貓打滾似的哼哼唧唧道:
“給我買這個好不好。”
應琏背對着姜盈畫和如墨,斜眼看了一眼放在桌面上的酸梅湯,道:
“這麽冰,喝了也不怕肚子疼。”
“哎呀,我現在就想吃酸的嘛,我就想吃酸的。”
梁清頤抱着應琏的手臂,左搖右晃,撒嬌賣癡: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應琏..........”
應琏頂不住他鬧人,解下錢囊,倒出幾文錢,放在了攤販面前。
梁清頤見鬧到了,笑嘻嘻地墊腳湊過去親了應琏一口,随即捧起一碗酸梅湯喝了一口,喝完以後眼睛一亮,還雙手遞到應琏的唇邊,讓應琏也喝一口。
應琏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咋舌道:
“這麽酸。”
“不會啊,我覺得可好喝了。”
梁清頤說:“我還想吃話梅。”
“你可別越吃越胖了。”
應琏瞧他的肚子,疑惑道:“我怎覺得你的腰日漸圓潤了不少。”
“.......有嗎,哪有!”沒有哪一個雙兒喜歡被說胖,梁清頤聞言登時被氣哭:
“應琏,你,你太過分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應琏忙道:“你不是想吃話梅嗎,我帶你去買就是了。”
“..........”梁清頤揉了揉眼睛,看起來并沒有被哄好,似乎還在不高興。
應琏伸手攬過他的肩膀,直接把他攬走了。
直到兩個人的背影消失在人潮裏,如墨才恍然間轉過頭,看向姜盈畫。
姜盈畫似乎沒有注意到應琏那邊,而是依舊站在醫館門口,像是被抽幹了靈魂一般,眼睛紅紅地看向前方。
如墨半哄半勸地将姜盈畫勸上馬車。
回到家中時,姜盈畫還有些恹恹的。
晚飯後,仆役又端來一碗湯藥,姜盈畫當着衆人的面喝下,但回到房中後便吐了。
他吐的胃不是很舒服,倚在小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着賬目本。
沒多久,應咨攜着滿身的寒氣推開了門。
姜盈畫擡頭看了他一眼,很快又将頭低了下去。
應咨走到他身邊,在小榻上坐下,摟住姜盈畫的腰,湊過去親了姜盈畫一下,道:
“怎麽不叫我?”
姜盈畫轉過頭,看着應咨。
他心裏有氣,偏生又不知道該怎麽發出來,動了動唇,半晌,只能道:
“.......夫君。”
“叫的這般勉強。”
應咨低下頭,吻了吻姜盈畫的唇,一邊親一邊含糊道:“按時喝藥了嗎?”
提到那碗吐掉的湯藥,姜盈畫心中一緊。
他慣不會撒謊的,怕被應咨看出不對,趕緊閉上眼,抱住了應咨的脖頸,低低應了一聲:
“嗯。”
聽到姜盈畫喝了藥,應咨緩緩放下了心。
他将姜盈畫按在塌上。
襦裙被一寸一寸地推了上去,露出白皙如玉的皮膚,腰帶纏住了姜盈畫的眼睛和手腕。
姜盈畫渾身發顫,渾身熱的發燙。
栀子花的香味忽然像是爆炸一樣從他的肌骨中沖出來,沿着每一寸的毛孔往外滲透,如水一般鋪滿了姜盈畫的皮膚。
姜盈畫的身上汗津津的,像是發燒一樣,臉頰發紅,難受的小腿輕蹭摩擦,而此刻應咨的鼻尖全是姜盈畫身上散發出的香味,一時差點被這香味沖昏頭腦,失去理智。
香氣撲鼻,應咨的大腦被這香味攪和的如同爛泥一般,無法集中起精力去思考,許久,他才勉強從混亂中,理清楚一個事實——
姜盈畫的含珠期到了。
雙兒的含珠期是受孕的最佳時機。
但因為姜盈畫身體不好,加上一直服用避孕的湯藥,所以他的含珠期一向短而溫和,有時候只要一兩天就過去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猛烈而迅速,香氣像是催情的依蘭花一樣,讓應咨措手不及。
“夫君,夫君........”
姜盈畫不似應咨那般清醒,整個人都快要被折磨的哭了,手腕被綁着,又動不了,只能使勁兒蹭小腿,哭道:
“夫君疼我,夫君疼疼我好不好...........”
聽着姜盈畫的話,應咨的額頭熱汗遍布,滴進眼睛裏,綿密的刺痛蔓延開來,但卻仍舊壓不住心中的火。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馬上離開,但看着含珠期的姜盈畫如此嬌豔欲滴、宛若清晨滴露的栀子花般的模樣,他又久久不願意移開視線。
他怕姜盈畫含珠期過後會懷孕,但忽然間,又鬼使神差地想到,既然姜盈畫已服下避孕的蛇草籽湯藥,許是應該也不會出問題吧。
還沒等他猶豫,姜盈畫猛地擡起腿,圈住了應咨的腰。
應咨悶哼一聲。
“滴答——”
門外的芍藥花忽然開了。
細細密密的春雨從屋檐彙聚,滴落下來,随即壓在了芍藥花上,一下重過一下。
伴随着屋外的狂風暴雨,芍藥花蕊上的水液越積越多,很快,花心裏就盛的滿滿當當的。
如墨抱着手臂站在屋檐下,走來走去冷的直哆嗦,餘光裏看着小院廊下盛開的芍藥花,卻還閑有餘心想到,這今夜的芍藥花,怎的突然開的這樣嬌,這樣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