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警校畢業…… 但也失業了
警校畢業…… 但也失業了。……
關于工作的話題很快跳過,因為江戶川亂步在這一通亂跑和激動介紹下,肚子終于有點餓了。
“社長——!!我們什麽時候去吃大餐?現在可以出發了嗎?”他跑出了辦公室,聲音在室內回響。
藤江水月跟在後面離開,對于現在的情況有種“果然如此”的平靜。
“現在就走。”社長回答完,看向似有猶疑的藤江水月,“一起過來吧,你也是亂步邀請過來的客人。”
藤江水月眼神一亮,“謝謝!啊,不過就只有我們四個人嗎?”
社長點頭道:“嗯,我也只是邀請了關系較好的人……除了他,另外有幾人騰不出時間,沒有來。”
福地得意地捋了捋胡子,說:“是啊,要是連我都沒來,你可是要自己一個人跟那個小鬼去慶祝了,那多無聊啊,好好的慶祝會居然只有兩個人。
社長無奈地搖搖頭,沒說話。
反正對他來說,這只是一種必須的慶祝形式。
現在時間剛過十二點,就算剛開始訂餐也來得及。
……
只有四人的慶祝會在附近一座小有名氣的日料店內舉辦,社長提前預定好位置,幾人一來便被領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內。
餐點很快齊備,小孩在一邊自顧自吃,大人在另一邊自斟自酌。
藤江水月一邊吃一邊不時看一眼斜對面的大叔,暗暗記算福地櫻癡已經喝了多少壺酒。
這人就算社長沒有跟他一起喝,一個人也兀自喝下了許多,此時已經頗顯醉态,口齒不清地有說有笑,社長偶爾只是聽着不接話,也能絮叨一大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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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一般人聽不清他到底說了什麽。
“已經是第十二壺了……他真的不會酒精中毒嗎?”她看了好幾眼桌上和桌底的酒壺,不免感到擔憂。
“別管他,這家夥一直都是這樣。”社長垂眉斂目,不急不緩地捧着杯子喝了口茶,“不讓他喝反倒更胡攪蠻纏。”
只要盯着點,不讓他吐在房間的地上就好。
江戶川亂步一手拿着額外點的點心,喝了一口飲料,含糊不清道:“反正之後會有人帶他回去……在別人慶祝會上喝得爛醉的大叔,真是——不像話!”
藤江水月看着他面前擺着的好幾個空點心碟子,目光空白地掃他一眼,同樣有些無奈地喝了一口飲料。
也不知道是誰在餐點還沒上齊的時候,光是飲料就喝了個半飽。
“亂步,你光吃點心了吧?其他的食物也很好吃哦,點心裏有不少是難消化的糯米制品,或者要不要喝點茶休息一下?”藤江水月說着,把社長特意倒好的一杯熱茶推過去。
“不要!茶好苦。”他頭也不擡。
——他絕對不會喝的,除非真的很撐。
藤江水月應了一聲,轉頭就把杯子端起來,無所謂道:“那我喝。”
她也吃飽了,正好消食。
“說起來,”藤江水月轉動眼睛,“福澤先生,福地先生也是很強的人對吧?”
她注視着醉得癱倒在榻榻米上的男人,疑惑且迷茫地觀察着他。
——他是異能力者。
異能力者……這樣的……異能力者?
她蹙起眉,擡頭再看向社長。
——他也是異能力者。
社長慢條斯理地吹去熱氣,淡淡回答:“啊,沒錯。”
“嗯……這樣啊。那之前被綁架的人呢?他也很厲害嗎?”
提起夏目漱石,社長喝茶的動作停了一下,語氣難得模糊道:“算是……吧。”
她潦草地回了一聲,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喝茶。
有可能只是一種內力外顯的形式吧,畢竟內力也算一種特殊的氣息,根據每個人修習的不同風格習慣,顏色不同也很正常——才怪!
誰家內力一般人都能看到啊!穿越就算了,難道自己還是天選之人嗎?!內力可視化算什麽啊!
既然如此,難道習武之人不該更容易看到嗎?社長應該也見過才對,這個說法根本不合理。
藤江水月微微偏過臉,視線落在江戶川亂步身上,對方毫無所覺,在吃下一個團子後打了個飽嗝,猶豫了半秒的時間就放下了手裏剩下的團子。
——他不是異能力者。
如果是異能……為什麽亂步沒有呢?
在她的印象裏,最像是會有異能的人沒有,另外兩個雖然不熟悉但是概率上不會有的人卻有。
這個結果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她的判斷。
而那些擁有的人身上唯一顯著的共同點就是習武。
雖然在劇場裏得知,異能力者的異能其實很多樣,但藝術作品存在一定的誇張,所以,異能和異能力者之類,說白了還是戰鬥力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異能力≈戰鬥力!
藤江水月:原來如此,我完全明白了!
她終于心滿意足了,平靜地收回目光,将其暫時認為是穿越後給自己開的金手指。
以後或許可以用來判斷罪犯或對手的實力,在這個科學标準十分浮動的世界,某些時候還是要有獨到的眼光才能更好地存活下去。
江戶川亂步注意到旁邊的人一臉“原來如此”的高深莫測表情笑着。
他認真地思考兩秒,忍不住戳了戳她的手臂。
“嗯?怎麽了亂步?”
“吶,水月,你真的不覺得自己是笨蛋嗎?”
藤江水月:???這是人身攻擊嗎?……搞不懂,算了。
最後這場慶祝會以福地櫻癡徹底醉倒為結尾,剩下的事情由社長負責,他通過手機聯系了相關人員過來,在那之前和江戶川亂步留在店內盯着他。
江戶川亂步一度抱怨福地大叔的任性,竟然在慶祝會上喝醉還給主辦者添麻煩——主要是這一點。
*
參加完偵探社的建立慶祝宴會,這就是藤江水月在畢業前最後放松的一天。
之後的測驗、考試、訓練都尤為重要,她努力嘗試着夠到破格的門檻,并且做得比其他人都優秀。
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年齡作為一個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限制,直接阻攔在所有條件的最前方。
“……為什麽?”
藤江水月迷茫地看着交場校長,拿着成績單的手垂落在身側。
“為什麽我不能應招成為警察?十五歲只是年齡,不代表我的能力啊……我超過了學校裏百分之八十八的人,這是事實,校長。”
交場校長點點頭,表情格外嚴肅地對她說:“沒錯,但是這是原則性問題,你要知道這個門檻不是為了限制誰,而是為了防止什麽,以及……你父母的情況,也無法通過現在的審核條件和調查。”
藤江水月的眼眸驀地收縮了一瞬,“什麽?但他們……”
他們不是被某個組織暗殺了嗎?即使那個組織已經不是黑衣組織,但那樣的組織,不該才是和“正義”對立的那一方嗎?
她對上交場校長悲傷卻堅定的眼睛,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判斷錯誤。
——事實上,那是一場自相殘殺……組織來自于官方內部,由于立場的不合和對立,造就了當初的悲劇,即便藤江夫妻二人早已察覺,但仍未放棄自己堅持的立場,只是将水月送離身邊。
——如果進行審核,由于事件早已過去,或許不會引來敵人的報複,但他們絕對不會如她所願,讓她成為警察。
——這是一條走不通的路。
藤江水月:大腦冒煙jpg
也就是說,就算是警校……自己也要面臨“畢業即失業”的困境嗎?!
藤江水月的沉默牽動了交場校長的恻隐之心,他想起幾個月之前她風姿勃發的模樣,最終還是忍不住稍微後退了一步。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別的辦法,”交場校長嘆息道,轉身從抽屜裏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她,“你之前不是問起過我那位‘銀狼’的消息嗎?我聽說他最近建立了一個偵探社……或許,對你會有幫助。去找他吧。”
如果要知道完整的真相并尋找證據,雖然以他目前作為警校校長的身份來說,很不合适,但在橫濱,應該也只有偵探能夠幫到她。
無論最後是向殺人者複仇,還是向揮刀者伸手,亦或是泰然接受去面對新的生活,都是藤江水月自己為自己做出的決定。
交場校長看着面前呆愣着接過文件的女孩,眼裏的微光輕輕晃了一下。
或許……後退這一步,其實自己對過往還是有些不甘和隐秘的期待。
她最終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呢?
藤江水月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只是在下意識接過文件,并大腦空白地回到宿舍,回過神來已經是傍晚。
宿舍裏沒有開燈,從外面傳來或興奮或悲憤的嘈雜聲,前途光明者的歡呼、悲傷不甘者的咆哮、迎來解放者的叫喊交織在耳邊,但她的四周靜悄悄的,什麽都沒有。
“算了——也不是第一次了,”藤江水月大嘆一聲,向後把自己挂在椅背上,“這個年紀也根本不可能靠獎學金考研了,希望在警校就讀過的經歷應該會有優待吧。”
藤江夫妻提前準備好太多東西,這段時間裏,她從未像以前一樣為錢發過愁,全身心地撲在學習和訓練上,在這裏也學到不少以前沒接觸過的東西。
直到現在,她持有的銀行卡內還有一部分通過交場校長轉交存入的錢,不多,但足夠用一兩個月。
但藤江水月看不到未來有別的可能性,似乎和穿越前自己的過去沒有區別。
好在自己已經到達這裏的最低工作年齡,不至于出了校門後連兼職都找不到。
她起身走到門邊,按下燈的開關,輕輕閉眼深吸一口氣,打算先看一眼交場校長給自己的文件。
對方這麽鄭重其事地交給自己,裏面的內容應該對自己有幫助。
亮起的光映照在一樣擺放在桌上的文件上,藤江水月随意地将裏面的紙抽出來,視線一晃而過,注意到了中間有一行內容裏的“推薦”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