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校校長,熟人? 會錯意了?……
警校校長,熟人? 會錯意了?……
藤江水月猶豫片刻,撥通了通訊錄裏那個備注,等待時間沒超過三秒鐘,對面就傳來一個略顯慈愛的聲音。
“水月?怎麽這個時間來找伯伯?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不是……沒什麽,什麽都沒發生,我很好,”藤江水月緊張了一會,努力放松語氣,“那個……我好像,還沒有問過伯伯你的名字?”
十四歲啊,在這個地方真的不是摸魚混日子嗎?
“這個,你喊我‘交場伯伯’就好……今天你入學,我實在忙得找不到時間帶你四處看看,不過,課程和訓練場你應該都認識,今天有沒有去上課?”
“……有。”
藤江水月不敢說自己遲到的事,有點心虛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聽對方開始訴說一些難處并尋求體諒。
她除了點頭和回應外插不上話,等到終于能問點別的,不禁立刻追問:“交場伯伯,我的父母到底去哪裏了?他們為什麽一直不接電話?為什麽要我來這裏學習?他們是不是——”
“水月啊,”對面突然打斷話語,語氣嚴肅幾分,“伯伯也不想在這種事上對你說謊,但是,現在這個問題我還不能回答——我跟你的父母約好了,不能當一個毀約的人。”
但不回答和回答,有區別嗎?
藤江水月覺得答案已經擺在眼前了。
不過相對死亡而言,或許确實還有別的理由也說不定。
在這所四處都感覺到一種軍事化管理的警校裏,另一種更為嚴肅的可能……
那就是——卧底!
但這種仿佛抛棄唯一不能獨立的家庭成員的情況,甚至知情人也不能明說,應該屬于特殊情況裏的特殊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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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不問,但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他們的失蹤是不是……和某個組織有關系?”藤江水月語氣糾結又忍不住帶着一絲微妙的激動,“是不是我們永遠都不能再見面了?”
唯有死亡才能與生前的一切斬斷,無論曾經是否擁有家人,都不會再和他們有任何瓜葛。
不過這死的是不是有點太早了點?
難道這時候官方的首次探查已經折戟沉沙,才剛剛正視黑衣組織?
那邊的聲音沉默了好半晌,才傳來沉重又仿佛是如釋重負般的嘆息:“你跟你父母一樣聰明,水月……可這份聰明你不該表現出來,最起碼,在你有能力獨立之前,都不能。”
他們果然是遇到了很危險的情況,而且說不定還是最早一批去卧底黑衣組織的人之一,四舍五入和送死沒區別。
藤江水月抿唇,心裏除了一點猜中的竊喜,還有發現真相的惴惴不安。
說完,交場校長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擡頭,看着窗外的夜色,繼續說:“你明天到我辦公室來吧,你還有些入學辦理的東西沒有拿過去。”
藤江水月沒有拒絕,應下後那邊就挂斷了通話。
她聽着耳邊的忙音皺起眉,開始在床上思考這個大問題。
首先,自己不知道現在黑衣組織到底有沒有被發現,但是能知道的是,父母的銷聲匿跡與此相關。
他們的身份應該不簡單,說不定是隸屬不同部門的公安之類,否則怎麽跟這種學校的校長搭上人情關系呢?
至于原因,可能是任務,可能被分開保護起來,總之這種斬斷和過往一切聯系的環境置換,與之相對的就是相關者的絕對無關。
絕不能讓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知道這種殘酷的真相,畢竟随之帶來的是遙遙無期的相見,俗稱假死。
現在甚至還沒到名柯主線時間點,這不就約等于一生都不可能再見了嗎?!
“太殘忍了,實在是太殘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和真相,如果原主還在的話對她而言是多大一個打擊啊!”藤江水月被傷得一邊捶打床鋪,一邊反複打滾。
以此平複心情後,她撇過頭,注視着手裏嶄新的紅色翻蓋手機,又沉默了好幾秒。
“他們肯定很愛這個孩子吧……很多東西都是新買的,衣服、手機,為了不連累女兒,費勁消除過去的痕跡,托人幫忙照顧,然後消失無蹤,說不定真的會死在這場任務裏……”
那可是黑衣組織,一個跨國犯罪集團!為了返老還童無惡不作的團體!
她果然應該努力考上職業組,這樣說不定還能知道內情。
如此一來,能幫忙最好,就算幫不上忙,也來得及在有需要的時候,讓雙親脫離那裏不被發現!
無論是之後踢便當也好,還是為了幫助雙親,只有努力當上警界高層這條路可走!
藤江水月的鬥志又重新昂揚起來,懷着激動的心情很晚才陷入睡夢中。
——即使她的猜測和現實完全南轅北轍。
第二天午休時間,她緊張地來到校長室門口,敲門後打開,看到了裏面坐在辦公桌前的一個身着筆挺制服的大叔。
那身衣服看起來格外具有軍部的味道,惹得藤江水月多看了兩眼,突然有種奇怪的感想。
——交場校長曾經上過戰場,并且是一位中校,現在會在警校當校長大部分出于個人原因,加上厭惡戰争的想法,才欠了父母人情,不過互相之間的交情本就很深厚。
就在她疑惑為什麽腦子裏會有這個想法時,對方原本看向牆上書畫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令人不禁挺直了腰。
藤江水月帶着幾分面對陌生長輩的拘謹,向他問好:“交場伯伯,你好,我是藤江水月,請、請多指教。”
“啊——是水月啊,不好意思吓到你了!”交場校長板正臉上迅速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剛才那個嚴謹的叔系長輩的身影如風沙般散去了,藤江水月一時間沉默下來。
他示意她随便坐,随後從桌上拿起幾張紙遞過去。
藤江水月接過來一看,卻是一份入學測驗卷,不禁露出痛苦的表情。
“怎麽是卷子啊……”
對方大笑兩聲,伸手在她頭上拍了拍,“不然你以為是什麽?體側可以看在你年紀的份上免了,但是測驗可不能少,這是我特意找的初中測驗卷,你最起碼也要達到優良,我接下來才好安排你。”
藤江水月不解地擡頭,問:“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嗎?我昨天還去上課了呢。”
該不會……
“哎呀,我這記性,忘了跟你說,你這兩天暫時只要熟悉學校和課程進度,其餘不需要那麽緊張。”他略帶抱歉地說。
“诶?!——開玩笑吧?!那我那天那麽累,原來都是白費力嗎!?”藤江水月忍不住叫道,“所以老師和同學無視我是因為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嗎?!”
“嘛,我只跟他們說過最近會有個年紀小的學員加入,其他的暫時沒說呢……不過怎麽也沒人來問我?”交場校長一邊琢磨着嘀咕,一邊冷冷地眯起眼,“看來這段時間還是要加強……”
藤江水月沒有注意他的話,看了看卷子,覺得自己應該能很快完成。
既然還沒有安排,在這把卷子寫完再走也行,還省了來回跑兩趟的時間。
“交場伯伯,我可以在這裏寫嗎?”
交場校長愣了半秒,很快點頭:“沒問題,不過今天寫不完可以拿回去,水月肯定不會作弊的,對吧?”
“那麽簡單的內容,當然不會了!”藤江水月信誓旦旦。
不過帶回去是肯定不用帶回去的,她占用了旁邊暫時空着的會客茶幾,在對方眼皮底下花費三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寫完了這幾份初中的測驗卷。
藤江水月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的筆記,點點頭,心想如果不是因為睡眠不足,腦子還有點發飄和混亂,自己肯定還能更快寫完。
在一邊看了好一會,順便也核對完正确率的交場校長接過卷子,眼睛掃過最後那部分的題目,眼神帶着幾分複雜地看向藤江水月。
“你很聰明……這點,真的和你父母很相像。”
“哈哈……謝謝。”藤江水月帶着點心虛和不好意思地笑答。
畢竟對方誇自己聰明,完全是因為不知道內芯已經被換了……還好自己還沒有完全忘光以前的知識。
她悄悄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之後就沒有別的事,對方讓藤江水月離開辦公室,在關門離開前,她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原位的男人,他的臉上帶着淺薄淡漠的神情。
是在思考她父母的事吧?
——他對那場暗殺無能為力,只有盡量照拂他們的女兒直到從這裏畢業。
“……暗殺?”藤江水月意外地喃喃出聲,不禁瞪大雙眼。
他們已經被組織暗殺了?!不是卧底去了嗎?卧底中被殺了?
不對,等等……交場校長也沒有開口,為什麽自己會以為是暗殺啊?思維太跳躍了點吧。
耳力敏銳的交場校長擡起頭,狐疑地詢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了嗎?”
“不,沒有……嗯,好吧,有,”她撓撓頭,“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哪怕一點我父母的情況嗎?校長。”
“不能,這是約定的一部分。”他好笑地摸了摸下巴上那點白胡須。
藤江水月無奈道:“那我到底是為什麽要在這裏學習?明明這裏根本不适合我,不是嗎?伯伯你也很清楚這裏根本不是我應該待的的地方,其他人會說閑話的。”
“水月是特招生,別人怎麽看,那是別人的事……不過,要是真的受委屈了,可以來找我,他們要是犯錯我絕不會姑息。”