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祭司
祭司
姜烨只覺腳下一空，腦內又響起熟悉的女聲：
任務：存活7天
附加任務：完成祭司的心願
祝您游戲愉快。
再度睜眼時自己正躺在床上。瞧着亮堂堂的環境，應該是在白天。
她睜眼最先看見的就是有弧度的白色“房頂”，光就是從上面和四周的白色圍布中透進來的。
她翻身坐起來，腳踩在地面上。
感覺頭有些重，她伸手向後一摸，是長發。再低頭看自己身上的中衣，是虜隸或封建時期的古代嗎？
正對着她的是一張方形簡桌，上面還有未收納的茶具，随意擺放着。
目光再一轉，方桌另一邊正對着的地方，有兩處合在一起的圍布輕輕擺動，應該是這“房間”的出口。
原來是個帳篷，姜烨想。
她轉頭看了看，屋內只有她一人，嬑行砂糖不在自己身邊。
但按沈挽青的說法，進游戲時幾人貼在一起就會一同進入游戲。那麽，她倆應當是一起進來了，就是不知她們的境況如何。
此時，外面響起一年輕女子的聲音：“姜中郎将，祭司大人傳您過去。”
姜烨精神一振，任務要求完成祭司的心願，這不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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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烨迅速站起來摸到自己的衣服，可要穿時卻犯了難，無論是外袍還是盔甲，她都——不會穿。
這時外間又有一女子的聲音傳來了：“姜副将，可需要伺候梳洗？”
姜烨并不知道這位副将平日裏需不需要人伺候，但此時的自己如果不讓人進來，就得穿着中衣出去見人了。
“進。”姜烨的聲音響起的瞬間，就有兩人撩開了簾子，又有兩人端着水盆等物進來。
這麽隆重？姜烨有點詫異。副将，軍中之人，也會這麽講究嗎？不過怎麽說，她也是享受了一把貼身服務。
衣服層層疊疊繁瑣極了，最後并沒有穿那套重甲，只是簡單地戴了背心式铠甲。
更衣束冠解決了，洗漱是姜烨自己來的，這個讓別人伺候實在是不習慣，還好他人并沒有覺得這番舉動有什麽奇怪。
梳洗裝扮好，姜烨試探着問道：“祭司大人怎麽了？”
回話的人仍舊低着頭，讓人看不清面孔：“祭司大人只說讓您去帳中議事。”
一出帳篷，姜烨就發現有處帳篷的形制與其他帳篷不太一樣。
那帳篷同為白色的，但邊角處有複雜的花紋，最重要的是，它比其他的帳篷大出很多。
如果沒有其他大人物在，那帳篷應當就是祭司的居所了，姜烨決定賭一把，就算是走錯了，身後的侍從也會出言提醒。
姜烨順利來到了祭司的帳篷前。
帳前有個小侍衛遠遠看見她來，就撩起帳篷前去通報了。
進入帳篷，姜烨學着她人的樣子，低頭拱手行禮。
頭頂傳來成熟的女聲：“烨兒不必拘禮。”
姜烨直起身子，看見了裝束與自己差不多的祭司大人。祭司大人年齡看着比她年齡大些。
祭司扶起她時挨得極近，姜烨才發覺其眼角有淺淺的細紋。與姜烨想象不同的是，祭司臉長得絕對可以稱上一句秀氣，身材卻十分壯碩。
“君上讓我再問一次天。”祭司開口就問了一個重磅問題，“烨兒也覺得我應率兵出征嗎？”
姜烨一愣。
出兵打仗這種問題，自己怎麽答得上來。只是從句式上來看，這位祭司大人是不想要出征的。
姜烨有些困惑，打仗居然是由祭司帶兵嗎？這是哪朝的制度？
她模棱兩可地回答道：“大人自然有大人的深意。”
“我哪裏是怕打仗。”祭司嘆了口氣，轉過身不再看姜烨，“行軍打仗，處處要錢要兵，耗費國力勞民傷財，我這是為國着想，可君上哪裏聽得進去？”
“那就，先問問天吧。”姜烨小心翼翼試探着說。
見祭司不反駁，她又問：“問天儀式定在哪天合适呢？”
祭司看起來有些疲累，她揮揮手示意姜烨離開：“就這幾天吧，盡快才行，君上等不及的。我今晚觀星再定時間。你吩咐下去，讓她們把一應事物準備妥當。”
姜烨巴不得趕緊走，忙道：“屬下定會全力準備儀式。”
說完這句話，她就匆匆倒退着離開了帳篷。離開前，她看見祭司把胳膊拄在椅子把手上，下巴擱在握拳的手上，似是睡着了。
剛出帳篷，姜烨就遇到了一身輕裝的嬑行，她混在一行人之中邁着小步朝祭司帳中走去。
“你在這？”嬑行很是驚訝，她路過姜烨時壓低了聲音問，“你看見砂糖了嗎？”
姜烨搖搖頭，還未來得及答話，嬑行就跟着前面的人一起進了祭司的帳篷。
姜烨錯開一步，在帳前等她。
待嬑行從帳中出來，姜烨等了會兒後追過去，借着祭司的名號，把嬑行給留了下來。
姜烨帶着嬑行回了自己的帳篷，又屏退衆人。
“我沒見到砂糖，她應該也在副本裏，我們還是得再找找。”姜烨坐在方桌旁邊，端起剛剛出門前侍衛新換上的茶水喝了。
姜烨又捏了塊點心，她起床後還沒吃東西：“你可有什麽線索，我剛剛得知祭司應該是不想出征，也許這就是祭司的心願？”
嬑行打量着姜烨：“你這身行頭還挺帥的，什麽身份？”
她頓了不到兩秒又接着對姜烨說：“我就是個小侍從，剛剛也是跟着別人一起來替君上傳話的，催促祭司抓緊占蔔。”
“中郎将。”姜烨咽下那口點心，回答，說到這裏她又覺得奇怪了，“我還是這位祭司的副将，聽那位祭司的意思，她還有将軍的身份。”
說到這裏，嬑行站起身來面向姜烨：“我得回去了，離開太久會引人懷疑。我們分頭行動還是？”
姜烨跟着她站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吧，在外面找個地方等你就是了，就當我在巡邏或閑逛。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砂糖。”
嬑行帶路前往行宮，兩人一番讨論交換信息，得知這次是君上出行秋獵以示天家威儀，君上和官員們住在行宮內，将士們則駐紮在外。
至于祭司，大概被劃歸為将領了。
二人正向前走去，遇到了一衣着華貴的女人，定睛一看——
砂糖！
從衣着和身後的随從看，砂糖一定是個地位很高的角色。姜烨嬑行反應迅速，躬身行禮。
砂糖也發現了她們，她的身份比二人想象的還要高一些，直接指着嬑行說：“這個小侍從我看着順眼，之後就到我這邊伺候吧。”
嬑行就這樣稀裏糊塗跟着走了，姜烨緩了幾步也跟了上去。
*
等到砂糖下令屏退衆人，嬑行才發出她的疑問：“你是太子？”
“這個身份倒也挺便利的。”姜烨笑着評價。
“是很便利，我想我收集到了很多你們感興趣的東西。”砂糖抿了口茶，“早上天未明我就起床了，只做了兩件事，一是見君上，也就是我的父王；二就是批折子。”
砂糖從中獲取了許多信息。這個國家有個荒淫無度且好戰的君王。
這位君上十分要強好面子，完全不懂勤儉節約，經常大興土木各處修蓋行宮，平日裏的生活說是酒池肉林也不為過。
雖然荒淫無度，經常讓太子代政，但卻十分好戰，樹敵極多，這一次又想要攻擊周邊一個小國。
“剛剛結束一場戰事，兵力還未恢複，百姓人心浮動，實在不宜再戰。折子裏多是勸和的。”砂糖的茶杯早已放下，“但我這位‘父王’，好像聽不進這些話。”
“這麽聽起來，祭司的心願就是不出兵？”嬑行搖搖頭，“那她在占蔔時做點手腳不就行了？”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多和祭司産生聯系，才能知道她心中所想。
這時，有侍衛來報：“姜副将，祭司大人傳您陪她一起去面聖。”
三人互相看了看，姜烨站起身，推開太子房門，跟随侍衛一步一步走向祭司身邊。
“你來了，是去打探太子口風了嗎？”祭司緩緩開口，她的嗓音略帶些沙啞，聲音低沉，語速緩慢，讓姜烨莫名覺得安心。
“是。”姜烨沒有再言。
沒想到祭司也沒有再問，自顧自地輕聲說起來：“太子是個拿不定主意的，幾個皇子皇男也只會順着君上說。不知這次問天結果如何，君上又能聽進去幾分。”
現在姜烨可以百分百确定祭司是主和派了。既然說太子是個拿不定主意的，得叮囑砂糖不能太冒進才行。
祭司緩步登上行宮前的臺階。
交了刀具，侍從扶着門一道道打開，姜烨緊跟再祭司後面跨過了三道門，又上了幾級臺階，再由侍衛領着推門而入，這才真正到達了君王辦公處。
姜烨偷偷擡頭看了眼，君王單手撐頭，坐在一張軟椅上。身邊有兩個嬌美的女子在旁伺候，其中一個手裏還拿着酒杯。
君王的座椅高出幾個臺階，男聲由高處傳來，“妲姬愛卿，免禮免禮，儀式準備的如何了？”
妲姬？那個九尾狐妲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