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堪稱侮辱的說親 邴溫故和南錦屏之間指……
第20章 堪稱侮辱的說親 邴溫故和南錦屏之間指……
到了晚間,梁氏覺得邴溫故氣消的差不多了才敢找他談話,不過卻只字不敢提不讓他成親的話。
“大郎,你要成親,我這裏只有你給的幾十個銅板,你知道的,那是你打到獵物換來的,我沒敢亂花,現在都拿給你。”梁氏把銅板拿出來,“我知道這點子銅板于成親而言,九牛一毛,可是家裏真沒再多了。”
邴家窮成什麽樣,邴溫故自然知道,梁氏說的都是真的。
梁氏肯把這些銅板都拿出來給他成親,實屬難得。這也是為什麽邴溫故到現在也沒有折騰分家的原因。
邴家夫妻對原主的心是真的,如果說邴家夫妻在這個家裏偏向誰,那也是偏向原主,原主虧欠邴家夫妻的。
至于邴家其他兄弟,小心思且不論,原主也是虧欠的。不管怎樣,邴家這些兄弟都供養原主讀書這麽多年了,家裏的勞動原主一點沒幹過。現在才反抗,對得起原主了。
邴溫故問心自問,讓他供養原主這麽多年,他怕是早就掀桌子了。
縱然邴溫故自問他不欠原主,但是這畢竟是原主的心願,在不委屈他和他夫郎的前提下,原主想要照顧提攜他家裏人,邴溫故可以幫忙。
但如果邴家人要是敢鬧妖蛾子,那他可不慣着,分家就是了。即便這個村子裏有父母在不分家的習俗,分家會被全村人戳脊梁骨,邴溫故依然會分。
不過目前為止,邴家人只是有些正常的小心思,算不得極品。可以調教下,若是能調教出來,正好他有用。
成親這事上,邴家人的态度其實是無所謂的,主要都是不想讓他繼續讀書。
這事倒沒錯,如果還是原主在這裏的話,這書真是早斷了早好。原主自己都知道自己考不上,絕望之下投河了。
在邴溫故看來,原主并不是因為李二娘退婚想不開,主要還是因為這屆縣試仍舊無望,對以後的科舉也沒信心。李二娘退親只是一個引子。
現在邴大郎芯子裏的是他邴溫故,他對科舉一事,信心十足,十拿九穩。對于芯子裏換人這事,邴家人并不知道,邴家人都不願意繼續供他讀書能理解。所以不願意讓他讀書,算不得什麽幺蛾子。
梁氏小心翼翼觑着邴溫故的神色,試探道:“南家那邊對聘禮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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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溫故想了想道:“我打算出五兩銀。”
村裏其他人家說親一般是一到二兩銀,除非極個別才要三兩銀,那就是頂破大天了。五兩銀子,省省都夠別人家說三個媳婦了。
梁氏聽得心驚肉跳,瞠目結舌,差點沒給吓癱。
“五兩,這麽多銀子,你沖誰家借去?”
“娘,我不借,我有辦法搞到銀子。”
梁氏心裏更加沒底了,吓的面色慘白,帶着哭腔道:“大郎,咱可不能幹那作奸犯科的事情。”
邴溫故哭笑不得,“娘,你想哪裏去了,我這好不容易娶上夫郎,好日子才開始,怎麽可能想不開自尋死路。你放心吧,自尋死路的事情我不會做,以後我還得好好跟夫郎過日子呢。”
不知道為什麽聽着邴大郎這話,梁氏覺得比邴溫故賭咒發誓還令她信服。
“娘,我心裏有數,絕對不會逞強的,你就放心吧。”邴溫故把銅板塞回給梁氏,“這些銅錢,娘你收回去。”
夜裏,邴三郎的屋子裏有了動靜,白日裏村中郎中看過,說是動了胎氣,雖然給開了藥,但到了夜裏還是發動了。
邴家人包括邴溫故全部起來,邴溫故把村裏穩婆和郎中都請了過來,幸而離預産期不算太遠,還有十幾日,這一胎生的還算順當,沒什麽危險,母子平安。
梁氏喜的給穩婆包了十幾枚銅板的紅包,還額外給了幾枚雞蛋。
邴溫故也松了口氣,幸好母子平安。
屋裏錢氏生産完,看着炕上瘦瘦小小的兒子,心滿意足。
“我就知道這一胎一定是一個小郎君,我有感覺。”錢氏雖然虛弱但是心情很好,“總算給你生一個傳遞香火的了,要不然我都感覺在這個家裏擡不起頭來,說話都沒底氣。”
邴三郎樂呵呵逗着他兒子,“辛苦娘子了,娘子有功了。”
二人兩歲的小女兒乖乖趴在炕上,看着耶娘寵愛的哄着弟弟,安安靜靜的。
錢氏想到什麽忽然道:“之前我跟你說過大哥眼神可吓人了,把王氏吓的摔了一個屁股堆,你還不信,這回你信了吧。”
想到白日裏邴溫故的狠辣,邴三郎瘋狂點頭,“大哥鬼門關走一遭,真的變了,太吓人了。娘子,以後你可別惹他了,有什麽事情偷着跟我說。”
錢氏斜乜他,“然後你去跟大哥說。”
“不是,娘子,你若想改嫁就直說,不用非得整死我。”
“慫貨!”錢氏呸了聲。
邴、南兩家想要結親的事情,他們自己都沒往出說,就怕事情不成影響不好。但是架不住兩家都鬧得大。
南家倒是沒打起來,但是苗氏哭的那麽傷心,左右鄰居不是聾子,都聽到了。
邴家就不用說了,差點就出人命了,左右鄰居們聽得真真的,比當時在現場的邴家人還聽的真。
第二日起來,整個村子就傳遍了,幾乎所有村人都在議論邴、南兩家即将結親的事情。
村裏那幾個最八卦的婦人又聚到一起。
王氏撇嘴,一副瞧不上的樣子道:“邴家那種窮酸人家,也就娶南錦屏這種嫁不出的老哥兒了。”
“我就知道,離了我家二娘,邴大郎別想說上親。就算勉強說上親事,也只能趙如南家那種沒人要的老哥兒!”李氏道:“一個渾身窮酸氣,一個嫁不出去,倒也算相配。”
李氏嘴上雖然這般說着,可是心裏頭卻有些不得勁。
按照李氏的想法,她家二娘子退了邴大郎的親事,邴大郎就該一輩子說不上媳婦,打一輩子的光棍。
即便是同樣她瞧不上,覺得只有瘸子殘疾或者歲數一把大的老鳏夫相配的小哥兒,也娶不到。
李氏撇嘴道:“邴家窮成那樣,也不知道南家那個老哥兒咋想的,就邴家那樣的人家,嫁他家,都不如給周南氏家的小娘子當個通房,最起碼能吃上一口飯。”
王氏戲谑道:“咋了,邴大郎沒因你家二娘子退親而打一輩子光棍,心裏不得勁了?”
李氏被說中心事,眼神閃爍,心虛道:“沒有的事,就是覺可惜了南家那個老哥兒,雖然老點,孕痣淡,不好生養,但到底沒有缺胳膊少腿,怎就想不開,跳進邴家那個火坑。”
王氏耗子似的小眼珠子在眼眶裏滴溜溜亂轉,忽然道:“我跟你說,我懷疑邴大郎和南家那個老哥兒早就不清不楚了。”
李氏驚詫地張大嘴巴,“啥時候的事,你咋知道?”
王氏神神秘秘的,“前些時候邴大郎不是投河了嗎,誰也不知道救人的是誰,邴家非說是自己家救的人。可是那天,邴家有勞動能力的人,明明都上山挖野菜去了。”
李氏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懷疑邴大郎是南家那個老哥兒救上來的?那兩人豈不是早就有肌膚之親了?”
“廢話,不摟不抱,人是咋救上來的?”王氏翻了一個白眼。
趙王氏聽得津津有味,“所以那個時候兩人就不清白了,是不是自從那以後兩人就攪合到一起了。”
王氏肯定的就好像她在現場全部看見一樣,“肯定的啊?說不定兩人已經那什麽了?”
“你這麽說真的很有可能,不然苗氏都哭成那個樣子,都跪下來求南家小哥兒,可是南家小哥還是不肯松口,非要嫁。”
張李氏聽了一耳朵南家鄰居說的南家昨天的事情,那鄰居可沒有說苗氏給南錦屏跪下的事,張李氏自己添磚加瓦,還講的信誓旦旦,好像南家鄰居就是這麽說的一樣。
趙王氏跟着道:“這樣就說的通了,你們不知道,昨天邴四郎不同意邴大郎娶南家小哥兒,差點被邴大郎弄死。邴大郎那麽急切,搞不好南家小哥兒肚子裏已經揣上崽了。”
李氏擺手道:“絕對不可能揣崽,咱們村裏的李郎中都說了,南家那個老哥兒孕痣淡,絕對不能有孕。不過兩人早就攪合到一起去一定是真的……”
村裏人傳的沸沸揚揚的,還有人直接跑到南家去,對南家夫妻道:“邴家那麽窮,都吃不上飯了,你們把錦哥兒嫁過去這不是把人往火坑裏推嗎?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門親事,是我娘家嫂子的親哥哥,那人可好了,人老實勤奮,心眼還好使。”
來人也不待南家父母說話,自顧自就噼裏啪啦道:“他媳婦七年前死的,家裏有七個孩子。正好錦哥兒不能生,嫁過去就兒女雙全了,只要錦哥兒好好對待幾個孩子,真心換真心,等到錦哥兒到老了,幾個孩子總能給錦哥兒一口飯吃,不會餓死他。”
村人似乎還覺這是南錦屏占了便宜似的道:“本來那人是不願意娶一個小哥兒的,人家想找個寡婦,帶孩子的都行。還是我在中間好說歹說,男方給我一個面子這才同意的。行了,我也不要你家多感謝我,就當我行善積德了,這事我做主,就這麽定了。”
村人一副他做主的樣子道:“錦哥兒一會你就回了邴家的親事,然後收拾收拾包袱跟我走吧。你這條件,我做主,就不要聘禮了。到時候去了人家勤快一些,多幹活,少吃飯,真心真意對待幾個孩子,免得到老了,人家孩子再給你攆出來。”
這人嘚不嘚一通說,給南家父母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最後南大郎氣到極致,拿着掃帚把人幹了出去。
那人出了門還跳腳不服道:“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那娘家嫂子的哥哥家裏條件比邴家好多了,又有兒有女,錦哥兒不能生,嫁過去就兒女雙全,天下哪還有這樣好事!呸,不識好人心,你家那老哥兒也就配嫁進邴家那裝着黃連水的大坑。”
還有人上門勸南家父母,讓他們把南錦屏給周南氏的閨女當陪嫁,還說什麽給一個秀才當通房,也比嫁給邴大郎強。
然而周南氏未來的女婿還不是秀才,只是一個跟邴大郎一樣需要今年下場的考生而已。在這些人嘴裏不知道怎麽就莫名其妙成了秀才老爺。
還有人專門給南錦屏說那種缺胳膊少腿的殘疾人,或者年紀比南父還大的老光棍,似乎這些人都比邴大郎強似的。
把南父氣的都罵人了,苗氏又大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