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光陰荏苒(十一)
光陰荏苒(十一)
季思問嘴上說是來工作的,實際上在北京待了一星期,每天都跟虞溫在一起。
他們去了很多地方,都是些著名景點,兩人以前都來過,卻是第一次跟對方一起,只有兩個人,美曰其名叫做“約會”。
旅游的人很多,季思問緊緊牽住虞溫的手。吸取上次的經驗,季思問跟她強調:“我們是來旅游的沒錯,但你別忘了我們也在約會。”
虞溫便乖乖由他牽着了。
就算要拍照,她也會把季思問拽到身邊,說:“你不要離我太遠。”
虞溫要複習,季思問便陪她去圖書館,她看書,他寫論文,她發呆,他走神。這段時間他們一起學習吃飯,飯後在校園裏散步,仿佛一對普通的校園情侶。
季思問一直待到跨年過後才走。
分別那天兩人在酒店戀戀不舍親了好久,從一開始的淺嘗即止到一發不可收拾,磨磨蹭蹭了半個多小時才出門。
虞溫小聲埋怨:“嘴唇都被你親腫了。”
季思問氣笑了:“我一巴掌能拍響?”
虞溫想了想,覺得也對,于是點點頭說:“那再親一下。”
“……”
談戀愛之後最大的便利就是随時可以找季思問。她可以對季思問做任何事,合情合理,有理有據。季思問不會再跟個老幹部似的教育她:“女生不要這麽随便。”
以前他這麽說,虞溫會反駁:“無論親你,抱你,還是讓你背我,我只對你這樣。換別人我還不樂意呢。你把我當什麽了?”
季思問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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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之後虞溫的生活并沒有發生太大變化。
她和季思問的相處模式也沒有改變。
他們時常為小事拌嘴,堅定自己的立場不為美色所誘惑。唯一的不同,是他們吵完會擁抱,接吻,做一些只有情侶才會做的事情,以此來宣洩自己的情緒。
虞溫覺得自己這個戀愛談得還算理智。學習戀愛兩不誤,期末考試考得還不錯,
巧了,季思問也這麽認為。
但行動偶爾不受意志決定。
季思問回去後的第一天,虞溫覺得沒什麽。
第二天,虞溫就有點想他了。從前她覺得每天吃飯睡覺互相報備很無趣,而現在,季思問問她“中午吃了什麽”,她都會很快回一張吃飯的照片,沒有絲毫不耐煩。
第四天,虞溫開始覺得發消息不過瘾,摸不着親不到,連手都拉不到,這算什麽?
第七天,虞溫考完第一門考試就給季思問發了信息。但隔了十幾分鐘,季思問都沒有回複,想必是在忙。她頓感時光漫長,湧上了想要飛回去找人的沖動。
當然她沒有這樣做。
她在日記上寫道:虞溫,你堕落了。
季思問也沒比她好多少。
他每天計算着虞溫什麽時候考完試,什麽時候回來,幾點的飛機,幾點落地。
以前他們住在一起,一周不見面,不覺得有什麽。而現在,半天不發消息,都覺得心裏空落落。
他談戀愛的消息很快被霍迎風知道了。
霍迎風在電話裏笑了聲,真心實意地祝福:“恭喜啊。”聽起來并不意外。
“這有什麽好恭喜的。”
“我覺得你在炫耀。挂了啊。”
“……”
季思問還想問他的暗戀進展怎樣了。
虞溫考完試第二天就飛回了汐城。
她從未如此想念過汐城。
和季思問。
算來算去,他們在一起沒多久,但很快進入了熱戀期。
他們對彼此十分熟悉,無論是對方的脾性還是生活習慣。他們在一起,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他們在一起的消息沒告訴其他人。不為什麽,沒人問而已。在虞溫看來,不問的話就沒必要主動說,談戀愛只是她跟季思問兩個人的事。
正因為沒提前打預防針,被撞上時,場面才變得有些尴尬。
汐城還是太小了。虞溫跟季思問出去吃飯,遇上了在同一個商場打完游戲的季思義。
季思義去國外讀書後染了個黃毛,做了發型,收拾起來像模像樣的,但內核沒有變,對游戲的熱愛始終如一。
季思義震驚地指着他們說:“你們偷偷出來吃飯為什麽不叫上我?”
虞溫感到莫名其妙:“為什麽要叫你?”
季思義也覺得奇怪:“對啊,你們為什麽會一起出來吃飯?”
虞溫不顧他心理承受能力道出真相:“因為我們在約會。”
“你??”
“你們!!”
“……哈?!”
季思義當場石化了。
他第一反應肯定是不信的,但他哥就坐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卻毫無反應,壓根沒有反駁和澄清!
發生什麽事了?是他出了一趟國,地球就要爆炸了嗎?
季思義把虞溫當同學,當朋友,當妹妹,就是從來沒想過她會——
他瞠目結舌:“虞溫,你要當我嫂子?!”
他想過他未來的嫂子如何溫柔賢惠,如何貌美如花,如何優雅大方,偏偏沒想過是虞溫!
“目前還沒有這個想法。”虞溫只想跟季思問談戀愛,這個關系鏈上只有她跟季思問,突然跟季思義扯上關系,好像聽到了一個鬼故事。
她看着季思義呆住的表情,問:“你很驚訝?”
“任何人聽了都會震驚吧!”季思義下巴快要驚掉了,“陶之袅知不知道這事?”
“我還沒見到她。”
“我要跟她說!”
季思義立馬掏出手機給陶之袅發信息,拼命尋找可以分擔“震撼”的同伴。結果陶之袅聽了之後,回了他兩個字:終于!
【你什麽意思?你不驚訝嗎?】
【還好。】
【什麽叫還好???!!!】
【溫溫和思問學長挺般配的。】
陶之袅給他發了她偷拍的那張絕世驚豔提裙角圖。
【你看,是不是啊?】
“……”
季思義不看,他要碎掉了。
-
過年前,兩人一起去澳洲旅游。
網上都說,兩個人合不合适,旅游一次就能知道。
虞溫去之前沒想這麽多,去之後才有所感悟。她跟季思問一天吵架鬥嘴不低于五次,但每次不超過半小時就和好了。
他們吵架的內容,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比如奶茶少冰還是多冰,要不要開窗,出門誰帶傘……等等。
他們去的時候正好趕上雨天。
不愛帶傘的兩個人在悉尼街頭淋了一場大雨。
季思問擔心虞溫身體容易着涼,加上大雨滂沱,便取消了後面的行程,把人拎回去放進了浴室:“趕快洗個熱水澡。”
虞溫見他也濕了,勾了勾他的衣擺,笑得明媚張揚:“你要不要洗?”
雖然他們住的酒店很豪華,但他們訂的是大床房,只有一個浴室。
“你先洗,我再洗。”
“我看浴缸挺大的。”
季思問将人扯到身前,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你別招我。快去。”
虞溫計謀得逞地笑了笑,适可而止,乖乖洗澡去了。
她也擔心季思問着涼,沒洗太久就出來了。
雨天外出不方便,兩人就擠在沙發上看電影。沙發很大,但不知不覺就擠到了一起。
電影很好看,但不知不覺兩人就走了神,吻到了一起。
迷迷糊糊中,虞溫想,她可能得了嗜吻症。不然他們天天親來親去的,怎麽不會膩呢。
“嘶,專心點。”季思問皺眉,懲罰似的用力吸吮她的唇,手指插進她的頭發裏,“輕點咬。咬破了不方便。”
虞溫兩頰漲上一層薄紅,她的臉和身體都很熱,季思問也是。兩具炙熱的身體貼在一起,像摩擦的火柴點燃一片火。
虞溫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她熱烈回應季思問的吻,用舌頭舔他的唇縫和被咬的傷口,得到的是更激烈的回應。
兩人親着親着,就倒在了沙發上。這個姿勢和狀态太危險,季思問隐忍地離開她的唇瓣,輕輕用手指梳理她的長發,嗓子有點啞地說:“頭發怎麽沒吹幹。”
虞溫用手摸季思問,從他的肩頭滑下摸到他的手腕,又從松垮的衣擺探了進去摸上他的腹肌和胸肌。
摸還不夠,她還捏了捏。
季思問好不容易平靜了點,又被她撩出一把火:“……虞溫!”
他早就該發現了,虞溫最擅長的招式就是打直球和撩人于無形之中。
比如現在,她無辜地眨眨眼:“你的肌肉好熱。”
季思問用十二分毅力将某人的手抓了出來,又吻上她的眼睫,強迫她閉上那雙狡黠的眼眸。
“寶寶,你不說話的樣子更可愛。”
虞溫閉着眼,感受到眼皮上淡淡的溫意,但拒絕了季思問PUA:“需要我幫你嗎?”
季思問一頓,微笑道:“不需要。”
“好吧。”虞溫嘴角一翹,“還是見外了……”
季思問:“……閉嘴。”
不管談沒談戀愛,他都拿她沒辦法。
有些人天生就有種魔力,讓人想寵着她,順着她,守着她。
虞溫睜開眼,眸中笑意閃爍:“那你要再去洗個澡嗎?你好像……”
季思問将人從沙發上拉起來,皮笑肉不笑道:“好,那你來給我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