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藥 如墨跪在地上,頭抵着地面,許……
第40章 藥 如墨跪在地上,頭抵着地面,許……
如墨跪在地上, 頭抵着地面,許久沒有聽到姜盈畫的回答。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見姜盈畫的半截衣角, 許久, 姜盈畫的聲音才沙沙啞啞的落了下來, 砸在他的肩頭, 令他心頭一震, 登時一喜:
“.........可以。”
如墨聽見姜盈畫的嗓音在發抖, 但卻足夠他聽清他的字句:
“若能找到時機, 我定...........”
接下來的話, 姜盈畫并未說出口, 但如墨卻懂了姜盈畫的意思, 喜出望外, 再度重重叩首:
“多謝大娘子!”
姜盈畫捶了捶腿, 扶着門邊, 緩緩地坐起了身。
如墨接着站了起來, 伸出手去, 想要扶姜盈畫, 卻被姜盈畫輕輕拂開。
如墨身體微僵:“...........”
姜盈畫掃開如墨的手之後, 并沒有再去看他,而是自顧自轉過身, 面向馬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剛才被姜培安推的那一下, 他就已經磕傷了膝蓋了, 只不過當時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只顧得上去給了姜培安一巴掌,如今冷靜下來, 倒遲來地察覺到些許痛楚。
因為膝蓋疼,導致姜盈畫晚飯都沒有胃口吃,草草地用了幾口,就回到了房內。
應咨察覺到他的不對勁,也用了幾口,就跟着姜盈畫回到了房中。
姜盈畫累了一天,打算早點休息,正準備叫熱水沐浴,忽然聽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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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将半褪的外衫重新拉向肩頭,旋即起身道:
“你怎麽來了?”
應咨看着他燈下勻稱的體态和白皙的皮膚,片刻後才反問道:
“我怎麽不能來?”
姜盈畫:“.........”
他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兩個人是在冷戰而不是已經和離,抿了抿唇,正不知道說什麽時,應咨忽然走過來,将指尖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姜盈畫仰起頭看應咨時,應咨已經将他重新穿好的衣服又落了下來。
姜盈畫:“.........”
他順勢往後靠,應咨已經傾身向前将頭埋進了他白皙光潔的脖頸,輕輕吮吻着,在光\裸的皮膚上落下淡淡的紅痕。
輕薄的外衫被輕輕褪去,如紗一般飄落在地上,姜盈畫被應咨抱在小塌上,躺下時應咨的身體已經覆了上來。
姜盈畫努力放松自己的身體,伸出手,抱住了應咨的背,輕輕閉上了眼睛。
閉上眼睛之前,他看見門被小侍從外面關上了,如墨的眼睛從縫隙裏露出來,似乎帶着隐秘的渴望和興奮。
姜盈畫:“..........”
他轉過頭去,沒再回憶白天發生的事情,而是将臉埋進應咨的脖頸,輕輕地喘\息,叫應咨的名字。
一直到深夜。
屋內終于安靜下來。
姜盈畫的墨發散落在不着寸縷的後背上,渾身汗津津的,他趴在被子上,渾身酸軟疲憊,強撐着一絲力氣,眯着眼睛看向床沿,應咨已經起身叫了水。
沒多久,仆役進來,将水桶擡進來,放在屏風後面,又在水桶裏倒了水和玫瑰花瓣,又在旁邊的木架上放好睡衫和幹淨的毛巾。
等一切準備好後,他們又有序地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等所有人都走了,房間內只剩下應咨和姜盈畫之後,應咨才俯下身,将姜盈畫從床上抱了起來。
他将姜盈畫放入水中,自己也跟着進去。
熱水熨帖地撫摸過身體的每一寸。
姜盈畫被燙的一哆嗦,好半晌,才伸出手,攔住了應咨的手腕,道:
“夫君。”
他說:“給我個孩子吧。”
應咨:“”
他頓了頓,從善如流地停下動作,吻了吻姜盈畫的側臉,并未說話。
姜盈畫才終于安靜下來。
自從那一晚争吵之後,兩個人很少有此刻這樣面對面相貼的時候。
姜盈畫閉上眼,聽着應咨的呼吸,許久,才道:
“夫君。”
“嗯。”應咨說:“怎麽了?”
“.........笙笙被哥哥帶走了。”
姜盈畫說。
應咨足足沉默了有半柱香,許久,他才道:
“他本身就是他的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姜培安把笙笙帶走了,本就是應該的。
姜盈畫知道,可他還是難受。
他轉過身,仰起頭,看着應咨,片刻後伸出手去,攬住了應咨的脖頸,眼睛在低下頭的那一刻,已經變的滾燙濕漉了:
“夫君,我什麽時候才能有寶寶啊。”
他哽咽了:“我好想要一個孩子。”
應咨:“.......”
他伸出手,摸了摸姜盈畫的頭頂,片刻後忽然問了一個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話題:
“那個調養身體的胃藥,你喝了大概有多久了。”
“快要一年了吧。”
姜盈畫不知道應咨為什麽忽然要問這個,但還是乖乖道:
“怎麽了,夫君?”
“.......無事。”應咨抱緊了他,吻了吻他的額頭,道:
“不急。”
姜盈畫:“...........”
他不明白,為什麽每一次自己提到要孩子的事情,應咨總是說不急,不急。
哪有男人不想要孩子的?
難道應咨其實不是不想要孩子,而是不想和他要孩子嗎?
焦慮了快要一年,姜盈畫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但應咨沒察覺到姜盈畫沉默裏代表的意思,将姜盈畫洗幹淨之後,又叫人進來,給姜盈畫上了一碗湯藥。
姜盈畫喝了一年的苦藥,已經不太想喝,
“夫君,我能不能不喝這個藥了。”
他皺眉:“好苦........而且喝完身上還會有奇怪的味道。”
“乖,再喝一年,就不喝了。”應咨哄他:
“養好身體,才能放心要寶寶,對不對?”
姜盈畫:“..........”
他心裏有些抗拒,但又不敢違抗應咨的誘哄,只能無奈地将藥喝下。
等躺下之後,姜盈畫忽然說自己要起夜,等出去時,又背着應咨,在無人處,将湯藥通通吐了出來。
嘔吐的過程有些痛苦,姜盈畫的手按在牆上,感覺眼淚都要吐出來了。
“大娘子,你好了嗎?”
如墨在外面等他:“世子問您什麽時候回去。”
“知道了。”姜盈畫用帕子擦了擦嘴,又将買的糖含進嘴裏,咬碎嚼爛,
“就來。”
他推門出來,跟着如墨回了凝香居。
在回凝香居的路上,他看見一個丫鬟捧着藥壺,看樣子是準備去倒掉藥渣。
姜盈畫想了想,忽然叫住了丫鬟,道:
“等等。”
丫鬟聽見聲音,轉頭一看是姜盈畫,吓的趕緊跪下,惶恐道:
“世子妃。”
“你懷裏的藥渣,是素日裏給我調養身體的胃藥麽?”
姜盈畫走過去,還不等丫鬟回話,就自顧自将蓋子打開,聞到裏面撲鼻的異香,心中就差不多确定了。
“是的,世子妃。”丫鬟不知道姜盈畫問這個做什麽,不安道:“您.......”
姜盈畫想了想,用帕子包了一點藥渣,交給如墨,随即才叫丫鬟下去:
“無事。”
他裝作若無其事道:“只是吃了這胃藥,總不見好,想着要不要換一方藥罷了。”
“這樣啊。”丫鬟似懂非懂。
“你先下去吧。”姜盈畫對她笑:“我有事再傳喚你。”
“是。”丫鬟行禮,抱着藥壺出去了。
等丫鬟走遠之後,如墨放拿着藥渣,道:“大娘子,我們留在這些藥渣有何用?”
“我總覺得這藥不是普通的胃藥,或許和我多年不孕有關。”姜盈畫眉目沉冷,道:
“過兩日,我借着去看笙笙的由頭,帶你出門。到時候,你帶着這藥渣,于我同去藥堂之中,問問大夫,這藥究竟........究竟是不是給我調養身子的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