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煩悶
大殿裏歌舞輝煌，一片喜慶，墨歡歌卻壓根就沒有心思欣賞。
帝胤眉頭輕皺了起來，片刻又舒展了開。
低沉的嗯了一聲，墨歡歌起身從後面繞到了将軍府的位置上。
将軍府的位置距離祁王的位置雖然不遠，但墨歡歌低調的走過去，還是頗為引人注意。
一時間，兩人不和的想法深入人心。
“歡兒，你和祁王吵架了？”
老太君把墨歡歌拉到她和老将軍中間，開口便問。
墨歡歌搖了搖頭，勉強勾起了一抹笑容：“沒有，歡兒覺得坐在祁王那裏不合适，就到外祖母外祖父這裏了！”
老太君看了眼老将軍，老頭接着瞪了墨歡歌一眼：
“哪裏不合适了？太後親自下的命令還不合适嗎？臭丫頭是不是和祁王耍性子鬧別扭了？”
墨歡歌無奈的搖了搖頭，她外祖父怎麽就這麽看好帝胤呢？到底誰才是親生的！
“外祖父，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坐在他一個未納妃的王爺身邊，肯定是于理不合的，所以我才過來，怎麽，您不待見我？那我還是回去吧。”
“哎等等！臭丫頭，外祖父說一句還不行了？這臭脾氣和你娘一樣一樣的！”
老太君在一邊看的清楚，墨歡歌和帝胤兩人的表情都是奇怪，心裏想了一會，瞪了老将軍一眼。
“外孫女想我了，坐過來怎麽了！你不要說話！歡兒！”
“哎！”老太君聲音中氣十足，墨歡歌連忙應了一聲，聲音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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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坐在這，靠着外祖母！”
墨歡歌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剛才就是裝着想走，也沒想真走。
當下便坐好，看起前面各家嫡女的表演。
帝胤一心看着眼前的桌子，看起來什麽也不關心，但墨歡歌這邊的動靜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老太君和老将軍沒再說話，墨歡歌又想起了帝胤，猛地搖了搖頭。
她這是怎麽了？
就因為昨晚那個意外就亂了嗎？
難不成是喜歡上他了？
不能吧。
肯定是因為她一直把他當朋友，但是她卻和朋友差一點越界，所以有些尴尬罷了。
“徐家那個丫頭往日看着挺好的，怎麽今日這麽沒有禮數？”
老将軍的聲音讓墨歡歌微微回了神，剛看過去就聽到了徐妝碧的聲音，
“不知哪家小姐可以上來幫碧兒伴奏？”
“好個屁！你往日看那些個小輩哪個不好？”
老太君頭也沒轉，墨歡歌默默地點了下頭，她外祖父這樣的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老直男了。
徐妝碧站在殿中央行了個标準的大家閨秀禮，之後就一直低着頭，恭敬地等着上方的人開口。
她雖然沒有京都第一才女的稱號，但她的才名尤其是舞蹈在京都裏是排得上名的，加上第一美人的稱號，一時間，衆貴女誰也不想站出來，場面一度陷入僵局。
“我來吧。”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發聲處看去，心裏皆閃過詫異。
自告奮勇的人是墨歡歌，她正心裏煩悶，在位置上根本就坐不住，加上徐妝碧低頭前看了她一眼，明擺着就是沖着她過來的，怎麽說她也不能拖累別人不是。
“歡兒，你要撫琴？”
太後更是詫異，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看過墨歡歌學過琴，每次給她找的夫子都會被她氣走，她想來想去，就想出一個墨歡歌在胡鬧的原因。
“歡兒本來就想給太後祖母彈奏一曲祝壽，正好徐小姐要獻舞，歡兒就獻醜了。”
墨歡歌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在宮女準備好的古琴前坐了下來，手輕放上去試了試音，
“徐小姐，可以開始了嗎？”
徐妝碧上去前就已經換好了舞衣，見墨歡歌看過來笑着點了點頭。
心裏卻是冷笑連連，墨歡歌在京都裏是出了名的纨绔，她可不信她會彈什麽琴，即使會彈，在她的舞姿對比下……徐妝碧眼裏的不屑一閃而過。
墨歡歌手指動了起來，流暢的曲音從她的手下流淌了出來，輕靈之極，悅耳至極，徐妝碧眉頭一蹙，轉而放下了心，這把琴不是凡品，肯定是因為琴的原因！
墨歡歌擡頭看了她一眼，嘴角溢出笑容，現代的時候她苦練古琴十年，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徐妝碧這不是自己找虧吃嗎。
手指微動，曲調霎時間變得激烈起來，徐妝碧足下一頓，猛地跟着轉了個圈，漸漸地，墨歡歌彈的輕松，徐妝碧跟的吃力。
下一刻，曲調又變得沉悶，帝胤終于擡眼看向她。
眼神無奈而寵溺，有着她看不懂的感情，墨歡歌雙手一顫，琴音漸漸地小了，看着帝胤就那麽愣了下來，手下也不知道彈的什麽。
反觀徐妝碧，雖跟的吃力，但還是跟上了，腰肢柔軟，身形輕盈，頗為悅目。
衆人對墨歡歌的贊賞心思接着歇了下去，前面墨歡歌彈得可以說是大家之手，但現在卻連初學者都跟不上，顯然學的半吊子水平。
在太後壽辰上這麽胡鬧，這清歡郡主果真不知輕重！
一時間，衆人神色各異。
“清歡，我怎麽教你的？撫琴的時候要專心。”
交談聲戛然而止，衆人錯愕的看向帝胤。
剛才這麽溫柔的話是祁王殿下說出口的？
墨歡歌眼神複雜，收了收心，琴音又變為悅耳，終于，一個急轉音，所有聲音消失不見，墨歡歌起身朝着上方行了一禮：“歡兒彈奏的時候沒有專心，請太後祖母和皇上伯伯降罪！”
徐妝碧勉強停住腳，差點就摔倒在地，不甘心的看了墨歡歌的背影一眼。
“哈哈哈哈哈！歡兒！你什麽時候學的撫琴？不專心都能彈奏的如此動聽，太後祖母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怪你呢！”
墨歡歌有些不知該說什麽，她該謝謝太後祖母大人大量嗎，還是該慶幸她前世不學無術，彈個琴也能讓太後祖母這麽高興。
但當下她應該回答的是，她什麽時候學的琴，是她太過沖動了，忘了“她”以前是不會彈琴的。
帝胤剛才是不是說過他教她要專心？
墨歡歌猶豫了一秒就要開口，耳邊卻傳來了男人性感好聽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