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心安的感覺
第十九章 心安的感覺
陳忱氣喘籲籲追上，拉開她，跟被吓到的護士抱歉，三言兩句講清楚情況。
護士回過神，一臉同情，“宋醫生半小時前臨時出差了。”
季菀大腦嗡的一下，只剩空白。
耳朵嗡嗡作響，好似夏日蟬鳴在耳朵裏。
腦海無限重複護士那句話。
奶奶。
怎麽辦……
季菀站都站不穩，手緊緊握住陳忱胳膊才勉強有了支撐。
她大口吸氣，腦袋極速旋轉，踉踉跄跄跑去找奶奶的主治醫生，“醫生，我奶奶現在的情況，是否還在轉院的範圍內？”
主治醫生蹙眉，不忍道，“抱歉，已經是極限了，如果今天不能做成手術，林女士可能……”他沒繼續說下去。
季菀卻聽的分外明白。
她嗓子疼的厲害，眼眶轉着淚水，“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還有沒有其他能做手術的醫生，求求你了，求求你給我一個方向……”她聲音沙啞，近乎絕望。
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做這麽大型的心外科手術。
還是急性的。
主治醫生嘆息，“這時就算轉院，那邊醫生也需要預約，且轉院路途遙遠，對林女士身體狀況很不利，很可能過去了，林女士身體狀況也接受不了手術。”
“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聯系到宋醫生。”
季菀癱坐椅子上，顫抖着手打給宋熠。
不通。
他繼續打。
還是不通。
半小時。
有可能已經上飛機了。
在第五次通話失敗，季菀終于撐不住的落下淚來。
無力感包裹全身。
陳忱沉默的坐在她身旁。
此刻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
季菀眸光一閃，忍着難受撥打給林風致：“我答應你，但我有個條件。”
“今天不管你用什麽手段！讓我奶奶做上手術并成功！”
林風致好整以暇，“行啊，你先過來伺候我，伺候舒服了，自然幫你找醫生。”
季菀氣到發抖，“無恥！我奶奶現在急需手術，你卻讓我……”
她說不出口，磨牙切齒恨不得把小人得志的林風致咬死。
林風致暢快大笑，語氣猙獰，“菀菀，你都走投無路了，還挺着你高傲的自尊呢？”
“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我就是喜歡你這副高傲的模樣，我喜歡把你的傲骨打碎，看着倔強的你，不得不匍匐服務我的破碎樣子。”
“啧，滋味真美妙。”
“所以啊，你越倔強，我越愛。”
林風致低語，猶如惡魔，“菀菀，先過來伺候我，乖。”
季菀攥着手機，身體顫的厲害！
她手慢慢滑落，險些掉地的手機被陳忱接住。
陳忱看着季菀越發慘白的小臉，擔憂心疼，“那小子怎麽說的？”
季菀神情恍惚，眼神麻木，喃喃，“讓我伺候他，現在就去……”
“畜生！”陳忱罵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惦記那種事情，他怎麽不死女人身下！”
他眉心用力皺起來，拽住她手臂，擔心好閨蜜一個沖動就去了，“你……什麽打算？”
季菀茫然搖搖頭。
“不知道。”
她突然笑了笑，“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陳忱，你說一開始我就同意林風致，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了。”
“季明達不會出事，奶奶接不到電話也不會病發。”
季菀笑容苦澀，“他們說的對，用我一個人，換一家人和平，有什麽不好的呢？”
“等林風致玩膩了，我還能有一大筆賠償金，有什麽不好的呢……”聲音越來越小，到後面陳忱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麽。
陳忱明白。
這些話都不是季菀真心的。
只是此刻走投無路，季菀成了無頭蒼蠅，急迫需要一個出路。
季菀捂臉，抹掉淚水，淚痕。
“我去找林風致。”
“菀菀……”陳忱不希望姐妹入狼窩，“再等等，或許還有其他醫生呢，對了，奶奶只要今天做手術就可以，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
“宋熠不管去什麽地方出差，三四個小時足以他下飛機，我們多打幾個電話。”
“只要宋熠接通，就有機會！”
季菀卻好似霜打的茄子一般，沒了賭的勇氣。
“算了，宋熠是林風致未來二叔，怎麽可能輕而易舉就幫我呢。”
陳忱拽住她手腕，“不管如何，宋熠他親自主刀比任何人主刀成功率都大！你現在屈服找了林風致，不代表他玩了你之後就會給你找醫生！”
“單文軒已經車禍身亡了，宋熠又出差，全市哪裏還有其他醫生能做心外科手術？”
“萬一林風致只是說說，一把把你丢了怎麽辦？你又能怎麽辦？菀菀，別沖動！凡事想清楚再做決定。”陳忱一句一頓，言語謹慎。
擔心激怒季菀，令她沖動。
季菀面色慢慢松動。
她被陳忱說動了。
的确。
勾宋熠，最起碼他是心外科頂尖主刀醫生。
可林風致，空有皮囊，就算有本事，也未必能短時間內真的請到好醫生。
林風致這人小肚雞腸，極度自私！
季菀從陳忱手裏拿過手機，繼續不停地打給宋熠！
隔十分鐘就打上一次。
她眼中的希望，随着時間流逝，一寸寸降低。
就在季菀快要撐不住時，耳朵裏傳來熟悉的聲音，“單文軒怎麽回事？”
“林淑蘭檢查都做好了？”
“準備手術！”
季菀恍惚了好久才擡起頭，總覺得不敢相信，哪怕奶奶被推進手術室了還恍惚以為是夢，用力掐了下大腿。
刺痛讓她眼神清明幾分，眼睜睜看着那道清冷穩重身影逐漸被電吸門關在裏面。
宋熠有着讓人心安的氣質。
季菀扯了唇角，笑了起來，“陳忱……是宋醫生來了嗎？”
“是！是他，奶奶手術有望了！”
季菀腦袋陣陣眩暈，留下一句‘真好’便直接沒了意識。
在季菀要倒的瞬間，陳忱才發現她額頭燙的厲害！兩只手十分冰涼，他趕緊帶着季菀去退燒！
林風致煩躁敲擊桌面。
他時不時看手腕上的表，這都過去快五個小時了，怎麽還沒來。
這是反悔了？
林風致沒忍住，快步開車去了醫院問了問情況，才知道宋熠回來了，不僅給那老太婆做了手術，現在還正守在季菀病床旁！
林風致咬牙，猛踹牆壁，整個人被牆反彈後退好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