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劇場,危,演員,危
劇場,危,演員,危。 看熱鬧來了。……
藤江水月挂斷電話後,着手去搜了一下最近會上映的劇目,很快鎖定了目标地點。
“應該就是這個——世界劇場,剛好今天下午三點有一場舞臺劇。”她看着浏覽頁面上的宣傳,目光落在一個演員身上。
亂步之前說那個大叔是個保镖,去那裏是為了完成工作——那麽,自然是一個針對性的保護委托了,除了需要保護特殊對象,或許還要負責破案。
“近期最受歡迎的演員……好有排場啊,可惜。”
一旦和委托什麽的沾上,大概率會有案件發生。
藤江水月順着那位演員相關的帖子找過去,還看到了有關于“殺人預告”的消息,對方的粉絲都在擔心目标會不會是這位時下的當紅演員。
她看着帖子的內容直搖頭。
看看,都有“預告”了!
名柯的預告信跟死者預備役一覽有什麽區別,絕對會死人,無非就是一個還是多個死者的區別。
加上前面的“熱門演員”和“最後一場戲”,簡直就是殺人案要素齊全,不發生案子就怪了!
此外,不少好事者也在關注這件事,不乏有懷疑主義者提出所謂“殺人預告”大概是劇場進行的另類宣傳。
總之戲還沒開場就已經衆說紛纭。
沒等藤江水月繼續下翻,帖子所在的網址就突然消失了,無法被浏覽,看來劇場的人也在控制輿論和恐慌,努力不影響當天的演出。
不過關鍵信息已經得到,只是票有點難買。
由于預告,以及這是擔任劇目主角的熱門演員的最後一場演出,這場舞臺劇的入場票早已被一搶而空,除了粉絲外的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去看“殺人預告”還是劇目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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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巧不巧,藤江水月知道自己能從誰手裏買到這張難得的票。
——前段時間那位同時跟同事和學生談戀愛的腳踩兩只船的老師,手裏就有三張票。
約會只需要兩個人去看戲,這第三張票……與其拿去做人情,不正好可以賣給自己嗎?
藤江水月眯起眼睛,露出一個狡黠的笑。
……
費了一番功夫拿到入場票,藤江水月馬不停蹄去往世界劇場,在開場半個小時前終于抵達。
說起來,自己穿越這麽久,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時候的劇院長什麽樣呢。
聽起來感覺像是未來電影院的過去版,但或許更受西方風格設計的影響,裝潢和布置除了現代化外,也更偏向于一種歐式典雅的風格。
她一邊感慨着一邊走進劇場一樓的大廳,剛好在門口通往二樓的樓梯上看到了江戶川亂步的身影,神色一喜。
随後視線看到了他身前的一位身着和服、頭發銀白的男子。
嗯……白發、大叔?還是爺爺?而且,為什麽他身旁包圍着一股白色的氣體?
藤江水月打招呼的動作凝滞了一瞬,但對方察覺到什麽,銳利的眼神已經朝着這邊刺過來,和頭發同樣銀白的一雙眼睛毫無疑慮地落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在警惕,他懷疑過放殺人預告的兇手其實混在觀衆之中。
她被吓住的半秒時間裏,江戶川亂步已經提前喊起來了:“啊!水月!我在這裏!——”
水月?她也是個孩子?!
福澤很快反應過來是電話裏那個人,不由得感到驚訝。
他以為正在警校上學并且和亂步關系不錯的人應該會是個女大學生——畢竟那所警校根本沒有初、高等部,結果自己完全誤會了。
而且,不說為什麽穿着某個國中學校的校服,那個貓耳朵一樣的造型……是弄了發膠嗎?不,看起來沒有一點生硬感。
如果說亂步說的“奇怪”是指這個,福澤覺得好像也不難理解。
旁邊劇場經理的視線看了過來,他意識到意味着什麽後,感覺更加頭疼。
藤江水月小跑過去,“來了來了!我的速度夠快吧?”
“哦哦!很不錯诶!是那個教官給的?”江戶川亂步看出來了,高興于她沒有失約。
“對啊,正好趕上他打算約人的時候,給他截胡了,”藤江水月還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緒到現在還有些激動,“不過是跟他買的票……嘿嘿!讓他腳踩兩條船!等着翻車吧!”
說完,她才有些緊張地和福澤打招呼:“你好,初次見面!我叫藤江水月,是亂步的朋友——應該?”
在一旁的江戶川亂步略微皺起眉,似乎有些不滿,藤江水月嘴角的笑容反而更燦爛了點。
應該……為什麽要在末尾補充代表不确定的詞彙。
福澤在心裏默默吐槽了一下,對于剛認識的藤江水月的性格不免也有些發怵。
但表面上看,那凝重的臉色顯得他整個人像是在生氣。
“你好,我姓福澤。”——沒有生氣,只是很擔心她會和亂步一樣鬧騰。
鬧騰……他們應該是剛見面吧?為什麽會擔心這個?明明看起來不禁挺健康還格外健碩啊,感覺一拳能打十個自己。
難道是心髒不好?
藤江水月猶豫了一下,聽着這低沉的嗓音,又看了看他的頭發,詢問道:“那個,請問福澤先生今年……多少歲?”
如果對方确實心髒不好,那确實要幫忙看着點亂步。
她視線瞥向江戶川亂步,他卻移開了眼睛,撇清關系般不想和她對視,那位經理女士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正疑惑地看着她。
藤江水月心裏猛地跳了一下,趕緊去看福澤的臉色,果然比剛才黑了不止一個度。
——福澤,三十三歲,天生白發,從小開始習武,如今已臻至化境,雖然年齡的數字并非難以啓齒,但也他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看起來年紀很大……
“哇啊!非常抱歉!!我的問題确實有點失禮了!”藤江水月立即開口道歉,用力地向他鞠了一躬。
忘了這是個就算是白毛很正常的世界!但是他的臉确實看上去上年紀很多啊!
雖說三十多歲對比起來确實已經是“大叔”,但是這個問題內容總讓人覺得好像是更離譜的情況。
福澤輕微地深吸一口氣,才保持着不疾不徐的語氣,說:“沒事,這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他現在覺得能和亂步成為朋友的人,某方面來說确實算物以類聚。
藤江水月幹笑兩聲,默默地跑到一邊和許久不見的內定隊友交流感情。
“亂步,工作的事情解決了嗎?”她悄悄問道,目光看向那邊的劇場經理,“她看起來好像……不是會好心給人提供工作的人诶。”
——近期才被升任為負責人,實際權利不大,雖然對方清楚自己是被推出來處理這次意外的人選,但她顯然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即使她原本只是想當一名舞臺燈光師而已。
江戶川亂步無奈地說:“就是你看到的那樣啦!剛才說什麽需要考慮,其實根本就沒有錄用我的打算。”
“嘛,畢竟現在這種情況,要是不能好好解決麻煩,劇場的生意估計也很難再做下去了……”藤江水月毫不意外,話題一轉,趁機跟他分享自己看到的消息,“話說,你知道今天的劇目要演什麽嗎?據說是飾演主角的演員最後一場戲。”
話說那個演員叫什麽來着?
她思考半分鐘無果,最後決定放棄回憶。
那邊的劇場經理已經和福澤說完注意事項,讓他們自行活動。
“但是,那個孩子不能去!有些地方可不是閑雜人等能進去的。”她指着藤江水月說,“既然買了票,就安心看表演,這種事不是小孩子該管的東西,讓負責的人去處理!”
啊?在說自己嗎?但怎麽是這個态度……
藤江水月指着自己,愣愣地點點頭。
對方這才踩着高跟鞋離開了。
她也知道自己是觀衆啊……是不是忘了有一個叫做“舉報”的東西啊?
不過藤江水月才沒有那麽無聊,只是朝着那個方向翻了個白眼。
“先等等,”福澤轉過身來看着她,“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完全保證自己沒有讓亂步告知地址。
藤江水月擺了擺手指,自信地說:“簡單的推理而已啦,福澤先生,通過一些特定信息很容易篩選出來哦,比如說劇場、你的工作,而委托帶有保護性質,那麽最近需要保護的就是這個有殺人預告的熱門劇場啦。”
畢竟自己可是要當紅方的人,更別說隊友亂步還是個天才。
要是真沒點能力,估計早早就被甩開了。
“殺人預告的事你又是從哪知道的?”福澤皺眉。
然後看着她掏出一只可愛的手機,笑眯眯道:“通過網絡啊,現在的通訊雖然還是很慢,但還是能找到別的途徑的,演員的粉絲除了線下活動外,有什麽事也會在線上讨論和互相通知哦。”
自然也就能通過他們鎖定這個劇場了。
“不過我其實很大程度上也是靠賭啦,畢竟學校那麽偏,距離很多劇場都很遠。”藤江水月接着又謙虛道,“就是這樣,算我賭對了吧,哈哈。”
福澤無語凝噎,不由得懷疑這是不是天才的某種怪癖。
像江戶川亂步是,而現在似乎還多了個藤江水月?
“對了福澤先生,既然是習武之人,那麽你能在案件發生前阻止兇手嗎?”她突然發難般詢問,那雙深綠的眼睛熠熠生輝,“殺人預告的目标,肯定是那位熱門演員沒錯!”
要素那麽齊全,這所謂的“最後一場演出”,不就是在暗示案件是演員會在徹底離開舞臺前的死亡嗎?
“他在光中生,死也要死在這最為盛大的光裏——真是充滿了藝術氣息,不是嗎?”奇怪的少女突然吐出一句極其詭異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