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說一次 我累了,我們分手吧
第41章 再說一次 我累了,我們分手吧。
電光石火之間, 常在希被拉至一邊,緊跟着面龐迎上一拳。這一拳力道極重,虞微年甚至聽見骨骼作響的可怖聲響。
常在希被這一拳打得站立不穩,狼狽摔靠在車上上。幸好他及時扶住車門, 但依然處在頭暈目眩之中。
柏寅清眼神昏暗, 他一步步逼近,在看見虞微年去查看常在希傷勢時, 驟然停下腳步。
“你沒事吧?”
怎麽可能沒事?常在希半張臉都腫了。他胸腔翻滾着怒火, 在看到虞微年時,卻只能強撐歡笑, 表示自己的大度。
“我沒事。”他又說,“确實是我的問題, 我不該糾纏你不放。你男朋友生氣是正常的, 我能理解。”
“你有什麽時沖我來,和年年沒關系, 是我纏着他不放的。”常在希面向柏寅清,黑夜中的神色冷淡,“如果你覺得打我能解氣, 那就打吧。”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了。
“這是你說的。”柏寅清逆光站立,語氣沒什麽起伏,“你的醫藥費我出了。”
“不打死就可以了, 是嗎?”
柏寅清上前一步, 虞微年反握住柏寅清的手, 做出阻攔的姿勢。柏寅清緩緩轉頭看向他,眼睛深沉如墨。
虞微年還沒來得及開口,常在希便忍着疼痛開口:“是我的錯, 我認。年年,你不用攔着他,也別因為我吵架。”
柏寅清自控能力強,極少動怒。此刻卻徹底沉下臉,他眼皮輕掀:“你算什麽東西?”
“是被甩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前男友?還是破壞別人感情的第三者?”他似乎很困惑,“為你吵架,你配嗎?”
柏寅清五官本就深邃立體,平日裏面無表情的模樣便足夠滲人,顯得不近人情。當下他明顯情緒不對,眉眼間的攻擊性愈發強烈,吐出的每個字眼都帶有利刃般的尖銳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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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無奈極了,他看着挨了一拳的常在希,再看竭力想保持理智卻依然克制不住愠怒的柏寅清。初戀與現任見面,還真是叫人尴尬的場景。
“別吵了。”他說,“你先回去吧,我們也要回去了。”
常在希:“我聽你的,之後我們微信聯系。”
虞微年敷衍地“嗯”了聲。
話音剛落,他的手被柏寅清緊緊握住。他偏首望去,柏寅清神情陰郁,漆黑深邃眼眸醞釀危險風暴。
柏寅清沒給他們繼續寒暄告別的機會,拉着虞微年進入小區。他随手把車鑰匙丢給負責泊車的保安,眉眼間流動濃重的戾氣。
一路無聲,直到打開家門,虞微年正在玄關脫鞋時,背後才傳來冰冷徹骨的聲音。
“被現男友當場捉奸,你沒什麽要解釋的?”柏寅清聲音低沉沙啞,蘊藏隐忍的怒意。
虞微年的動作一頓,他莫名其妙:“這算什麽捉奸?我和他幹什麽了?”
“是上床了?還是出軌了?”
“在你眼裏只有上床了才能算出軌?”眉眼間的鋒利感愈發強烈,柏寅清寒聲道,“是,你們是沒有上床,那你們在幹什麽?”
“我怕你晚上喝酒不舒服,在家裏給你做醒酒湯,又把家裏打掃了一遍,還給久久做了貓飯。你呢?你在外頭和前任見面。”
“為什麽你總是改不掉和前任糾纏不清?你很喜歡他嗎?他要親你,你為什麽不推開他?”柏寅清的臉色陰沉得吓人,“是啊,你們是初戀,又被迫分手,要不是我突然出現,你是不是會和他接吻?接完吻之後呢?你們又要去做什麽?我是不是還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你知不知道,我才是你男朋友!”
接連不斷的質問仿佛盤旋流動的漩渦,又像無形大山壓在身上,虞微年喘不過氣,又感到熟悉的厭煩。
如果是之前,他還能應付一下柏寅清,也不介意哄一哄。可這都第幾次了?柏寅清為什麽老抓着他的前任不放?
他只是沒有及時推開常在希,柏寅清至于反應這麽大嗎?況且他也不知道常在希晚上也在,更不知道常在希一直對他念念不忘。
虞微年一直以為那些節日問候短語是群發,所以他從來沒回過,只有心情好的時候才會發個“1”。
他不是喜歡和前任藕斷絲連的人,除非只是單純床伴,互取所需,各自滿足欲望。可若是要談感情,那就別了。
舊人哪裏比得上新人?他一直很看重新鮮感。
虞微年說過無數次,他不會和前任複合,更不會破鏡重圓。柏寅清每次都不信,他也懶得再解釋。
“你說得對。”
虞微年靠着牆壁,目光随意又懶散,又摻雜幾分不耐。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你才知道嗎?我喜歡和前任做朋友,喜歡和前任見面,有什麽問題?”
他抱着手臂,露出習慣性的笑,帶着輕視、挑釁、戲谑,以及毫不掩飾的惡意,“我還喜歡和前任上床,需要我詳細跟你說嗎?”
柏寅清緊緊盯住他:“你說過,你會永遠愛我。”
“我是說過,可那又怎麽樣?”虞微年吊兒郎當地倚着牆,破罐破摔般,連表面功夫都懶得做。他懶洋洋道,“大哥,我也是人,你控制欲能不能別那麽強?你也理解理解我,行嗎。”
“沒人受得了你這樣。”
“我跟你說過,我控制欲很強。”柏寅清說,“我早就告訴過你。”
“誰知道你會跟瘋子一樣。”虞微年比了個停止的手勢,“行了,我不想跟你吵。”
“你說過以後會專一,會只愛我一個。”柏寅清眼裏沒什麽溫度,“既然做不到,為什麽要許下承諾?”
虞微年一臉不在乎:“是,我撒謊,我做不到。”
“那你就不要随便說出永遠這種話!”
柏寅清擡起眼,燈光下的眼眶略微泛紅,不知是不是虞微年的錯覺,冷淡強勢的聲線中,竟夾帶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他喘了會氣,“你和我說永遠的時候,我真的相信,也真的想跟你永遠。”
可結果呢?虞微年還是食言了,不久後的将來,虞微年怎麽追求他,就會怎麽追求別人。和他說過的情話,也會一模一樣複述給其他人。
四周異常靜谧,唯有沉重的喘息聲。虞微年冷漠地看着柏寅清,眼中沒什麽溫度,甚至有幾分不耐。
柏寅清怎麽變現在這樣子了?争吵并不能解決問題,是純情緒化的發洩行為。
虞微年居高臨下地看着柏寅清,冷冷丢下一句:“你現在不清醒,有事之後再說。”
虞微年煩躁地将外套挂在一邊,擡手間,他的內搭下擺往上卷了卷。落地窗外的迷蒙光線,恰好照亮他腰側的一抹紅痕。
痕跡形狀怪異,顏色淺淡,有點像輕輕磨蹭過的指痕,也像細致舔舐出來的痕跡。
虞微年背過身,卻敏銳察覺到周身氣息陡然凝固。
莫名低氣壓讓他脊背一寒,沒等他反應過來,他被猝不及防轉過肩膀,又被掐住腰頂在牆上。
原以為柏寅清盛怒之下要失控動手,卻沒想到他将虞微年的衣服向上撩,低頭動起了口。
熟悉的跟狗啃似的狼吞虎咽的親法又來了,他用力撕扯吸吮虞微年,毫無章法的接吻方式蘊藏怒意,近乎兇殘的親法,将淺粉淡圓吃得水光淋漓,又迅速紅腫起來。
虞微年一臉錯愕,怎麽突然進入這個環節了?
“你幹什麽?有病是不是?”
虞微年伸手推柏寅清的腦袋,卻推不開,在絕對的體型差面前,只能硬生生承受這個粗/暴野蠻的吻。柏寅清不理會他的抗拒,只親得更兇,似是要借着親吻發洩他的妒火。
薄唇分開含住,柏寅清親得十分用力,知道虞微年皮膚嫩,又故意用牙尖咬着叼起。虞微年吃痛,扭着腰要躲避這個吻,卻被直接掐住腰提起,後腳跟懸空,幾乎伏趴在柏寅清臉上,被柏寅清自下而上地吻着。
這也更加方便了柏寅清,柏寅清仰頭接了個正着,一張嘴,就能含着虞微年親。他輕舔慢咬,喉結滾動,吻得入迷,吐息灼熱又急促,時不時嘬出啧啧作響的聲音,像沒斷奶的孩子。
沒多久,虞微年呼吸變熱。他咬了咬牙,抓着柏寅清腦袋的手指收緊。
他突然開始後悔,後悔教柏寅清怎麽對待自己,又告訴柏寅清他喜歡怎麽樣,坦白敏感處,連喜歡被怎麽接吻都說得一清二楚。
現在他真是自作自受,柏寅清一直含着他親,很快把他親出了感覺。
虞微年很快便和柏寅清抱在一起,接起了吻。旋即,柏寅清嫌玄關位置不好,直接将虞微年扛起,來到島臺處。
冰涼觸感讓虞微年輕哼了一聲,柏寅清将他扶起,在島臺鋪了層外套,才讓他躺上去。
柏寅清沒有給虞微年過多喘息機會,他很快再次封住虞微年的唇。
洶湧醋意與妒火一起爆發,大掌緊緊扣住虞微年的後腦,他侵入濕熱綿密的口腔,舌肉橫沖直撞毫無技巧,每一下都要搗到最裏面。
激烈炙熱的吻,讓虞微年感受到一股無法抵抗的占有欲。力道很重,虞微年幾乎喘不過氣,仿佛要因這個吻被徹底囚禁在柏寅清的世界裏。
這樣的吻法跟入室搶劫一樣,虞微年很快便呼吸不上來,小腹又酸得厲害。他被迫聽着因接吻發出的黏膩水聲,啧啧不覺,咕啾咕啾。
柏寅清吻得急,他用力按着虞微年的肩膀,深入吻進去,又發狠地撞。唇齒間氣息冷冽強勢,溫度卻燙得灼人,他的吻像有攻擊性,稱得上野蠻至極。
虞微年受不了這樣急切粗魯的吻,可堅實手臂與寬闊胸膛仿若牢籠将他困住,令他無法掙脫。
柏寅清是瘋了嗎?他費勁地将柏寅清一腳踹開,剛拉開許些距離,柏寅清又重重擁了回來。
故地重游後,濕淋淋的粗舌再次撞入口腔,比方才更深,更重,懲罰似的亂攪,野狗撲食般的親吻把他都弄迷糊了。
淚水奪眶而出,虞微年連氣都喘不勻了。他被親得面色潮紅,四肢發軟,汗水将他的發絲浸得亂七八糟,濕漉漉黏在透粉的肌膚上。
他有氣無力地推了推柏寅清的胸膛,罵出來的字眼卻是哆嗦發顫的。
“你他媽的……輕一點。”
虞微年很少罵人,也很少說髒字。但這時候他是真受不了,柏寅清不清楚自己是什麽驢玩意嗎?
粗蠻發狠的唇瓣厮磨間,柏寅清一把将虞微年拽回來:“你還喜歡我嗎?”
虞微年輕哼兩聲:“問這種問題還有意義嗎?”
“有意義。”
“喜歡或不喜歡,影響我們接下來做嗎?”
虞微年明顯不屑輕視、又有些散漫帶喘的語氣,令柏寅清沉默片刻。良久,他才道:“你現在連敷衍我都不願意了,是嗎?”
柏寅清聲音喑啞,聽得虞微年莫名。他剛要開口說話,所有言語皆卡在嗓子眼,化作一道短促的、不成型的幹嘔聲。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狂風驟雨,令虞微年措手不及。濕滑舌肉纏繞在舌尖糾纏,虞微年大腦一片空白,腦袋逐漸發昏,他隐約嗅到危險信號。
柏寅清本身已足夠吓人,可現在,他竟清晰感覺到柏寅清在其間緩緩變寬……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虞微年大腦一片空白,最後一絲理智,令他做出逃跑的動作。卻被反握住手,貼按在頭頂,以十指相扣的姿勢。
寬闊身軀宛若龐然大物籠罩而來,形成一片暗色黑影。柏寅清将虞微年徹底覆蓋住,像一匹惡狼圈住自己的領地,再把配偶困在懷裏,釘在身下,不允許任何人窺探觊觎。
虞微年很快便控制不住表情了,方才他還能懶洋洋、惡劣地挑釁柏寅清,可現在他淚失禁體質又犯了。淚水奪眶而出,他哭泣着顫抖,咬住曲起的指節,晶亮唾液從唇角流下,薄薄眼皮浮着大片濕紅。
時不時溢出的哭喘,随呼吸起伏不定,不斷↑↓的小腹,以及因熱而覆蓋的一層薄汗,都令他看起來十分性感。
他們靠得很近,柏寅清也能清晰看到他們是如何擁抱連接。他垂眸看着虞微年,眼底一片深沉。
“你不愛我了嗎?”
虞微年抖得不成樣子,他這才知道,原來先前柏寅清都有些收着,可能知道他承受能力有限,不舍得他吃苦。他現在才意識到,之前他以為的極限,根本不是柏寅清的極限。
他望着那雙霧沉沉的眼睛,頭皮驚悚發麻。直覺告訴他,當下也不是柏寅清的極限。
可哪怕是如今的程度,都叫他心生恐懼,靈魂發顫。若真讓柏寅清全部開發……
他會死的。
他真的會死的。
“怎、怎麽會呢?”
虞微年換上一副溫柔委屈的表情,盡管柏寅清尚未停止,他還是竭力斷斷續續地艱難開口,“你……別這樣。”
柏寅清面容平靜,唯有一層異樣病态的紅。與冷淡外表不符的,是他近乎野蠻掠奪的行為。
他勾纏着虞微年的舌肉,往深處舔吻吸吮,鑿出響亮黏膩的水聲,又牽出一道透明暧昧的線。
“你不愛我了。”柏寅清語氣平平,仿若在陳述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你想離開我。”
“你騙我。”
“你說過會永遠愛我。”他語氣猛地變重,這一下更是讓虞微年差點靈魂出竅。
虞微年眼中湧出淚水,他受不了了,像是崩潰一般用哭腔求:“我沒有!我愛你……我愛你的。”
“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很愛你……我離不開你。”
“我不能沒有你……嗚嗚。”
“……”
柏寅清依然用壓迫感十足的強勢目光注視虞微年,現在的虞微年乖巧聽話,盡管整個人抖得不成樣子,連躺都躺不穩,卻還是努力講述甜言蜜語。
虞微年總是這樣,擅長說甜言蜜語,實際根本不會放在心上,也不會對任何一個人負責。
柏寅清剛離開許些,虞微年喜出望外,以為終于結束了。柏寅清卻在他的注視中,握住膝彎,搭在肩頭。
旋即,他再次被緊緊釘在懷抱中,嚴絲合縫地抱貼在一起。
柏寅清一直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一直在自欺欺人。他的底線一降再降,可虞微年仍然學不會忠誠。
“寶寶,為什麽你總是對我撒謊?”
柏寅清重重含着虞微年的唇,濕熱口腔被搗得熟爛,一片泥濘。晶亮水液自嫣紅唇邊溢出,在島臺上緩緩流淌,又滴滴答答擊打地面。
“老公,我沒有撒謊……”
“我……我真的很愛你。”
虞微年已經說不出成型的話了,他自以為在說求饒的話,可落在柏寅清耳中,都是斷斷續續的抽泣。他被撈着腰抱坐在柏寅清身上,雙腳離地的他,更是失去安全感,只能将全部重量交到柏寅清身上。
線條流暢的小腿,蒙着大片瑩潤汗跡。足背向下繃緊,絲絲縷縷的白汗蜿蜒而下,随着腳尖搖搖晃晃,最終甩得到處都是。
現在的虞微年完全沒有平日裏張揚懶散的模樣,他像一個大型手辦娃娃,只能依偎在柏寅清懷裏。
柏寅清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被全身心依賴的滋味太過美妙,也太叫人上瘾。柏寅清垂眸看着他失神潮紅的面龐,喃喃自語:“要是你能一直這麽乖就好了。”
只要這樣,虞微年就會聽話嗎?
不會出去亂玩,不會對別人笑,更不會和別人糾纏不休……只屬于他。
虞微年只屬于他。
柏寅清已經提前吃過藥,藥物有抑制杏欲的成分,可他卻像免疫了一般,藥效與副作用皆無法對他産生效果。光是幻想,他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在戰栗,陷入不自然的顫抖。
柏寅清凝視虞微年啜泣的面龐,又将虞微年放下,握住腳踝擡起,将膝彎挂在肩頭,
他面容冷淡地俯過身,寬闊厚實的後背肌肉起伏,宛若一座終年不見天日的雪峰。他挑起虞微年的下巴,漆黑瞳孔湧動濃重的欲念。
“別!”
虞微年最熟悉這種眼神,這種像是要将他連肉帶骨頭咬碎吞入腹中的眼神。
他忙主動并攏膝蓋,又仰頭抱住柏寅清的腰,雖顫不成聲,但還是擡起濕透的臉,帶着哭腔說。
“我們休息一下,好嗎?”他抖得更厲害了,“寅清……你、你讓我緩緩……”
現在的虞微年确實很可憐,淺色唇瓣高高腫起,透着嫣紅色澤,舌肉縮不回去般探出口腔,且不自然地顫顫。聲線同樣喑啞,跟喝醉了似的,他渾身呈現出潮紅的醉态。
現在的他很緊張,腹部薄肌崩成緊致的線條,皮膚很白,顯得紅的地方更豔。喉結時不時滾動,眼裏帶着水色,看起來很性感。
簡短的一句話,他一下一下地喘氣,随着胸膛起伏,熟紅的色澤也跟着顫抖。和唇肉一樣飽滿,紅腫得不成樣子。
“說你愛我。”
虞微年哭喘,他說不出來。柏寅清目光幽暗,聲音沙啞,握住下巴的手指骨節粗且滾燙,正緩慢摩挲着他的唇瓣。
“寶寶,說。”柏寅清說,“說了就停下。”
“不然,你知道我會怎麽樣的。”
虞微年抽泣了一會,他哭太久了,小腹酸澀,開始不自然地痙攣,竟連腿心都開始抽出。
沒多久,他才斷斷續續地說:“我、我愛你……”
“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周邊空氣潮濕纏綿,急促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柏寅清就這麽垂眸看着他,“記住你說的話,虞微年。”
“如果你忘了,我會幫你想起來。”
“不管用什麽方式。”
柏寅清說話算數,他沒再繼續,而是将虞微年面對面抱着懷裏,不過此刻依然沒有分離。
虞微年終于獲得喘息休息的機會,他渾身像融化一般,只能依靠着柏寅清。大腦慢一拍地思索,才反應過來,他方才說了什麽。
太可笑了。
承諾像過眼雲煙,沒有任何意義。就算他反悔,柏寅清又能把他怎麽樣?
大腦遲鈍地運轉,虞微年一邊喘氣,一邊慢一拍地思索——要是柏寅清再聽話一點,他倒是不介意再和柏寅清玩一玩。可經過方才激烈的争吵,他已經明白了,柏寅清遠遠沒有表面上那麽聽話。
所謂乖巧懂事,都是僞裝出來的假象。
柏寅清還說他撒謊,柏寅清又何嘗不是?他們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
虞微年與柏寅清一起坐在沙發上,望着落地窗外的繁華夜景。他像丢了半條命,氣若游絲,現在小腹還在發酸發脹,時不時抽跳一下。
柏寅清低頭慢慢吻虞微年,舔着他臉上的汗水。沿着鬓角一點點親吻,落到唇瓣時,他避開了。
掐在腰間的大掌陡然一緊,柏寅清明顯不悅,但在看見他過分紅腫的唇,還是沒有強求。柏寅清改為啄吻虞微年的唇角、下巴、臉側,炙熱唇瓣掠過眉眼,緩慢地摩擦親吻,讓虞微年有點癢。
客廳沒有開燈,黑暗之中,只有落地窗外的高樓大廈閃爍廣告燈光。地暖持續發揮作用,溫暖适宜的環境之下,大腦運轉得愈發遲緩。
虞微年休息了很久,總算慢慢緩過勁了。
他費勁地看向柏寅清,而柏寅清也在低頭注視他。
二人無聲對視,空氣中殘存暧昧的氣氛。島臺,地面,沙發,到處都是他們留下的水漬。
又或許,房子裏每一個角落,都有他們瘋狂過後的痕跡。
終于,虞微年啞着嗓子:“柏寅清。”
“怎麽了?”
“我累了。”
“……”
親吻的動作一頓,柏寅清緩緩擡頭,微微側身的舉動,将落地窗外燈光遮擋。
虞微年眼前暗下,視線受阻的情況,令他不自覺抿緊唇,卻還是往下說着:“我們分手吧。”
長久的沉默。
高樓大廈仿佛約好一般,在此刻頃刻暗下。寬敞豪華的客廳沒有絲毫亮光,四周寂靜無聲。
虞微年看不清柏寅清的表情,他還要開口,手腕被用力攥住,他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就被猝不及防往下按,釘坐在懷裏。
密密麻麻的異樣電流感直往身體裏鑽,虞微年瞳孔瞬間放大,張了張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因受驚錯愕小腹痙攣片刻,↑起一個誇張起伏。
“寶寶,我剛剛沒聽清。”
柏寅清帶着不容拒絕的力道與怒火,将虞微年牢牢禁锢在懷裏,俯身靠近的那一刻,周身空氣變得沉甸甸。
他發狠地往裏擠,帶着壓倒性的力量。再次逼近,直到不可再進。
柏寅清語氣柔和,神情與表情卻不是。黑沉深邃的眼眸仿佛裝着即将溢出的濃稠情緒,每個字眼更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你再說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